“啊——!!!”
欢呼声还没落下,第一声惨叫就撕裂了天绝谷的空气。
那是一个只有筑基期的散修小伙子。他离一根血玉桩最近,原本还想伸手去摸摸那看起来很温润的玉柱,结果手指刚一碰到,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剧烈抽搐起来。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就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
“砰!”
不到两秒,他整个人炸成了一团血雾。那血雾没有消散,而是像是有生命一样,被那根血玉桩贪婪地吸了进去。
这一声爆炸,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砰!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人群中响起。那些修为较低的炼气期、筑基期修士,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纷纷爆体而亡。
鲜血染红了地面,然后汇聚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溪,逆流而上,顺着血玉桩的纹路爬升,最终汇聚向天空中的那个身影。
赤九渊悬浮在血海之上,原本灰白的头发此刻已经变成了妖异的血红色。他张开双臂,一脸享受地深吸一口气,那漫天的血气便如长鲸吸水般涌入他的鼻腔。
“味道……真是美妙啊。”赤九渊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浑厚,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这才是生命最本源的力量。你们这些蝼蚁,能成为老夫成神路上的垫脚石,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疯子!你这个疯子!”
一个元婴初期的门派掌门反应过来,祭起飞剑想要攻击赤九渊。
但他刚一运气,就惊恐地发现体内的元婴竟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灵力顺着毛孔疯狂外泄。
“在老夫的‘通天血阵’里,你们的灵力就是老夫的灵力。”赤九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个掌门的元婴瞬间离体而出,惨叫着被吸到了赤九渊手中。赤九渊像是吃葡萄一样,直接将那元婴塞进嘴里,“嘎吱”一声咬碎。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跑啊!”
“圣祖吃人了!”
剩下的人群疯了一样涌向谷口,但这血色光幕坚硬如铁,任凭他们怎么轰击都纹丝不动。这里成了一个封闭的屠宰场,而赤九渊就是那个手持屠刀的屠夫。
“星璇盟所属,不想死的都给我站稳了!”
我站在机甲的驾驶舱盖上,对着下方的星璇盟阵地怒吼。
此时此刻,我那帮手下也是脸色苍白,腿肚子转筋。毕竟这种修真界的“邪典现场”,比我在废土见过的辐射丧尸潮还要恶心一百倍。
“启动!”
随着我一声令下,古不言猛地拉下了一个红色的拉杆——那是他在垃圾堆里捡来的某个废弃水电站的闸刀,被他改装成了总控开关。
“滋滋滋——嗡!”
三十六台早已埋设好的“相位偏转发生器”同时运转。
这些机器长得像巨大的卫星锅盖,上面闪烁着蓝幽幽的电弧。一股奇异的波纹瞬间扩散开来,覆盖了星璇盟所在的这一小块区域。
下一秒,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漫天的血雾和那股恐怖的吸力,在触碰到我们这块区域时,竟然直接“穿”了过去。就像是我们这群人变成了全息投影,虽然看得到,却摸不着,不存在于这个物理空间一样。
这就是赛博位面的黑科技——相位偏移。
虽然只能偏移0.5度,而且持续时间有限,还要烧掉我几亿的灵石作为能源,但在这一刻,它就是保命的神技。
原本正闭着眼狂吸的赤九渊突然愣了一下。他感觉到有一块区域的“食物”突然消失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喝奶茶的时候吸管突然被堵住了,吸了个寂寞。
他睁开眼,死死地盯着被蓝色波纹笼罩的我们。
“空间法则?不可能!你区区一个金丹期,怎么可能触碰空间法则!”赤九渊咆哮道。
“这叫科学,土包子。”我隔着光幕冲他竖起中指,“这叫相位偏移,懂不懂?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毕竟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和人血。”
“老板,这老小子的表情太逗了,像不像便秘?”古不言这货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巨大的工业吸尘器,这吸尘器被他改装过,管口足有炮筒那么粗。
他站在护盾边缘,对着外面的赤九渊按下了开关:“喂!上面的那个红毛老怪!吸吸吸,就知道吸!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吸力大!”
“呼——”
那吸尘器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竟然真的把飘过来的一缕血气给吸了进去。
虽然这对大局毫无影响,但这侮辱性简直爆表。
赤九渊的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好!好!好!既然你们要做缩头乌龟,那老夫就先把外面那些虫子吃了,再来慢慢炮制你们!”
他见一时半会儿破不开我们的“乌龟壳”,竟然丧心病狂地将阵法的吸力反转,对准了光幕外的天绝谷外围。
那里,正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收割者先锋部队,以及那些还在外围抵抗、对他忠心耿耿的天道宗嫡系弟子。
“不!圣祖!是我们啊!”
“别吸我!我是您最忠诚的弟子啊!”
光幕外传来了更加凄厉的惨叫声。那些原本还在为赤九渊拼命抵抗收割者的天道宗弟子,万万没想到背刺来得如此之快。
他们的身体在瞬间爆裂,血气穿透光幕,汇入赤九渊体内。
甚至连那些没有痛觉、只知道杀戮的收割者低级虫兵,在这股恐怖的阵法之力下,身体也开始崩解。它们体内那种绿色的腐蚀性血液,同样被阵法强行转化为能量。
赤九渊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上裂开无数道口子,里面透出金红色的光芒。他的气息节节攀升,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化神。
他在强行冲关!
“李啸……”曾璇抓着我的手臂,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声音发颤,“那些……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我深吸一口带着铁锈味的空气,拍了拍她的手背:“在这个疯子眼里,除了他自己,众生皆是盘中餐。人性?这玩意儿在他决定修那个什么狗屁无情道的时候,就已经喂了狗了。”
“老板,咱们的相位发生器快顶不住了。”古不言指了指那几台正在冒黑烟的机器,“能量过载,预计还能坚持三分钟。等这老小子吸完外面那一波,回过头来只要一巴掌,咱们就得变成二维码。”
我看了一眼赤九渊那越来越恐怖的气息,以及天空中开始凝聚的金色劫云。
那是飞升劫。
一旦让他渡劫成功,哪怕只是半步化神,我们也必死无疑。
“没办法了。”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晶体——那是我在魔法位面搞到的“禁咒核心”,我又往上面倒了一瓶从废土搞来的“高浓度辐射废液”。
这玩意儿,就像是往一杯纯净水里倒了一桶墨汁,再加点砒霜。
“古不言,把你的吸尘器给我改回去。”我盯着天空中的赤九渊,咬牙切齿道,“既然他喜欢吸,那老子就给他加点‘佐料’,让他吸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