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南晋不再绷着脸，面容渐渐覆上愁色，“九殿下慧眼，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好再隐瞒。”
见到他终于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九漾终于松口气。
“在南笙从清东国来将军府后，我就觉得她似曾相识。让我真正确定她是南笙的时候，是在冰原之行的前的对话中。”
“既然如此，您为何始终不与她相认？”
“她本就是犯事才被惩戒，倘若我与她相认就会暴露她的身份，届时南笙未死的事情传扬开，无论对将军府还是朱南都不是好事。”坐在茶几前，他沉重开口。
触发龙魂震怒本就是大不吉，处理后自然会将事情告一段落。倘若火刑没烧死南笙被世人所知，就是不祥征兆，掀起风浪会比当初还猛。
南晋身为南家家主，再不能只考虑个人，任何一个动作指令在发出前都要以整个家族的利益为首。
他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顾虑阻碍前身。
九漾了然，知晓他有苦衷，开口道：“将军身份特殊，自然无法顾及全局。但您也知道，南笙此行回到南府，不只是单纯借住。”
“我知道……”他垂下眸子，语气沉重，“她的性子我多少了解，杨氏……她定然不会放过。”
“难道将军从未感到奇怪，韩府小姐当初在南灵院队南笙提出的比试吗？”
南晋皱眉：“你是说……南灵院的灵力测试？”
“嗯，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此开始。”他娓娓道来，“南笙被曝光灵力全无的消息后，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从此以后，火烧南苑、触怒龙魂这些事情接连发生，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不信，将军想来也不会相信。”
南晋默了默。
九漾继续道：“如今南笙终于回来，定然要揪出当初迫害她的幕后黑手，回到南府目的不言而喻。回到事情发生的起点，自然能找到些线索。”
“所以你的意思是……”南晋看向他深邃的目光，淡淡道，“要我助南笙一臂之力？”
他轻笑：“正是。”
南晋垂眸，遮住眼底飘过的思绪万千。静默片刻后，他抬起眼，对上九漾的目光。缓缓伸手，一柄血红剑身于白光中显现在他手中。
“诛心剑放在我这，也有两年多的时间。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他将诛心递出，淡淡道，“连我这个玄阶握着也有几分重量，诛心不愧为古神器。”
九漾望着身前静躺在掌心的利剑，并未接过。
双方如此沉默片刻，被南晋一声轻笑打破僵局。
“是臣疏忽了，殿下并未修行，这诛心剑恐怕也难带在身上。”他收回诛心，放在身侧。
九漾露出歉意的笑容：“还要劳烦将军跑一趟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罢向他轻轻行礼，退开步子就要离开。
还未踏出半步，脚上动作就立刻被屋内之人一声止住。
“九殿下且慢。”
刚要迈开的脚步顿时停下，他扭头看向茶几前端坐的身影，面露疑惑。
“臣有一句话，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