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外界传闻殿下不学无术懒散成性，可我看并非如此。”
起身，缓缓向着九漾的方向行步。
看眼前来人渐渐走来，九漾脸色微不可见有一丝变化。
“殿下常年游走江湖，待人待事处理周全，并不像是毫无见识之人。但您从不参与皇家争斗，与朱南皇室格格不入，将自己包装成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样，是何原因？”
南晋的目光如鹰般锐利，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眼。二人相互对峙，空气中气氛立刻焦灼起来。
南晋继续道：“如今臣下玄阶七段的修为，不能说超群，但撑撑场面还是够用的。对上殿下，也的确看不出半分有修炼过的模样。”
“修习之人能看出于自己品阶之下的阶级，若是看不出来，只能说明……”他意味深长地看向九漾，缓缓开口，“此人并非修道人，或者修为在探查者之上。”
面上波澜不惊，九漾依旧眉眼舒坦，仿佛天生浪荡的模样。只是站在那处，便难让人觉着半分皇室气息。
目光与他交道，在空中弥漫开火药的味道。片刻，九漾一声轻笑不动声色挪开了视线。
“将军说笑了，我就是一个凡人，天生没有灵根修炼，注定一辈子只能是个碌碌无为的皇子，扮猪吃老虎一说是无稽之谈。我也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望更多，卷入皇室纷争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身上倜傥的气息消失，他真诚相视，“至于为人处事，混迹江湖之人哪能不圆滑世故些，没有将军说的这番神通广大。”
纨绔的气息消失，九漾的笑容十分干净明媚，一双眼眸熠熠生辉般生动，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般美好。
“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九皇子此番前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南笙一事吧。”南晋突然开口，又打住他离开的动作。
闻言，九漾的脸上才有了丝毫动容，露出一种名为“尴尬”的表情。
“额……”他踱了踱步子，有些举棋不定。
见他这模样，南晋不由得偷笑：“南笙的师父来府上暂住，想来这样神通之人九殿下也十分感兴趣，不如留在南府向他讨教几日？”
听者表情越发窘迫，仿佛心事被看透一般。突然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他坦坦荡荡想留在南府，干嘛心虚？
轻咳几声，九漾绷着脸道：“本宫觉得这人甚是奇葩，正有此意，既然将军都提出来了，我也不婉拒了。”
他极少自称本宫，平常都以“我”字同他人打交道，显得不生疏。刚才这话却用“本宫”二字，不像平日皇亲贵胄自带贵气，反倒有几分找场子的意味。
南晋笑道：“殿下能暂居寒舍，是臣的荣幸。”
别扭地昂起头，九漾双手执于身后，淡定离开屋内，徒留下南晋一人无奈摇头。
“哎……”他坐下，略显疲惫，“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死要面子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