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叶宁予声音软绵绵的，“我知错了，不要把我送给别人？好不好……我知错了……小鹿很听话的。”
她忘了，陆昭并不喜欢“小鹿”这个称谓。
相反，现在恶心的很。
陆昭居高临下看着她，嘲讽道：“我不喜欢小鹿，我不高兴了，把你送给别人又怎样？你不能忤逆我……奴隶怎么能忤逆主人呢？”
叶宁予睁大了眼，浑身抖了起来。
改变不了的结果，就是这样吗？
她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推开了陆昭，人没推动，自己跌坐在床上，她的怨恨无法掩埋，无法隐藏。
“我讨厌你！”叶宁予瞪着他，小兽一样，但里面满满的，不是怨恨，就是绝望。
陆昭眼神一冷，“你讨厌谁？”
叶宁予胆子又缩了水，害怕起来，挪着屁股缩到了床里面，脚趾紧紧扣着床板，“不要送人……不要送人……”
她一边摇头，状似疯魔了一般碎碎念着，眼神发直。
以前她只有过陆昭一个人，可后来多了个肆无忌惮的段誉清，她不想随随便便就落到别的人手里，那么身不由己，想羞辱她就羞辱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即便是玩弄，也不允许她多吭一声，无论她叫的有多惨，没人会来救她。
叶宁予越想越惊恐，尖叫一声：“不要送给别人！主人！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说过，他不会把我送给别人的！”
陆昭皱眉，阴着脸，“你说的是谁？”
他上前把叶宁予捉出来，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扯，“我刚刚是不是说过，不准在我面前提你和段誉清的那些事！我要把你送给谁就送给谁！不是你们可以左右的！”
好像又失控了。
叶宁予疼到痉挛，大哭起来，两手胡乱拍着抓着自己头发的大手，“不要！不要！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
“讨厌我？”陆昭冷笑道，“叶宁予，你有什么资格说讨厌我？你有什么资格？当初你不是一厢情愿的很吗？现在这场游戏，你想结束就结束？凭什么？”
“把这句话收回去！”陆昭阴恻恻在她耳边道。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接受叶宁予的那句讨厌，听在耳朵里，彷佛要刺穿耳膜一样尖利，想起来简直要扯碎他的灵魂。他觉得疯魔的已经不只是叶宁予了，他们都把对方逼疯了。
叶宁予拼命摇头，张嘴啊啊了两声，怎么说不出口，只一个劲拍打着陆昭的手。
但陆昭好像完全不觉得痛，眼眶猩红，和叶宁予有的一拼，紧紧盯着身下挣扎的人，“我说，收回去！听到了没有！”
“不要……我不要……”叶宁予说出来，是低低的气音，眼泪糊了满脸，“我不要送人……”
“不准说讨厌我，记住了吗！”陆昭没听清她说什么，或者说，那不是他想听的，他只执着于一件事，“以后永远都不准说！”
叶宁予喘息上来，终于能说大声一点了，张嘴就是往陆昭心坎子戳：“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要把我送给别人！”
她向来性子软，还胆小，对陆昭所说的最重的话莫过于此。
但就是这么一句，已经快把陆昭气疯了。
“好，你讨厌我，”陆昭清俊的面容此时落在叶宁予眼里，竟有些狰狞，“你到底还是不知道自己身为奴隶，什么不该做之事。”
说着，陆昭伸手抹了抹叶宁予的眉心，眼睛里露出令人心惊的疯狂。
“这里缺一个东西，我帮你补上，这样你就知道我是你的谁了。”
他今夜要碾碎叶宁予。
不，等不到今晚了，就现在。
叶宁予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也许是平安度过了这么些天，都快忘记了，她还未曾刻奴印。陆昭迟迟没动手，她以为陆昭就算讨厌她，可终究有几分怜惜，所以她也就觉得自己还不完全是奴隶，陆昭还保护着她另一半作为人的特殊。
原来不是啊。
竟是自己误会了，还闹了个笑话。
“来人！”陆昭怒喝一声。
外面是管家：“殿下，有何吩咐？”
“把刻奴印的工具拿来。”
叶宁予呆睁着一双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浑身发颤：“不要……不要……”
可惜的是，在陆昭面前，她就是个小鸡仔，那点力气根本不够看的。
很快，她就看见管家拿着一些器具进来。
“殿下，有两种，一个是刀刻，一个是直接烙印。”管家识趣地放下东西后，转身走了出去。
准备的还挺齐全，连治伤的东西都一并取了过来。
陆昭目光落在那堆东西上，最后看向叶宁予。
叶宁予恐惧地看着他，陆昭觉得她那眼神实在刺眼，于是拿了个布条将她眼睛绑住，淡淡开口：“既然不知道怎么看主人，那就不要看了。”
世界陷入一片模糊的黑，明明灭灭的光并不真切，却让叶宁予心里的恐惧扩大了一百倍，她身体的颤抖已经不受控制了，两腿甚至开始痉挛。
“我错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怕疼……”叶宁予上下牙齿打颤，眼泪将布条都浸湿了，“我……我同你道歉，主人……”
黑暗中一片寂静。
良久后，叶宁予感觉到有个东西靠近了自己的眉心，还没靠近，就感受到了灼人的热度。
触碰到的时候，叶宁予懵了一瞬，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人操控着，把那块东西死命摁了下去，带着十足的仇恨般。
后知后觉的，一股尖利的恐怖的几乎要把叶宁予脑门刺穿的灼热剧痛从眉心上方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