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院子里都是凄厉的惨叫声。
但很快就静止了。
叶宁予大张着嘴，喉咙里一阵阵破风箱一样的呵气声，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床单都被扯破了，腰微微挺起，像是一尾垂死挣扎却逃不过死神手掌的鱼。
她的眼睛也大大睁着，感到有什么液体也流进了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视野里一片血红。
眉心上方那块东西终于离开了，但却有什么又永远留在了那里，痛觉钻进她的神经，时时刻刻提醒它的存在。
陆昭把东西扔在地上，低眉看见她的脸，理智渐渐回笼，一股心悸油然而生。
“不准再说讨厌我。”陆昭轻轻替她抹掉眼角流出的一点血迹，垂下一贯高昂的头，埋首于她颈间，低低嗅闻，半痴迷半疯癫，见她没有反应，又补上一句：“你答应我，我也答应你，绝不再把你送给别人。”
太久没有失控的陆昭选择放纵，在这场本就不公平的较量中，提出交易。
叶宁予眼珠子定定的，没什么反应，像是听到了，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陆昭有些不满地掐了掐她的脖子，“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叶宁予这才有些迟钝地把视线落到他脸上，一瞬间就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瞳孔一缩，脸上露出惊惧，“我……我不知道……”
“我就问你答不答应！”陆昭不耐烦地收紧了手，看见她脸上的害怕，心里突然燎起了火。
叶宁予身上的要害掌握在人家手里，想缩脖子都做不到，条件反射地拼命点头。
她现在很想离开，离他越远越好。
但很显然她没法如愿了，陆昭起了兴致，抽开了她腰间的衣带，低头致力于把她身上不属于自己的痕迹都覆盖掉。
“我……奴知道错了……”叶宁予哆哆嗦嗦，额头上的痛还占据着她的大脑，她不太理解，为什么陆昭还会对自己有兴趣，明明他很在意段誉清碰了她不是吗？
陆昭头埋在她腰间，此时抬眸看她，“你是我的奴隶，我们也不是没有过，让你替我疏解，有问题？”
叶宁予很想点头，但是陆昭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你敢点头试试看”，于是垂下眼睛道：“没……没有。”
刚刚才遭受过惨无人道的对待，额头甚至还流着血，现在就要服侍这个罪魁祸首了，叶宁予只能压下害怕，舒展开身体，不知做什么反应会触怒男人，干脆就不要有反应，随他摆弄好了。
叶宁予心尖酸涩又绝望，侧过脸，无能为力地蹭了蹭眼角。
结束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叶宁予早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小阁。
额头冰凉凉的，已经上完药了，身上也干干净净。叶宁予呆呆地看着帐顶，侧过身把自己蜷缩起来，眼睛泛红，闷在被子里终于委屈却放肆地哭了出来。
她想阿姐了，但她知道，很大可能没办法再见了。
她只能蜗居在这里，做昭王府见不得人的奴隶，成为陆昭手上真真正正的玩物。
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踏出过这里，陆昭没再来找她，似乎忘了她这个人，也没有人给她送过吃的。
也是，奴隶怎么可能还有人给送吃的。
叶宁予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笑着笑着，嘴角拉下来，沉闷地钻进了被子里。迟疑着，抬手去摸一直不敢碰的奴印，纤细的手指拂过，有着粗粝的触感，有些痒，隐隐残留着当初的痛觉。
肚子响了好几声，叶宁予摸了摸腹部，迷茫地想，可我怎么没觉得饿呢。
陆昭推开门时，就看见床上鼓起的一小团，轻轻起伏。
叶宁予现在的感官有些迟钝，并没有听到开门声。
“睡这么些天，也睡够了吧。”陆昭冷冰冰的嗓门在上方响起。
叶宁予一个激灵，怯怯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心跳如擂鼓，不太敢和他对视，只是朝着他的方向，低头跪着。
“……”陆昭见她不回答，浮躁起来，“我买奴隶回来，不是让她成天躺床上什么事也不干的。”
说到这里，陆昭冷笑一声：“我这个王爷怕都没你清闲吧？”
叶宁予浑身抖了一下，诚惶诚恐给他磕头，磕磕巴巴道：“奴……奴知错！王爷恕罪！”
力度之大，把床板磕得砰砰作响，床板本来就软不到哪里去，加上这个力度，陆昭已经看到叶宁予额头红了，烙印边缘伤口开裂，渗出一点血迹。
心脏揪起来，沉闷闷的，陆昭更显烦躁，吼道：“你他妈磕够了没？！床坏了还得准备新的，你到时候给我睡地板去！”
叶宁予动作戛然而止，终于没再继续了，但依旧低着头，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
“你不吃饭我还要吃饭。”陆昭顿了顿，脸上有一丝不自然，而后硬邦邦道：“府里的厨子走了，你不是会做饭吗，你顶上。”
叶宁予连忙点头，生怕他多留在这里一秒似的，“奴……奴知道了……”
陆昭见她说完半天没动静，上前扯住叶宁予头发，逼迫她直视自己，“还不快去！”
这一看，果然叶宁予额头上糊了一层血，陆昭松了手，脸色很难看。
叶宁予本就害怕的不行，见他放过自己，立刻哆哆嗦嗦跳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冲向门口，“奴这就……这就去！”
陆昭额角青筋蹦起，转身拦腰把叶宁予往回一搂，扔回床上。
“你就这样给我做饭？血掉进菜里面，你是要恶心我？”陆昭臭着脸，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小瓷瓶，低头一看里面的量，脸又是一黑，“怎么回事还这么多？你这几天一次也没用过？”
叶宁予茫然地看了看那小瓷瓶，又触及到陆昭的眼神，忍不住开始惊恐，“奴……奴不知道……”
说着，摸了摸额头，指尖粘腻，叶宁予大惊，又准备磕头问罪：“奴……”
没等她有所动作，陆昭揪住她的头发一扯，把刚刚抠了一食指的药膏抹在叶宁予额头上。
此等殊荣，陆昭觉得叶宁予也该高兴一些了吧，结果垂眸一看，叶宁予战战兢兢闭着眼睛，一副死生随他的样子。
陆昭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草草给她抹完，骂道：“滚！”
叶宁予如获大赦，一溜烟不见踪影。
徒留陆昭一人气闷又揪心地坐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
后厨果然空无一人，叶宁予便坐在门槛上缓缓心神，而后走向了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