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镇上啦。
冻萌萌直接从冻门说的那座山上爬了过去。
砍了几根大松树叶子，垫在屁股下，当滑滑梯，直接从陡峭的山顶滑到了山脚下，往前蹦跶过了桥，是座大拱门。
清水镇。
冻萌萌弯了弯眼睛。
镇上不能和山沟沟冻家村比，这里人来人往，闹哄哄的，非常热闹。
冻萌萌只觉得眼睛不够看。
“包子，拿粮票换包子啊，一斤粮票五个包子…”
冻萌萌站在卖包子摊子不走了，包子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他看着冻萌萌脸色蜡黄，头上扎着两个骨朵包，和善的问：“小朋友，要买包子吗？一斤粮票五个包子，足量的。”
冻萌萌抽抽鼻子。
盯着他手里的包子不动了。
小青年说得更卖力，侧着身子，将冻萌萌大半个身体都挡住：“小朋友，你要几个包子？五个够吗？”
他压低了声音。
冻萌萌上手，小青年看她要抢包子，哎了声要推开她的手，冻萌萌一指头按住他的手，拿着包子咬了口。
然后一锅炉的包子都吃进了她的肚子。
小青年：……
冻萌萌没吃过瘾，抬头看小青年扭曲的脸：“要包子。”
小青年吼：“包子包子包子，你长得就跟个包子似的，给粮票，一斤五个包子，你吃了几个…”
冻萌萌打了个嗝。
不太满意这具小身板，胃太小，吃一锅炉的包子就塞不下了。
“回家。”
包子没吃过瘾，去他家吃。
小青年都被她给气哭了，看着空荡荡的锅炉，又没换到粮票，心里拔凉拔凉的，被冰水浇了一样。
“你给我粮票，给我粮票…”
他冒着投机倒把被抓蹲班房的危险，出来叫卖包子，就是想换点粮票给家里老小过活的，现在，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小青年揪着冻萌萌的衣领，拳头举高了要打她。
冻萌萌一指头将他掀翻在地，小脚丫的踩着他的脸，居高临下木着脸：“你咋不上天呢啊。”
拧着她的衣领就开打，你就说你是不是想上天。
小青年哇的痛苦。
吃瓜群众为了过来，对着冻萌萌指指点点，闹闹腾腾的声音。
“这孩子是谁？打架忒狠了吧？”
“哈哈，一个大男人被个丫头片子踩在地上，丢男人的脸。”
“刚刚听到他在叫卖包子，这是投机倒把吧？”
“要抓起来的。”
冻萌萌黑黝黝的眼珠子扫过去，闹腾的人嗓门像是有个石头堵住，声音直接卡了。
冻萌萌拽着小青年的衣领将人拖走了。
……
“包子。”
在墙壁上抠个大洞，把小青年塞进去，软糯的声音里杀气腾腾。
小青年懵逼脸。
怀疑人生的怀疑着冻萌萌，他现在是整个人都陷在墙壁里，头不够顶脚不立地。
这情况太惊悚。
两眼一翻，直接晕。
“敢装死。”冻萌萌小脸黑漆漆的，想一指头把小青年给弄死。
身后是细碎的脚步声。
“我看见她进去的…好家伙，一个人吃了二十几个包子，身上肯定有钱有票。”
冻萌萌转头。
五个汉子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为首的汉子手里拿着婴儿手臂大的钢管，看着冻萌萌直发愣，然后转头噼里啪啦把身边的人狠揍了一顿。
“你他妈的眼瘸啊，啊，这么点的孩子，能吃二十个包子，你吃个给我瞧瞧，妈的，白让老子跑一趟。”
被狠揍的人抱着头呜呜，拼命喊：“大哥大哥就是她吃的哎呦别打了是她吃的我没骗你啊大哥。”
男人又狠狠的揍了两拳才罢手，凶悍脸：“小朋友，听说你有粮票啊，给大哥送点来，嗯？”
手上的肌肉震了震，危撼力十足。
然后眼前一黑，要被打成肉饼。
偏偏痛得喊都喊不出口。
他身边的小弟懵逼脸，尤其是刚刚才被大哥狠揍的那位，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看着狠揍大哥的女娃，把她看出一座山来。
大哥揍他，跟女娃揍大哥是一样一样的。
冻萌萌：“瞎哔哔。”
已经被揍成狗的大哥哭唧唧，肉好痛。
冻萌萌回头看眼被抠在墙壁上的包子男，又转头看蹲在地上的几个傻逼。
咔擦咔擦。
把人抠在了包子男隔壁。
冻门看到镇子口的时候，热泪盈眶，两腿打颤，他又把闺女跟丢了。
“富生，进镇子后，我们分开去找瓜啊。”
心里狂跳。
总觉得闺女在搞事。
冻富生已经累瘫了，两缸子肉都救不了他，他吐舌头喘气：“不能分开。”
镇子都不熟，找到一个得丢另一个。
他们忘记了冻萌萌搞事的能力，刚进镇就把人找到了。
“人在墙壁里，拖都拖不下来，造孽的哦。”
“那几个是地痞流氓吧，该。”
“真被按墙上了？走走走去看热闹。”
三五成群的人从冻门身边跑过去，冻门忙拉住其中一个：“老乡，你们再说啥？”
“嘿，不知道吧？今天可奇了，五六个人被弄在墙壁上，扯都扯不下来，赶紧去瞅瞅。”
被他拉着的人甩开冻门的手，追着同伴跑了。
冻门脑门上都是汗。
“瓜呢，快找到瓜……”他的闺女这么小，被打了怎么办。
巷子口挤满了人。
站在后面的人看不到，都撑着前面的人的肩膀头跳起来看。
“斧头，上斧头，把墙壁劈开。”
“不是死了吧？还有气吗？老七端凳子爬上去摸摸他们的气。”
有人刚喊完，镶嵌在墙壁里的几个人轰然睁开眼睛，怒瞪众人。
“滚滚滚，都混蛋。”
“看什么看，没看过上墙的吗？混蛋。”
在包子男边上的几个男人面红耳赤，被当成猴一样耍看，他们恼羞成怒，咒骂出声。
“咱们不是没看过上墙，是没看过被涂在墙上扯不下来的人，哈哈。”
“哈哈……”
人群里轰然爆笑。
有人拿着斧头出来，笑着喊：“赖强，斧头拿来了，把你劈下来你不会去抢我家吧？”
冻门和冻富生被挤在人群外面，好不容易看到一眼里面的情形，两人脑门都大了。
冻门急哄哄：“瓜呢瓜呢，快找瓜。”
冻富生也急。
这都堵了半个镇上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冻瓜给淹了。
找人，找人。
麻溜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