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从未有一刻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近!
孔雀在她的而面前微微笑着,手却放在了她的心脏位置,低声诉说着什么。
她听不真切,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线,几乎要吐出来!她的胸口很闷,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而她的胸口,只有一只如凝脂般的纤纤玉手。
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却是动弹不得,恍恍惚惚只觉头有千斤重,忍不住往下坠。
她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孔雀的面容已经看不清,她唯一能感觉到是体内的血液在疯狂的流动,像是要挣脱她的血管,挣脱她的身体一般。
没有太多的痛苦,只有浓浓的疲惫。
隐约间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畔低语:“睡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
“睡吧——”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最后一缕光芒从眼前溜走,她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中。
而孔雀的嘴角徐徐上翘,明眸中有淡淡火焰跳跃。
欢颜慢慢睁开眼,看到的是云山起,雾海绕,大片宫殿阁楼隐没在雾气中。太阳悬挂在头顶,灿烂明媚,却没有火辣辣的灼热感,照的人很是舒服。
她微微抬手,在额头搭了凉棚,朝前方望去。
她的足下是片片白云,行走在上面柔软而细腻,像是踩在棉花上。她整个人放松到了极致,漫步云端,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这一刻,她忘了自己是谁!
忘了为何会来到这里!
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何处!
她全无意识,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偶尔几只银色的蝴蝶在她身旁环绕,她伸出手,银蝶就落在她的指尖,蝶衣轻轻扇动,带着淡淡银光流转,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还看到了许多穿着纱裙的美丽少女,有将云彩上的彩虹截取一段放进竹篮的,有踩着白云翩然起舞的,还有拿着团扇扑蝶的,她们各个眉目如画,姿态优雅,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她们看到了欢颜时,都露出了亲和的笑容,并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一间格外辉煌的宫殿前,太阳就悬挂在这宫殿的顶上,将整个宫殿招摇得宛如纯金打造,金灿灿的十分耀眼。而在宫殿前有一棵硕大的桃树,灿烂的桃花就像是一大片粉色的云霞。
而在桃树下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他面容白希如婴孩,一头毛发随意扎着,身上穿着粉色的袍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他看到欢颜,便冲着她招了招手。
欢颜指了指自己,老头点了点头,她便走了过去。
“你回来了?”白胡子老头上下打量了欢颜一眼,笑米米的很是和蔼。
欢颜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
“殿下很快就回来,你可别乱跑了,不然一会殿下又该急了。”白胡子老头见欢颜愣神,忍不住笑着摇头道:“调皮的丫头。”
欢颜一头雾水,疑惑道:“你是谁?殿下又是谁?”
白胡子老头像是没听到她的问题一样,抬头看了看天色,捋着胡须道:“说起来殿下也该大婚了,天尊曾言要将玄女许配给殿下,我瞧着却不怎么样!”说罢,又看向欢颜,笑着道:“殿下对你这丫头是最上心的,你且乖些,别总是惹殿不开心,日后那栖凤宫可别再去了,讨了殿下欢心,说不准你就一步登天了呢。”
欢颜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殿下玄女的,只记住了一个地方,栖凤宫!
她好像突然记起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了,转身望向了遥远的云山深处,隐约可见的一间宫殿。宫殿顶上,一只玉雕凤凰展翅而飞,姿态极美。
对了,要去栖凤宫!
至于为何要去,却是全然不知,向那白胡子老头行了礼之后,转身就朝着栖凤宫走去。
白胡子老头原本还笑着,见她去的方向,忍不住一跺脚,气恼的胡须不住的颤抖:“你这丫头又不听话了,那栖凤宫可去不得,你快回来!一会殿下又该生气了!”
欢颜恍若未闻,越加快步的朝着栖凤宫走去。
栖凤宫很远,她走了很久才到,一抬头看到匾额上三个古朴的大字,她欢喜的笑着跑了进去。
走进大门,她看到的是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朵静悄悄的开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冷的香气,她恍惚觉得这香气在哪里闻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觉得这味道让她十分舒服,甚至还带着些许依恋。
栖凤宫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行走了许久,最终停在了一间雅致的房间内。房间安静的很,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环视了屋子一眼,没有看到一个人,心里忽然有些慌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所以更不明白这心慌的由来。
她默默的立在屋内的书案前,砚台里有着未干的墨,一支竹笔静静的放在砚台边缘,一旁放着一幅未完的画。
画卷上,白衣男子独坐花影中,膝上放着一架古琴,琴身形态优美,宛如凤凰,雪白的琴弦格外醒目。他的手静静的放在琴弦上,微微垂着头,一缕墨发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墨发白衣,色彩鲜明。
她静静的看着,不由得痴了。
她仿佛在哪里看过这样的画面,心仿佛被一只手给狠狠抓住,心跳不住的加速。
他是谁?
为何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呼吸都会变得滚烫,吸入身体的空气灼热的她通体剧痛。她颤抖着手将那幅画拿起,目光停留在男子的面上,视线逐渐模糊,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她的泪,滚落在地,宛如珍珠,她手一松,画卷飘落在地,她的人也跌坐在地。
那一滴滴泪在地上映射着微光,宛如宝石!她下意识摸了摸面颊,干干的,没有一点泪痕!
这是她的泪——
就在这时,她的耳畔忽然想起了一道清冽而温柔的声音:“欢颜,记住,不可轻易在人前哭——”
“欢颜——”
“若你不能成仙,为师陪你一道做凡人,可好?”
“欢颜——”
“欢颜——”
那一瞬,记忆如同潮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欢颜瞬间被埋没,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她是欢颜,宁欢颜,重华宫的弟子,司玉幽的弟子——
司玉幽——
师尊!
欢颜忽然抱住头,剧烈的头痛让她崩溃的大喊出来,她从未如此痛苦过,即便是当初被白若芙下了玉殒丹浑身被噬咬,即便是被妙华境的结界吸干血液,她也从未觉得这样痛过。
剧痛让她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不知过了多久,她筋疲力尽,瘫倒在地,剧烈的喘息让她胸腔撕裂般的痛。她的余光忽然看到了身旁的那幅画卷。
画卷上,白衣男子只能看清一张侧脸,可是当欢颜看清那侧脸时,她不由得呆住了。
“师尊——”
与此同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炸响,她一把抓起画卷塞入怀中,忍着痛跑了出去。
她远远的看到了那金色的宫殿,还有那株格外巨大的桃树。而这一切都瞬间淹没在白雪中,鹅毛大雪铺天盖地,遮盖了视线,那些悠闲自得的女子都变得慌乱起来,一时间那金色的宫殿外出现了许多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宫殿走去,她觉得自己就快找到答案了。
找到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答案!
找到为何这画卷上的人是师尊的答案!
而这答案,就在那金色的宫殿中。
她快步跑去,穿过人群,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她的面上,慢慢融化,她又看到了那白胡子老头,他依旧站在桃树下,用一种又尸王又痛心的眼神看着欢颜,莫名的,欢颜的呼吸一滞,悲伤几乎化成实质。
大学依旧在下着,白胡子老头不见了,四周的人也都不见了。漫天白雪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慢慢将怀中的那幅画卷拿出来,垂眸凝视。她仿佛听到了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很细小却清晰。她慢慢抬起手,摊开掌心,一片白雪慢悠悠落在上面,冰凉凉的。
她眸光微敛,狠狠一握手,白雪彻底融化在掌心。
而就在这时,孔雀正轻轻的将欢颜拥在怀中,眉心相抵,嘴角露出享受的笑容。
这浓郁的血脉精华,让她沉醉得无法自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孔雀血脉正在一点点的变得强大。而怀中的欢颜面色越来越苍白,就连头发的颜色都在逐渐褪去,呈现一种淡淡的灰白色。
只需要最后一点时间,她就可以将欢颜体内的血脉精华吸干!
就在这时,沉睡的欢颜忽然睁开了眼睛,慢慢的抬起手,将孔雀抱在了怀中。突然发生的变化让孔雀大惊失色,她猛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紫色的眸子,正深邃的凝视着她。
她被吓了一跳,旋即眉头狠狠一蹙,竟是加速了吸收!
还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她从欢颜体内吸收的血脉精华竟然在快速的重新往欢颜的身体涌起,眨眼间,便已经流失了大半。
“不!”她惊恐的大喊一声,欲要强行再吸收回来。
可是她发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欢颜的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飞速的将属于她自己的能量全部吸回去。甚至,在吸收完之后,还觉不够,开始吸收孔雀的血脉精华。
这下可将孔雀吓的丢了魂,她慌忙要推开欢颜。
可是欢颜却将她抱得紧紧的,死活也不松手。她的面色慢慢变得红润,头发也重新恢复了黑色,窗外的微光洒落在她的发上,隐隐泛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紫色。
她紫色的眸子清亮无暇,盛满了冰冷的光。
“不,不要——”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孔雀彻底的慌了,以她的修为,竟然无法挣脱欢颜的怀抱,而且她自身血脉中的精华正在慢慢被吸收,她的眉心仿佛和对方的眉心黏在了一起似的,任她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推开。
而欢颜,仿佛听不到她的话一般,双目冰冷的看着前方,紧紧的抱着她。
而其实,此刻的欢颜的确没有任何的意识,她的意识还在遥远的天际,正定定的看着手中捧着的画。大雪中,她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陪伴她的只有那幅画。
而画上的人,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最珍惜的回忆。
师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软糯而动听却充满了嘲讽:“你配不上他!”
“你怎可对自己的师尊生出觊觎之心!”
“宁欢颜,你不配!”
她的心在颤抖,止不住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是魔族!”
“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你我才是一路人!欢颜——到我的身边来,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孟星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她看到垂在胸前的头发慢慢变成了紫色,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我不配?
我是魔族!
她喃喃的重复着他们的话,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就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白雪中慢慢走来一个金色的身影,长身如玉,高贵如神。他慢慢的迈着步子,直到她的面前。
她木然的抬眸和他对视,却只看到模糊的身影。
“琉璃——你回来了。”
“我等了你好久,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那声音带着极强的蛊惑,言语中的悲伤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险些就要答应。可是她最终还是咬紧了牙,怒声道:“不,我答应了要和师尊一道成仙。”
“我答应了要找到碧血天晶给师尊带回去。”
“我答应了——”
“师尊!”这一声师尊,几乎是欢颜嘶吼出来的。
终于,云山雾海金色的宫殿还有那金色的人影都破碎成碎片消散了,淡淡阳光从窗外洒落在她的面上,她疲惫的眸子轻轻眨了眨,意识从天外飞了回来。
可在这时,她忽然感觉怀中多了一个人,而且是骷髅般的老妇!
她惊呼一声,一把将老妇推开,连连后退了几步。
“你是谁?”她惊呼出声,警惕的望着那老妇。
适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而此时梦醒了,她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慌忙看了看房间四周,这里的确是孔雀关她的房间,而她身上穿着的也还是孔雀给她换上的红色华服。
那老妇被她一推,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佝偻着背,用一种极端仇恨的目光看着欢颜,嘶哑的嗓音恨恨道:“你——终于清醒了。”
欢颜向老妇看去,只见她皮肤松垮的如同树皮,身上干枯的一两肉都没有,若不是还有一层干瘪的皮肤,完全就像是一具活着的骷髅。
而她的一双眼睛浑浊而阴暗,那刻骨的恨意看的她后背生寒,只觉得这老妇如同地狱来的恶鬼一般可怕。
“你是谁?孔雀呢?”
老妇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宛如腐烂的枯枝,她嘿嘿冷笑起来,冰冷的目光宛如利刃:“我就是孔雀啊,你不认得我了吗?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是你——”
她的声音阴测测的,尖利而刺耳,听的人耳膜生疼。
“你是孔雀?”欢颜震惊的看着她,就在不久之前,孔雀还是一副绝代佳人的模样,怎么才短短时辰,就苍老成了这般模样!
见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孔雀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她咬着牙道:“是你吸走了我体内的血脉精华,你到底是什么人!别给我装傻,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欢颜眉头蹙紧,下意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孔雀一步步靠近欢颜,咬牙切齿道:“你将我体内的孔雀血脉全部给吸收了干净,最后却留我一条残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没看出来,你看起来单纯善良,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吸收了我的孔雀血脉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痛快?啊?”孔雀越靠越近,因为背已经佝偻,只能抬头看着欢颜,那双浑浊的眸子满是恶毒,欢颜看的心底一颤,下意识后退。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吸收你的血脉!”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怒声道:“分明是你想要害我性命!”
孔雀停下脚步,勾起嘴角,诡异一笑,阴森道:“别装了,你佯装血脉尚未觉醒,引诱我前来吸收你的血脉,紧要关头却反而将我的血脉精华吸收干净,以壮大你自己!好个恶毒的丫头!”
说着,她忽然抬起枯枝一样的手爪抓向欢颜,欢颜连忙后退,警惕道:“够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没时间陪你玩把戏——”说着,她抬脚就要走。
这时候的孔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修为,只剩下半条残命,她看着欢颜的背影,忽然冷声道:“天凤!你既然已经觉醒,为何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如此高贵的你,为何会这般卑劣!”
天凤?
欢颜转身看向孔雀,只见她打扮身子都隐没在昏暗的角落,只露出半张枯树皮一般的脸,灰白的嘴唇一开一合,声音嘶哑难听到了极致:“我输了,却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了血脉的压制!若我能再等上百年再遇到你,兴许——我真的能一口吞了你!那时候,我才是这世间唯一的天凤,唯一的——”
说到最后,她几乎疯狂的大笑起来。
欢颜眉头紧蹙,看着孔雀这般模样,不知怎的,心里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隐隐的有些难受。她抿了抿唇,摇头道:“我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孔雀轻声冷哼,指着房间角落处的梳妆台,嗤笑道:“你若非是天凤,若非是吸收我的血脉,你的容貌为何会变成这样!”
容貌?
欢颜下意识摸了摸脸蛋,入手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她慌忙走到梳妆台前,朝铜镜中看去,这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华服,一头墨发垂散在脑后,五官就像是被重新精雕细琢过一般,比从前不知精致了多少倍。她的皮肤白希若雪,宛如最为上等的羊脂美玉,挑不出丁点瑕疵。
最为醒目的是她的眉心,紫色的印记悄然浮现,从前模糊的形状如今已经变得清晰,不是别的,分明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她的眸子乍一看很正常,但仔细看去,便能看出些许紫色,不张扬,却格外清丽。
之前的她容貌虽变了许多,但远没有这样惊艳,而且这身不知从何而来的高贵气质,也生生的将她的容貌更抬了几个等级,如今的她,即便是站在瑶光仙子身侧,也丝毫不逊色。
她抬手摸了摸眉心的凤凰印记,眸光轻轻颤动。
“我——便是你说的天凤?”她回头看向孔雀,迟疑的问道。
孔雀看着她非但不开心,反而有些恐惧的神情,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哈——哈哈——”
“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哈——也难怪,你的体内有太多奇怪的东西,非人,分仙,非魔,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哈——哈哈——”
欢颜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定定的看着孔雀,摇头道:“不,我不是什么天凤,我不是——”
“自欺欺人!”孔雀忽然收了笑意,怒声斥道:“这样高贵的血脉,怎能被你所拥有!你不配——”
“卑微如你,只该当一个浑浑噩噩的人族,因为,你什么都配不上!”
卑微如我!
欢颜转眸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恍惚间看到了瑶光仙子,她眼神轻蔑,神情淡漠,轻启薄唇:“你不配!”
不!
不是这样的!
欢颜再一次被剧烈的头疼折磨的跌坐在地,她揉着凌乱的长发,将头低埋,不住的喘息。剧痛让她再次失去了意识,浑浑噩噩的低吟着。
孔雀凝视着她,犹豫着要不要趁现在结果了毫无反抗力的她。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推门而入。
“魅姬!”孔雀眉头一蹙,沉声低喝。
魅姬看到孔雀时,微微一惊,而后看向欢颜,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走到欢颜身边将她搀扶而且,口中缓缓道:“冥冥中一切早有注定,不该你的,你便不该奢求!如今,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又是何苦。”
孔雀双眸微眯:“你要保她?”
魅姬回眸看向孔雀,洒然一笑道:“从前的你,我敌不过,可是如今的你,真的敢对我出手吗?”
孔雀呼吸一滞。
魅姬摇了摇头,长呼出一口气:“血脉尽失,你的时日无多,便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从前仰仗的是你强大的血脉,但可否想过,那血脉也是你的绊脚石。”
“如今失去了也好,若你能顿悟,说不定是一场机缘。”
说罢,她便带着欢颜离去了。
孔雀立在原地,默默的想着魅姬的话,喃喃道:“机缘?”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