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边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一边迈着扭曲的步伐,朝齐天逼近!
“操!”
齐天怒骂一声,将小玉护在身后,从旁边的桌上抄起了一把水果刀,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他知道这玩意儿没什么用,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拿起的武器!
“别过来!不然我弄死你!”齐天色厉内荏地吼道。
“嘻嘻嘻……”那东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更欢了,“就凭你?一个连真阳之气都快耗光的废物?”
它竟然知道自己的情况!
齐天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那东西距离他们只剩下不到三米的时候,一直被齐天护在身后、显得有些害怕的小玉,忽然动了。
她从齐天的身后探出小脑袋,那双纯净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长相怪异的“李奶奶”。
她似乎感觉不到恐惧,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东西,很讨厌。
很吵。
打扰她等饭吃了。
于是,在齐天震惊的目光中,小玉伸出了自己那只白嫩纤细的、还沾着一点点面粉的小手,对着那个怪物,轻轻地、随意地,挥了一下。
就像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没有金光,没有咒语,甚至没有任何声音。
但是,那个浑身缭绕着黑气、嚣张不可一世的怪物,在小玉挥手的瞬间,动作戛然而止。
它脸上的那道恐怖裂口,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存在,瞬间凝固了。
下一秒。
“嗤——!!!”
一声轻响。
那包裹着“李奶奶”身体的浓郁黑气,就像被点燃的汽油,瞬间爆开,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李奶奶”的身体,则像断了线的木偶,双眼一翻,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秒杀。
绝对的、碾压式的秒杀。
做完这一切,小玉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收回手,转过头,拉了拉齐天因为极度震惊而僵硬的衣角,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问道:
“天哥……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委屈地瘪了瘪嘴。
“我闻到……面条好像要糊了……”
齐天:“……”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这个一脸无辜、只关心面条会不会糊的绝美少女,又看了看地上那个不省人事、身体还微微抽搐的“李奶奶”。
一股荒诞、离奇、却又无比震撼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一把抱起小玉,冲回厨房。
果然,锅里的面条,因为煮的时间太长,已经坨成了一团,锅底也传来了一阵焦糊味。
“完了,面条糊了,没法吃了。”齐天欲哭无泪。
然而,他刚说完,裤兜里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师重海。
齐天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因为刚才的惊吓和震撼,还带着一丝颤抖。
“喂,师队……”
“齐天!你那边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师重海焦急万分的咆哮,“我他妈刚收到消息,我们布控在滨江一号楼下的兄弟,看到一个浑身冒黑气的影子从17楼飘下去了!方向……好像就是你家那个方向!你没事吧?!”
齐天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李奶奶,又看了一眼正在好奇地戳着锅里那坨糊面的小玉,嘴角抽搐了一下,用一种劫后余生的、混合着崩溃和庆幸的语气说道:
“师队……你先别急……也别派人过来了……”
“你先帮我打个120,地址是xxx,就说有个老太太在我家门口摔倒了,需要急救……”
“然后……你再帮我点个外卖,肯德基全家桶,要两个,送到我家来……”
“我老婆……饿了。”
电话那头,师重海的咆哮声大到几乎能震碎齐天的耳膜。
他听着那句“我老婆……饿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一万只蜜蜂同时蜇了。
老婆?
饿了?!
我他妈在这边给你处理世界末日级别的烂摊子,队员们还在医院里洗眼睛,整个金陵市的警力都在帮你找一个醉酒老头,你他妈在家给你老婆点肯德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一种“老婆的胃,比天还大”的无产阶级……啊呸!这他妈是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摆烂精神啊!
师重海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他张了张嘴,想骂点什么,但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很好!非常好!我他妈亲自给你送过去!”
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被齐天和这个诡异的世界,反复碾压,已经碎成了二维码。
齐天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知道师队肯定要炸毛,但现在的情况,他实在没法解释。
总不能说:“师队别慌,刚刚那个能团灭你一个特警小队的怪物,被我老婆一巴掌扇没了,现在她正因为没吃到面条闹情绪呢”,这样说,估计师重海会立刻派人把他抓去精神病院。
“天哥……”小玉拉了拉他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失落,“面面糊掉了……”
齐天看着她那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再想想刚才她秒杀怪物的风采,一种极其荒诞的割裂感涌上心头。
他无奈地笑道:“没事,我们吃更好吃的。”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很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了上来,看到屋里一片狼藉的景象,尤其是那扇被整个干飞的防盗门,所有人都愣住了。
“呃……是这里叫的救护车吗?病人呢?”领头的医生一脸警惕地问道,手已经悄悄摸向了腰间的对讲机,怀疑自己是不是闯进了什么火拼现场。
“是我叫的,医生。”齐天指了指门口地上还躺着的李奶奶,“我邻居,老太太年纪大了,估计是低血糖,在我家门口晕倒了。”
“晕倒?”医生看着那扇门,又看了看李奶奶,眼神里充满了“你他妈在逗我”的怀疑,“这门……也是老太太撞的?”
“咳咳,我们家正在搞装修,拆门的时候不小心,动静大了点,可能吓到老太太了。”齐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
医生们虽然满腹狐疑,但救人要紧,七手八脚地将李奶奶抬上担架,检查了一下生命体征后,匆匆下了楼。
齐天刚松了口气,一个穿着黄色外卖服的小哥,提着两个全家桶,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