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关上。
“准备!”大牛当裁判,“三、二、一……开始!”
十八个人嘻嘻哈哈地端着枪,呈散兵线往砖房摸去。
有人还故意学电影里的姿势,猫着腰,蹑手蹑脚,惹得同伴发笑。
刚靠近门口,“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枪声。
最前面三个人胸前瞬间多了几个白点,bb弹打在了要害区。
“我操!”一人骂了一句,懊恼地退出来。
紧接着,侧面的窗户“哗啦”一声碎开,一个人影翻出来,落地翻滚,抬手就是几个点射。
又有两人中弹。
场面顿时乱了。
这些老兵虽然个人素质强,但彼此不熟悉,没有配合,完全是各自为战。
项军却像鬼魅一样,在断壁残垣间穿梭,每次现身必有人“阵亡”。
不到三分钟,十八个人全出来了,垂头丧气。
项军随后走出,身上一个白点都没有。
“不服?”他看着众人,“再来一局。这次换丛林,还是我一个对你们十八个。”
众人咬牙:“来!”
补充了“弹药”,众人上山。
这回他们认真了,自动分成三个小队,选出了临时指挥,摆出搜索队形,小心翼翼地往山林里摸去。
项军早已消失在密林中。
我和虎子留在基地,坐在篝火旁抽烟。
“凡哥,你觉得这回谁能赢?”虎子问。
我摇摇头:“赢不了。项军的本事,我清楚。别说二十个,再加二十个,在这山里也抓不到他。”
“项教官以前……到底是什么部队的?”虎子忍不住问。
“他只说是特种部队。”我弹了弹烟灰,“我猜肯定是有名有号的部队出来的。那种本事,是血里火里滚出来的。”
天色渐渐暗了。
陆续有人下山,一个个垂头丧气。
问怎么“死”的,说法五花八门:有走着走着脚下一绊摔晕的,有突然被树枝弹回来打中要害的,甚至有人根本没看见项军人影,就感觉脖子一凉,被“抹了脖子”。
最后,只剩下洪金和罗阳没回来。
直到天完全黑透,山路那头才出现人影。
项军背着一个人,是罗阳,脚踝扭伤了。
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洪金,浑身是泥,脸上还有擦伤。
“迷路了,差点困在山里。”项军把人放下,语气平淡。
大牛已经煮好了晚饭,军用罐头炖野菜粥。
众人默默吃着,没人说话,白天的傲气和自信,被打击得荡然无存。
饭后,项军安排大家搭帐篷休息。
我和他坐在篝火边,守夜。
“怎么样?”我问。
“底子都不错,就是傲气太盛。”
项军往火堆里添了根柴,“今天这两场,该打掉他们的骄气了。那个洪金,有股狠劲,是个好材料。罗阳心思重,但很冷静。”
“多留意。”我说,“这批人练好了,是金盾的骨架。”
“明白。”项军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叶哥,你想把他们练成什么样?这样的身手和身体素质,当保安可惜了,当保镖的话倒是可以。”
“既是盾,也是矛。”我看着跳动的火焰,认真说道:“以后咱们要面对的,可能不只是吴强这种混混。咱们得有自己的力量。”
项军没再说话。
他懂我的意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以后,金盾将不再是一家普通的保安公司,它拥有着巨大的潜力。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
我和项军又聊了一会儿训练的事,便各自回帐篷休息。
山里夜风很冷,但累了一天的士兵们睡得都很沉,呼噜声此起彼伏。
我也累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三天后。
清晨六点半,基地里响起急促的哨声。
“集合!”
项军的声音像炸雷一样。
二十个人在三分钟内穿戴整齐,在操场上列队站好。
三天的高强度训练,让这群退伍兵的眼神都变了,少了些散漫,多了些锐利。
我站在队伍前,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
“今天训练结束。”我说,“放假两天。回家好好陪陪爹妈,洗个澡,睡个懒觉。后天早上七点,到金盾公司正式报到。”
底下响起压抑的欢呼。
洪金咧着嘴笑,罗阳依旧平静。
“但是……”
我提高了声音,“放假期间,别惹事。谁要是在外面仗着会两下子胡来,金盾就不要了。听明白没有?”
“明白!”
“洪金。”我点名。
“到!”
“你是他们中间最能打的,也最有号召力。”我看着他说,“这两天,你负责盯着点。谁惹事,我第一个找你。”
洪金挺胸:“叶哥放心!我保证把他们都看好!”
我点点头,又看向罗阳。
他迎上我的目光,眼神依旧没什么波动。
“解散!”
众人欢呼着散开,回帐篷收拾行李。
项军走过来,压低声音:“叶哥,那个罗阳这三天的训练,他每一项成绩都在前三,但从来没有拿过第一。每次都是刚好够优秀,又不会太显眼。”
“故意的?”
“像是。”项军说,“他在控制自己的表现。这种人,要么是藏拙,要么就是有别的目的。”
我心里记下了:“你这两天多留意他。”
“明白。”
交代完,我开上那辆二手探险者,独自离开基地。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
后视镜里,基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晨雾里。
我揉了揉太阳穴。
连续几天在基地盯着,没怎么睡好,眼睛又有点隐隐作痛,自从前几次过度使用眼睛的特殊能力,这毛病就落下了。
不过想想那帮新兵,心里还是踏实了点。
二十名老兵,加上七十名被项军训练出来的专业安保,金盾的骨架,算是初步搭起来了。
城西,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顶层。
一个脸上有着一道深刻疤痕的光头汉子,用望远镜看着远处蜿蜒的山路。
右颈侧的暗红色纹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条蛰伏的毒蛇。
吴强刚出院,伤势还没完全康复,他趴在破旧的沙发上,手里夹着烟,脸色阴沉:“你确定他今天一个人回来?”
“项军和那批新兵留在基地。”
老疤放下望远镜,声音沙哑:“叶凡开一辆黑色探险者,车牌尾号37。这是他从基地回市区的唯一一条像样的路。”
他走到桌前,摊开一张手绘的地图,手指点在一条弯道上:“这里,叫鹰嘴弯。路金额吗窄,一边是山壁,一边是陡坡,前后两公里没有人家。”
“狙击手呢?”
老疤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已经就位了。鹰眼这个人我用过几次,手很稳。用的是改装过的气枪,声音小,但足够打穿车窗玻璃。”
吴强咬牙切齿道:“今天,必须要让叶凡那臭小子死在这里!就算他身手再好又有屁用,他能躲得过子弹吗?”
老疤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调查了叶凡这么长时间,感觉他的身手绝对不仅仅是普通的练家子。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留有后手。
接着,老疤从墙角拎起一个黑色长条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根可伸缩的特制短棍,棍身有细微的电路纹路。
旁边还有几个小装置:强光爆震弹、低频声波发生器,以及一支装着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
他又轻轻摸了摸自己颈后的纹身。
有些事,普通人没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