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风骨:王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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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龙游四海】海市蜃楼:徐福的船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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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胶东之地的盛夏,海风裹挟着盐粒与躁动,吹拂着芝罘港。天穹高远得发白,海水则呈现出一种厚重、近乎墨蓝的色调,无边无际地延伸,吞噬了所有对岸的想象。极目远眺,水天交接之处,光影诡谲地扭曲、蒸腾,形成一片巨大的、模糊的轮廓——不是岛屿,不是船队,而是一座悬浮于海天之间的虚幻城池。

亭台楼阁,宫阙巍峨,甚至隐约可见旌旗招展、人影幢幢。那是传说中的蓬莱?方丈?亦或是纯粹的光影戏法?港口上,无数齐地遗民、征发的民夫,乃至驻守的秦军锐士,都看得呆了,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敬畏与迷茫交织在每一张仰望的脸上。

海市蜃楼。王翦站在临时搭建的望楼之上,手扶粗糙的木栏,目光穿透那片迷幻的光影,落在港湾中那支庞大得令人窒息的船队上。

徐福的船队。

旌旗蔽日,桅杆如林。巨大的楼船如同浮动的山峦,其下是数不清的艨艟、斗舰、粮船,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港湾。船身新刷的桐油在炽烈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乌光,崭新的帆布鼓胀着海风,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这承载着大秦始皇帝陛下长生不老愿望的庞大造物,此刻正散发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压迫感。数千童男童女被驱赶着登上各船,哭声、呵斥声、船板撞击声、海浪拍岸声混杂在一起,汇成一股躁动不安的洪流,冲击着人的耳膜。

王翦面无表情,深陷的眼窝里,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每一艘巨舰的轮廓,审视着船板上那些忙碌或惶恐的身影。他刚从血火交织的临淄战场抽身而来,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焦土和血腥的气味,与眼前这喧嚣嘈杂、充满虚幻期盼的港口景象格格不入。

“父亲,”身后传来次子王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陛下对这徐福,未免太过恩宠。耗费民脂民膏,征发如许人力,只为寻那虚无缥缈的仙山?”年轻的将军盔甲染尘,眉宇间凝结着战场留下的煞气,显然对这种劳民伤财的“寻仙”之举极其不满。

王翦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平静,像磐石滚过沙地:“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陛下所求,非臣子可妄议。我等只需奉旨行事,确保这支船队,无碍。”他特意在“无碍”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王贲撇了撇嘴,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按着剑柄的手更紧了些。他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落在船队最中央那艘最为宏伟的楼船上——那是徐福的旗舰“蜃楼”。雕梁画栋,气势逼人,船首高昂,仿佛随时要破开海浪,驶向那虚幻的蓬莱仙境。

“走吧。”王翦转身,走下望楼。黑底玄鸟的帅旗在他身后猎猎作响,一队如狼似虎的秦军锐士沉默地跟上,沉重的甲叶撞击声压过了港口的喧嚣,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王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耐,紧随其后。

登临“蜃楼”,如同踏上一座移动的宫殿。甲板宽阔得足以跑马,打磨光滑的柚木地板散发着桐油和木材的混合气味。徐福早已率领一众方士和船队头领在船首甲板恭敬等候。他身着宽大的深青色方士袍,头戴高冠,须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谦卑得近乎谄媚的笑容,深深躬下身去:“上将军亲临,蓬荜生辉!徐福与船队上下,恭候将军检阅!”

王翦微微颔首,目光却如冰冷的刀锋,越过徐福的头顶,扫视着甲板上堆积如山的物资:一袋袋密封的粟米稻谷,一捆捆崭新的绳索缆具,一箱箱码放整齐的药材、丹砂、铜锭、铁器……甚至还有整笼整笼的鸡鸭牲畜。规模之大,品类之全,远超一支探险船队所需,倒像是要……迁徙?

“徐先生准备周全。”王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如此巨资,如此人力,陛下求仙之心,天地可鉴。”

徐福笑容不变,腰弯得更深:“全赖陛下洪福齐天,托庇于大秦雄威之下,福等方敢搏击风浪,为陛下寻那长生仙缘。此间一草一木,皆仰赖天恩,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翦不再多言,开始例行巡视。锐士们分散开,在徐福及其随从略显紧张的目光注视下,仔细检查着甲板上的每一处角落,敲打着船舷,检查着救生舢板。王翦的脚步沉稳,靴底踏在光滑的柚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走到堆放粮袋的区域,随手捏了捏一个鼓囊囊的麻袋,里面是上好的粟米。他走过捆绑整齐的缆绳堆,手指划过坚韧的棕绳。

王贲则显得更不耐烦,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些方士和船员,手始终没有离开剑柄,仿佛随时准备拔剑。他尤其注意那些被绳索束缚在船舷边的童男童女,孩子们惊恐的大眼睛让他心头一阵烦恶。

王翦踱步至主桅杆下。巨大的桅杆需要数人合抱,上面悬挂着主帆。风帆鼓胀,帆布绷得紧紧的,呈现出一种略显青白的色泽,显然是新织就不久。王翦伸手,粗糙的指腹拂过那厚实的帆布表面。触感微凉,带着海风的湿气。帆布表面似乎……过于光滑了?王翦的指尖微微一顿,常年握剑磨出的厚茧在帆布上划过,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似乎没什么异常。

他刚想移开目光,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帆布靠近桅杆内侧、一处被巨大帆索略微遮挡的阴影角落里,似乎有一小块颜色更深些?像是……墨渍?

王翦不动声色,脚下却微微调整了角度,让自己的身影恰好挡住了徐福和大部分人的视线。同时,他宽大的袖袍一拂,状似无意地触碰了王贲的手臂。

王贲正盯着一个试图靠近船舷的方士,被父亲袖角一碰,立刻警觉。他顺着父亲极其隐蔽的眼色方向瞥去,也看到了桅杆阴影处那点不起眼的墨迹。多年的父子默契和战场历练,让他瞬间心领神会。父亲怀疑这帆!

王贲眉头一拧,一个箭步上前,粗壮的臂膀猛地推向挡在他面前的一个徐福随从:“滚开!”那随从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几步,撞在船舷上,发出一声痛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徐福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看向王贲。

就在众人注意力被王贲的莽撞吸引过去的瞬间,王翦动了!他并非冲向那可疑的帆布,而是看似随意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却极其巧妙,左脚后跟精准地踏在了脚下两块巨大柚木甲板拼接的缝隙处!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机括弹动声,在甲板的嘈杂背景音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清晰地传入王翦的耳中!

声音来源,正是他脚下!

王翦心中警铃大作!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身体猛地向侧面闪开半步,右手闪电般按上了腰间的佩剑“断水”。

“父亲!”王贲也听到了那声异响,厉喝一声,瞬间拔剑出鞘,雪亮的剑锋指向王翦方才站立的位置,同时一脚狠狠踹向旁边一个试图靠近的方士。场面瞬间剑拔弩张!锐士们“呛啷啷”一片拔刀声,冰冷的杀气骤然弥漫开来,将徐福等人死死围住。

徐福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声音带着惊惶的颤抖:“上将军!王将军!这是何意?!误会!定是误会啊!”

【2】

王翦没有理会徐福的惊叫,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脚下那块发出声响的甲板。那两块拼接的柚木板,在他方才踏中缝隙后,其中一块的边缘,极其细微地向上翘起了一丝缝隙!若非他全神贯注,几乎无法察觉!

“甲板有异!”王翦的声音冰冷如铁,不容置疑。他指着那翘起的缝隙,“撬开它!”

“诺!”两名身材魁梧的锐士应声上前,毫不犹豫地将锋利的秦剑插入那道微不可察的缝隙。徐福想要阻拦,却被王贲森冷的剑锋逼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随着剑身撬动和士兵的发力,坚韧的柚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轰隆!”

一声闷响,整块长约六尺、宽约三尺的柚木板被整个撬开,翻转过来,露出了下方黑黢黢的空间——一个精心设计的暗格!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腐草药、淡淡血腥以及某种奇异木质腐败的阴冷气息,猛地从暗格中涌出,瞬间弥漫在甲板之上。这股气息极其古怪,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鸷,让周围几个靠得近的锐士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件器物。

那并非寻常的珍宝或文书,而是一根造型奇诡的鸠杖!

杖身由一种暗沉发黑的古木制成,非金非铁,触手冰凉沉重,纹理扭曲盘绕,似虬龙,更似毒蛇。杖首并非寻常鸠鸟的温顺模样,而是被雕刻成一只狰狞的鸠首!这鸠鸟双目圆睁,并非镶嵌宝石,而是两颗某种暗红色、半凝固的血色石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妖异的红芒,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怨毒与诅咒。鸟喙尖利如钩,微微张开,衔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刻满诡异符文的青铜骷髅头!

整个鸠杖通体散发着一种原始、野蛮、令人极度不安的气息,与这艘承载着帝王长生梦想的楼船格格不入,与煌煌大秦的赫赫威严更是背道而驰!

“楚巫邪器!”王贲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厌恶。他曾随父在楚地征战,见过那些楚巫行法时的诡异场面,对这种风格阴森的巫器印象极其深刻。这鸠杖的造型和那股邪异气息,绝对是楚国大巫才可能拥有的法器!

王翦的面色,在看清这鸠杖的刹那,彻底沉了下来,如同被寒冰冻结。他伸出手,并非去碰那邪异的杖首,而是探向杖身末端。常年征战的直觉告诉他,如此重要的东西,绝不仅仅是一件巫器那么简单。

果然!他粗粝的手指在杖身末端一个不起眼的环形凸起上用力一按。

“咔!”

一声轻响,杖尾一截约三寸长的木套应声弹开,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东西——一块色泽沉郁、触手温润的墨玉令牌!

令牌不过巴掌大小,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蟠虺纹,那是楚国贵族特有的纹饰。令牌中央,两个古朴的鸟虫篆赫然在目:

昌 平!

昌平君!那个曾在秦国为相,最终却举兵反叛的楚国公子芈启!他的名字,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徐福这艘承载着帝王长生梦的宝船之上!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这根充满诅咒的鸠杖之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王翦的尾椎骨窜上头顶,他握着令牌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徐福的脸更是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几乎瘫软在地。完了,彻底完了!

“徐福!”王贲的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剑锋几乎顶到了徐福的咽喉,“你竟敢私藏楚国巫器,与叛贼昌平君勾结!说!这亡秦的诅咒,是不是你干的?!”他盛怒之下,声音在甲板上回荡,震得那些方士和船员面无人色。

“不!不是!冤枉!天大的冤枉啊上将军!”徐福猛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这船……这船是新造的!从龙骨铺设到甲板完工,福……福皆亲自督造!从未见过此等邪物!定是……定是有奸人!对!是那些被征召来的齐地工匠!他们心怀故国,暗中构陷!陷害于我!意图破坏陛下长生大业!上将军明鉴啊!”他语无伦次,拼命将责任推给那些早已被驱散或投入劳役的齐地工匠。

王翦没有理会徐福的哭嚎狡辩。他的目光,缓缓抬起,再次投向了那面巨大的主帆。

墨玉令牌冰冷地贴着他的掌心,那鸠杖散发的阴邪气息还在鼻端萦绕。甲板暗格,楚国巫器,昌平君令牌……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阴谋,似乎就藏在这遮天蔽日的船帆之后!

他之前手指划过帆布时那种过于光滑的异样感,还有那点不起眼的墨迹……难道?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在王翦脑中闪过。他猛地抬头看向天空!正午的太阳高悬,光线炽烈到了极点,毫无遮挡地倾泻在这片海域,照射在巨大的船帆之上!

“王贲!”王翦厉喝,“拿水来!”

王贲一愣,虽不明所以,但父亲语气中的凝重让他毫不犹豫,一把夺过旁边士兵腰间的水囊,拧开塞子递了过去。

王翦接过水囊,拔开塞子,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的目光中,手臂猛地一扬!

“哗啦——!”

清冽的水流如同小型瀑布,瞬间泼洒在巨大主帆那靠近桅杆、他之前发现墨迹的区域!水流迅速浸透了厚实的帆布,水渍迅速蔓延开来。

一秒……两秒……

就在徐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惧、王贲等人屏住呼吸之际——

那被水浸湿的帆布区域,原本青白色的帆面,在炽烈阳光的直射下,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如同无形的火焰在布面上燃烧、显影,无数密密麻麻、细如蚊足、却力透帆布的鸟虫篆字迹,如同被唤醒的毒蛇,争先恐后地浮现出来!

【3】

那不是祈福的箴言,不是航海的记录。

那是诅咒!

是血淋淋的呐喊!

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亡秦必楚!

亡秦必楚!

亡秦必楚!

亡秦必楚!

亡秦必楚!

相同的四个字,无数遍,层层叠叠,铺天盖地!它们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填满了被水浸湿的每一寸帆布,在刺目的阳光下,每一个扭曲的篆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灼烧着在场每一个秦人的眼睛!

阳光,清水,成为了揭穿这巨大阴谋的钥匙!那看似崭新的船帆,早已在织造过程中,用某种特殊的、遇水遇强光才能显形的药水或染料,写满了这亡秦的诅咒!它们潜藏在光天化日之下,潜藏在帝王长生的美梦之中,只待扬帆出海,便如同恶毒的符咒,伴随着这支庞大的船队,驶向未知的深渊!

“嘶——”甲板上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锐士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帆布上那触目惊心的字迹。一股比那鸠杖邪气更加冰冷、更加肃杀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血液。

王贲握剑的手因为极度愤怒而剧烈颤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双目赤红,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猛地转头,野兽般的目光死死锁定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徐福,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这个欺世盗名的方士撕成碎片!

徐福彻底瘫了,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绝望的呜咽。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这帆上的诅咒,比那暗格中的巫器更加致命百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王翦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冰冷的青铜雕像。海风吹动他花白的鬓发,吹不散他脸上那沉凝如铁的寒意。他死死盯着帆布上那无数个“亡秦必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毒针,狠狠扎在他的心头。墨玉令牌上“昌平”二字带来的寒意,与眼前这铺天盖地的诅咒汇成一股汹涌的暗流,冲击着他坚如磐石的心防。

长生不老?仙山琼阁?不过是包裹在锦绣糖衣下的致命毒药!这承载着帝王野望、耗费了无数民力国帑的庞大船队,竟从一开始,就被烙上了亡秦的印记!这诅咒,不仅写在帆上,更刻在暗藏的巫器里,融在徐福这虚妄的“仙使”血脉中!

“好一个徐福……好一个‘为陛下寻仙’!”王翦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他那双深陷的眼眸,此刻锐利得如同鹰隼锁定垂死的猎物,缓缓扫过徐福那张涕泪横流、惊惧到扭曲的脸,最后落回那片触目惊心的帆布之上。

他没有再看徐福,也没有下达任何处置的命令。王翦的目光如同凝固的寒冰,最后扫过那根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鸠杖和墨玉令牌,然后猛地转向那片被水浸湿、在烈日下曝露着亡秦诅咒的巨大船帆。帆布上“亡秦必楚”的字迹在阳光和水汽的交互作用下,仿佛活了过来,每一个扭曲的笔画都在蠕动、嘶吼。

“烧了它。”王翦的声音斩钉截铁,毫无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他的手指向那片诅咒之帆。

王贲猛地回神,眼中燃烧着怒火,毫不犹豫地厉喝:“取火油!”

几名锐士立刻转身冲下甲板。徐福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却被王贲一脚踹翻在地,冰冷的剑锋抵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惊恐地看着一切发生。

很快,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火油被泼洒在那一大块显露出诅咒字迹的帆布上。王贲亲手接过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手臂猛地一挥!

“呼啦——!”

烈焰如同愤怒的金蛇,瞬间腾起!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浸满火油的帆布,那些密密麻麻的“亡秦必楚”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发出噼啪的哀鸣,如同无数恶鬼在烈火中挣扎嚎叫。浓密的黑烟冲天而起,混合着桐油和布匹燃烧的焦糊气味,在港湾上空形成一道狰狞的烟柱。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映照着王翦冷硬如铁的侧脸,和他眼底深处翻涌的、被强行压抑的惊涛骇浪。

火光熊熊,映照着王翦眼中深不见底的寒潭。他不再看那燃烧的诅咒,目光缓缓移向远处的海疆。蜃楼幻影依旧在天际浮动,仙阁缥缈,此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讽刺与诡异。他宽大的袖袍之中,紧握的手掌缓缓松开,墨玉令牌上“昌平”二字那冰冷的触感,却如同烙印,深深印在了他的掌心。

亡秦的诅咒,已在帝国的巨轮上烙下印记。这艘承载着长生幻梦的巨舰,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残帆和无声的警告。王翦沉默地转身,甲板上只剩下帆布燃烧的噼啪声和海风呜咽。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沉落,清晰而冰冷:这场风暴,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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