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里，灯光大亮。
柳烟晚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晚礼服。
裙子很美，设计保守优雅，领口很高，裙摆拖地。
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有些忐忑。
“这件……行吗？”
曹阳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根烟，没点。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摇了摇头。
“不行。”
“啊？”柳烟晚愣住了，“哪里不行？这可是高定……”
曹阳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透过镜子，看着她。
“太素了。你是去砸场子的，不是去当伴娘的。”
他说着，蹲下身。
大手抓住裙摆的一侧。
“嘶啦——”
一声裂帛脆响。
柳烟晚惊呼一声，捂住嘴。
原本保守的长裙，被曹阳直接撕开了一道高叉，一直开到大腿根部。
雪白的长腿瞬间露了出来，在紫色的布料衬托下，白得晃眼。
“这样才对。”
曹阳站起身，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晚，你是我的女伴，得艳压群芳。”
柳烟晚脸红得不行，手捂着开叉的地方，根本不敢动。
旁边传来秦般若的笑声。
“主人眼光真毒。”
秦般若已经换好了一身墨绿色的丝绒旗袍。
这颜色挑人，稍微黑点都穿不出那股子贵气。
但穿在她身上，绝了。
外面披着件白狐裘坎肩，烈焰红唇，眼神勾人。
曹阳走过去，伸手帮她把旗袍领口的盘扣扣好。
动作很慢，指尖擦过她的锁骨。
“走吧。”
……
夜幕降临。
观星楼门口，豪车云集。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红毯尽头。
车门打开。
曹阳一脚踩在红毯上。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定制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透着股子懒散劲儿。
左边，秦般若挽着他的胳膊。
右边，柳烟晚有些紧张，贴着曹阳，手心都在出汗。
三人一出现，全场的目光瞬间聚了过来。
闪光灯咔咔闪。
“那是曹阳？昨晚救陈老那个？”
“旁边那是秦般若？还有柳烟晚？”
“这阵容……绝了啊。”
议论声乱糟糟的。
有人眼红，有人嫉妒，更多的是等着看笑话。
曹阳跟没听见一样。
带着两个女人，直奔大门。
门口站着两排穿着黑中山装的安保，一个个太阳穴鼓着，眼神凶狠，一看就是练家子。
“站住。”
安保队长伸手拦路。
他拿鼻孔看人，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曹阳脸上。
“请柬。”
排队的宾客都停下了脚，窃窃私语。
一个拿着请柬的小老板，凑到安保队长旁边，一脸谄媚。
“队长，这小子看着面生啊，不会是想混进去蹭饭的吧？”
安保队长冷笑一声。
“没请柬敢来观星楼？找死。”
“长老会下了死命令，今晚只认请柬不认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周围传来一阵嗤笑声。
“愣头青。”
“带两个美女装逼，结果门都进不去，丢人丢大发了。”
“赶紧滚吧，别挡着我看叶楼主。”
秦般若眼神一冷，刚要发作。
曹阳按住她的手。
他看着那个安保队长，笑了一下。
“请柬？没有。”
安保队长脸瞬间黑了下来。
“没请柬，恕不接待。回吧。”
他一挥手，十几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黑压压一片，像堵墙一样堵住了大门。
气势压人。
那几个等着看笑话的宾客，笑得更大声了。
曹阳没理他们。
他伸手帮柳烟晚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动作慢吞吞的，完全没把那群保镖放在眼里。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从裤兜里摸出那块黑牌子。
随手抛了抛，扔给安保队长。
“接着。”
安保队长下意识伸手接住。
入手沉甸甸的。
他不耐烦地低头看了一眼，拿出手电筒照了照。
“什么破牌子，也敢……”
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手电筒的光束下，七颗星辰图案泛着幽幽的冷光。
指腹摸到了那独特的凹槽纹路，那是特殊的陨铁材质，凉意顺着指尖钻进骨头里。
安保队长眼珠子定住了。
手里的牌子突然变得烫手。
他想拿稳，手指头却不听使唤，一直在哆嗦。
牌子在手里“咔哒咔哒”响。
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观星令！
最高级别的通行证！
见令如见楼主！
甚至比楼主的权力还要大！
整个京城，有这牌子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拿着这牌子，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刚才嘲讽曹阳的那个小老板，看到队长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愣住了。
“队长，怎么了？一块破牌子而已……”
“闭嘴！”
安保队长猛地回头，吼了一声，嗓子都破音了。
他转过头看着曹阳，膝盖一软，腰直接弯成了九十度。
“够……够不够？”
曹阳声音很淡，看都没看他一眼。
“够……够！太够了！”
安保队长声音发抖，刚才那股子傲慢劲儿全没了，只剩下恐惧。
“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请！快！开中门！迎贵客！”
这一声吼，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响。
紧闭的朱红正门，轰然洞开！
两排保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队长的反应，吓得齐刷刷鞠躬，动作整齐划一。
“恭迎贵客登楼！”
声浪震天。
周围那些拿着请柬排侧门的宾客，全都看傻了眼。
走正门？
那是元首级别的待遇吧？
刚才嘲笑曹阳的那几个人，张大嘴，下巴快掉地上。
“卧槽……什么情况？”
“那牌子是什么东西？”
“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
曹阳走过去，从安保队长手里拿回牌子，随手揣进兜里。
牵起柳烟晚和秦般若的手，踩着台阶往上走。
“走吧。”
他嘴角勾起。
“看看那位叶楼主，到底给咱们准备了什么戏。”
电梯门滑开。
冷气扑面。
顶层宴会厅没开大灯。
光线昏暗，几盏落地灯散着暖黄的光，照不明亮。
空气里飘着一股香味。
甜腻，直冲脑门。
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圆桌。
桌边围坐着五个老头。
一个个穿着唐装，手里盘着核桃、佛珠，眼皮半搭着，没点活气。
阴沉得让人后背发凉。
圆桌的主位上，坐着个女人。
叶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