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刷了出来：
【副本：规则试炼体·Z区深层构建残片】
【副本状态：失控中】
【当前规则数量：未知】
【环境处于无定义状态，是否开始写入规则？】
【你拥有权限：例外体】
顾昊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没动，也没说话，直接选择了拒绝。
【拒绝写入成功，副本将以最低逻辑维持运行】
脚下的砖裂了一块，碎片没有掉地，而是原地静止。
“副本在模拟‘破碎’！”
“但它忘了，连重力都没生成！”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地方没有风，没有光源，所有“照明”都像是直接涂抹上去的，不存在自然逻辑，全靠模拟。
他往前迈了一步，脚印没留下，脚却沉了一寸。
下一秒，他脚下的砖自动跳出一行字。
【请保持节奏】
【副本提示：不走回头路】
顾昊眼神一冷。
“你又开始那一套了是吧？”
他没有动，反而后退一步。
系统提示骤变：
【你违反了已被遗弃规则：不走回头路】
【副本陷入混乱】
前方的街道瞬间撕裂，一个身影从缝隙里倒了出来。
是一个穿着同款试炼服的年轻人，眼睛翻白，嘴巴张得很大，头上挂着系统提示：
【玩家编号x7429】
【状态：已被副本替代】
【身份：模拟残留体】
顾昊皱起眉。
“副本把死人‘保留’下来当作提示板了？”
那“人”忽然低头，看向顾昊，缓缓张嘴。
声音发干，像锯子刮铁片。
“你……是……变量……”
“你不能……逆写……规则……”
“你不是……真正的人类……”
“你也是……副本的一部分……”
顾昊没有回应，直接抬手一巴掌抽过去，那副本残影像镜子一样碎了，没一丝血，连尸体都没有。
只有最后跳出的一句话：
【你越靠近真相，副本越会用你认识的人阻止你】
【请谨慎定义“信任”】
“呵，信谁我说了算！”
顾昊看向街道尽头，那里多了一扇门。
不是街道本该有的门，是凭空浮出来的。
门上贴着一张纸，写着四个字：
【规则之家】
他走过去，门自动开了。
门后是一片扭曲的空间，十几根立柱撑着天花板，每一根柱子上都贴满了规则。
而那些规则都带着编号，像是编号001~999的试验产品。
最前排，一张木椅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个真人，但头顶却挂着系统提示：
【副本构建人格·主编写体】
【权限：规则起始者】
【状态：等待“终止者”输入】
顾昊看着他，眼神缓缓眯起。
“你就是副本真正的根源？”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顾昊没坐。
“我不想写规则！”
“我只想让这东西彻底崩了！”
黑西装忽然开口，语气机械，但清晰。
“系统检测：你已多次执行不可预测操作！”
“你在上一副本中，试图终结规则框架，已被标记为最高级别异常！”
“但你尚未写下完整终止逻辑！”
“你现在还有一次输入机会！”
顾昊冷笑。
“你让我写，就是你还有怕的！”
“那我就写了！”
他手一抬，系统提示跳出。
【你正在写入终极规则编号：x-Null】
【该规则一旦写入，副本将彻底断链，无法再生成新结构】
【是否确认？】
顾昊写：
【当副本中所有规则归为虚无，则副本即为错误】
【错误必须被删除】
【错误不可更新、不可重写、不可重建】
【所有后续规则生成逻辑必须被标注为“伪”】
【副本逻辑，不存在真理】
【系统认定自己为错，则无法再运行】
他写完，点了确认。
下一秒，整片空间崩塌。
系统疯狂弹出提示：
【规则编号x-Null已被写入】
【副本逻辑链断裂】
【副本进入无限判定循环】
【是否激活“自毁程序”？】
顾昊盯着那行字，没点。
他直接在原地坐下，盯着那黑西装的“主编写体”。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头开始裂，身体开始断，一块块地碎，但嘴角却慢慢扯出一个笑容。
“你……写完了……”
“你……也写了你自己……”
顾昊脸色没变。
“我知道！”
黑西装低头，发出一声像是带笑的轻语：
“欢迎加入‘例外者’的队伍！”
【系统提示：你已放弃自身逻辑定义】
【你已脱离人类信息框架】
【你将作为“错”的一部分，永久存在于规则之外】
“行！”
顾昊站起来，看着那片快要消失的空间。
“但我要你们这系统先知道一件事！”
“你们玩了人类那么久！”
“该轮到人，来玩你们了！”
他抬手一撕，整片空间完全破碎。
系统彻底黑屏。
现实中，非战处主控室，一片寂静。
所有副本监控，统统归零。
数据归零，记录归零，规则链空白。
唯一剩下的一行提示：
【副本系统崩坏中】
【疑似感染源：x018】
【警告：该编号已失去人类结构标识】
【当前状态：不可定义】
【判定身份：非诡·非人·非副本】
【名称：顾昊】
他不再是规则的执行者。
他是所有规则的终结者。
....
顾昊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现实。
他呆呆的坐在单人病房里，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
他能感受到阳光，他能听见窗外的鸟叫，也能闻到空气里那种消过毒的消毒水味，现实感在一秒一秒回笼，但他就是没办法完全信这是真的。
不是因为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活着，而是因为他根本搞不清楚现在到底算不算“活着”。
“我现在是什么？”
他喃喃了一句，声音很轻。
“是例外？还是清算者？还是……一场梦？”
手指刚刚摸到床边桌上的水杯，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了。
顾昊动作一顿，扭头看去。
三个穿黑衣的人冲了进来，后面还有两个穿白制服的技术员模样的人抬着仪器跟进，动作利落，全副武装，像抓逃犯一样对着他架起了一个屏障盾牌。
“别动！”
为首那人冷冷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