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王刘备
刘磐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手指沿着长江比划着：“首先，咱们要在各重要港口增设战船，加强巡逻力度。战船需配备强弓劲弩，一旦发现孙坚的水师靠近，便可远距离攻击。”
“再者，在长江沿岸的一些关键水域，可设置暗桩、铁链等障碍物，阻碍孙坚水师前行。如此一来，即便孙坚水师强大，也难以轻易突破咱们的水上防线。”
刘琦认真听完两人的方略，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二位将军有想法就行，某对战事并不擅长，这江夏守备就交给两位了。”
黄祖和刘磐对视一眼，齐声应道：“公子放心，吾等定会妥善安排。粮草辎重之事，吾等也已有所谋划，定会确保前线供应充足。”
刘琦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好，那就依二位将军所言，即刻着手布置。吾等定要守住江夏，不负左都督所托，也为汉王稳固这一方疆土。”
就在三人于此地认真商讨之际，孙坚、曹操几乎同时收到了来自朝廷的密信，这密信乃是关于讨伐反王刘备的指令。
当然，此时的情形特殊，朝廷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发布檄文昭告天下，只能以这种隐秘的密信形式传递消息，他们企图借此打刘备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无人知晓的是，刘备在朝堂之上安插有眼线，朝廷内部的风吹草动，早就被详细地告知了刘平。
许昌城中，曹操在收到以刘协名义发出的密信后，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仰头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尽显兴奋之情，对麾下众人说道：“吾等期盼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郭嘉目光闪烁，上前一步，沉稳开口说道：“依嘉之见，只需朝廷能够挡住凉州方向的汉王军队，吾等便可与吴侯联合，全力攻伐荆州、益州。”
程昱也紧接着发言：“汉王的益州兵团如今已北上凉州，此刻益州内部必定空虚。依某之见，只要吾等能够击破荆州的关羽，那么益州便唾手可得，旦夕之间即可拿下。”
沮授却眉头紧皱，面露忧虑之色，缓缓说道：“此事甚是蹊跷，没道理啊。刘德安绝非如此不智之人，他在派遣益州兵团北上之时，必定会仔细考虑到益州的防务问题。可他仍旧这般行事，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田丰目光深邃，接过话茬道：“某可以肯定，从吴侯动手攻打江夏，他建议汉王北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预料到了如今的局面。刘德安，他是故意的。”
曹操听闻，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所以，刘德安是故意露出这个破绽？那他究竟图什么呢？”
郭嘉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依嘉看，有两种可能。其一，他自信关羽在荆州能够挡住所有进攻；其二，益州他必定留有后手。”
郭嘉话音刚落，众人皆陷入了沉思。在场众人心中大多倾向于第二种可能，都觉得刘平应该是在益州留有后手。
曹操此时开口说道：“不论实情究竟如何，如今刘玄德已然成为众矢之的，吾等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
一直未曾发言的荀谌，此时终于开口说道：“至于具体该如何攻打汉王，恐怕还需与陛下和吴侯仔细沟通一番。毕竟北边要硬抗汉王主力，某实在不觉得朝廷会心甘情愿独自承担此重任。到时候，恐怕吾等还要分兵北上相助。”
程昱闻言，皱眉反驳道：“朝廷坐拥并州、幽州、三韩之地，麾下带甲之士多达二十余万，如何就不能单独抵挡汉王兵锋？依我看，咱们不必去管此事。朝廷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刘备长驱直入，攻打吾等吧？”
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若朝廷真的如此不作为，咱们便干脆不抵抗，直接后撤，到那时，朝廷还能坐视不理？”
曹操听了程昱的话，虽觉得其中有些道理，但仍觉得这想法过于极端。毕竟如今大家为了共同对抗刘备，已经联合在一起，彼此之间还是应当留有余地。
真要按照程昱的说法去做，那岂不是在逼着朝廷主动与刘备作战吗？虽说朝廷如今确实别无选择，但这般做法实在不妥。
思索片刻，曹操开口说道：“还是派人跟朝廷谈一谈吧。汉王实力不可小觑，若吾等内部出现嫌隙，又怎能是汉王的对手。诸君切莫让当年酸枣会盟的故事重演。”
众人皆明白曹操所言甚是，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派荀谌北上，前往朝廷与相关人员进行商谈。毕竟如今在朝廷那边，荀攸颇受重用，分量极重，荀谌前去，沟通起来也会更加顺畅一些。
就在荀谌北上洛阳之时，刚刚从成都跑了一趟回来的鲁肃，也从徐州出发，踏上了北上洛阳的路途。他的目的与荀谌一致，皆是前往洛阳，与各方商讨接下来该如何与刘备军作战。
长安城。
“所以，孤如今已然被朝廷打成反王了是吗？” 刘备声音低沉，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就这般稳稳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面无表情地朝着刘平确认此事。
他的这份平静，让整个议事厅内的氛围瞬间变得压抑起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皆有些噤若寒蝉。
平日里，刘备待人一向和善，众人在他面前都很是轻松自在，可今日，众人第一次从刘备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汹涌而来、令人敬畏的威严。
刘平同样神色平静，对于刘备如今的状态，他心中很是满意，朗声道：“朝廷如今倒行逆施，陛下昏聩无道，汉室江山危在旦夕。臣恳请大王早做决断，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
刘备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平，而后开口说道：“如今陛下被奸人蒙蔽，孤有意挥兵洛阳，澄清玉宇，还天下一个清明，望诸君助我一臂之力。”
刘平当即高声应道：“吾等愿为大王效死！”
“吾等愿为大王效死！”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响彻议事厅。
刘备当即下令：“马腾何在！”
“臣在！” 马腾身姿矫健，大踏步出列，声音洪亮地回应道。
“着你为先锋大将，即刻发兵洛阳，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刘备神色严肃，沉声说道。
马腾听闻，心中虽有些纳闷，不明白刘备为何派自己担任先锋大将这一职务，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大声回道：“末将得令！”
刘平也未曾料到，刘备会让马腾担任先锋大将。倒不是马腾能力不足，相反，马腾乃是一员能征善战的方面大将，只是仅仅让他担任先锋大将，多少有些屈才之感。
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刘备的用意。
“右都督张飞，着你领凉州兵团，为左路统帅，取道崤函古道，攻打函谷关。”
张飞应声出列，双手抱拳，大声接令。
“刘平！”
“臣在！”
“着你节制天下郡兵，总领新州、凉州、益州、南州、荆州、长安军政，自上而下，见你如见孤。”
“喏！” 刘平声音高亢，大声应下。
“着刘禅为汉王世子，孤出征之时，代为监国！”
言罢，刘备继续说道：“孤此次亲征洛阳，着礼部明发天下，孤要清君侧！振朝纲！兴汉室！平天下！”
刘备既然要亲征洛阳，那马腾的确没办法成为一路主帅了。
......
刘备的书房内，刘平、张飞、简雍三人前来面见刘备。
“德安，后方之事便全权交给你了。” 刘备目光温和，语重心长地对刘平说道。
刘平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点头应道：“行军打仗，吾不如二哥三哥；临阵机变，吾不如文和、孝直等人。但这后勤保障之事，大王尽可放心交给某，某定不会让大王失望。”
“此处只有吾等四人，不必如此见外。” 刘备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一次，怕是决定生死存亡的决战，要么吾等战败，一败涂地；要么澄清玉宇，成就大业。这么多年来，某一直被心中的道义所束缚，裹足不前。如今被定为反王，也是咎由自取，某并不怪你。”
“某不怪你”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其中蕴含的深意却极为丰富。既包含了刘备对刘平私底下故意破坏朝廷与自己关系一事早已心知肚明的潜台词，又有刘备明白刘平是为了自己好的感激之情，更体现了刘备如今认清现实、放弃幻想的坚定决心。
刘平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大汉的兴衰存亡，全系于大兄一身。”
刘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道：“过去之事，皆已过去。眼下吾等最为要紧之事，便是打赢接下来的大战！翼德。”
张飞连忙抬头，看向刘备。
刚才这两兄弟之间的一番对话，让张飞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这两兄弟当场发生冲突，到时候自己帮谁都不合适。好在两人感情深厚，三言两语便将可能存在的矛盾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