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屿下车的时候几乎是同手同脚，殷芙看得好笑，抿着粉唇露出颊畔两个小小的梨涡。
林闻屿似乎不敢回头看她，一味搬东西，低声道，“我们暂时住在这里。”
殷芙跟着他走进农屋。
这个村子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屋内是原生态的土墙土灶，堂屋和木头床房间。
林闻屿把东西搬进里屋，指了指其中一间，“你睡这间吧，比较干净。”
殷芙点点头，好奇地望了一眼林闻屿走入的那一间房。
木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痕迹斑驳的电脑，看起来是二手市场淘来的。
桌面上还有零星一些零件，大概是林闻屿设计类似腕弩这种小武器要用的。
“这里，是你最后的藏身之所吗？”殷芙倚在门边，忽然开口问。
林闻屿扭头，安静地看着她。
她很聪明，猜对了。
他没有那么多钱和时间，为复仇计划安排更多的后路。
本来他也不需要什么后路，豁出这条命就是了。
“我会陪着你。”殷芙的声音轻软，“等你想通为止。”
林闻屿抿紧唇角，没有吭声，转身出去继续搬车上的箱子。
殷芙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去厨房看了看，米缸里有米，后院种了蔬菜，可以做饭。
但她不会烧火。
殷芙对着灶台发呆，嘴里嘀咕，“想叫外卖，算不算白日做梦？”
林闻屿搬完箱子走过来，刚好听到这一句，“这里叫不到外卖。”
殷芙无奈地指着灶炉，“巧妇难为无‘火’之炊。”
林闻屿见她无奈地嘟嘴，透着不自知的稚气可爱，心头发软，轻咳一声，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去休息，我来。”
殷芙不与他争，“我手机不能用，很无聊。你的电脑能借我打游戏吗？”
“这台电脑没有安装游戏。”
林闻屿一边回答，一边去后院摘菜。
他洗菜淘米，做得十分熟练。
他这些年什么都做过，脏的苦的，难的惨的，生火做饭只算是小儿科。
“那我在这里看你做饭吧。”殷芙见他干脆利落地生火，哇哦一声赞叹，“你好厉害，什么都会！”
林闻屿嘴角抿出一丝小弧度，有一点小愉悦。
被她夸多了，他开始慢慢接受赞美的滋味。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会生火做饭有什么厉害的。
“你切菜好利索！刀功真好！”殷芙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你准备蒸饭吗？这样蒸出来的米饭，一定很香吧？”
林闻屿“嗯”了一声，“只有蔬菜不够，我去河里抓条鱼。”
他一个人无所谓，米饭配咸菜都够了。但她在，他就想让她吃得好一点。
“怎么抓？”殷芙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身后，像甩不掉的小尾巴。
林闻屿唇角抿着的弧度越来越控制不住，笑意渐深。
如果他就出生在这样的农家，有一对朴实的父母，而她是他邻居家的女儿，那该多好。
可惜，这个梦，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你要用渔网杆子去捞吗？”殷芙看他拿了长杆，好奇地道，“能让我试试吗？我还没有尝试过捞鱼。”
“好。”林闻屿把捞鱼杆递给她。
殷芙像个出门野游的小朋友，兴高采烈来到河边。
河岸湿滑，她踩在石头上，摇摇晃晃。
林闻屿看得心惊，“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