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屿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殷芙，推她上车，“我们走！”
殷芙坐上副驾驶座，“你还有东西没搬完，怎么办？”
林闻屿当机立断地道，“东西可以想办法再买，你的安全最重要。”
他说得毫不犹豫，不假思索。
因为情况紧急，阿虎那些人已经追过来，他踩下油门，飞驰而去，并没有注意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什么。
殷芙看着他，等到面包车开出大路，情况比较安全，才轻轻开口道，“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林闻屿一直留意着后面有没有追兵，随口回道，“我说了什么？”
“你说，我的安全最重要，比你费尽心思要买的那些东西更重要。”
林闻屿一愣。
他这么说了吗？
他自己没有注意到。
“如果我真的这么重要，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殷芙顿了顿，凝眸望着他轮廓精致清隽的侧脸，“放弃报仇。”
林闻屿抿紧唇角，没有回应。
他握着方向盘，似乎专注地开车，什么都没有听见。
殷芙幽幽叹了口气，“我努力与人周旋，帮你搭好路子，安排你去港城读书。你会有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可你偏偏不要。”
林闻屿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无声收紧。
她是怎么和人周旋的？
有没有吃亏？
为了他这样的人，不值得。
“你妈妈在天上看到你这样，她也会很难过的。”殷芙的声音低落下来，浅浅地道，“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活出人样，活出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是吗？
妈妈会这样希望吗？
妈妈生前总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和姓霍的男人扯上关系。她说他身体里也流着霍氏的血。
她爱他，有时也恨他。
如果他连为她报仇这件事都做不到，她会更恨他吧？
林闻屿眼底酸涩，强忍着转头看殷芙的冲动，一声不吭加快车速，驶离街区。
殷芙没有再出声，转头，静静地望着车窗外。
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林闻屿侧眸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白皙的小脸带着几分愁意，掩不住担忧和惆怅。
“我……”林闻屿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面包车开到乡村的小路上，林闻屿熟练地找到一间农屋，在门口停下车子。
他见殷芙仍望着窗外发呆，倾身俯过来帮她解开安全带，“到了。”
殷芙转回头，两人距离极近。阴差阳错的，她的脸颊擦过他的嘴唇。
林闻屿按在安全带扣子上的手僵住，整个身躯绷紧，耳根迅速红起来，“对、对不起……”
“你压到我了。”
殷芙低眸，看他因为紧绷下压的胸膛，正抵着她身前。
林闻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压住的是她玲珑柔软的弧度。
“对、对不……对不起……”
他像被烫到一样，整个人迅速弹开。
殷芙看他局促无措，忍不住弯唇轻笑，“你别这样，只是不小心碰到，又不是你故意的。”
林闻屿垂眸，耳根连着脖颈的那片肌肤都泛起可疑的薄红。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他不是故意的，可他会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