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模周一周二考。
考完后许愿看到日历上的提醒就在网上买了一条围巾，电话填的她自己的。
顺便定了12.21晚上的闹钟，怕她忙过头错过整点。
市一模的题出得很不寻常，题目一长串，有用信息没多少，阅读量很大，据说是高考小改革，要求理科卷子的阅读量，还规定每张卷子的字数区间，所以市一模就以此为导向将题目写长。
周三周四大致对完答案许愿就知道她这次考试发挥得很一般。
年级三十九名，市排一百多名近二百名，这只是临川市的考试，所以没法具体到他们省内排名，但大概估计应该在省一千名左右。
而想要考上海宁大学。
至少要考到全省前三百名。
这次因为阅读量涨的原因，题目难度略有下降，很多数理化不是很好的同学分数涨了十来二十分，而她的成绩很稳定，因为最难的那几道题依旧很难。
周四晚上，坐公交回到家后。
许愿整体复盘分析她的卷子。
数学142，错了一道填空题，压轴题答案没算对。
物理101，错了半道选择题，实验题空了一个计算复杂的空，压轴题步骤分扣了一些。
……
数理化生，尤其是数学物理进步空间很小。
有时题简单就没办法用它们来拉开太大差距。
不过化学生物还有精进空间，而且理综开始合卷考后，这三科一张卷子，物理反而是为她节省时间的科目，化学生物主观题部分写得有些慢……
许愿开始看英语卷子。
126。
一百三似乎是一个大坎，她始终没办法完整迈过去……
语文英语都是讲究积累的科目，厚积薄发，而她积累时间太短，成绩浮在空中。
曾经疏懒欠下的，现在要补就要花比之前更多的努力。
许愿刚改完英语最后改错题，身边的手机铃声响起，准备顺手一关时，她余光瞥到飘窗外的月亮。
忽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定这个闹钟。
许愿看了眼手机23-56。
她戳开消息栏编辑。
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又觉得，现在还不适合说。
改了好一阵。
看到时间已经从23-59跳到了00-00，她发消息。
【AAA许愿大户】：18岁生日快乐~
说来很巧，他出生于世纪末的最后一个冬至，她生于世纪初的第一个春分。
【AAA许愿大户】：礼物已经发到了你们学校的驿站。
【AAA许愿大户】：[图片]。
【AAA许愿大户】：这是取件码。
她刚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对面就回话了。
【江贵妃】：谢谢。
【江贵妃】：还没睡？
【AAA许愿大户】：刚整理完卷子，准备睡了。
许愿发完这条消息后，咬了咬笔头。
【AAA许愿大户】：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吗？我帮你实现啊。
【AAA许愿大户】：只要我能做到。
另一端，宿舍十二点依旧灯火通明。
临近考试周，底下的人在熬夜赶论文，背比砖头还厚的书。
江沉月半靠着墙。
看了这句话好几秒后，缓缓打——
【江】：没有。
因为，连那个没敢奢望会实现的愿望都实现了。
他不敢再贪心。
【江】：你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
-
许愿看到这条消息思索了一下。
缓缓敲字。
【AAA许愿大户】：想亲口和你说生日快乐算吗？
从新年到新春到高考。
好像她只敢把对他的祝福藏在送给所有人的祝福里偷偷送出。
但这次是他的生日。
是、只想送给他一个人的祝福。
消息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江贵妃】：好，稍等。
许愿愣了一下。
就在她一头雾水时，下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江贵妃】：你现在方便接语音电话吗？
许愿心口一跳。
手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
【AAA许愿大户】：方便。
语音通话下一秒就弹在屏幕上。
她抿了抿唇，下意识扒拉了两下头发，挪了挪在凳子上的位置，才摁下绿色的接通键。
摁下接通键的瞬间。
许愿忽然回过神。
这是语音通话，又看不见他，她这么紧张干嘛！！
电话接通后，风声和模糊的说话声从那端传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他清浅的呼吸。
非常奇怪。
接通后。
两人反而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静默两秒。
呼吸声隐隐交缠，千里相隔的两颗心脏同时加快跳动。
她听见他喊她名字：“许愿。”
“在吗？”
冬夜里，似乎还能听到风声，但她却无端从几个字里从他向来疏冷的声音里听出点暖意。
她喉咙有些干：“嗯，我在。”
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后。
她看向窗外的新月，一字一顿地轻声说：“江沉月，生日快乐啊。”
她听见一道若有若无的轻笑：
“嗯，谢谢。”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很奇怪，平常都是许愿是那个话多到停不下来的人。
但这次，却总是江沉月在说话。
说话间，许愿转身躺在床上，她尽量不提及最近糟糕的考试成绩，和他漫无目的的说话。
躺在床上。
说到英语。
她条件反射一样打了个哈欠。
他忽然停了停：“今天是周五？你明天还要上课？”
许愿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嗯”了声，尾音因为困倦无意识拖得长了些。
那端滞了一瞬。
“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许愿意识回笼了一点，顺口回：“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后，许愿伸手关了灯，窗帘也懒得拉一扯被子闭眼就睡。
-
冬至时节，海宁难得飘起了小雪。
杜若飞从厚厚一沓要背的资料里抬头，刚准备转身看看窗外夜景就看见江沉月在阳台外面。
现在这个时间，阳台那边空调吹不到，冷的跟冰窟一样，又湿又冷，跟浸在冰水里一样。
他刚刚不是已经上床睡觉了吗？
怎么又下来了？
杜若飞拉开阳台门：“你不冷？怎么不回来，你看你耳朵已经冻的红成这样了……”
“快进来快进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