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局势
话落，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许砚清的身上，等着他的解释。
许砚清放下茶盏，给两人认真的讲了起来，“朝中现在明面上就分为保皇党、二皇子党以及中流一派。这三支党派之间互有勾连，牵扯不断，正要分辨其实很难，现在我们基本可以确定钱方的身份。”
说着，他探出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三角形，然后在一个角上划了一道，继续说道：“钱方如果不是皇帝的人，你们觉得朝中还有谁最有可能是？”
“孙禄应该是皇帝的人吧。”云琅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许砚清点了点头，“他算，但他在朝中其实没多少话语权，他的权利都是皇帝给的，随时可以被收回的那种，这次他和二皇子合作，虽然是皇帝的授意，但是两人之间怕是已经生出了嫌隙，不然，这一次我们应该会被他带进宫。”
“那朝中还有谁？”云琅疑惑地问道，“六部之中，工部尚书韩震是钱方的人，吏部侍郎谭云飞应该也是，排除掉这两人，范围也太大了。”
许砚清笑了笑，“六部之中，哪些人看上去是太子的，就是皇帝的，至于老二，他的势力基本就是靠他的母家。”
云琅闻言，略微思索，明白了过来，这朝中看似多方人争斗，其实还是皇帝说了算。
没等他多想，许砚清又接着说道：“而且据我所知，皇家暗卫可是只听命于他一人。”
“照这么说，那上次他中毒，这可就有意思了。”云琅思索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啊。”许砚清点头，“这位祝小姐可真的是相当的特殊啊！”
“要查吗？”云琅询问道。
许砚清摇了摇头，“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上次他从护城河边救你，我就已经调查过了，没有什么异常。”
云琅抬头，听出了许砚清的言外之意，“你刚刚说的是没有什么异常，而不是一切正常，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许砚清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上次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位祝姑娘是被宫里的一位老太监收养在那里的，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
许砚清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这位老太监可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他曾是当年皇后宫中的管事，后来皇后病逝，宫中所有的人都被秘密处决，只有他活了下来。”
“我不太认为这是巧合，”许砚清继续说道，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深沉，“据我所知，当年那场处决可是没有漏网之鱼。他能活下来，必定是借用了谁的身份。”
许砚清的话让一旁的玄清子都不禁停下了动作，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砸吧两下嘴，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就去查查当年出宫的人，这些人当中应该有人知道点什么。”
闻言，云琅和许砚清对视了一眼，沉默片刻，许砚清说道：“那我们从这位老太监的身份入手，彻查当年出宫的人员名单。看看是否能找到些线索。”
玄清子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轻松态度：“那你们可得快点行动，这种事情夜长梦多。”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砚清和云琅开始秘密调查那份出宫人员的名单。他们联系了一些可靠的旧日宫人，试图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这项调查并不是那么顺利。多数宫人对于当年的事情守口如瓶，显然有些人或事让他们至今仍感到恐惧。
而那位老太监的过去，就像被一层神秘的雾笼罩着，难以看清真相。
正当两人感到有些挫败时，一个意外的线索突然出现。他们在一份旧档案中发现了一位当年负责记录宫人出宫事务的小太监的名字。
据说，这位小太监因为疏忽了一个小错误，被特赦出宫，现在居住在京城郊区。
云琅和许砚清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突破口，于是决定亲自前往拜访。
第二天清晨，两人踏上了前往京城郊区的路程。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眼前是一片静谧而古朴的小村庄。
村庄被青山绿水环绕，宛如世外桃源一般。一切仿佛都安静得能听见风吹麦浪的声音。
两人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位小太监现在居住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但整洁雅致，一看便知主人细心打理。他们轻叩门扉，不久，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请问您是吴伯吗？”云琅礼貌地问道。
老人微微点头，“正是老朽，不知二位贵客来此所为何事？”
许砚清拿出了那份旧档案，上面写着老人的名字和职位，“我们知道您曾经在宫里负责记录出宫事务，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
吴伯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平静，他叹了口气，“进屋再谈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话我也憋得难受。”
进入屋内后，他们在简陋但温馨的厅堂坐下来。吴伯为他们倒上热茶，然后慢慢讲述起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你们是想问当年的那件事吧，”吴伯缓缓说道，“我能侥幸活下来，还算是运气不错。”
许砚清眉头紧皱，“当年的事情，您还记得多少？”
吴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眼神逐渐清明起来，“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吴伯的声音变得低沉，“所有出宫人员的记录，我都亲自誊写并保存。”
云琅和许砚清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立马接着问道：“当年有没有什么人原本要离开，最后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走的？”
吴伯闻言，摇了摇头，“那么多年了，哪能记得清啊？”
许砚清和云琅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但还是礼貌的道谢，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了吴伯，临出门的时候，吴伯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两人：
“当年负责冷宫的一位公公来找过我，说是他得到了上头的恩典，就快要离宫了，还给我送了不少东西，说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