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隐患
听了许砚清的讲述，众人总算是对大炎王朝的过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为什么这些信息，史书上没有记载？”柳怀之不解地问道，“我在翰林院任职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相关的资料。”
许舒白笑了笑，拉着柳怀之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才缓缓开口解释道：“太祖以武定国，当年很想一统四国，但是跟随他的人都不赞同，觉得此举徒增杀戮，便建议划境而治，其内为大炎国境，由太祖统治，其外则由其他国家自行治理。所以在大炎边境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设立了总督府，常年派人驻守，渐渐地发展成为了如今的大炎。”
经过两人的这么一解释，大家大致明白了钱方的动机。但是目前几人掌握的证据，根本没有办法处理对方。
商量了一会儿，几人决定从韩承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与迎芳阁勾结的线索。
而对于异族的消息，观棋也带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只是零零散散的，也没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口音是西沙一带的话，那应该跟边部那些部族脱不开干系。”萧正南说道。
“不像，西沙边部各族之间纷争不断，这些人太有组织性了。”云琅给出了不同的意见。他皱起眉头，继续分析道：“他们这次行动有谋划，有执行，非常有纪律性，不像西沙边部那些松散的部落。”
观棋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比划道：“我还发现他们使用的一些符号和暗语，似乎来源并不单一，有的是北方草原上的东西，还有一些则是像是南疆来的痕迹。”
这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许砚清突然抬起头，说出他的看法：“或许，这些人真的来自不同的地方，只是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领导者。”
此言一出，众人神情一紧。若是真的有了那么一个领导者，那么这些散落部族绝对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对于如今的大炎来说，这股极具威胁性。
云琅皱眉沉思了起来，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既然我们如今无法判定到底哪里会先出问题，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这花魁楼背后的人找出来。”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决定萧正南，云琅和许砚清三人继续追查花魁楼的线索，许父，许舒阳和柳怀之则注意观察朝中动静，看看有哪些官员可能与外族有勾结，至于观棋，则是继续探听各方消息。
得出结论后，月白轩又安静了下来，玄清子走进了屋内，“都走了？”
云琅点头，看着玄清子提在手中的鱼：“小师叔，今晚有烤鱼吃吗？”
玄清子听见一笑，“我看，是你想吃了吧。”
云琅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突然就有点想吃了，我给你打下手吧。”
玄清子摆了摆手，你俩自己待着吧，一会儿好了叫你们。
说着，就提着鱼走了出去，看着玄清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许砚清看着云琅打趣道：“想吃鱼？”
云琅站起来走到许砚清身旁坐下，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窗外，有些惆怅的说道：“阿砚，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许砚清伸手揽过云琅，将他的脸转向自己，“不要想太多，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有些事情，人力难免有所不及。”
云琅在许砚清的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下，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百姓无辜。”
许砚清轻叹一声，“我的小将军啊，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你一定会挡在他们身前。”
他的话语温柔而坚定，让云琅心中稍感宽慰。然而，他依旧无法完全释怀。思绪如同夜幕中的星辰，散乱却绵延不绝。
“可是，” 云琅低声说道，“我们还有机会提前阻止这一切的，是吗？”
许砚清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说道：“没有人能预见所有的危险，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守护安宁。”
他说完，又贴近一些，在云琅耳边低声细语：“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听到这些话语，云琅心中的不安稍稍放下。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许砚清带给他的安宁。
随着夜晚渐深,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 渐渐将整个空间染上一层银色光辉:
“阿砚，”片刻沉默后, 云琅再次开口，“或许我们可主动一点。”
“你想怎么做？”许砚清了然的问道。
“京中的防卫几乎可以说在我和正南兄的手里，所以对方若是想要做什么，肯定会对我们出手。”云琅说到这里，思路似乎更加清晰，“或许我们也可以给对方下套。”
许砚清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倒是可行，就是你们俩可就成活靶子了。不怕吗？”
云琅轻笑，“怕什么？玩阴谋诡计比不上他们，但若要说谋略布局，我也不差的。”
“是是是，”许砚清轻笑，“不过，我们这位多疑的陛下不知道会怎么选啊？”
说着，许砚清的目光多了一丝深沉，闻言，云琅的面上也不由地多了一丝担忧。
正巧这时玄清子端着鱼走了进来，看着榻上的两人，轻笑道：“隔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叹气声了，年纪轻轻的想那么多干嘛。”
他放下手中的鱼，看着起身的两人说道：“若是皇帝不中用，换一个不就好了，若是没有中用的，那就培养一个，历朝历代都是这么过来的，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嘛。”
云琅和许砚清对视一眼，突然齐声笑了起来。许砚清起身，走向玄清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师叔，你这话若是让别人听见，可是要掉脑袋的。”
玄清子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放心吧，我这老骨头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捉去的。再说了，这里也没有外人。”
云琅也走了过来，三人一起坐在桌旁。玄清子拿起酒杯，倒了些酒，然后举杯道：“不过你们两个小子也真是的，要我说，这皇帝老儿死就死了，反正他不还有好几个皇子嘛。”
许砚清接过酒杯，正要喝，就被一旁的云琅拿走了，只能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旁的茶杯认真的说道：“皇帝现在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