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果然觉得身子轻了，走路也有劲儿了，鬓边的白头发似乎也少了，于是我就又上山捐了十两的香油钱，才又求得了一瓶神药。”
“虚空道长说这是加强版，昨天我一口气吃了两颗，今天早上就开始突然上吐下泻起来，我寻思是不是昨天的点心不新鲜……”
钟灵毓听了佟大娘的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
于是又去和其他的病人攀谈了几句，最终确定了个七七八八。
这几个症状类似的病人，都去过龙虚观，也都吃过虚空道长赠送的神药。
不过佟大娘财大气粗，吃的多，其他人捐的香油钱少，所以得到的神药少，症状才轻一些。
这神药，很可能含有某种她没有接触过的有毒物质。
可这只是猜测，还需要拿到神药才能确定。
于是钟灵毓决定亲自去一趟，也求一些神药回来研究。
天色已晚，钟灵毓决定次日再去。
……
次日一大早，钟灵毓装好防身的东西，打扮成一个年轻男子的样子，向两位师父告了半天假，便带着冷月出门了。
二人一路策马飞奔，朝着龙虚观而去。
路上，钟灵毓简单和冷月说了事情的经过，冷月听了气愤不已。
“这些神棍，谋财便罢了，竟然还想害命，看我不把他们的鼻子打掉！”
钟灵毓叮嘱道，“我还只是猜测，切莫打草惊蛇，咱们这次主要取药，其他的再慢慢计较。”
冷月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二人一路打马飞奔，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龙虚观。
钟灵毓上辈子记忆里的龙虚观，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香火一般，也没有什么出名的道士。
看着道观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憧憬和希望的光芒。
“你不知道，我二大爷的舅舅的表妹的弟弟说，这神药吃了以后治好了几十年的老寒腿，人也看着年轻了七八岁！”
“这么神？那我也求一颗试试……”
“我邻居家妹妹家的小侄子，经虚空道长点化后，哑巴了七八年，突然就会说话了！”
“这么灵验？那我可要好好拜一拜……”
……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看着他们从自己身旁经过，钟灵毓恍如隔世。
这辈子，真是越来越不一样了。
钟灵毓和冷月对视一眼，便默契地跟着人群一同进入龙虚观中。
一跨入道观大门，就是一个可以容纳千人大小的广场。
广场中央放置着一个一人高一间屋子大小的圆形法台。
法台中央坐着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道士。
只见他约莫三十多岁的面相，皮肤光滑红润，却两鬓斑白，下巴上还留着一缕山羊胡。
他手拿拂尘，嘴里正在宣讲着什么。
法台下的空地上，熙熙攘攘地都是盘腿坐着听宣讲的百姓。
新来的百姓都自觉静悄悄地找空位置坐下，没有大声喧哗。
钟灵毓和冷月有样学样，也找了两个蒲团坐下听宣讲。
“天人生体，上禀乎天，下象乎地。人身法天象地，其血气之盈虚消息，悉与天地造化同途……”
钟灵毓听了半天，都是道家常见的人身法天象地的理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钟灵毓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在坐的百姓听得一脸虔诚，仿佛在接受什么金科玉律的洗礼。
最令人意外的是，她在人群里甚至看到了几位面熟的官家夫人的身影。
这时，空虚道人话锋一转，说到了重点。
“大道长生，只渡有缘人。靠功德积累，尔等肉体凡胎终尔一生也无法窥探其中奥秘，但贫道于心不忍，愿将其中秘法与尔等共享。”
说完虚空道长大手一挥，就有十几个个小道士手里端着托盘走到虚空道长身旁，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白色的小瓷瓶。
虚空道长站起身，从托盘上拿了一个瓷瓶向大家展示道。
“鉴于近日来我观求取长生神药的人络绎不绝，贫道不眠不休三日才制得这些长生丹，今日捐赠十两便可得一瓶，先到先得！”
台下的百姓们一听都沸腾了，争相从怀里或者荷包里拿出银子，抢着上前换长生丹。
“给我来一瓶！”
“给我来两瓶！”
“给我来十瓶！”
看着百姓们热情这么高涨，虚空道长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待大家差不多都买到手后，钟灵毓才拿出十两银子上前，对着虚空道长说道。
“道长，我也想求一瓶神药。”
虚空道长抬眼一看，眼前这个俊后生长的可真水灵，小脸白里透红，像剥了壳的鸡蛋。
尤其是那一双眉眼，灵动有神，见之忘俗。
虚空道长心中邪念丛生，堆着笑对钟灵毓说道。
“这位小公子，贫道看你是有缘之人，不知可否有兴趣去贫道的丹房里看看这长生丹的炼制过程？”
钟灵毓见虚空道长的样子，不疑有他。
她也正想去看看这长生丹到底是什么材料炼制而成的。
于是点了点头，“道长抬爱，小生却之不恭。”
虚空道长爽朗一笑，先行前面带路。
钟灵毓给冷月使了个眼神，便也跟了上去。
钟灵毓随着虚空道长穿过两进院子，才到了他所谓的炼丹房。
还未进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柴火燃烧的味道。
一踏进炼丹房，味道更加浓烈。
“小公子请看，这里就是贫道的炼丹房。今日和你有缘，贫道欲将最新炼制的长生丹赠予你。”
虚空道长介绍完，就转身去摆满丹药瓶的架子上取了一个白色雕花的小瓷瓶，把开塞子闻了闻，才又塞住瓶口，转身朝钟灵毓走来。
“小公子，这就是长生丹。”
钟灵毓伸手欲接过瓷瓶，虚空道长左手拿瓷瓶，不待钟灵毓接过便伸出右手想摸钟灵毓的小手。
钟灵毓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将手缩回，这才避免被这臭道士占了便宜。
转而对虚空道长怒目而视。
“道长这是想干什么！”
丹药瓶子滚落在地，七八颗棕褐色像花生般大小的丹药散落一地。
这时虚空道长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用意，淫\/笑道。
“小姑娘，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女扮男装了，还不快让道爷我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