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欢:妖孽七皇子

朝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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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除夕,雪夜,凶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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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阶夜色,薄凉如水。

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

融化的积水,顺着亭子的边檐滴答落下,在地面上渐起一小蓬水花。

亭中点了两盏明亮的绢灯,一名身着墨色广陵蟒袍的男子,正端坐在石桌旁,手持一支紫毫笔,不知在写着什么

“四皇兄。”

另一个锦衣少年站在亭外,看着亭内的男子,恭谨地喊了一声。

祁寒没有理他,继续全神贯注处理手边事务。

祁泓咬了咬唇,又喊了一声:“四皇兄,你为什么不理我?”

祁寒蹙了蹙眉,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我很忙。”

见他终于给了自己回应,祁泓胆子也大了起来,跨进亭子,凑到祁寒身边:“四皇兄,你每天都这么忙,到底都在忙什么啊。”

忙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在忙什么。

昱帝最近不知怎么了,竟停了他在京城守备军的所有职权,反而把户部关于钱谷,赋役等杂事交给他来做。

心中虽带着疑虑,却因为深知皇帝的性子,所以也并不觉得奇怪。

用那样卑劣的方法登上皇位,又怎能不生性多疑?

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恭顺地接受了昱帝的旨意。

钱谷赋役这种杂事,看似不重要,实际上处理起来,却极为麻烦,他已经连续两日没有合眼了。

“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没空陪你胡闹。”他揉揉眉心,对祁泓冷声道。

早已习惯他的冷酷,祁泓一点也不怕,又凑近了些,讨好地说着:“四皇兄,上次你给我的那种药还有没有了?”

揉捏眉心的手一顿,“你用过了?”

祁泓眼神闪躲,“我……我好奇,就用了一下。”

“你回去吧。”祁寒放下手,没有给予表态,而是冷冷打发道。

祁泓继续缠着他索要:“四皇兄,你就再给我一些嘛,就这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不问你要了。”

“还不走?”祁寒侧眸,目光阴鸷地睨向祁泓。

祁泓天不怕地不怕,有时在昱帝面前,都敢耍小脾气,唯独不敢在祁寒面前造次,一对上那森寒入骨的眼神,顿觉浑身发冷,恐惧之感自然而然从心底冒了上来,他后退一步,与祁寒拉开距离,怯怯道:“我、我不要了就是。”

合上面前的折子,祁寒站起身,暖融的灯光照射在他的眼底,却始终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老九,平日里父皇和你母妃对你过于骄纵,以至于将你养成了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你要明白,你是皇子,是父皇的儿子,也是臣子,若是一直任性妄为下去,总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男子的身材并没有多么魁梧高大,但站在祁泓面前,却无端给他一种难以承负的压力,连两条腿都开始发软,他几乎带着哭腔道:“四皇兄,我错了,我、我会改正的。”

“你走吧,这段时间不要再来打搅我。”说罢,反身重新坐回石桌旁。

祁泓揉了揉眼睛,又吸了吸鼻子,见祁寒当真一副不再理会他的模样,只好悻悻离去。

祁泓离去后,祁寒这才搁下手中的笔,对一直站在身后的护卫道:“老九把炽魅用给谁了?”

护卫答道:“回殿下,是七皇子。”

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那个老七,是所有兄弟当中最窝囊的,是个人都想上去踩两脚,祁泓看上去顽劣,但也知道轻重,捉弄祁凰这个落魄可怜的兄弟,风险是最小的。

“结果呢?”如果真的得手,祁泓不会又来向自己索要,且这几日,他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没有结果,七皇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躲过一劫。”

“怎么可能?”一向对任何事都不甚上心的祁寒,头一次露出诧异的神色:“竟然……不受炽魅的控制?”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护卫想了想,道,“或许是苏太医帮了他,那天晚上,卑职有见到苏太医在事发地附近出没。”

“苏景骞……”手指轻捻,缓缓吐出三个字,祁寒半阖着眸子,他的眼睛原本就生的细长,眯起的时候,形如弯刀,有凛冽的精光自眼缝中透射而出,越发显得冷暴嶙峋:“父皇身边的大红人,他……真有那个能耐?”

护卫不吭声了,因为这个问题,不是他能回答得了的。

“罢了,不提此事了。”他再次执起桌上的紫毫,翻开另一本折子,“就当老七运气好,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到他就这么窝囊地败了。”

……

“什么?父皇竟然要把整个典狱司全权交给祁凰那小子?”

夜已经深了,却有人怎么都睡不着。

三皇子祁渊来回在殿中踱步,脸上满是焦灼愤懑之色。

手下一名心腹在一旁道:“殿下,依小人看,七皇子近来之举,是故意打诸位皇子的脸啊。”

“谁说不是,敢情这小子以前都在装傻!”

“最重要的是,那位汐国的皇太子,似乎颇为看重他。”

猛地停下脚步,祁渊狠狠一拳砸在一旁的柱子上:“也不知这小子用了什么肮脏的法子,竟然讨得了那位凤太子的欢心。”

肮脏两个字,已经将他心中所想,表现的明明白白。

心腹投其所好,跟着道:“身为天潢贵胄,七皇子就算不能为自己的国家争光添彩,但也不能丢人啊,为了上位,他竟做出这等下流无耻之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已心照不宣,自发给祁凰定了罪。

祁渊不忿道:“以色弄权,终非长久之计,况且还是男色。”

心腹附和道:“殿下说的是。”

“可恶!”又是一拳砸在柱子上:“父皇将户部的政务交给老四,京城守备军那边的位置空了出来,可即使如此,父皇也不肯将都统一职交给我。”

“殿下,切莫心急,凡事都要徐徐图之。”心腹劝道。

道理他都懂,可现在的情势,他明显处于劣势,怎能不急?

连淑妃那边都碰了壁,皇帝已经很久没有召她侍寝了,甚至连锦绣宫都不曾踏足一步。

“小鸾不是喜欢那位凤太子吗?让她去。”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祁渊眼神大亮。

……

舀起一颗芝麻小汤圆,缓缓送入口中,香甜黏糯的口感,立刻在舌尖化开。

祁凰满足的叹息一声,闭上眼,细细品味着芝麻的甜香。

清晨的微风,自半开的窗户拂过,她深吸口气,只觉得这个早晨,真是再美好不过了。

睁开眼,打算去舀第二颗汤圆,一个急切惊慌的喊叫声,突然在耳边炸响:“不好了不好了,七殿下,出大事了!”

被这声音吓得手抖,小汤圆“吧唧”掉在了地上。

祁凰心痛地看着地上被摔成稀巴烂的小汤圆,惋惜一叹,随后抬头,将目光落在连滚带爬跑进来的官员身上。

此人是礼部的一个主事,被临时派给她打下手。

原以为这世上最心浮气躁的人就是玉符,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能咋呼的。

祁凰盯着他,一脸无奈,“怎么了?天塌了不成?”

礼部主事抹着额上的汗,呼哧呼哧地喘道:“回七殿下,这事……的确和天塌了没差多少。”

她慢悠悠舀起一颗小汤圆送到嘴里,吞下肚后,这才询问道:“说说吧,怎么个塌法。”

“是秋水殿那边,啊不,是六公主那里……”

祁凰打断:“到底是秋水殿,还是六公主?”

“是六公主在……”主事一个大喘气后,惊恐道:“在秋水殿出事了!”

祁凰手又是一抖,险些把装汤圆的碗给推下去,连忙抓住碗的边沿,小心放到桌子中央。

这世上,最不能辜负的,便是美食了。

“你说清楚?什么叫六公主在秋水殿出事了?”

主事又抹了把额上的汗,那边的天都要塌了,殿下还这般不忙不慌,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下官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六公主大清早带着几个宫女去了秋水殿,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出惨叫声,有人看到六公主满身是血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求求你,不要杀我’,下官实在担心,可也没有好的法子,只能先来禀报殿下。”

祁凰眼睛睁的大大的,显然对主事所说的事情感到极为惊愕。

祁小鸾是公主,谁敢在昱国的皇宫,对堂堂公主下杀手?

想死不成?

可看主事那模样,又不像在说谎。

“那六公主现在人在哪里?”

“还、还在秋水殿。”

“什么!”祁凰猛地站起身:“还在秋水殿?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出来?”

主事为难道:“秋水殿那帮家伙,不让下官进去。”

“不让你进,你就不进了吗?既然知道危险,还把公主一个人丢在那里?”

“下官也是……也是有心无力啊。”他还没活够呢。

祁凰冷笑,什么有心无力,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

事情虽然做的令人不耻,但她能够理解。

“你再去找些人,把事情原委说清楚,看能不能调一队御林军来,本殿先去瞧瞧。”

“是,下官遵命。”好在没让自己一起去,主事暗暗松了口气,连忙侧身,给她让出条路来。

祁凰路上走得虽急,但怎么也不相信,真的有人敢对公主下杀手,不过等她到了秋水殿,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朝自己扑来时,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七皇兄!”祁小鸾见到她,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抱住她的腰:“呜呜呜,你终于来救我了!”

祁凰将埋在自己腰间的脑袋挖出来一看,心头顿时一咯噔:“小鸾,你怎么了?”祁小鸾不但身上有血,脸上也是一片猩红。

祁小鸾一个劲的哭,就是不说话,祁凰上上下下将其检查一番,倒也没检查出什么伤口来。

那这些血,是哪里来的?

“呜呜……七皇兄,好可怕……他……他杀了我的婢女,他就那样杀了我的婢女……他……他还挖了她们的心脏……七皇兄,你快点带我走,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祁小鸾哭得惊天动地,涕泪横流,一双纤纤玉臂,几乎把她的腰都勒疼了。

他?

他是谁?

难懂是……容凤?

祁凰一边轻拍祁小鸾的后背,一边朝黑漆漆的殿内看去。

因为离得远,所以看得不甚真切,只看到铺着大理石的地面一片血红,有浓郁的血腥气,从里面飘散出来。

饶是祁凰定力十足,也忍不住阵阵干呕。

心头一紧,扯开祁小鸾紧紧箍在腰上的手,朝着大殿方向走去。

没等接近殿门,就被两名护卫拦住:“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接近此地。”

“你们告诉他,七皇子祁凰有事找他。”

“七殿下请回吧。”那两名护卫态度坚决。

祁凰恼了,直接一掌拍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刀戟,大步而入。

一只脚刚跨进殿内,一道黑影就拦在了自己面前。

“本宫说了,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不同于以往的青衣玉冠,此刻的容凤,穿着一身黑色袍子,上面没有任何装点,头发也是悉数散开,与黑色的衣衫融为一体。

祁凰拧眉,站在面前之人,还是那张倾国绝色,令人见之忘俗的容颜,可给她的感觉,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凤太子难道不该解释一下吗?”宫女虽身份低贱,但也是一条性命,岂能任由他随意杀戮?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语调冰冷僵硬,不带丝毫感情:“本宫已经说过,擅闯者死,你还不快走?”

垂下眼,祁凰微微挪动了一下步子,脚底一片湿濡,粘稠的鲜血几乎渗进了靴子里面。

她再次抬眸,正要说什么,却被眼前之人眼底的无尽浓黑所震呆。

他似乎在看着她,又似乎没有在看她,那双眼瞳黑得不见一点光亮,乌沉沉的,有些恐怖。

这样的一双眼睛,她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没等细想,就感觉一股力道迎面袭来,一下子将她推出了大殿,她身子一晃,没等站稳,大殿的门就被重重合上,伴随着一个冷厉的怒喝:“给我滚!”

祁凰盯着离自己鼻尖不足半寸距离的门板,好半晌都没过神来。

……

……

已经连续几天没有见到容凤,听秋水殿的侍人说,他好像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按理说,自己身为接待使,怎么说也该去看望一下,可想到那天他的态度,就懒得去了。

他竟然让她滚?有没有搞错,这里是昱国京城,昱国皇宫,他一个别国太子,竟然让她这个昱国皇子滚?哪来的底气?

可又忍不住替他担心,那日他的样子真的好吓人,那双不带丁点光彩和情感的眸子,简直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会出事吧?

容凤这家伙虽然狂妄得让人有些讨厌,但她并不希望他死。

这种担心,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性命和自己息息相关,还有一些自己也说不上的原因。

而在那之前,她一直以为容凤是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纨绔子弟,现在才明白,他不过是个疯子罢了。

金猊那种嗜血残暴的杀手,至少还有个杀人的理由,而他,却是没有任何原因,任何理由,任何目的。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可怜的。

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不知不觉间,除夕将至。

容凤原本打算在除夕到来之前赶回汐国,这一病,于是便耽搁了,只能留在昱国,和他们一起度过新年。

昱帝听说容凤病了,连忙召集太医,要去给他诊治,谁知这厮,竟然在除夕当天,精神奕奕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脸上不仅不带丝毫疲态,反而容光焕发,神采越发明丽飞扬,惑人心扉。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来还真是如此。

容凤这家伙怎么会有事呢?他不但现在不会有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她该担心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就枉死在他手中的无辜之人才对。

“主子,今天晚上的大年夜,您还是要去宫外过吗?”玉符可怜兮兮看着她。

“嗯,应该吧。”每年除夕,她都是和红珊以及锦屏苑的其他姑娘们一起过的,因为她觉得,那里才有所谓的年味,大家围坐一桌,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吃饺子,一起守岁,就是可惜,不能带玉符一起去,只能让他孤零零一人,在晗光殿度过一个凄凉的大年夜,不过每年的大年初一,她都会带他出宫,美美玩上一天,也算是一种弥补了。

玉符已经习惯了,除了有些失落外,并不觉得有多么难过:“好吧,那奴才就在宫里等您。”除夕夜怎么过,他不在乎,每年最期待的,还是大年初一。

“行啦。”她伸手捏捏玉符的脸:“别一脸沮丧,我答应你,明天带你去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大吃一顿。”

“真的?”玉符眼神大亮。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有骗过你?”

玉符挠挠头,“嘿嘿,今晚奴才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瞧他那谗样,口水都要流下来似的。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泰安殿那边,早已灯火辉煌,宫灯高悬了。

她只在夏婕妤活着时参加过年宴,自打夏婕妤过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了,昱帝对她不怎么上心,所以年宴的席位上有没有她,都无所谓,也不会有人过问。

但今年不一样了,几个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从宫殿那头走了过来。一看到她,就殷切道,“七殿下,年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皇上特意命奴才,来给您知会一声。”

祁凰愕然:“父皇要我去参加年宴?”

“回殿下,皇上说了,今天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可万万不能少了任何一位皇子。”

祁凰在心底冷笑,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昱帝自己可相信?

心中腹诽,面上却是恭谨状:“我知道父皇是好心,可我身为典狱长,总不能玩忽职守,擅离岗位。”

“皇上说了,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准您休息一天。”

好吧,昱帝都慷慨到这个份上了,她若一再拒绝,那就是给脸不要脸。

“烦请几位稍等,我去换身得体的衣裳。”

她一点也不想去参加年宴,但这既然是皇帝的命令,她再不愿,也要遵守。

刚转身,就听殿外有人道:“七殿下在吗?”

她站定脚步:“谁在找本殿?”

一颗脑袋从殿门外探进来,她认得那人,是典狱司的一个司狱,“七殿下,不好了,出人命了。”

祁凰现在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不好了”这三个字,她现在都对这仨字有心理阴影了,“说话别大喘气,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

脑袋收了回去,接着,那司狱从门外挤了进来:“城东的黄泥街发生了一起命案,张铁匠一家九口,都被人给杀了。”

“灭门了!”祁凰惊道:“那凶手呢?”

“凶手很狡猾,好像还会使毒,兄弟们不敢贸然行动。”

这么说,必须自己去坐镇指挥才行了?

祁凰眼珠一转,哎呀,来的真是时候哇!

转向身后的小太监:“几位公公,你们瞧,真是太不巧了,麻烦你们跟父皇通禀一声,就说我出宫办案去了,这凶手不是个善茬,可不能让他这么跑了,否则,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遭其毒手。”

小太监们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由站在最前方的道:“抓捕凶手要紧,殿下放心,奴才会把您的话,一五一十转告皇上的。”

“那就多谢几位了。”她回头冲玉符交代:“几位公公大老远的特意过来一趟,怎么也要留人家喝杯茶,玉符,伺候好了,知道吗?”

玉符笑眯眯道:“殿下放心,奴才明白。”

点点头,玉符做事她放心,该说的好话,该给的打赏,一样都不会少。

出了宫,一路直奔黄泥街的凶案发生地。

街市上到处都洋溢着热闹的氛围,而这里,却是地狱般的景象。

一家老少九口人,就这么被残忍杀害了,凶手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个禽兽。

“有线索吗?”她向一旁的司狱问。

司狱道:“初步锁定了几个人。”

“先把这些人押入大牢,仔细审问。”

“是。”

司狱听命离开,祁凰站在裹着白布的九具尸体前,重重叹了口气。

明明是该阖家团聚的好日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人间惨剧。

“什么人!”身后连续响起铿然的兵器声,衙役们齐齐拔刀。

祁凰转身,看到被衙役拦住的男子时,怔了一下:“苏景骞?”

黄泥街的灯光有些暗,让苏景骞身上的浅月色夹袍显得灰扑扑的,他提着一只羊角提灯,上前一步,微笑道:“七殿下。”

祁凰挥挥手,示意衙役将他放进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景骞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那九具尸体前,怜悯一叹:“……偏偏在这样的日子,真是可怜。”

早习惯了他的悲天悯人,她揣着手,看他一眼:“是啊,偏偏是这样的日子,你为什么不进宫参加年宴,却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东市一向比较乱,不是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该来的地方。

他也转首看他:“景骞生性喜静,年宴太闹腾了,我不习惯。”

“可今天是大年夜,一个人过,未免有些凄凉。”

“不是还有殿下陪着我吗?”他随口一句,似乎并未多想。

但祁凰却不禁往更深层的方面去琢磨,她还没忘记,那天他对自己和周淑柔说的话。

他说,他是个断袖。

怎么会这样呢?

苏景骞医术高明,一表人才,如此完美的人,却偏偏是个断袖。

她知道,自己不该歧视断袖,可还是会替苏景骞感到惋惜,毕竟,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娶了周淑柔,前途定当不可限量

这时,风突然大了些,将他手中的提灯吹得呼啦作响,他抬起手,用宽大的袖口去遮挡寒风,以免灯笼被吹熄。

摇曳不停的烛光在他脸上来回摆动,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忽而说了句:“苏景骞,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他一边挡风,一边抬眸看她:“殿下不是还要抓捕犯人么?”

“是啊,那个凶手非常狡猾。”正因如此,她才担心他,“走吧,这里阴森森的,怪难受的。”

她伸手,揪住他的衣袖。

他眼睫轻颤,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走到街口,她招来一名衙役,还未开口,他便抢先道:“殿下,我是大夫,医毒本是一家,我可以助你抓到那个凶手。”

“你说真的?”将原本交代的话语咽回,改为了惊喜的发问。

他微笑颔首,温和的话语,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当然,只要让我查看一下尸体,就能知道那凶手用的是什么毒。”

祁凰犹豫了一下,说实话,苏景骞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羸弱姿态,只能看个病诊个脉,但凡跟刀光剑影这种危险之事有关的,一概跟他搭不上边。

可别毒没验出来,却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

看出她的顾虑,苏景骞道:“殿下就这么不信任我?”

这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而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她不能不谨慎小心。

“殿下,景骞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清楚,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会自找麻烦。”

他静静看着她,眼中没有祈求,没有盼望,没有愠恼,只有平静的自信。

是啊,她不该怀疑他的,不论是他的医术,还是他的人品。

“那就麻烦苏太医了。”

他淡然一笑,晕黄灯光的照耀下,竟让那张温雅的脸容,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在与她擦肩而过时,他低声说了句:“不是说了么,殿下可以唤我景骞。”

祁凰脸皮一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沉稳的姿态。

可心,却还是乱了。

像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被迫荡起一圈圈涟漪。

苏景骞的确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就查验出了凶手所用的毒药。

“是噬心散。”他下了结论:“此毒毒性虽强,但只有沾染上肌肤,才会使人中毒,所以只要小心些,与凶手保持一定距离,应该就能避免伤亡。”

祁凰点点头,庆幸好在有苏景骞来帮忙,否则自己真不知该如何对付凶手了。

她唤来手下的司狱:“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司狱道:“卑职适才向左右邻舍打探,得知张铁匠半个月前,和同街的许郎中因一些琐事有过争执,张铁匠这个人,性子直,平日说话总是不太中听,不考虑后果,争执中,竟诅咒许郎中一家不得好死。在街坊眼里,许郎中是个老实人,受了委屈和欺辱,从来都是默默受着,一般不与人结怨,那天被张铁匠咒骂,也不过是回了几句嘴,便作罢了。”

祁凰听后,转向苏景骞:“你觉得呢?”

苏景骞思忖道:“我不敢下结论,不过我觉得,这个许郎中有很大嫌疑。”

祁凰颔首道:“我也这么觉得。”

苏景骞又对那司狱道:“带我去见见这位许郎中。”

“卑职刚才去询问过,许郎中现在不在家中,只有他的老母亲和两个女儿在家。”

苏景骞和祁凰对视一眼,不在家?

这个节骨眼上,他能去哪?

苏景骞想了想,对祁凰道:“我想去他家中看一看。”

祁凰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不报希望,但还是同意了:“好,我和你一起去。”

许郎中的家,在黄泥街的最深处,是一排看上去有些陈旧的青砖瓦房。

最外面的房子被单独辟出,用来当坐诊的地方,里面还有两间屋子,是他和母亲以及两个女儿居住的寝房。

苏景骞只在最外面的房间巡视了一圈,最后在墙角的木柜前停下,手指轻轻抚过木柜的边角:“没错,就是他。”

祁凰的眼角跟着跳了跳:“你说凶手就是他?”

苏景骞笃定道:“是,许郎中就是在这里,配置的噬心散。”

“那还等什么,赶紧抓人吧。”苏景骞说许郎中是凶手,那许郎中就一定是凶手。

“等等!”他拉住急急往门外冲的她:“待找到许郎中后,让我跟他交涉,你别站得太前。”

她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不过区区噬心散而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这话要我对你说才是,你一个太医,抓捕犯人这么危险的事,你还是少掺和为好。”

说完,她推门而出,正准备交代手下去抓人,他却反手将她握住:“凰儿,我是男人,我理应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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