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大家都笑了。
偏偏小家伙一脸认真的伸出手指，等着她。
顾小宝立马恢复严肃脸，伸出手指跟她拉钩钩，小丫头眉飞色舞的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等两姐妹闹完，顾奶奶才让顾爷爷把两个小的带出去，“没得过了病气。”
顾小妹扑在顾小宝怀里，撒娇，“我不走，奶，我不会生病的。”
顾小宝戳戳她婴儿肥的小脸蛋，问顾奶奶，“奶，顾小妹谁教的？说话跟小大人似的，懂得真多。”
顾小妹急急的证明自己，“宝姐姐，我可聪明了，我读书可多了，你随便考我呀！”
在学堂，有夫子考校她，回到家里，有几个哥哥盯着读书，随时随地都要考校她的。
顾奶奶目光慈爱，“都是学的几个哥哥。”
顾小妹咧嘴。
顾奶奶招呼站在一旁的乖孙，“来，跟你宝姐姐认认亲。宝还记着幺弟吧？这娃就是！自小就让人省心、听话也懂事！幺弟，你小时候，你宝姐姐见天的要抱你一回哩。”
顾幺弟耳根红扑扑的，“宝姐姐。”
顾小宝伸手揉揉他的脑袋，虚岁六岁的顾幺弟已经有一米高，是个腼腆的小男孩。
“宝姐姐带了礼物回来，跟妹妹下去挑选吧。”
顾小妹慌忙从她怀里起来，哇哦一声，拉着小哥哥就跑了。
“宝姐姐，我和小哥哥看完礼物就来陪你啊！”
两小只离开后，顾小宝陪着顾奶奶说话，聊得最多的是，顾家村这五年的变化，顾家这五年来的生活琐事。
顾奶奶还虚弱，聊了近半个时辰，她就顶不住。
顾小宝扶着她躺下，掖好被子，听着顾奶奶有规律的呼吸声，才轻声走出去带上门。
楼下客厅，气氛微妙。
张野菜和顾爷爷站在单人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另外三个人。
确切的说，是两个人！
盼盼眼尖，嗖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少爷。”
老家伙喝一口茶，巡视客厅评价，“还不错。”
张野菜张张嘴，顾小宝赶在她的话前头说，“他们都是我的人，家里有菜吗？”
张野菜的话又噎了回去，瞪她，“这般时候了，你还没吃饭？出门在外，就是不知道照顾自个，等着我去热饭！”
她又转头，看着老家伙和盼盼，欲言又止。
“都没吃吧？”
顾小宝笑着点头，“还没吃！盼盼，拿面给你张姨，煮面吃。”
盼盼赶紧去翻堆放在客厅角落里的行李包。
张野菜看眼盼盼个小伙子，听说是死丫头的小厮，她的喉咙有些痒，想说话，到底忍住了。
顾小宝给老家伙介绍顾爷爷。
老家伙比顾爷爷年长，顾爷爷沉默一瞬，先开了口，“往后在家里住着，只管当自己家，老哥哥。”
老家伙难得露出笑，塌了的半边脸更瘆人。
“老弟客气了。”
顾爷爷也笑了。
两老头这么一乐，倒是把微妙的气氛冲淡了，大家都活络了起来，话也多了。
坐在另一头单人沙发上没人理会的李瑜酒，“……”
***
煮面很快。
张野菜和顾爷爷都吃过，还撑着，两人也坐在餐桌上陪着他们一起说话。
牛肉海鲜面，热腾腾的，加两勺辣椒酱下去，吃得贼过瘾。
张野菜说，“这辣椒酱还是你奶给做的，方子也卖出去了，赚了不少。”
除了辣酱酱，还有猪肉酱、牛肉酱等等。
“果酱也试了，但没做成，做出来的味道发酸，不能吃。”
顾小宝眨眼睛，“我奶厉害。”
老家伙厨艺出身，吃过辣椒酱眼睛就亮了，“其他酱拿出来尝尝。”
顾爷爷把橱柜里的酱缸端出来，每样都盛了一小碗，老家伙一一尝过，也不得不承认，这酱料做的不比他差。
他就想见见做酱的人。
可惜人病着。
老家伙略遗憾。
顾小宝说，“这些酱都是卖到第一酒楼吗？”
张野菜点头，又满意，“第一酒楼老板人实在，给的价钱也厚道，跟他做买卖不亏。你奶说了，往后在折腾些吃食出来，还卖给那老板。”
顾小宝似笑非笑的斜眼看淡定吃面的某人。
不过说到做酱。
她早就想做蟹酱，当初在泉州乡的时候，就要做蟹酱的，后来又被事情给耽搁了……
还有个在泉州乡，螃蟹的吃法太多，她也想不起来蟹酱。
张野菜又转向李瑜酒，“李公子这两年也来得少了，我可听说现在李公子是个大富人，做的买卖多，还建了。还有说在都城里盖房子，可了不得了。”
李瑜酒，“你想要房子？”
“咳咳！”
顾小宝被面条呛到，难以置信的看向李瑜酒，他这句话是怎么问出口的？
张野菜咯咯笑，当李瑜酒说笑的，随口就说，“你能瞧上给我房子？那都城的房子听说老值钱了，赚不少吧？你要送给我，我还不得偷着笑？咯咯！”
李瑜酒冷静的放下筷子，巡视在坐的其他人，“都有份。”
顾爷爷，“……”
张野菜看看他，看看脸色精彩的死丫头，总算知道不对劲了，“……那啥？李、李公子？你方才的话不是说笑？”
“不是！”
“你、你真给我一个房子？”
“是。”
“大家都有？”
李瑜酒郑重点头，“都备下了！只等你们何时有空闲，可去都城，将房子过户了。”
张野菜，“……”
咯噔一下，脑子里有根线绷紧了，警惕的盯着他，“我姑娘经常喊，无事……无事献殷勤，那什么盗。李公子莫不是想打什么歪主意？你给我送房子，我可不敢要，没得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李瑜酒略遗憾，点头。
既然不要，他就不送。既然房子送不成，那就得琢磨送些其他的？
张野菜看他应得痛快，又不满意了，瞧见了吧，说是送房子，就不是真心的。
“李公子该吃饱了吧？夜深了，没得让你娘还等着你回去睡觉，我家就不留你了。”
李瑜酒，“……”
坚定的摇头，又装了小半碗的面条和面汤，“尚且只吃五分饱！明日木事，晚些睡便行，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