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果领着一堆孩子在村里唯一的小卖部。
“表姑妈，我想吃巧克力。”
“好，给你买。”
“二姨婆，我想吃山楂片。”
“……”
方果看了旁边身高到了自己手肘高度的男孩。
二姨婆。。。就有点过分了。她也就二十出头，就已经成为年轻的婆婆了吗？
都说幺门出长辈。
万凌的爸爸妈妈都在原来的家里排行末尾，再加上万凌打了快30年的光棍。比不上其他18、9岁就生孩子的同龄人和堂姊妹表兄弟。
方果手里拿着猩红的钞票，双手放在玻璃磨得光滑的柜台上。
“好的好的，一个个说，我们让老板来拿。”
下午打一块钱，万凌2小时赢400多块，给下家的姨妈赢得嘴角都歪了。当时一下桌子立刻掏出两张红色钞票给方果。
“去买辣条吧。”
亲戚的小孩都馋哭了，虽然最近大鱼大肉吃得多，但辣条永远是心头好啊。
“我也要吃。”
“我也要我也要。”
于是万凌牵着方果的手去村里的小卖部，后面跟着一串小孩子，队伍还有点庞大。其他邻居的小孩看着大家都往小卖部去，也跟在队伍的后面，希望可以蹭到一点。
老板挨个儿把零食拿出来，堆了一大堆在玻璃台面上。
收了方果的两百块钱，找了两张旧巴巴的小额钞票。
万凌在小卖部门口遇到一个儿时玩伴，和对方抽支烟聊天。
看着小姑娘正把零食分给大家，周围一圈高高矮矮的小屁孩。果然自家老婆搁哪看都那么美。
每个孩子手里都有几样。
都要开心疯了。
“蒋婵，不知道你这次回来看到她没有？”
万凌一愣，“没看到，怎么了？”
“离婚几年了，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的也不容易。”
“你不是在外面挣了钱吗？不贴补一下你曾经的女神？想当初，她可是咱们村小的一枝花啊。”
记忆回到了15、6岁，一个长发杏仁眼的姑娘，旁边是……
看着方果出来后，万凌支吾了两句打发了玩伴。不想多说，万一被小姑娘听到了。
“买了这么多？”
方果笑得眼角弯了弯。
把剩下的钱递到他面前。孩子们拿到吃的很快就散开来，又去找新的乐子。
“疤哥，你给的钱只剩下这两张了。”
万凌还想说让她把钱留着自己花，没想到这么脏。
很快就把钱接过，“拿给我去买包烟吧。”
随后就把这钱花了再补了十多块钱，拿着包中华出来。
“哼，又开始抽烟了。”
万凌看着小姑娘的脸变成了包子脸，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不抽烟，这几天走亲戚总要给别人散支烟吧。”
他圈住她的肩膀，往回走。
“你骗人，你明明刚刚就在抽。”
“哎呀，男人总是有些身不由己啊。我保证亲你之前仔细刷刷牙。”
方果也知道过年走亲戚肯定是要散烟的，只是不想他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还不是担心你抽烟抽多了，以后身体不舒服。”
小姑娘这么关心他。
“放心，其他病带不走我。老子要死也只是死在你身上。”
摸了一把她的嫩脸，“知道了，春节过完回鹃市我烟都不买。”
天边有晚霞，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晚照例是万爸做了一大桌子菜，大家吃了饭后，就聚在院子里。
万凌买了许多烟花和爆竹，还放在车上没有卸下来。
万妈看着这堆得面包车内像小山一样的烟花爆竹。额角抽了抽。算了年轻人的事她不管，回屋去看春节联欢晚会了。
万凌先拿了一个大烟花在家里的小篮球场上放了一下。但是视角不对，仰着头看还没有在远处看得好看。
于是万凌又开着车带着一车的烟花，去到了村委会的广场上，方果等在院子里，一直在看万凌给她指的村委会的方向。
随后手机响了，电话那头是万凌的声音。
“乖乖，准备放烟花了，准备好眼睛。这场烟花是我为你一个人放的，其他所有看到的人都是蹭了你的光。”
随后他又说了句，“baby，新年快乐。”
当这个平时土里土气的人，说了一句baby时，方果突然感觉到了小鹿乱撞，热意传上了脸颊。
“你也是，新年快乐啊。”
“碰”的一声。
手机里传来了巨大的声音。
一朵烟花就绽放在黑暗的夜空里，在方果的眼前。
一朵接一朵。
方果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就自己一个人站在了院子里，刚还一起的嫂子和大哥不见了，她往客厅里一看，万爸和万妈正看着电视哈哈大笑。
“小妈。”是万如琪在叫她。
她抬头寻着声音往楼上看去。
二楼中间的阳台上，万如琪正在妈妈怀里给她招手。
嫂子徐姣也和她招手，万锵就紧贴在老婆身边。
烟花歇了一段时间，随后有车的喇叭声传了过来。
刚刚被万凌开走的白色面包车又开了回来。
看着面包车停了进来，下车的居然是万凌。
方果眼前一亮，一下就跳过去抱住了他，“不是在放烟花吗？”
是啊，刚放了一个，看着周围都是成双结对的小年轻。他才觉得自己愚蠢到家了。哪家情侣看烟花还分开看的？
随后就叫几个在广场的认识的人帮他放一下烟花。
“还没放完，我们接着看。”
微微弯腰手一勾就把方果公主抱抱了起来。
抱着她回了客厅，从正在看电视的万爸万妈面前经过，到了楼梯。
方果才回过神来，挣扎着想要下来：“啊被你爸爸妈妈看到了，快放我下来。”
万凌才不管，三两下跨完楼梯把她抱回了房间。
没开灯，一片黑漆漆的。
万凌拿着手机打了两个字，随后窗户外一大朵烟花升上了夜空。房间墙壁上也有烟花的投影。
方果的头被男人轻轻按在了胸口，接近心脏的位置。被他抱在怀里看着外面绚丽的烟花。
他的爱，这个夜晚，无处隐藏，看到的人都知道了。
烟花放了好一阵。
房间里又陷入了黑暗。
方果感觉男人发了狂一样吻着她，她有些喘不上气，手扣着他的衬衣纽扣。
随后身体一轻。
她就被抱到床上，男人脱了外套，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