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开始，方果就休春节假期了。
万凌把自己工地上的放假时间也调整到这一天，好和小姑娘一起回老家。
大年二十八，万凌请手下所有的兄弟去外面吃了顿海鲜自助。然后回工地准备再检查一遍安全隐患，郑建林独自找到了他。
“万哥，这次的年终奖还挺厚的。”
万凌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
“这不废话吗？只要在本市一说我们万家军，谁敢不给尾款？还是你们的功劳啊。”
上次讨薪成功后，圈子里其他老板甲方也不敢再拖欠他们的工资了。不然天天有人在你门口打地铺，偏偏不闹事也不哭喊，警察来了都得竖大拇指。
前几天还有几个二道小老板跑他办公室哭诉，让他叫人去帮忙讨薪。还说让他专门成立一个讨薪队，他们可以给薪水。那这工地上的工程还干不干了，万凌只笑笑不敢接活儿。
万凌准备收拾完就早点去接方果下班，今天要帮她把办公室的一些东西搬回家。
他把说了几句废话的郑建林往外赶，“去吧，收拾东西该回家回家，该相亲地去相亲。”
“万哥，马上要过年了，给小嫂子准备了一份礼物，小姑娘都很喜欢的那种。”
万凌推他的手悬在了空中。
“而且还是不花钱的那种，你把支付宝打开里面有个地方可以免费领取。”
“在哪儿呢？”
郑建林拿着他的手机按了好几下。
“咦，上午童强还在说，怎么就没有了。”
万凌用脚虚踢了他一脚。
“回家去吧，没有女朋友的菜鸡。”
“呵呵。有女朋友很了不起吗？”
“那当然啦，老子女朋友又可爱又温柔。”
看着万凌说起小嫂子，那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激动。郑建林感觉心脏上插了一把刀。
“我今年回去就相亲，只要相不死，就往死了相。明年我肯定能脱单。”
“好好好，我等着。我可巴不得你们这些住单人宿舍的都给老子找到媳妇儿，总要有人来管管你们这些糙老爷儿。”
郑建林还想反驳，看着万凌穿着格子衬衫，搭配毛衣马甲，外面是深蓝色风衣。就跟男装店门口的模特穿的一样有衣品。
好吧，他承认，有女朋友的人就是要帅些了。
*
万凌在方果工作室外等着她下班。翻看了手机银行，只有不到1万块钱，也不知道过年够不够。
今年给手下的兄弟每人都发了三倍年终奖，大家辛苦一年了，也该多拿点钱回家过个好年。
他自己这几天添置了好些年货，今天还请大家吃了海鲜自助。
所剩无几。
两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方向盘上。要不先给亲哥打个电话，让他先借点给自己过个年，明年开春了就能还给他。
还是买房子直接断掉了他的现金流。买房就像是掉深坑了去了，真的要好一段时间才能缓过劲儿来。
万凌正准备给亲哥打个电话。
突然手机里叮铃一声有钱入袋子的声音，接着一声又一声。像是往煮沸的油锅里放十来条鲫鱼一样，一声更比一声强。
万凌按了静音，解锁了小姑娘单身照的屏保。
看到有提示消息，不断有人给他支付宝转账进来。
都是陌生人。每一笔都是2万块。他数了数好家伙，整整好好13个人。一共就是26万的进账了。
他自己的支付宝没和公司绑定，而且也没有绑定他常用的手机号，几乎没人知道。
想了想，刚才郑建林拿着他的支付宝按了几下，肯定是那个时候用他的支付宝添加了他自己的号。
郑建林还拉了个支付宝小群，加万凌一共有14个人，其他人就是通过这个群找到他给他转账的。群里的消息刷了起来。
“万哥，给小嫂子买点好的。”
“万哥，谢谢你，救命之恩随时都记着。”
“万哥，每个人2万是我们的心意，感谢你。”
……
这群人整这一出，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万凌：好了好了，谢谢兄弟们。这钱我不收估计你们过不好这个年了。不过不要再说掉鸡皮疙瘩的话，不然我就把你们的钱退回去。
瞬间群内就安静下来了。
兄弟之间，不用说太多。懂的都懂。
*
这次万凌准备开车回去。
老家在本省的绵城，开车过去也就2、3个小时。
方果把自己要穿的衣服提前成套搭配给万凌看。
万凌正在用手机沟通工作，嗯嗯了一声，“一共准备了几套？”
方果数了数，“差不多五六套。”
“我们大年二十九回去的话，”万凌掰着手指计算，“要在家待估计8、9天，你的衣服带少了。”
方果摇了摇头，“不少了，而且这些衣服与衣服之间又是可以相互搭配的。”
“不行不行，我说少了就是少了。”
临着放假前的周末硬是把她带去商场又买了几件冬装。
美其名曰，第一次带她回家，必须保证每天都穿不一样的衣服。
这是什么歪理。问他他还振振有词。
“老子的面子不就是你吗？你穿得越好看越不重样，我的面子就有了呀。”
原以为只是第一次回家他是这个样子。后来才知道了，每年回家过年之前，都给她还有孩子买一堆衣服，正月15都过完了，新衣服第一遍还穿不完。
这男人的面子，老厚实了。导弹都打不穿。
大年二十九，两个人起了个大早。
万凌把她的衣服拿了大型收纳袋装好放在了后备箱里，买的年货都把后备箱和后座塞得满满当当的。万凌照例给方果准备了路上吃的零嘴。核桃都是提前剥好的，连皮都撕了。只剩下一把一把的雪白。
塞一口进嘴里慢慢咀嚼，挺有滋味。
方果不仅自己吃，也喂给万凌吃。
万凌一面说没事儿你自己吃，一面把她喂过来的零食+手指头也一起嗦进嘴里。
半天都扯不出来。方果就不给他吃了。
今天是返乡高峰期。
还好他们很早就出门了。
每到一个高速公路服务站，万凌都会问小姑娘要不要上厕所。他知道她这几天来例假了。
到了一个服务站。
方果打开了一个后座车门，弯腰翘豚从车后排靠里放着的包包里，拿出了一片卫生巾。
正在拉包，男人在她身后把住了车门。
小姑娘今天穿的是黑色打底裤和格子毛呢小短裙。
刚刚她打开车门拿东西的时候，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啧啧啧。
要是没穿打底裤的话，那就是一片春天的光芒了。
看得他心痒痒的，像被发情的公猫抓了几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