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凌中午刚去见了个供应商。
谈妥了一批空调外机的采购。
最近一个工地封完顶后，接下来要进入电线、水管、吊顶、铺地暖等硬装阶段了。
需要用到的建材和家电，都要陆续进场了。
圈内一部分同行都认为修房子是赚小钱，精装修才是捞快钱。
一平3000+的精装修费，要是心黑一点就赚个2500+，心平衡一点的，就赚个1500+。
万凌却特别轴，除了自己的装修成本外，再赚点养家糊口费，剩下的钱全部投入装修用最好的。
连供应商都在劝他：“合同上写的是某x牌子但又没有具体框死是哪个型号，别人都用的是这牌子最差的系列，你偏偏要用最好的。你是不想赚钱了吧。”
他摇头笑了笑。
住进去的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和一个个小家庭。
他现在有小姑娘了，突然心中长出了许多的同理心。
这些房子就是修给万千像他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小情侣小家庭的。
一想到这些，他就坚持要用最好的。
*
“万哥，你有两个快递在办公室。”
万凌刚回办公室。
童强就给他指了指墙角的两个快递包裹。
一个非常大，一个非常小。
小的这个看了下快递单号后4位，是他妈给他寄的。
他妈这几天天天发短信问他收到没有。
提供了快递单号。
万妈说：儿子，这个快递你一定要和你的那个他一起拆。
万哥心想，这还整的挺神秘，还要小姑娘来一起拆。
行，那就等她回来再一起拆吧。
万凌只有对待小姑娘才超级细致耐心，其它的他都比较神经大条。
比如他就没有注意到，他妈一直称呼他的另一半，用的人称代词是“他”。
万凌平时这些人称代词都要用错。“他”和“她”不分。
用拼音打字哪个先跳出来就先用哪个。
给小姑娘发一段话，有好几个错别字也是正常的。
因此也没注意他妈特别所指。
另外一个超大快递。
外面缠了一圈圈胶带，表面贴了许多粘胶告示和邮递信息。
有中文有英文的。
看了一圈也不知道是啥，拿小刀拆开，才发现是上次去柬埔寨给小姑娘买的礼物。
有石雕的小象，树脂冰箱贴，佛像头、女士小花裙，沉香手串，小香米……
当时在柬埔寨的街上逛了逛，看到小姑娘可能会喜欢什么就买了一堆回去。
后来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好心提醒他，这么多东西可能带不上飞机。
于是他就办理了陆运。
被海关无缘故扣押了好久。最初刚和小姑娘分手的时候，他还在想用什么方式送到她的身边。
后来小姑娘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就把这件事忘了。
居然又送到了。小姑娘一定会激动地要抱着他的脖子。
下班后。
万凌就把这两个快递都放车上。
先拉回出租屋，等小姑娘来了再一起看看。
马上要到清明节了，小姑娘要回鹃市一趟。
他也就把家里的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床单被套又换了新的，这次是水泥灰，有点像清水房墙壁的那种灰。
他想象了一下小姑娘躺在这床单上。
被欺负得眼泪汪汪的样子。
估计到时候小姑娘又要满眼都写满控诉了。
毕竟又下不来床了。
想着想着，万凌的嘴角又咧到了耳朵根儿。
假期很快就来了。
万凌已经提前给方果订好了车票，还让她多带一点零食在车上吃。
自己则早早地去了高铁站。
停好车，在出站口等着。
有几个黑人朋友刚从高铁站下来的时候，有的多看了他几眼，有的和他直接打了招呼。
以为是从同一片土地上来的。
来到陌生的土地上闯荡不容易啊，相互鼓励一下。
他紧盯着出站口。
终于看到熟悉的小巧身影。
方果也看到他了，冲他甜甜地笑了。
像小燕子一样，蹦跶到了他面前，牵着他的手。眼睛水汪汪的，小脸蛋也有点粉扑扑的。
小姑娘是个害羞的，大庭广众之下一般都不会对他特别亲密。
于是万凌把她背上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
行李箱也从她手里接管过来。
大掌一勾，小姑娘就在他怀里了。
她的一只小手也环住了他的腰。
“疤哥，我们晚上吃什么？”
他已经开始不在状态，黄色废料灌满大脑了。
“吃小白兔！”
“我们要吃兔兔吗？有家麻辣兔丁特别好吃。”
万凌笑了笑。
“走，哥带你去吃。”
一上车。
就把小姑娘按在副驾驶吻个天昏地暗。
小姑娘看着停车场人来人往，差点都要急哭了。
男人才放开她。
看到她小嘴嘟起了。
明显对他意见很大了。
“咋啦，老子亲自己的女人不行吗？”
说完还是动作很轻地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再拿着事先在车上准备好的保温杯，给她倒了一杯，喂她喝了一口。
是冰糖雪梨。
好喝。
刚还气鼓鼓的小姑娘此刻眼睛又眯弯了。
真是单纯好带。
“这是你自己熬的还是外面买的？”
“当然是我自己熬的。以后别喝外面的饮料了，糖精都加的多，以后想吃啥喝啥哥给你弄。
只要不是王母娘娘的琼浆，苍蝇的二两蚊子腿，老子都能办到。”
方果看着男人越说声音越大。
像是一只大狗立了功，等着主人夸它。
她会意地撑起上半身，摸了摸万凌的头发。
“好的，谢谢你哦，你对我真好。”
“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
虽然这么说，万凌一动不动，等着她摸第二下。
呵，男人。
晚上果然去吃的麻辣兔丁。
晚上万凌继续吃小白兔。
剥皮嗦肉骨头都吞了。
小姑娘哭得委委屈屈。
万凌叹了口气，怪他又没把握好力道。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了灯。
把小姑娘拿被子裹好，抱到了客厅。
今天一回来就把人拐进卧室，客厅里的包裹还没给她看。
果然小姑娘被快递包裹吸引了注意力，没哭了。
他指了指大小包裹。
“这些都是给你的，一个是我从柬埔寨给你买的，一个是我妈给你的。”
一听是万凌妈妈买给她的，小姑娘就先说要看小的这个快递盒。
于是万凌三两下就打开了这个盒子。
这里面整齐装了十盒独立包装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呀？”
方果从里面抽出了一个。
慢慢读着包装上的字：“人类免疫缺陷病毒抗体，hIV…”
方果一脸难以置信。
“hIV？你得了艾.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