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果听到有人开门。
就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万凌就这样看到夜夜出现在他梦里的小姑娘。
俏生生站在他的面前。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穿着俏丽、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像个洋娃娃一样美丽。
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切。
“回来啦？”
她冲他笑。
好甜！
再次见面，她还是那么可爱和光亮。甜到他心坎儿都开满了花。
而他，穿着破皮夹克，手上拎着凉拌猪头肉。
明显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小姑娘笑着笑着眼圈开始发红。
跑过来就抱住了他。
头埋在他的胸口。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一幕发展地太快，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下意识撩开冰冷皮衣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衬衣上。
用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背。
提着猪头肉的那只手离得远远的。
担心把她的衣服弄脏了。
低头看着指甲缝里还有黑色的泥，今天上完工还没有好好洗洗。
“你，吃晚饭没有？”
小姑娘从他怀里探出了头，抽泣着：
“几个月没见，第一句就问我吃没吃饭？”
因为哭得太凶。
眼线都哭花了。
流下来的眼泪都是黑色的，眼妆糊成了一片。
他想拿手帮她擦了擦。
才发现每个手指头都是粗茧。
又把手缩了回去。
瞅着在他怀里的她。
“那要我说什么？”
方果觉得好气又好笑。
简直就是个大直男。
看到心爱的姑娘在面前，嘴笨的一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是问：你为什么在这儿？还有非常想你之类的。”
他没吭声。
这不就是他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吗？
“要去洗一下脸吗？”
方果才意识自己把妆都哭花了。
“我现在这样很丑吗？”
“不丑。”
万凌去厨房拿烧水壶烧了一壶水。
方果看到万凌把一个洗脸盆搓洗了几遍。才把热水倒进去。
又拿了一条新毛巾出来。
把毛巾打湿，递给了她。
“但我脸上都是化妆品，光这样洗是洗不干净的。”
她翻了翻行李，没装卸妆液和洗面奶。
他用洗脸巾覆盖在小姑娘的脸上。
“先这样洗几遍，我去给你买。”
万凌出去了。
去超市买了洗面奶和卸妆液和一堆零食。
最后去了趟就近的菜市场。
买了鱼、鸡肉还有排骨。
回去后又去隔壁楼房东家买了几块腊肉香肠。
回家后，第一时间把指甲缝洗干净。
小姑娘已经窝在了床上，看他回来又穿着他不合脚的拖鞋跑了过来。
在他身边就像一只雀跃的鸟儿。
“洗面奶和拖鞋都在袋子里，是不是饿了，吃些小零食垫垫肚子。
我马上做饭。”
方果吸了吸鼻子。
她的那个他又回来了。
看着小姑娘眼睛里又含着泪水。
他的心里一抽疼。
“你再哭，再哭老子亲你，信不信？”
没想到小姑娘向他嘟起了嘴唇。
带着鼻音，“你亲吧。”
倒是把他整得不会了。
几个月不见，胆子大了许多。
万凌逃回厨房。
拿着一把刀，很顺滑地破开了鱼肚子。
“去床上玩会儿，别凉着了。一会儿吃饭我叫你。”
但小姑娘又像监工一样，看着他处理完鱼，又把排骨洗干净，小白菜一片一片洗好放在盘子里备用。
这房间又没空调又没暖气。
万凌说了几遍，她才乖乖地回到床上。
半小时不到，他就端了个碗进来。
是一碗熬得奶白奶白的鱼汤，整个房间都是香气。
上面飘着点葱花，把方果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先喝碗汤，等下再吃鱼肉。”
把碗端到她的唇边，她白皙的双手就捧着他端着的碗。
咕噜咕噜地喝完了。
鲜掉眉毛。
她舔了舔嘴唇。
冲他笑得很灿烂。
“很好喝，谢谢你哦。”
万凌被表扬地晕乎乎的。
“等着，马上就能吃到其他菜了。”
客厅的餐桌被万凌直接挪到了房间来，放在床边。
小姑娘坐在床上就可以吃饭。
还能拿被子把腿脚盖上。
有凉拌鲫鱼，糖醋排骨、清炒小白菜、腊肉香肠的拼盘。
摆在他面前的是凉拌卤猪头肉。
不等她开口，碗里就舀了半碗饭。
排骨、剔除了鱼刺的鱼肉还有半肥半瘦的腊肉都来到了她的碗里。
她连菜都不用夹。
享受着被他投喂的快乐。
看他专心致志地挑鱼刺，再把鱼肉放进她的碗里。
不由在心里腹诽，还说爱上了别人，大骗子。
吃了两碗饭，方果放下筷子，摊在了床上。
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好了，谢谢厨师长。”
万凌三两下就把桌上的剩菜全部解决完了。
又把桌子抬了出去。
厨房里有哗啦啦的水声。
不一会儿他就把这一切都收拾好了。
回房间看着方果。
“现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方果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我哪儿也不去，你在哪我在哪。”
万凌没办法，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两床被子，一床厚的，一床薄的。
两床都是拿来盖的。
但他觉得这个床对小姑娘来说太硬了。
于是先把小姑娘连人带被子转移到了沙发上，把床又铺厚了一层。
再把人从沙发上抱回来。
他烧了一锅洗脚水，在阳台上从旁边那户挂着的干艾叶扯了几缕加入水中的。
又加了些花椒。
把洗脚水也直接端到了床边。
“这儿的条件很简陋，没有热水器所以也没有热水。今晚就只能泡个脚了。”
把她白嫩的脚放在水里。
抬头问她。
“烫不烫？”
脚底能感受到他手上的茧子。
这几个月他真的受苦了。
*
等把小姑娘安顿好。
万凌才去厕所洗了个凉水澡。
平时他总是洗得很快，今天咬着牙从头到脚都认真搓了一遍。
用旧牙刷把脚指甲缝都刷洗干净。
还把胡子刮了。
最后才穿好衣服走出去。
小姑娘在床上打着哈欠了。
看他出来，立刻掀开被子一角。
“快来，人家好困哦。”
他过去把她的被子扎严实。
从沙发上把薄被拿过来，关了灯就躺了下去。
在她的旁边。
却盖着另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