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举办驱邪仪式需要很多的经费，每一次举办驱邪仪式都要上交好多的钱，反复举办几次后，大多人的口袋里都没有钱了，我也是因为钱不够才来廷根市卖鸡蛋补贴家用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并没有因为失去金钱而难受，反而还有几分庆幸的继续道。
“好在驱邪仪式的效果显着，最近一个月我们小镇的人都没有遇到诡异的东西了。”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在胸口顺时针的点了几下，绘制出一个绯红之月后道：“感谢女神的庇佑。”
路衍没有理会斯特埃正在做着的祈祷的动作，因为他正在将脑海之中的所有线索都串起来。
赎罪金，仪式经费，最近一个月……
这群人到底做了多少收刮民膏的事情？
小镇的信徒在他们的欺骗下，自愿的奉献着辛辛苦苦赚来的金钱，还为此感到庆幸。
真的是让路衍一时间无话可说。
警察厅再次回归了安静，只留下笔尖在纸张上划动的声音，不一会儿，斯特埃将名单写完并递给了路衍。
接过纸张后，路衍扫了几眼后发现名单上面并没有安卡米·索尼的姓名。
“这件事情目前到此便算是暂时结束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哪些事情不能说，不应该说。”
“廷根市的监狱之中的空闲床位还是挺多的。”
路衍意有所指的说完这句话后便站起身向警察厅外走去。
“还不跟上，我记得我今天是来买东西的。”走了几步的路衍回过身对着坐立不安的斯特埃道。
“来了，来了。”
斯特埃如获大赦般的迅速串到了路衍身后，这警察厅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他似乎忘记了前不久是他主动要求前往警察厅。
……
经过一个下午的折腾，再搭上部分晚上的时间。
卡洛斯终究还是吃上了茶叶蛋，只是刚刚制作的茶叶蛋还不够入味，没有腌制了一个晚上的茶叶蛋好吃。
“您相信那个小贩说的话吗？”卡洛斯剥开了蛋壳，用叉子叉住茶叶蛋后，边递给路衍边问道。
路衍接过茶叶蛋咬了一口后，发现蛋黄还没有味道，摇了摇头。
“姑且当成真的，不是相不相信，而是除了他说的话外，我们暂时没有其他线索了。”
“我会派人去拉姆德查验这件事情的真假并调查有关托钵僧侣的事情。”
卡洛斯拿起一块面包裹着茶叶蛋咬了一口，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
“这几天我会抽空去农贸市场观察一下那位小贩有没有问题。”
路衍本来想要拒绝，因为他知道卡洛斯不喜欢农贸市场的臭味，但他对上卡洛斯那担心他的眼神后，路衍咽下想要说出的话，改口道。
“那你到时候替我买些肉类和蔬菜回来，我最近又学习了几道罗塞尔宫廷菜的做法。”
“好的！”卡洛斯有些欣喜的应道，但很快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替路衍分忧是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到了最后路衍主教又用了美食犒劳他。
不过，路衍主教既然愿意给他制作美食，那么他是不可能拒绝的了，脸皮在某些关键的时候要厚。
……
又到了每周的第一天。
已经参加过好几次塔罗会的卡洛斯逐渐的适应了自己加入了“邪神”组织的事情。
在塔罗会上也逐渐的开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比如说是向众人打听有关“托钵僧侣和往生会”的事情。
遗憾的是就连塔罗会中至高无上的愚者先生都不知道有关托钵僧侣的事情。
倒是阿尔杰先生和他免费的分享了和托钵僧侣有关的信息。
据说因蒂斯地区的永恒烈阳教会之中有个“布道兄弟会”和托钵僧侣有些许的关系，至于往生会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愚者先生倒是觉得“往生”这个词语颇有他故乡文化的味道，但也仅此而已。
塔罗会结束之后，克莱恩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膝盖前。
灵性蔓延到不远处的一颗剧烈闪烁的星辰上。
这颗星辰实际上在卡洛斯加入塔罗会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他的灰雾空间内了。
那时候他本来打算先观察对方一阵子，再决定要不要将其拉入塔罗会之中。
但后来因为卡洛斯被隐匿贤者盯上了，他无法坐视不管，因此便将塔罗会的名额给了卡洛斯。
不过，虽然没有给予对方一个塔罗会的名额，但克莱恩在前不久的时候已经将这位名为戴里克的男孩拉上了灰雾空间。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天代表戴里克的星辰实在是红的耀眼，抱着去看看的心态，克莱恩收获了自己的第一位信徒。
至于能不能让戴里克加入塔罗会，克莱恩心中还是有底的。
圣堂已经批复了他晋升的申请书，相关的人员会在这周内抵达廷根市，不出意外的话，他也会在这周内晋升小丑，到时候他应该有余力让戴里克一同加入塔罗会的讨论中。
退出灰雾空间的克莱恩洗了洗手后便从盥洗室之中走出，正当他打算回到自己书房的时候，熟悉却又有些不同的香味又从二楼没有关上的窗户处飘了进来。
不用猜克莱恩都知道香味的来源是哪里，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后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侧脸，思绪飘到了隔壁的房子中。
这几天路衍主教好像都在制作罗塞尔宫廷菜，简直快把他馋哭了。
他在这几天内也是经常挑时间去蹭饭，但偶然蹭一两次吃的还可以，要是天天去的话，克莱恩也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脸。
思索间，克莱恩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向自己反馈一种名为饥饿的感觉。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饿扁的肚子，去楼下的柜子拿出了几块白面包配着茶水，脑补着白面包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囫囵的将其吃了下去。
……
圣堂派来的人员在周二的时候便抵达了廷根市。
路衍将部分和往生会和托钵僧侣有关的事情写信发给圣安东尼主教之后，便收到了塞西玛执事的信件。
或许是塞西玛觉得有些事情当面讲会更好一些，因此信中并没像以往来信那样子写了很多的内容。
卡洛斯在得知塞西玛执事即将抵达廷根市的时候，也是有点的激动，毕竟他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好像塞西玛执事还不知道他已经晋升了序列七的事情，嗯，他现在也是一位可以独当一面的非凡者了。
……
再次见到塞西玛执事的时候，路衍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说道。
“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塞西玛无奈的笑了笑，摘下戴在头上的礼帽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坐到了路衍身边的沙发上说道。
“最近的贝克兰德不安宁，海盗将军齐林格斯潜入了贝克兰德，我们却找不到他的踪迹。”
“我身为贝克兰德红手套的高级执事，这件事情是绕不开的，可能白头发就是这时候长出来的。”
“先不说这些烦心事情了，我先去考核一下那位疑似掌握了扮演法的值夜者队员。”
“等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找你聊。”
塞西玛执事想要一直聊下去，但因为他现在身上还有着任务在身，只好先去完成公务。
“嗯，目前的克莱恩应该在炼金室中，要我带你下去吗？”
路衍侧过身，随意的开口问道。
塞西玛迟疑了一瞬间，思考了一下回复道。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考核这种事情一般是要避开当事人的直系领导的，教会内部没有让路衍直接对克莱恩考核也是因为如此。
不过，他是相信路衍的，因此不在乎这些规矩。
两人沿着螺旋状的楼梯向着地底走去，阴冷的气息逐渐的爬上了他们的四肢。
心中带着几分紧张，等待了有一段时间的克莱恩在见到金发墨绿色眼眸的高级执事先生后，心中的紧张逐渐的消散了几分。
“不用紧张，只是几个简单的测试而已。”
克莱恩平复了自己呼吸，逐渐的放松了自己精神。
……
测试很快便过去了，其中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克莱恩看着自己手中的小丑魔药，眼神之中还带有几分的恍惚。
出乎意料的顺利，都有些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实了。
伴随着魔药入口，他的耳边逐渐出现霍奇纳斯的呓语，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霍奇纳斯山脉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有了第一次喝魔药的经验，克莱恩轻车熟路的控制着自己灵性回归。
待到他眼眸重新睁开的时候，他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小丑。
“命运弄人。”
一声轻微的叹息若隐若现在他耳边闪过，似乎是路衍的声音。
待到克莱恩从刚刚晋升时的恍惚状态中清醒后，便转头看向脸色平静，似乎没有说过任何话的路衍。
路衍的状态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毕竟现在自己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
“接下来就是在女神的面前签订下不可将扮演法透露给其他人的契约了。”
克雷斯泰·塞西玛取出自己佩剑，教会的圣物，女神之剑放在了克莱恩的面前。
他的语气平静到没有任何的起伏，但其中带有的不容拒绝的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克莱恩早先之前就已经把扮演法事情用暗示的方式透露给其他队员了，因此此刻签订契约也是没有意见。
见到仪式完成，塞西玛收回佩剑，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
“恭喜你晋升为序列八的非凡者，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你身上的担子加重了。”
克莱恩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用难听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教会不养闲人。
见到克莱恩点头，塞西玛收回来落在对方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身边的路衍。
“趁着还有半天的空闲时间，可以带我尝尝廷根市的美食吗？”
“当然可以。”路衍不暇思索的回答道。
两人背影逐渐的消失在克莱恩的眼眸的视线范围内。
克莱恩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晋升小丑所带来身体素质各方面的增强。
看克雷斯泰·塞西玛执事的反应，对方似乎也没有看出来他身上的异常。
这么说来，灰雾空间的神秘程度至少高于序列五。
轻轻的摇了摇头了，克莱恩逐渐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心中开始思索着如何消化小丑魔药。
他还惦记着路衍手中魔术师的非凡特性呢。
要知道序列七的非凡特性可是值好几千镑，光靠他现在的算是富足的周薪，还是觉得买下序列七魔术师的魔药材料有些遥遥无期。
……
另一边，路衍和塞西玛执事两人出了黑荆棘安保公司后带着卡洛斯在廷根市的各大街道中漫无目的的穿行着。
“圣安东尼大主教回到贝克兰德后可是一直都在夸赞伱的能力。”
“原先我还有些担心你九月份回到贝克兰德后会有些没有长脑袋的卷毛狒狒会来挑衅你。”
“现在有了圣安东尼大主教力挺你，看来是不用太过于担心你了。”
塞西玛单手插兜，眼眸之中带有几分笑意，带有几分欣喜的神情说道。
“唔，圣安东尼大主教前不久让我在他离开贝克兰德教区的时候替他管理教会，原先我还以为这只是客气的话。”
“没想到圣安东尼大主教真的有这种意思。”
路衍在听完塞西玛执事讲述的事情的时候，内心也是处于惊讶的状态之中的。
“总之这是一件好事，圣安东尼大主教的行为是明晃晃的告诉其他人你被他罩着。”
“加上大部分的人原先就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不错，这样看来，目前教会的二十二高层就相当于有两位力挺你了。”
“嗯，其余的大多高层并不怎么管事，目前活跃的高层加上我还有圣安东尼大主教还不到十位，再算上未来的你，可以说我们三人是教会中很大一股力量了。”
“呵呵，虽然这么说有些拉帮结派的嫌疑，但在其他人看来我们就是如此，不论我们究竟是不是这样子。”
塞西玛的带有笑意的脸上带着几分不仔细观察就见不到的忧虑。
他和路衍两人可以相互信任，但对于圣安东尼主教，塞西玛只能暗暗的摇摇头。
或许有人会知道活了几百年的圣安东尼大主教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他虽然和路衍相识并不久，但人和人之间之间的关系却不能用时间来衡量，有些人他仅仅是见上一面就会感到厌恶，而有些人甚至都不要相识多久，便可以成为挚友，比如他和路衍。
路衍听出了塞西玛执事话中的意思，浅浅的笑了一声后，说道。
“我记得有哲学家曾经说过一句话，当别人认为你有毁灭世界的能力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有。”
塞西玛略微愣了一下后，便察觉到了路衍话中更深层的意思。
“对，最好真的有。”
“至少在圣安东尼大主教没有对我们展现出敌意，或者产生利益冲突之前，我们两人是和他站在一起的。”
路衍停下脚步，来到路边的小摊要了买了三块廷根市特色的煎饼。
“廷根市的特色煎饼，我记得前几个月的时候，我和卡洛斯路过这里顺手买了一个，味道不错。”
塞西玛接过路衍递来的煎饼，咬了一口后，发现味道的确是不比贝克兰德某些高档餐厅差。
“味道确实不错。”
三人吃着煎饼，边走边随意的聊着一些话题。
“你和卡洛斯现在应该都是都是序列七了吧。”塞西玛执事随口的问道。
卡洛斯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塞西玛执事，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直接翻译为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他明明还没有提起这件事情，想着等一会儿给塞西玛执事一个惊喜来着。
塞西玛看了一眼卡洛斯，便知道这件问题的答案了。
“你们两人都是十分的优秀，晋升到序列七我不会感觉意外，要是没有晋升，我才觉得奇怪。”
他看到卡洛斯的表情后便猜到了其在想什么东西，于是便多说了一句。
塞西玛的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落在卡洛斯的耳朵中却是十分受用的，并且把塞西玛执事的话自动简化成了：“卡洛斯很优秀。”
随着三人闲逛，太阳逐渐的从离开了廷根市的天空。
“我前不久调查过一件事情，嗯，关于托钵僧侣和一个名为往生会的邪神组织，你知道有关他们的事情吗？”
塞西玛执事放慢脚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拿起前不久买的鲜榨果汁吸了一口后道。
“往生会我没有听过，倒是托钵僧侣我知道一些。”
“他们的行事效仿着苦行僧，永恒烈阳教会之中似乎有部分这样子的人。”
“抱歉，至于其他的更多信息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会帮你留意的。”
路衍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他心中早就有预料，和卡洛斯在塔罗会上带回的信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