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
水云间酒楼。
底楼客似云来，人声鼎沸，但坐在五楼翻阅情报的赵言却是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他头靠在茗烟的怀里，享受着美人的指压按摩。
眼睛看着手中细雨楼发来的一些要闻，以便随时掌握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瞧瞧，白驼山庄少庄主调戏一美貌女子，谁知那女子竟是仙霞派弟子沈欺霜。”
“不仅一点便宜没占到，还被仙霞五奇围攻，受重伤逃了回去。”
“欧阳克受伤，欧阳锋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要是上了仙霞派，那九州胭脂榜怎么也该有清柔真人一席。”
翻过一页，赵言事不关己地调侃道。
仙霞派清柔真人是指玄境的高手，门派虽然不大，又全是女子，但弟子们无一不是资质出众的美人。
若是她能打赢欧阳锋，那以她的实力和美貌，绝对当得起榜上有名。
“王爷，胭脂榜只取三十岁以下的女子，清柔真人年近四十，是上不了榜的。”
茗烟轻柔地解释道，手上的力气不轻不重，她伺候赵言多年，最是熟悉不过。
“是吗，这天机老人…怎么能以年龄取人，女子越上年纪越有韵味，这老头连这都不懂，评他个鸟榜。”
“嘻嘻，王爷所说的，莫不是李夫人？”
“呃…不准调皮。”
赵言轻拍了下茗烟肉感饱满的大腿，感觉手感极好，便附在上面轻轻地揉捏起来。
茗烟对此早已习惯，对他这般举动甚至有些心喜。
她说得也并非毫无根据。
毕竟王府内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对李夫人相当看重，一直以来她们可都是当做半个主子来伺候的。
虽然她是语嫣小姐的娘亲，但王爷究竟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
只是对赵言而论，那都是报恩之举。
若不是有曼陀山庄那数不清的武学秘籍，他哪能有今日这般武功。
就算有，也要多耗无数的精力去收集。
绝不可能现在就有了超强的战力。
李青萝固然是个极为出色的少妇…
可他还是更喜欢王语嫣啊。
“王爷，日间莫愁姑娘为何忽然情绪低落，您到现在还没想清楚吗？”
见赵言的心思已经不在书卷上，茗烟凑到他的耳边柔柔地问道。
她吐气如兰，吹得赵言有些躁动。
“我哪知道啊，你们女人的心思最难猜了，有话偏不说，就喜欢让人猜。”
“好心好意想教她些武功，也不至于随便来个和尚就被欺负。”
“我也奇怪，这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
赵言歪了歪脑袋，眼角余光看向茗烟美好的脸庞。
“我的王爷啊…您要收她为徒，人姑娘肯定会不高兴啊…”
“为什么不高兴？多少人想拜我都不乐意呢。”
“唉…”
茗烟忽然叹了口气，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咱一向机灵聪明的王爷，怎么突然就成了榆木脑袋。
“王爷，您可知师徒之间…是不能成婚的，不然全天下都会指责的。”
“嗯？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就是人家李姑娘喜欢王爷啊！”
“什么！”
赵言大惊失色，惊恐万状地大喊道。
那个赤练仙子…
视天下男人皆牛马的女魔头！
喜欢老子？
不不不！
哪里消受得起啊！
我有个名义上的未婚妻赵敏，还有未来一定会娶的王语嫣，实质上已经有了关系的茗烟…
其他姑娘也就算了。
李莫愁？？
赵言一阵头大。
“开玩笑的吧？我愣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王爷太迟钝了，我早就发现李姑娘看王爷的眼神不对劲了。”
“唉，魅力太大，也不是好事啊。”
“那就请王爷停止散发魅力吧，不然王府虽大，怕是也住不了太多人呀。”
茗烟虽然依然温意笑着，手上的劲道却是加大了些。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赵言觉得今晚的茗烟也是怪怪的。
“什么意思，王爷慢慢体会吧…”
“奇奇怪怪…”
被她这么一打岔，赵言也没兴趣再看这些无聊的情报，从温香软玉中挣脱出来，起身下楼去。
“我去喝两杯，你就别下来了，免得等会还要帮你打架。”
以茗烟的美貌，那些喝上头的酒客上来闹事的几率还真不小。
在别处也就算了，打砸点东西无所谓。
水云间可是自家产业，拒绝多事。
看着赵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茗烟叹息着拿起那份书卷看了起来，嘴上还喃喃道：
“正妃一人，侧妃两人，庶妃四人，良娣良媛各一人，昭训六人，东邪黄药师之女，排个昭训也差不多了。”
……
……
刚走下楼，赵言就有些后悔了。
这里的吵闹要远比开封那边来得激烈。
可见苏州城的酒客们，更要健谈得多。
他是想喝两杯清清脑子，但这种环境之下，哪里能得片刻清静？
只是下都下来了，也就懒得再回去，站在二楼栏杆处往下张望一番，不经意间竟看到了李莫愁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独酌。
要换之前，赵言也就过去跟她一起喝了。
但被茗烟点破后，多少有了些心虚。
上不上下不下，便只能站在二楼看着此间繁华，怅然一叹。
好在酒客们的高谈论阔着实有些意思，倒也能解解闷，并不感觉无聊。
可正当赵言听得有趣时，偏偏有人不想让他闲着。
几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哥，喝的酒兴正浓，打起了李莫愁的赌来。
一人为显其家底厚重，当即便摇着折扇朝李莫愁走了过去。
赵言提前察觉到这一幕，暗自摇头。
公子哥们皆不通武艺，倒是没什么，但几人带的跟班颇有些实力，若真动起手来，李莫愁也难以讨好。
他本打算下楼吓退对方，却忽见本在柜台沽酒的一个精壮汉子也发现了这一幕，眼神凌厉地朝那公子哥看去。
心下好奇间，赵言刚微微动弹的身子就又朝栏杆压了回去。
就在公子哥即将走到李莫愁身后之时，那精壮汉子提着刚沽满的酒葫芦忽然站到了他身前。
公子哥被拦得愣了一下，待看清拦路之人时，却是放肆地大笑起来。
“我当是谁，又是你这穷酸的余化龙。”
“怎么，又来给你们家将军赊酒喝？”
栏杆后的赵言听到这段话，恍然大悟。
他知道这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