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野揉动太阳穴，欲言又止，“一年多吧，那个女的，怎么说呢……”
他摇了摇头：“不怎么靠谱。”
林母：“怎么说？”
林新野沉着脸：“一天天的，不是让我买这就是买那，还经常闹小脾气，让我哄她，一点都不省心。真要跟她提结婚的事情，指不定还得找我要多少彩礼钱呢！”
林母听得直皱眉，尤其是听到林新野说彩礼钱的时候，她吓得迭声否认，“那不行那不行，”
她心知肚明林新野这几年也没攒下什么钱，要是再娶一个，又得要彩礼，指不定又要管他们借钱。
林母摇着头，“看来你外面找这个也不咋地，没有许钰踏实！当年你俩结婚，她可什么都没有要。干活还利索，这么多年把家里打理得挺好。”
“你还是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把许钰哄好。别到时候丢了西瓜，芝麻也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新野听林母的念叨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不耐地起身就往外走：“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比你着急吗？”
***
许安安他们仨带着灿灿下了楼，许钰抱着灿灿一直没说话。
如果说之前还对林新野有那么一丁点幻想的话，在发现对方早就已经出轨这件事情之后，那点幻想也彻底磨灭了。
不管是哺乳期嫖娼，日夜加班不回家，
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她总还是会心里怀着那么一丝丝希望，以为对方还是爱着自己的。
很多事情，都只是一时冲动，甚至于对方动手打了自己，可能也只是情绪上头。
虽然无法原谅，但两个人的爱起码还是在的。
可当赤裸裸的事实摆在眼前，许钰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
林新野也许早就不爱自己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一时哽咽。
许安安安抚似地拍了拍许钰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林新野跟他妈太过厚颜无耻，许安安是想把这件事藏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说出来的。
现在这件事摊开在所有人面前，不仅难堪，也很伤许钰。
灿灿抬起脑袋，胖乎乎的藕臂扒拉着许钰的腰，天真地问她：“妈妈，我们要回家了吗？”
许钰摸了摸灿灿的脑袋，低声哄他：“妈妈搬到别的地方去了，灿灿跟妈妈一起去新家好不好？”
灿灿懵懵懂懂：“去新家还可以跟小胖玩吗？”
小胖是他们之前家里隔壁邻居的小孩，跟灿灿的关系向来不错。
许钰心里一痛。
两个人成年人的错误，却要灿灿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买单。
她轻声哄道：“新家没有小胖了，你以后想找小胖玩，妈妈可以带你回去。”
“你在新家也可以认识别的小朋友。”
灿灿不懂，他只知道妈妈说，还可以去找小胖玩，圆乎乎的小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
许钰打了个车回出租屋。
这次依旧是常昊坐前排，两姐妹中间夹着一个灿灿在后排。
回去的路上，许钰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只有许安安时不时逗弄着灿灿，给他讲笑话。
灿灿被逗得咯咯笑。
常昊从车内后视镜看见许安安跟灿灿的互动，墨眸若有所思地垂了下去。
夜晚的宁海市，道路远没有白天拥堵，
没多会儿，出租车就开回到了许钰出租屋楼下。
许钰牵着灿灿下了车。
她看了眼许安安，又看了眼常昊，一时迟疑，不知道是该问许安安下车呢，还是直接关上车门，让他们一起回去。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许安安忙不迭跟在许钰后面下了车。
许安安“啪”地关上车门，不等常昊反应过来，冲出租车司机脆声喊道：“麻烦师傅您送他回金陵佳苑。”
出租车司机爽朗一笑：“好嘞。”
他踩着油门就要掉头。
男人微微挑眉，嗓音发沉：“许安安，你不打算回家？”
许安安缩了缩肩膀，飞快地找了个借口：“我姐伤心过度，我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就陪她睡几天。”
许钰兀自解释：“我没有伤心过度……”
许安安立马转身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说有就是有！”
她很快松开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冲常昊露出一个怂怂地笑。
常昊面无表情。
许安安看见对方冷淡的表情，依稀仿佛怀疑，对方在指控自己冷酷无情，把他当个工具人，用完就丢！
她很快清醒过来，摇了摇脑袋，再一细看，男人表情如此冰冷，怎么可能是委屈。
许安安举手保证：“就几天！你先回去吧。”
反正几天复几天，几天何其多。
出租车顺利地掉过头，师傅听见他们的对话，迟疑地问了一嘴：“走吗？”
许安安点头：“走走走！”
师傅瞥了常昊一眼，见男人没吭声，才一脚油门踩下去。
出租车很快驶离了许安安的视线。
眼看着车辆远去，许安安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倏然松了下来。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
终于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想到今天晚上，可以自己个儿一个人睡觉，许安安心里那叫一个前所未有的舒坦！
许钰侧头看见她这副表情，嫌弃地拍了她一巴掌：“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走吧，上去吧。”
她嘀咕，“真不知道你们夫妻俩在搞什么名堂，又没吵架又没怎么滴，还要搞分居这一套。”
许安安嘿嘿一笑，没应声。
她逗着灿灿，“灿灿，今天晚上跟姨姨一起睡觉好不好？”
灿灿嗲声嗲气：“我要跟妈妈睡！”
许安安“哼”地一声，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我还不稀罕呢！”
仨人说说笑笑上了楼，还没走到家门口，俩人就瞧见了上次许安安一出家门，就撞见的那个中年油腻男。
许安安脸色一变。
中年油腻男往她俩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男人的身影。
他色眯眯地目光流连过两个人的身体，伸出咸猪爪就要来摸许安安的脸。
“小美人儿，这次你老公不在，总该开门做生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