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深处的房间亮起一盏小灯，小西找来黑板，在上面写下粗略的行动计划。
秦队抱着胳膊，找回了点刑警队长的感觉。
他和小西低声交谈。稍远些的地方，不停有人偷偷接近，然后被打着哈欠的李斯撂倒。
这盏灯就像鮟鱇鱼的“拟饵”，稍微游动就会发光，吸引来黑暗中的小鱼小虾……最后被李斯一网打尽。
这份工作没什么挑战性，李斯都有点困了。
他百忙中还下楼转了一圈，挨个打开警员抽屉，看能不能找到零食。
可惜大家都很自律，李斯忙活了一大顿，只找到两包黑咖啡。他问秦队和小西喝不喝，两个老刑警欣然接受。
边喝咖啡边办案，警队老传统了。
泡咖啡的任务也落在李斯头上。反正他听不懂日语，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点杂活。
李斯一脸晦气的找热水，顺便用玻璃杯将一个矮个子打的满脸是血。
有人想要李斯他们的命，在警局里安排了不少人。
可惜李斯属于程序运行时的bUG，只要不上热武器，来多少人也没用。
他把咖啡送回去，小西迫不及待接过杯子灌了一大口，然后差点吐出来。
因为咖啡里全是血腥味儿。
他怒视李斯，后者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这一来一回，他又解决不少人。天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挨揍的时候血液溅到了杯子里。
秦队刚想喝，看到这一幕不动声色的放下杯子。他换成中文，对李斯说：“讨论差不多了，我给你讲讲。”
小西退向一边，主动承担起警戒任务。秦队面向李斯，敲敲黑板，真有点老师的样子。
李斯赶紧坐直。
“我们的任务有三个。找到杀害老陈的凶手，揭破【北海道娱乐】贩卖器官的勾当，还有就是解决那个……”
李斯赶紧提醒：“水归祭。那群人戴笑脸面具，跟变态一样，还把小姑娘扔海里呢。”
“嗯，对，邪教的活人献祭。”
秦队捋了下思路，继续说：
“按你刚才说的，那个可能被当作祭品的小姑娘已经到了札幌，和冯素在一起？那这件事就放到最后解决。”
李斯点头表示赞同。
秦队手指移动，指向黑板上的三张照片，都是临时打印出来的黑白照：
“虽然只是猜测，但根据现有情报，小陈和老陈正是因为调查【北海道娱乐】而死。所以前两件事，差不多可以算成一件。”
“那这三个人就至关重要。”
他的手指依次拂过三个人的脸：“【北海道娱乐】的大股东，赤名松子。她的女儿，赤名莉莉。还有这家公司的独立董事…….”
最后那张照片，李斯熟悉得很。
“影帝刘劲声！”
照片上，老帅哥微笑看向镜头。
恐怕他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这张照片会被用于刑侦办案。
李斯沉吟片刻，提出异议：“我认为可以暂时排除刘劲声的嫌疑。”
秦队皱眉：“为什么？仅仅因为你们两个关系好？”
李斯高深莫测的摇头：“因为他请我吃饭…...别别别，开玩笑开玩笑！”
秦队把黑板放下，表情无法用言语形容。
李斯赶紧说出真实想法，生怕秦队冲动：“他太张扬了。”
听到这话，秦队眉头微松。
李斯说，刘劲声从不拒绝出现在公众场合，来日本后经常与粉丝合照。
而且在李斯发现邪教的端倪后，老帅哥没有否认或者遮掩，只是希望他不要掺合进来。
秦队默默点头，李斯最近频繁与刘劲声接触，说话比较有说服力。
思考了一会儿，秦队用黑笔在刘劲声脸上重重划下。
“那就先调查其余两人。”
李斯自告奋勇：“赤名松子交给我！”
秦队点头，李斯之前和赤名松子见过面，由他来调查那个老贵妇确实比较合适。
“那赤名莉莉就交给我们。”小西无声无息出现在秦队身后。
李斯左看右看，突然伸出一只手。
其余两人不明所以，疑惑看向李斯。李斯尴尬：“不把手叠在一起打气吗？”
小西转身离开：“你当这是校园篮球队？”
秦队也想跟着走，但转念一想，敷衍的将手盖在李斯手背上：“这样总行了吧。”
李斯将手一扬，精神十足：“开工开工！”
三人下楼取车。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还有个人念叨着李斯的名字。
冯素趴在桌子上，腰酸背痛。
豆芽和千夏是很乖，但小春可是精力十足的小孩。
小姑娘第一次来大城市，看什么都新奇，光叫她别到处乱跑就耗尽了冯素的精力。
晚上回到酒店，素素姐生无可恋，只想赶紧睡觉。
豆芽抱着书，看似认真学习，其实在偷看千夏和小春。
两个小姑娘疯玩一天，终于安静下来，坐在地毯上玩拍手游戏。
无论她们俩的表情还是笑声，都让豆芽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她也和别人做过这样的游戏，但是谁呢？
豆芽皱着眉冥思苦想，她从小在人贩子窝里长大，理应没有玩伴。
和别的小姑娘做游戏，这种事只会出现在梦里。
对哦。豆芽释然，应该就是做梦吧。
还在人贩子团伙的时候，做了和朋友一起玩的梦。那个梦太幸福，所以过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有浅浅的印象。
豆芽继续看书，看了几页，总觉得心绪不宁。
素素姐已经在桌子上睡着了。豆芽怕吵醒她，没敢让冯素上床睡，只是轻轻给她盖上了毯子。
经过千夏两姐妹时，小姑娘们停下玩闹，一起看向豆芽，眼睛亮晶晶的：
“豆芽姐，你要去哪？”
豆芽摸了摸她们的头：“出去吹吹风，还想吃点东西吗？我给你们带。”
小姑娘们都很乖，看冯素在睡觉就压低了声音：“不用啦，姐姐快点回来。”
豆芽点头，出去时顺手关好门。她慢腾腾的散步，还在想梦的事。
想着买点饮料，豆芽走向楼梯口，又突然停下脚步。
因为狭窄的酒店走廊里，有两个男人拦在她面前。
“是她吗？”
“小女孩，长得漂亮，看上去很乖，住在402号房间。应该没错，先抓住她再说。”
豆芽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