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连环杀
“我知道自己该怎做了！”岳知音说着拿起谭功寿放在桌上的小药瓶就要走。
“等等！”谭功寿叫住她，岳知音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谭功寿指了指表说：“我给新成是一天时间，同样也给你一天时间，好吧？”
岳知音点了一下头便走出去了。
岳知音走后，谭功寿将余佩璇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余佩璇带着一脸的不满意走进来，谭功寿看看她笑道：“佩璇，你这是怎么了？”
余佩璇看看他问道：“站长，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是行动科科长，你有任务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反而让新成去。那我岂不是成了摆设，要是你还是认亲为重，这般不相信我，我当这个行动科长也没什么大意义，还是让你的结义兄弟继续做吧，我要跟叔叔说一下，我跟他一起回南京，至于归零计划，我也就不再参与了。”
谭功寿听后，眼角眉梢动了一下说：“佩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用归零计划来威胁我吗？”
“站长你想多了，归零计划是一个庞大的摧毁计划，绝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执行和完成得了的，我希望你能对我不再有任何戒防之心，我会全力以赴投入到归零计划的前期部署和启动行动中，从而保证归零计划的按时实施和成功。可是你要给我足够的信任和重用，而不是将我闲置于一旁，这样我是有心无力，根本使不上劲的。”余佩璇说。
“呵呵，佩璇，你也知道归零计划是一个绝密的大型摧毁行动，一旦实施了归零计划，可能会有很多人成为历史的罪人，或者是被人后人谩骂和指责的罪魁，你愿意承担这种罪名吗？”谭功寿问。
余佩璇冷笑着说：“自古以来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当年楚霸王火烧阿房宫，他想过这些吗？再说我们的蒋委员长，抗战期间为了迟缓日军的进攻步伐，掘开了黄河大提，致使黄河泛滥，几百人流离失所，又有谁......”
“住嘴，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和归零计划能是一回事吗？你居然敢用这般言辞议论领袖，难道你忘了你也是党国的军人吗？”谭功寿喊道。
余佩璇看着他说：“我愿意为归零计划付出我的一切！”
谭功寿看着她道：“你叔叔此次前来跟我说了，归零计划暂缓执行，上面还在考虑是否要继续下去，毕竟这是一场毁灭性的行动，所以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另外，凡是知晓归零计划的人可能都要调离上海或者是......”
“是什么？难道要灭口吗？”余佩璇惊讶地看着谭功寿问。
谭功寿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制定这个计划的目的是阻止共军的进攻，而不是还要真正摧毁上海，既然计划达不到预期目的，那也可能就要停下来，如果真要强制执行下去，这个庞大的摧毁计划执行之后的罪责也要有人来承担，但不是我们，而是要嫁祸到他人头上去，要把这个谁都不愿承担的罪责嫁祸到共党人的身上。所以，清理知晓归零计划的人，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你明白了吗？”
余佩璇双眉紧锁看着谭功寿问：“这是我叔叔的意思还是他上面人的意思？”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你自己去想吧。”谭功寿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余佩璇说：“我给了王新成一个信封，里面是一份暗杀名单，但那是一个假名单，真正的暗杀名单是这个，我限你二十四小时将名单上的人全部清理干净，同时你还要注意王新成是否也在执行这个暗杀行动，事后，按着你叔叔的意思，王新成不能再留着了。”
余佩璇瞪大了双眼看着谭功寿问：“你是让我去杀了王新成？”
“怎么，你下不去手？”谭功寿问。
“这个嘛，站长我问一下，为什么要杀王新成？”余佩璇问。
“你叔叔的意思，也许是局座的意思，现在风雨飘摇，多事之秋，凡是有共党嫌疑的人都要秘密处决，委员长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个时候我也保不了他了。”谭功寿说。
余佩璇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执行！”
谭功寿道：“记住，不留痕迹，要做成共党锄奸的假象，我可不想背负一个灭杀自己救命恩人的罪名，唾沫星子会把我湮灭的。”
余佩璇用白眼珠看了看他转身便走，谭功寿道：“二十四小时做完这一切！”
走出谭功寿办公室的余佩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手上拿着那个信封，耳边回响着谭功寿的话音，刚刚转过弯到楼梯口处，苏晓闪身走出来，而在暗处，陈雷却在盯着她们两人。
与此同时，王新成和岳知音也正在商议对策，岳知音拿着那个小玻璃瓶对王新成说：“你这位大哥要对你动手了。”
王新成笑了笑说：“我估计也是，是时候了，他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宽容和放纵的，即便是要杀我，他也会找一个理由，或者等着上面来人向他下达命令，谭功寿是不想被人诟病骂他不仁不义，骂他忘恩负义。”王新成说着把手上的暗杀名单递给岳知音，岳知音接过去看了看笑道：“这上面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经不在上海了，你怎么去杀，再说了，这些人也不是我们要团结和争取的人，甚至有些人是反对我们的，这很明显是一份假名单，真正的暗杀名单谭功寿怎么可能会交给你呢？一定是让余佩璇去执行这个暗杀行动了。”
王新成点头道：“你和我想的一样，这件事需要马上向深海同志汇报。”
岳知音想了想说：“现在去见深海同志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莫不如我们启动紧急方式，联系深海同志吧？”
王新成想了一会说：“也好，那你来负责联系深海，我这就去探听一下余佩璇那边的情况，看看谭功寿是否把名单给了她。”
岳知音点头道：“谭功寿刚刚让我去除掉余佩璇，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一定是他们准备启动归零计划了，余梦醒来传达毛人凤的意思，凡是知晓归零计划的人可能都将被灭口，而在上海站除了谭功寿以外，唯一的知情者便是余佩璇了，所以，谭功寿才会利用这方式让你去除掉余佩璇。”王新成说。
“可是，你别忘了，余梦醒还在上海啊，一旦余佩璇被杀，他能放过谭功寿吗？”岳知音问。
“你杀了余佩璇，又不是谭功寿动手杀的，余梦醒怎么会怪到谭功寿头上呢？你是因情杀人，是你和余佩璇争风吃醋而怒杀余佩璇，谭功寿早就把如何回复余梦醒的理由和说辞想好了，到时你便会成为余梦醒的枪下冤魂。”王新成说。
岳知音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王新成说：“谭功寿这一招借刀杀人太狠毒了，他既要杀你，还要杀余佩璇，更要杀我，一招三连环，一步一步一设计，而他自己则静坐钓鱼台看着我们之间相互残杀，他独享渔翁之利。”
“现在不要说这些了，你马上利用紧急联络方式联系深海同志，我回去看看余佩璇那边的动静。”王新成说完走出岳知音的办公室。王新成刚一出来，迎面正碰到沈梅心，王新成冲她笑笑说：“沈小姐大冤得雪，真是不容易啊！我听说你回情报科了？”
沈梅心笑着回道：“这还要多谢王科长呢！”
“我觉得你应该感谢叶枫叶处长，他来的正是时候，否则，他来晚一步，我可真就好一点办法都没了。”王新成笑着说。
沈梅心也笑了，她走到王新成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问道：“那枪里的子弹是王科长换掉的吧？”
王新成看看她摇摇头，沈梅心笑着道：“第一次那枪里的子弹当然不是你换的了，但是第二次，从陈雷手里拿过的枪可是装了真子弹的，是你把子弹卸下来后又换上从第一支枪里卸下的空包弹，呵呵，别人没有发现，但是我却看得清楚，所以我要感谢王科长！你把弹夹里最下面放了两枚真子弹，上面都是空包弹，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了。”
王新成笑了笑低声说：“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梅心！”岳知音突然走出来喊道，沈梅心冲王新成一笑：“日后我一定感谢王科长。”
岳知音冲王新成点点头，王新成便快速下楼去了。
当王新成回到行动科时，行动科的人已经全都出去了，王新成扭身刚要出来回自己的办公室，余佩璇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道：“新成，我记得站长给你布置了任务，怎么不见你有所行动呢？”
“行动？行动个屁，我的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没有人我怎么行动？你看看，你看看吧，这上面这么多人要清理，难道就让我一个人去吗？”王新成说着把手中的名单递给余佩璇。
余佩璇接过去扫了一眼说：“那就等等吧，等他们回来你再去。”
“他们去哪儿了？”王新成问。
“苏晓带着他们出去了，也是去执行一个清理任务，很快，放心，估计午夜之前就能回来。”余佩璇说。
王新成看看她说：“那我先回办公室了，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余佩璇想了想说：“去我办公室坐会儿吧，我们一起等他们回来。”
王新成想了想说：“也好，那就去你那儿！”二人说着便往余佩璇的办公室走，在另一头，陈雷的身影一闪而过，王新成冷笑着说：“在站里你我还要受到监视呢？”
“监视？谁监视你了？你这话意思是我也被人监视了？”余佩璇问。
“你看那边！”王新成说着指了指走廊的另一头，余佩璇冷笑道：“我早就发现了，陈雷一直鬼鬼祟祟的，这个人令人生厌，很可恶。”
“做狗嘛，就要听主人的话，他不就是站长豢养的一条狗吗？”王新成说。
二人来到余佩璇办公室落座之后，余佩璇看着他问：“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或者是酒？”
王新成想了想说：“喝杯酒吧可以吗？”
余佩璇点点头：“你等着，我去给你倒酒。”余佩璇说完离开沙发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来，同时她摸出身上谭功寿给她的那个和给岳知音的一模一样的小玻璃瓶来。
王新成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看着背对着自己余佩璇，王新成知道她在往酒中做手脚呢。
余佩璇倒好酒之后，双手各端一杯走到王新成面前把右手上的酒杯递给了王新成笑着说：“尝尝吧，这还是我叔叔上次来送我的酒呢。”
“哦，是余主任的酒啊，那一定是好酒了，那我得尝尝，呵呵，好久没喝上余主任的酒了。”王新成说着接过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点点头：“嗯，果然不同，你闻这酒味就有一股回味悠长的感觉，再看这酒色，琥珀一般的颜色，纯正没有任何杂质，清澈透明。”
余佩璇笑了笑：“我对酒没什么研究，只管喝就是了，喝酒也就是为解乏，让自己能得到片刻休息。”
王新成点点头：“是呀，喝了就可以休息了，而且是永远都不用在忙碌了。”
余佩璇听王新成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笑着说：“那是喝醉了，不过醉了也还有醒的时候嘛，你说是不是？”
王新成摇晃着酒杯点头道：“是呀，只怕是有些酒喝进去就再也醒不过来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余佩璇板起脸问道。
不待王新成回答，门外有人喊道：“报告科长！”
“呦，是苏晓回来了。”余佩璇说着放下酒杯起身喊道：“进来！”
就在余佩璇起身之际，王新成把自己手中的酒杯和苏晓放在茶几上的酒杯调换了一下，然后他看着余佩璇冷笑着。
苏晓随着余佩璇的话音推门进来，余佩璇看着她，苏晓见王新成坐在沙发上便冲余佩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