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无忧声音有些躲闪：“我不能走。”
陈欢不解：“为什么？你知道帝姬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她知道她……”
“我离开这里又能如何？”无忧打断她的话，语气埋怨：“那日是你不守约，阴差阳错才让我成了殿下的人，如今你让我去哪儿？提心吊胆东躲西藏一辈子？你知道我从来不想，帝姬待我很好，我不会离开她。”
“她待你好？”陈欢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好几度，她道：“她不过将你当做一个玩物，兴致来了养在身边，有朝一日兴致没了，轻易便能将你弃如敝履，何况若是陛下知道你的身份，你能活几日？”
这话不知哪儿戳到了他的痛处，无忧面色不愉：“那也不关你的事？”
“你！”
“何人在那儿？”
一道问询声传来，两人立刻噤了声。
“出来！”
无忧听出来是上官慧的声音，顿时有些慌乱，他面色焦急，片刻小声道：“我出去，你躲好。”
“别。”
陈欢话音未落，无忧已经甩开她的手走了出去，上官慧身后跟着两个人，站在不远处回廊上，见他出来，面上很是惊讶。
“言公子。”上官慧朝他拱手行礼：“你怎么会在此处？”
“屋里闷得慌，我出来走走。”
上官慧看向他身后：“公子出来，身旁怎么没人跟着，可是奴才们伺候不周？待奴婢禀告殿下，定要严惩不贷。”
无忧有些心虚，闻言赶紧道：“是我想自己走走，不让他们跟着，上官姑娘，可是殿下回来了？”
“还未，殿下让我回来看看公子。”
上官慧显然察觉到了后面的人，于是道：“殿下让奴婢送公子过去，公子先去换一身衣裳，你们二人送公子回去更衣。”
她朝后面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走上前，半架着无忧往回走。
“等一下，放开我。”
他想挣脱两人的钳制，走近上官慧时，她低声道：“公子，奴婢不会为难人，可若是惹了殿下不快，那便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公子可要想清楚了。”
无忧当即噤了声，被两人带着离开。
上官慧从缓步走过去，陈欢选的这个位置实在不好，一边只有一根柱子做遮挡，一侧又被假山堵住，便是无忧拖着他们，她也没来得及逃离。
“陈姑娘。”上官慧声音冷然：“出来吧。”
后面没动静。
上官慧冷嗤一声：“若是被我以东宫刺客的名义揪出来，罪名可就不是你陈欢一人担得起的了。”
陈欢心有不甘，却还是走了出来。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是上官慧先开口：“陈姑娘，言公子是殿下的侍君，今日陈姑娘此举，若是殿下追究起来，陈姑娘可想过后果？”
陈欢面色难看，她道：“无忧是我的人，帝姬夺人所爱……”
“陈姑娘慎言。”上官慧不允许自己跟从的储君受到任何人的攻讦，她冷声道：“言公子是殿下的侍君。”
“她能让无忧做侍君？”
帝姬的侍君，那也要清白人家的男子。
上官慧不置可否，心说若是按殿下心中所想，她可不止要那人做侍君。
说这些为时尚早，她并不做答，只道：“上一个太常寺卿及其家族是如何没的，陈姑娘应该知晓，莫要做这等蠢事，回去吧，宴会之上太久看不到姑娘，也会有人起疑心。”
上官慧说完转身就走，陈欢心里纵然万般不愿，却也不敢和帝姬对着来，只能恨恨离开。
上官慧回到正殿，无忧已经被人伺候着换好了衣裳，见她回来，无忧急着就要问话，上官慧道：“今日是宫中巡查不严，差点让人冲撞了公子，奴婢已经让人去追那贼人了，殿下还等着公子，公子随我去吧。”
无忧心里依旧纠结着。
这倒是让他暂且忘了不想现于人前的事，半路想起来，上官慧才说不是去御花园，殿下还没想将这件事开诚布公。
无忧松了口气。
他被带到了一处阁楼上，远眺能看到京中一些地方在放烟花，内城城楼上有些吵嚷声，听着离他们不远。
没多久，城楼上便炸响了烟花声，明亮的火光直冲天际，将黑暗夜空点燃，然后很快消逝在夜空中，此起彼伏的声响和光亮吸引了他所有目光，没注意到何时身侧多了一个人。
直到有人握住他的手，他一惊，转头看到李长欢姣好的面容，以及那双琉璃眸子里映照出漫天烟火的模样。
他回过神来，转头继续看烟花，两人并肩而立，连被烟火照出来的影子都透着般配，站在阁楼下的上官慧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有些动容，她仿佛看一个国泰民安的盛世，在她眼里开启。
——
李长欢知道了陈欢进过东宫的事。
上官慧不会瞒着她任何一件事，她知晓自己主子明察秋毫，若是被她发现质问，还不如一开始就告诉她。
所以看完烟花，李长欢便让她去太和殿向皇帝告假，说身子不适先回宫歇息。
皇帝只当她是这些日子累着了，明日要祭祖，她也撑不住，便让百官自行玩乐，也回了寝殿。
至于李长欢，叮嘱完便一手揽着身侧人，足尖轻点离开阁楼，带着人几息便消失在层层宫墙间。
回到月华殿，无忧刚被她放下，因着刚才被她带着飞还有些心慌，没能长长舒一口气，便被人压在榻上，冰凉的唇附上来，带着些怒意攻城略地。
“殿下。”他惊呼出声，反而方便了她长驱直入，唇齿交融，他喘不上气，心慌得厉害，便忍不住用手推拒。
此举惹怒了本就憋着火的李长欢，她的手扣在无忧后颈处，将人按向自己，肆意在那两瓣唇瓣上流连，一手扯掉他身上的披风，扔在地上，接着是外衫。
无忧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连完整的呼吸都做不到，便被她剥了个干干净净。
“唔，殿下……”
他无所适从，渐渐被带入其中，yu海沉浮，那双手有时推搡着她，有时又抱紧了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月华殿动静响了好几个时辰。
眼见丑时过半，候在门口的人也忍不住了，出声提醒：“殿下，今日要去宗庙祭祖，殿下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