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正在咂吧嘴，回味小黄鱼味道的海中人，立即把外卖卡点开，认真地检查起来。
一个海中人举起右手，满是自豪地道：“姜老板，小黄鱼非常好吃，我已经打五星好评了！”
姜梨朝她竖起大拇指，“嗯，非常好，你们其他人都要向他学习。”
这时，系统忍不住开口了。
【宿主，你这是在……】
“我没威胁他们啊，我这叫循循善诱，他们都是自愿给五星好评的。
阿统，你可不能冤枉我。”
额，海中人给好评还确实是自愿的，系统无话可说了。
……
“我在海底还开了一家公寓，你们谁想要入住，可以按照宣传单上面的地址来找我。
随时欢迎你们的到来！”
姜梨特意做了几张防水的宣传单，但要省着发，不然很快就没了。
给了洞穴海中人一张宣传单后，姜梨准备去往更深处的海底垃圾山。
潜艇向下开了十分钟，透过玻璃窗，姜梨看到了一座庞大如山的堆积物，全是被猛烈的海水冲下来的。
上百个海中人趴在垃圾上，寻找少得可怜的能入口果腹的食物。
一个海中人拾起瘪塌的塑料盒，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他眼睛一亮，迅速地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一口吃进嘴里。
泡了那么久的食物，从外观已经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了。
但海中人嗅觉灵敏，可以判断想到的东西是否能入口。
不过，哪怕食物变质了，他们也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艰难的时期，能保住命是最重要的。
“隐蔽隐蔽！有异物入侵！”
发现一艘潜艇朝垃圾山靠近，他们立即就警惕起来。
海中人动作迅速地往最下面游，像只泥鳅一样，钻进海沙里，瞬间消失不见。
姜梨挑了下眉梢，海中人还有如此独特的隐藏技能？
等她落在沙地上时，周围静悄悄，不见半个人影。
姜梨直接故技重施，把炸小黄鱼当做诱饵，没一会儿就把“馋虫”勾出来了。
平整的沙地上，突兀地露出一颗脑袋，看着莫名怪渗人的。
“你好呀。”
她热情地打招呼，“我没有恶意，就是一个餐馆的小小老板，以及海底公寓的小小包租婆。
你要免费办张外卖卡吗？可以用珍珠换炸小黄鱼吃哦。”
许久，她都没有得到回应。
正当姜梨要再开口时，一颗年纪大一些的头冒了出来。
“是不是陈娟让你来的？”
这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姜梨。
顿了两秒，姜梨记起来告诉她垃圾山地址的女生，名字确实是叫陈娟。
“嗯，是她让我来的。陈娟之前被海盗关在水牢，前两天被异能军队救出来了，之后会被送去京都研究所。
等研究完毕，京都那边应该会给她安排工作，维持生计是不成问题的。”
她话音刚落，只见地上的沙子高高扬起，沙粒飞扬，视野昏暗。
原本躲进海沙里的海中人，纷纷跳了出来，带起的沙土，半晌才落回地面。
姜梨抬头扫过去，一个个瘦得跟排骨精似的，面黄肌瘦，头大身子小，严重营养不良。
那位五十岁的妇人走上前，泪眼婆娑。
“陈娟是我的干女儿，一个月前，她说想要出去寻找别的出路，我不肯，她就趁着夜里偷偷溜走了。
她和我说过，如果碰到了好人，就会告诉那人这里的位置，把我们救出垃圾山。
可是，娟娟一个月都没有回来，我们就知道她遇到坏人了。
我们这些人里，再也没有人敢离开垃圾山。
知道她还好好活着，我就放心了。”
妇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停顿了片刻后，又抬起头看向姜梨。
“你刚才说什么鱼来着？”
姜梨也没料到她话题转变如此之快，愣了一下，才回答她。
“炸小黄鱼，很好吃的，我刚才已经卖出去了一批，那些和你们一样的海中人都非常爱吃。”
妇人硬生生忍下对小黄鱼的浓烈兴趣，惊诧地道：
“你……你遇到了我们同类？”
他们从醒来后，就一直待在垃圾山。
还以为耳朵变成鱼鳍的异类，只有他们这一小群人。
没想到，外面竟然还有他们的同类！
“是啊，他们对小黄鱼那是赞不绝口，每个人都办了外卖卡，还给我打了五星好评！”
最后四个字，咬字很重，是姜梨故意着重强调的。
“真的喔，那给我也办一张外卖卡吧。他们用什么换的小黄鱼啊？”
“粉珍珠？我们没有珍珠，漂亮的钻戒可以吗？”
“发光的金币可以吗？”
……
海中人一一说出自己的藏物，姜梨扯了扯嘴角。
不愧是海中人啊，果然喜欢收集布灵布灵的东西。
“你们说的这些都可以换小黄鱼，等拿到外卖卡，就可以试试可以换多少积分了！”
他们七嘴八舌，姜梨脑袋嗡嗡的，说完这一句，才终于把这些“碎嘴子”给压了下去。
一枚鸽子钻戒换得1000积分，一个小金币换得600积分，一只金碗换得3000积分，一根银筷子换得200积分……
这些东西，全都是海中人在垃圾山以及海沙中扒拉出来的。
把亮晶晶的东西藏进自己的地盘，是他们苟延残喘之余，唯一的爱好。
……
“姜老板，你建造的海底公寓，真有你说的那么亮吗？”
“当然是真的，公寓的外墙都是由特殊材料堆砌的，隔着五百米的距离，都能清楚公寓的样子。”
“能住进公寓的，都是我们同类？”
“这是自然，海底公寓没有隔绝海水，在陆地生活的人类，在公寓里都撑不过十分钟，就嗝屁了。”
……
姜梨一边递外卖，一边给他们答疑解惑。
垃圾山的海中人，比洞穴里的少很多，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百人。
没一会儿就给他们所有办好了卡，人手一个小黄鱼。
【叮，您有一份外卖订单，已为您接单，请及时前往配送。】
【叮，您有一份外卖订单，已为您接单，请及时前往配送。】
……
外卖提示音就跟催命符一样，一个接一个的。
姜梨现在可是个大忙人，陆地海底两头跑。
她微笑着朝海中人挥手道别：
“公寓房间有限，我在公寓等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