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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加代深圳大战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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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加代把潮汕帮给赶跑以后,在当时越秀区就没人敢惹了,而且自己的酒水生意,做的也是非常的好,给加代这一时之间吧,积累了不少的财富,但加代是越发的不满足了。

加代来广州这一年的时间,自己东拼西凑,连打仗,再开买卖,做酒水供应,卖假表,这几个买卖加到一起,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挣了差不点儿200万。

就此时此刻,九零年年底,11月份的时候,代哥自己手里得接近200万现钱,咱说一般人就现在这个年代,你一年挣200万,那也非常厉害了,你何况九零年,那不是一般的人,那是天才!

虽然挣到钱了,但代哥并不满意,在一次喝酒时,就给大伙儿说了:我不打算在广州待了,我要去深圳闯一闯!

大伙儿得知这个消息,也都很快传出去了,广龙也知道了,身边这几个兄弟更不用去说,百分之一万得知道,他们都一个想法:代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杜铁男虽说舍不得,但他也知道加代这种人,你留不住他,他想干的事儿你能把他给拦住,那是不太可能的,虽然说有点儿舍不得,也说了;老弟,咱就别走了,现在广州多好,越秀区,整个越秀都知道你的名气。

咱俩开的酒吧,你在这酒吧一条街卖酒水供应,而且在沿江路、站西这边,你还卖这个假表,多好呀。咱一年的话,一两百万,两三百万。咱们进兜里了,你何必出去闯呢?

“南哥,我跟你想法不一样,你是广州本地人,你将来有不混的一天,你手里赚个几百万,你够活了,你够花了。

我加代不一样,我早早晚晚,我不是这块儿的人,我还得回我的家乡,所以说我能够让我自己,在能够去拼的时候,我别让自个儿闲下来,大哥,你也别劝我了,深圳这地方我是非去不可。”

“我知道我也劝不了你,我也拦不住你,反正我就一句话,兄弟,不管说你搁深圳受委屈了也好,还是说你搁那边咋地也好,哪怕说你就混不下去了,你回广州,你回越秀,南哥的酒吧我都可以给你,大伙儿兄弟搁这儿等你,这是你的家!”

“明白南哥,加代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一定会来找你,但是,哥,你得盼我好呀!”

“我盼你好,兄弟,我能不盼你好吗?我舍不得你走!”

杜铁男跟他俩真感情,代哥能为了他不要命的那种兄弟,这种感情,你们说能不是真感情吗?铁男都哭了:我真舍不得你走!

但是没办法,几句安慰的话以后,代哥也从酒吧出来了,此时此刻,老霍家也得知代哥要走的消息了,当天晚上,老霍头,霍长杰场子都不去了,把自个女儿霍小妹,包括自个儿老伴,还有厂里边几个大师傅都给叫一起了,准备整个家宴,算是给加代送行。

这一行人围坐在一圈,江林也来了,远刚也到了,这也都知道是代哥的兄弟,往这儿一坐,整了不少家常菜,白的,啤的,都搁这儿放着。

老霍直接就说了:孩子,霍叔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你来广州这么长时间了,霍叔没少说,看你这小子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你要搁以前的话,霍叔都得跟着你走。

霍叔有两句话跟你说,不行你就别走了,这么的,霍叔把我这厂子,我让出一半,咱爷俩干!

“叔,我现在想的就是挺多的,我这次深圳是必须得去,我要是不去的话,我把自个儿留成遗憾了,叔,我也不是不回来了。

而且,就即使我到深圳那边去,咱们两家不还得来往吗?我到那边不也是卖表吗?咱也不分家,我拿表的话也是搁你厂拿,咱有啥的,我也不是不回来了,有事没事我就回来看看,你不用担心。”

老霍这老伴,小妹他妈,这大姨人可好了,吃饭功夫,眼泪啪嚓啪嚓掉下来了:哎呀,一晃一年了,我跟那小子处的真好,我有的时候拿它当我自个儿亲儿子一样。加代,反正大姨也不会说啥,你要是去那边,反正可得照顾好自个儿,钱不钱的都不重要,得有个好身体。

“大姨,你放心吧,我加代明白!那你也保重好自个儿身体,有事儿没事儿我回来看看你。”

老两口算嘱咐完事儿了,代哥当天晚上跟大伙儿喝不少酒,小妹平时很少跟家里边喝酒,这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而且一句话都不说,他们搁这儿围一圈唠嗑的时候,也都问加代,说你到深圳有什么想法?你到那边准备干点儿啥呀,怎么个打算?

代哥也跟他们聊,唯独说霍小妹在这块儿一声不吱,面前那白酒谁也没注意,一口啪就给干了,而且一口就是一杯,哐啷哐啷一口接一口的,自个儿搁这里喝将近一斤酒,给自个儿都喝迷糊了,小脸通红,眼睛也红了。

赶到晚上接近12点了,这一圈人都喝多了,老霍家老头也明知道留不住加代了,特意也算是帮家带了:孩子,叔没有啥别的本事,我给你两个电话号,这里边一个是姓魏的,一个姓董的。

这两个大哥,都是在深圳做手表生意的,远在我这之上,我这点儿小厂子跟人比不了,我把这两个电话号给你,如果说你到深圳的话,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联系他们,他们能帮你行。

“霍叔,那我记住了。”

“来,我把电话号给你写下来。”

拿个笔拿个纸,把这个魏叔和董叔的号就给写下来了,也给代哥了:行,霍叔你放心,我到那边,我是一定做出个样来!

“行,那我就放心了。”

打这开始,当天晚上大伙儿都没少喝,等到家宴散的时候,工人们也都走了,老霍头、霍太太当时也回自个儿屋了,唯独说江林和徐远刚、加代,喝迷糊了,扶着加代往外走,那霍小妹能让你走吗?

正往外走的时候,原本一句话没说的这个霍小妹哐哐往前这一来:加代!

“姐,你就别说别的了,你也知道弟弟啥性格,我也不是不回来了。”

“我不留你,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唠唠嗑,你让你那俩兄弟先回去行不行?我扶着你,我送你回去。”

“别别别,姐,我这也不远,我自个儿回去就行。”

“不行,我就要送你走,你来广州是我带你来的,那你去深圳了,我送送你也不行吗?”

江林这小子眼里有活,搁旁边一拽徐远刚:远刚,咱俩先回去,代哥一会儿有事,咱俩先回去。

“不是,代哥不用我扶你吗?你这不喝多了吗?我背你回去呗!”

你赶江林往前这一来:你妈你二逼,走,咱俩先回去!代哥,我俩先回去了,晚上我和远刚睡,屋里给你留出来了,你跟霍姐俩唠唠嗑。远刚,咱俩走,走走走,瞅啥呀,赶紧走呀!

江林拽着远刚跑了,出门口,江林还骂呢:你脑子有病呀,你看不出来这眉眼高低?

“我当时懵逼了,我以为怎么回事呢,我现在明白了,你别老骂我!”

等他俩这一走,小妹就站在面前,拿手啪的一横,不让代哥走:你就没啥想跟我说的吗?

“姐,你看我能说啥呀,我要能说的就只有感谢了。”

“加代,你要走了,姐知道留不住你,我就一句话,你把我带走,天涯海角,我跟着你!”

“姐,我自个儿去那边,我都不知道咋样,我自个儿都不知道搁那边能不能干好,姐,我要带着你,那不是让你过去吃苦受累的嘛!”

“我不怕,我不给你添累赘,我自己照顾自己,还能给你洗洗衣服做做饭啥的?而且,我们家做手表这个行业这么些年了,我比你明白点儿,我帮你管这个后续的事儿,进货,拿货什么的,我来帮你来回跑,你把我带上,我跟你一起走。”

“姐,你别为难我行不行?”

“加代,咱俩今天把话就说明白,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从北京把你带到广州来,你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吗?你跟我俩装糊涂呢?这一年以来我对你怎么样?加代,我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反正不管你咋说,我今天把话也跟你说明白了,你带不带我走吧!”

“姐,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加代,我都这么大了,我什么不明白呀,我就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你让我跟着你行不?加代,你让我干啥都行,我是独生女,哪怕说将来咱老霍家,我父亲这些财产都给是你的!”

“姐,这话就聊远了,你怎么聊到这上来了,你这样,姐,我现在不能给你任何答复,我这是为你负责。”

“你为我负什么责?你真为我负责,你把我带走,让我在你身边,这你是为我负责。”

“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一个从北京跑路出来的,说句不好听的,我是个逃犯,我能给你怎么样的一个生活,姐,我现在是,我挣着点儿钱啦,未来的结果会怎么样?未来的生活会怎么样,我一概都不知道,姐,你就让我出去闯一闯吧,如果将来我加代,如果有功成名就那一天,我回来找你来,行吗?”

“小代,你不能骗我!”

“我不骗你,我加代这一辈子,我谁都敢骗,我不敢骗我的恩人,行不行?”

“那你今天晚上能不能不回去了?你就在我这儿!”

“姐还是那句话,等我功成名就的,姐,也算弟弟求求你啦,你理解理解我。”

“行,你走吧,你走!”

这一摆愣手,代哥出去了,当加代在霍小妹身边经过的时候,小妹这一下子蹲地下就哭了,真是喜欢,这种都不是喜欢啦,是爱之入骨了,就一辈子不可能说再像喜欢加代这样,再去喜欢哪个男人啦!

但是我告诉你,往往成大事的男人,岂能叫女人给拴住裤腰带?叫女人给拴住裤腰带的爷们,他这辈子注定就成就不了霸业,是还是不是?绝对是这样!

咱得说句良心话,加代在当天晚上,也算是自个儿内心做了一个很大的一个斗争,那几千万就摆在你面前,你要不要?老霍家当时财产多不能值,一千万,最少一千万!

九零年值一千万呀,虽说加代靠着自个儿,后期能挣着,那是以后的事,但是未来是不一定的,此时此刻,一千万就摆在你面前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32岁,是比你大五岁,有啥呀,还有钱,还漂亮,就是稀罕你,咋都行,倒搭都行,不同意,毅然决然的走了!说实话,要是我,我铁定是不会走的,没办法,牙口不好,吃不了硬饭!

赶说这一走,代哥也算是自个儿内心挺复杂的,这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不太好说。但是呢,还是离开了。

当天晚上这一走,回到自个儿房间,江林过来:走了哥?

“你小子想说啥呀?”

“哥,当兄弟的,我没法说啥,但是我就看霍姐那人挺好的,你将来如果说啥呀,代哥,你这边要是发达了,咱别辜负人家。”

“兄弟,我不跟她在一起,我才是对她负责,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呀?你哥是什么样人你不知道吗?”

加代当时对江林就说了:我们将来过的是片片口舔血、风餐露宿的日子,这次去深圳能否怎么样,谁都不知道,我也挺喜欢她的,但是就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有这种想法,我不能去耽误她。

“代哥,你怎么说都对,兄弟没法说别的!”

感情这个东西,怎么叫对,怎么又叫错,咱没有加代那个水平,也没有女孩对咱这么死心塌地,所以咱也没有代哥脑袋为难,代哥是辗转反侧,这一宿都没睡!

转眼来到第二天早上了,周广龙,徐远刚,杜铁男,包括老霍家家里边这个老霍头,老霍太太,唯独霍小妹没来,搁家哭呢,不敢来,她就怕见着加代临走那个背影,受不了!

一大家子,这一大伙人,加一起得有二三十个,特意上站前来送他来了,他也是,跟着江林两个人,拎的这个大包小裹的,马上上车了。

一摆愣手:大伙儿回去吧,霍叔,加代就一句话,我一定要把老霍家的手表在深圳打响,你看着吧。

说完这句话,这一摆愣手,走了,踏上了离开广州的列车,搁车上,加代心里的雄心壮志正经八百的燃烧起来了,也想好了,说我这次到深圳,我必须要如何如何!

广州到深圳才那么远儿,当天下午抵达深圳,这哥俩拿着行李刚下火车,先找一个酒店,哥俩把这行李放那,房间还挺不错的,至少说在九零年来说的话,已经算是非常厉害了。

最后这哥俩跑到当时哪儿去了,属于深圳罗湖区东门这个位置,属于当时东门的步行街,自打被划为特区以后,东门的步行街全国都有名。

往过这一来,代哥这一瞅,完全比不了,就你把广州搬过来都比不了,怎么比呀,什么叫人流量,人挤人,干批发的,上货的,买货卖货的,什么电子科技,什么什么,就应有尽有,比广州要繁华十倍,当时的深圳。

而且,哪儿的人都有,东北的,湖南的,河北的,反正只要你能提上名的,全都有,做生意的,他都得往这儿来,而且只要你能提上来的东西,深圳就没有买不着的。

哥俩打开头捋到尾,溜达一圈,回到酒店以后,已经当天晚上了,哥俩买点儿酒菜放到酒店了,没等代哥说话呢,江林说了:哥,这地方太好了,咱哥俩搁这儿太有施展空间了。

“江林,哥就告诉你一句话,我加代要在这儿施展拳脚,深圳才是我加代的家,这才是我的地方,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看着吧兄弟,多说三年,咱哥俩必须在深圳,咱俩一人一套别墅,想开什么车咱买什么车,要什么咱就有什么。

“哥,我江林遇见你遇见晚了,我要是早遇见你,兴许我早就发达了。”

“现在也不晚,这样,江林,明天咱俩去找门市去,你到东门这个北边去找去,我到南边去找,咱俩找一个相对适合的门市,赶紧把这个地方咱俩给他落实好,咱们搁这块儿开始干。”

“行。”

这一点头儿,当天晚上哥俩搁这儿喝的酒,吃的饭。来到第二天,这是深圳之行的第一天,江林也是挨家挨户开始干,地点得好的,流量得大的,在门口的位置还得开阔的,包括显眼的,哥俩就开始找。

没有别人,就他们俩,连续搁东门这个位置,得找个三四天,还行,找见一个差不多的,360多平,挺大的,而且门口这个开阔程度也非常好,这一瞅,指定是不错。

打外边瞅,一走一过,流量,包括这个地理环境,你出门打车啥的,都挺好的,再一砍价,九零年,你想象一下,九零年的深圳,租一个360平的门市,里边还是一个清水,什么装修都没有,毛坯,在那年头,10万块钱一年,90年,30年前就10万了,你怎么比,比不了,而且里边什么都没有,装修都得靠你自个儿!

价钱也谈好了,房东是个老头,姓陈,挺实惠的。当时也说了:小伙儿,你往那边走,装修公司什么都有,大白,包括这个灯具,什么什么都有,你们自个儿挑去。

哥俩把这门市给租下来了,而且一租就是两年,20万,代哥从来没有废话的时候,不讲价,你搁一般人,租个门是10万块钱,你不得还还价吗?代哥不得,20万摆在面前,两年的!

陈大爷都看愣了:小伙儿,你今年多大呀?

“今年我27。”

“我今年都65了,有魄力,这么大个门市,20万,说拿就拿了!”

“这有什么的,未来我的操盘搁后边呢!”

打这天开始,江林出去负责装修,加代负责干啥呀,代哥别的不懂,他懂表,特意赶到深圳手表批发行,批发市场,看手表市场去。

他这个门市,也属于当时离批发市场不远,走道过去的话,十多分钟,就这么个地方,等于说代哥用两天的时间,把整个这个门市,包括市场里边的行情,行价,款式,什么样卖的好,什么样卖的不好,说什么样的一个机芯不错,大概什么样的成本,两天时间,代哥把这些就都摸明白了。

做到心中有数以后,江林那边忙的也是不亦乐乎,代哥就一个标准,不怕花钱,我们这个门市就是能做多好咱就做多好。所有的展柜,手表不得有展柜嘛,一律都按当时最好的做,里边的灯,要最好的灯,而且说里边那种小的小光灯,闪灯,打到展柜上就贼漂亮那种的,屋里边光装修,当年就得花多少钱,差不多得11万,连买这些柜,乱八七糟的,11万!

用了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装修差不多了,而且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边,代哥既把这个市场给谈明白了,而且把老霍介绍的这两个人脉,一个董叔,一个魏叔,该去拜访也去拜访了,一时之间,处的也挺好的,相互也留个电话。

而且,代哥到深圳以后发现啥了,广州当时都没流行,深圳这边已经有大哥大了,九零年年底的时候,就马上九一年了,大哥大就开始有了。

代哥也讲究,特意买俩,当时买俩大哥大,差不点儿花5万,跟江林俩人一人一个。林哥这一瞅,那稀罕坏了:哥,这么贵,你这买俩,投点儿资多好呀,买这玩意儿干啥!

“兄弟,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咱俩拿这玩意儿出去谈生意去,你叫人一看,咱就是大老板,这是你代哥买的,你怕啥呀,这两天你盯着点儿,哥回去上货去,基本上我把这个市场里边,行情我摸明白了,我回去上货去,你给哥搁这儿盯着。”

“行。”

这一说行,代哥一个人打深圳又回到广州,来到老霍家,直接张口就提了:霍叔,我要拿货。

“孩子,你这一晃走俩来月了,怎么样,那边市场摸明白没?”

“摸明白了叔,你这样,根据我们以前的打法,指定是不行了,深圳讲的是短平快,那边的节奏特别特别快,讲究的是什么?货拿来,质量差不多就可以出货。

但是我基本上也把他们这个市场底价,包括这个质量大概看明白了,比咱们原先定那个再高一个档就可以,我基本拿这个档,到市场就是老一。”

“了不起,这不到两个月,你把市场都摸明白了。”

“叔,这不是你教的好嘛!咱多了不说了,我这边时间挺紧的,我第一批拿货,拿100万的。”

“多少?”

“100万。”

“100万?那你得卖啥时候去了?”

“叔,我分两个地方卖,一是在我们店里边卖,我卖高端的,卖好的,不着急,慢慢卖,给自个儿闯品牌,再一批货,我拿到市场上,我低价批发去,你别管我了叔,100万都货。”

“那你自个儿挑吧。”

加代一出手就是100万,绝对是大格局,把这100万的货拿回到深圳,放到自个儿的库房里边,包括整个门市也装好了,真漂亮,起名忠胜表行,家忠必胜!

一切一切准备好了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啥呀,第一个麻烦也来了。

在当时这个门店里边,分左右两台,两个大展柜,这边属于相对便宜点儿的,另一边是高档的,而且里边有真表,上面那个墙上,还有展柜里边,都是真表假表混杂着卖,你要是行家人来,给你拿真表,你不懂的,搞批发的,我也不糊弄你,该什么价格什么价格,我指定是不骗你,代哥保持着这样的一个想法。

代哥这100万的货摆到这儿,第一件事干啥,江林那边也听加代的:哥,咱这货也到了,那咱这第一步怎么干?

“咱俩这样兄弟,咱俩这批货这么干,打从明天开始,我总共是在市场联系了七家卖的不错的档口,你把我们的货拿过去,你告诉他,加代来谈的。”

“哥,他们本地人表不收,能收咱们的吗?”

“你放1万个心,我都已经谈好了,而且我们表的质量拿过去他本地没有,这是我们的亮点,但是我们价格要低,现在普遍价格一百三十五一个。”

“哥,那咱多低呀?”

“100。”

“一百?一百咱挣的少呀哥!”

“兄弟,你就看着办,你就听你哥的,咱们的好戏在后头呢。”

“行,那我听你的。”

第二天开始,江林拿着自个儿样品来到当时加代谈好的这七家当口,把这表啪嚓的一亮相,到底是行家,代哥也是行家,人那边也是行家,这一瞅,包括机芯,人这一打开,里边的质量,包括它的沉度,精准度,包括里边用工用料,什么都是不一样的,要比现在市场上卖的要好不止一倍,那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要?全收了!

而且这一收,在代哥谈好的基础上,一批40万就干出去了,江林回来乐坏了:哥,40万的货出去了!

“别着急,虽说挣的少点儿,但是咱们还得往后干,别着急,好戏在后头!”

“行,哥,行!”

这一说行,这七家档口,拿着40万的货,呼啦的一下子全放出去了,他们往出批,那全国各地全上这儿批来,所以说卖的就特别特别快,几天就干完了,40万的货,你一听着好像挺多的,几天就放没了。

加代的第一批货卖的挺厉害,40万款也回来了,当时这利润呢,大概在8万块钱左右,虽说挣的少点儿,那你照比原来一块135,这是批发,你卖一百一块,少35块钱,你寻思寻思,40万的货得差多少钱?

起初,代哥没感觉出什么问题,江林也是,第二批货拿回来五六十万的,还这么干,还按这个价,听代哥的安排,还这么放。

但是这时间一长,都没用上半拉月,加代这两批货这一放出去,当地人受不了了,谁呀,属于当地的一个大表商,姓李,叫李威,搁当地做表也得做好几年了,而且做的相当不错,他们这一家子属于钟表世家。

他父亲这一辈是这个修表做表的,到他这辈,是搁国外回来的,是学经商的,挺厉害的,这一下子把这个他们家的家族企业给干大了,在深圳这边做的相当好,而且整个市场,大多数,不能说全部,80%都得卖他家的表,但是说质量上稍微差一点儿。

李威知道这事儿以后,也听说加代了,知道加代在当时这个市场把头的位置,新开了一家表行,叫忠胜表行,当得知代哥低价往出放表这个事儿以后,李威当时跟底下人就说了:孙经理。

“李总。”

“近期这个忠胜表行的事儿,听说了吧,这哥们整的挺大的,你有什么解决方案吗?”

“李总,我听你指示。”

“这样,这个人呢,我也打听了,是北京人,从广州过来的,弄两个小表行,上咱们深圳打市场来了,玩的那是啥呀,多少年都不用的经商手段,他给用上了,这人高明不到哪儿去,你这样,打从明天早上开始,把咱们的表降价。”

“降价?”

“对,降价。”

“那咱降多少钱呀?”

“咱们的成本是不是70块钱左右?”

“72左右。”

“降到90,他不是一百吗?咱降到90。”

“李总,如果降到90的话,咱们刨去人工,再刨去这个运费啥的,咱就不剩什么利润了。”

“你懂啥呀,把他放倒以后,将来市场还是咱们的,知道不?你就按我说的去做,人不得放长线钓大鱼嘛,咱们家大业大的,怕什么?他一个外地过来的,想跟咱斗?就拿钱跟他干,砸他!”

打第二天早晨开始,整个李威这个,他所有的档口,包括他往出放表这个批发的地方,呼啦的一下子,90一块,整个市场就疯了,就呼啦的一下子,代哥的表一块儿都不上了,全上他那儿上去了!

谁家价低上谁的嘛,你们俩越斗越好,跟我鸡毛关系,我就是卖表的,所以,这帮表贩子呼啦的全去了,在一天之内,得干出去七八十万的货。

李威搁这办公室也乐坏了:这个方法是不挺好的,虽然利润薄点儿,但是薄利多销呀。

“李总,咱这不是利小,几乎就没有什么利润了。”

“你懂个嘚呀你,往后边看,往以后看!”

他就认为他自个儿脑袋是最聪明的,但是加代的脑袋是干啥的?加代的货呼啦的一下停这儿了,从广州老霍家发来的货压到这儿了,整不出去了。

江林也懵逼了:哥,你这一降价,咱把这市场给打乱了,人那边不干了,人家大表行的,李威李老板他也降价了,咱这表压这儿了,咋整呀哥,拿主意吧,咱现在手里的货一单都卖不出去了,一个都不走啦。

“接着降!”

“接着降?再降咱没有利润了。”

“不要利润,接着降!”

“这次降多少?”

“咱们两家的成本应该差不多,都在70块钱左右,这样,降到75。”

“多少?”

“75。”

“哥,那咱就赔钱了。”

“先降到75,拿出50万的货,降到75,我非得跟他斗斗法!”

“不是,哥,咱没必要这么斗,咱慢慢卖,着什么急呀哥!”

“你看着吧,别着急兄弟,我倒要看看,我如果降到75,他会怎么干,我倒要看看他下一手牌怎么打,你听我的,降到75,拿50万的货去降!”

“那行,我听你的。”

这一说行,江林哐当出去了,打第二天一早,林哥这边开始,整个哐当的一指挥:来,降价!

哐当的一下子,他这边一降,整个市场哐当又疯了,都搁这块儿开始抢,谁家便宜就上谁家去,说白了,那表贩子说你们乐怎么斗怎么斗,跟咱没关系,咱就是一帮卖手表的,咱就是挣点儿这个快钱。

江林这步棋啪嚓的一放出去,都已经不在乎了,陪你整呗,咱就斗斗法!

赶到这点儿,加代搁店里边坐着,你看似好像搁这儿没有啥事,搁这儿拿个计算机梆梆梆:归零归零归零!其实脑袋里边搁这儿合计事呢,包括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整个的战局规划怎么去摆布,全在代哥脑袋里边。

这一点儿都不吹牛,拥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能力,这是能人!

正说搁店里边坐着,打门口进来一对小情侣,岁数还不大,男的能有个40多岁,这女孩儿能有个十七八岁,女孩儿长的特别漂亮,进到屋里,走到展柜的面前,搁这儿开始挑表。

这女孩儿叫小丽,一眼就相中一块儿劳力士,这块儿表是真表,不是假的,当时卖价的话,在2万左右,皮带的一款女表。

代哥也看见了,往过这一来:哥们,看表呀?

“看看表,给女朋友选一块儿。”

“慢慢选,这边儿表都是真的。”

“能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你放心,我是北方人,到深圳做生意,不敢玩假的,怕砸了自个儿招牌,你要买假的,对面那个柜台有,那都是假的,这我是跟你实话实说,我这个柜子里都是真的。”

代哥也挺实在,这哥们一听,啥也不说了:行,小丽呀,你挑吧。

这女孩儿哐当这一挑,把这个皮带的劳就给拿出来了,也戴手上了:好看吗?

赶这小子这一瞅:好看,这个是多少钱的表?

“兄弟,这么的,我看你对象挺稀罕的,我不算你贵,正常的这块儿表在我这店里卖,,我算你便宜点,咱就凑个整,2万。”

“这一块儿表2万?”

“这就挺便宜了,兄弟,我都不挣你钱了,要不你再看看别的。”

女孩儿一听不高兴了:就这块儿吧,挺好看的,我喜欢这个,你给我买这个呗,我就喜欢这个!

“不是,你看旁边那个表也挺好的,才6000多。”

小姑娘嘴当时就撅起来了:不行,我就要这个,你给不给我买这个?你要不给我买,我指定我跟你那啥!

“我不是不给你买,我是这今天那啥…”

加代这一瞅他:兄弟,来。

“这是咋的了?”

“来,来来,让你对象自个儿搁那儿看,你跟我过来一下。”

往过这一来,代哥呵呵一笑:咋的,钱不够是不?

“我这没寻思这么贵。”

“差多少钱?”

“我这手里总共加起来不到7000块钱,6000多块钱,这上哪够去!”

“家哪人?”

“我江苏人。”

“在这儿是干啥的?”

“我在这儿那啥,我当兵的。”

“拿走吧。”

“不是,我钱不够。”

“这么的,你有多少给我扔多少,行吧,不管咋的,你对象看好了,我看你俩刚搞对象,这丫头挺好的,别因为这一块表再伤了感情,那犯不上。拿走吧,完了之后呢,啥时候有功夫啥时候给我送过来。”

“不是,哥们,你这不怕我跑了吗?”

“你跑了你就跑呗,算我看差人了,你能跑吗?”

“你这老板有意思,我不跑,哥们,算你行,今天算我认识你了,行!”

啥也不说了,啪的一掏出来,6500多块钱:你拿着,我最多,我不超过两天,我把这钱给你送过来。

“不着急兄弟,带着玩去吧。”

“兄弟,谢谢了!”

一摆愣手,这女的戴着表也乐坏了,2万块钱买的,这哥们当时领着她就出去了,谁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照面儿,在日后这是贵人,人就是缘分。

但是记住了,做生意往往都是这样,别整的特别一板一眼的,我非得较真,就差一毛钱,你拿100我都给你掰开,如果说你这样做生意,一辈子都做不大,对不对?什么叫和气生财呀?

往往这时候看一个人,我看他有眼缘,没准他就是你生命当中的贵人,是你的财神爷,哪怕你舍出一点儿,第二天你能挣回来,这叫有舍有得,对不对?做生意人讲究这个!

代哥也没往心里去,一个小情侣还能咋的,压根没当回事儿,还继续搁这儿坐着,搁这儿寻思下一步的布局。

你赶说这边,江林把这50万的货一怼出去,在市场上又掀起了一个大波澜,整个的批发市场那就炸了,说这两家这么打仗,那不得赔个嘚呵的,那不得赔个吊蛋精光?寻思这边忠胜表行降到75,李威那边还能不降吗?市场都在猜测他还能不能降了。

这边,江林往过一来:哥,赔大发了!

代哥瞅瞅他: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要沉住气,兄弟,往往成大事,咱不能说遇到点儿蝇头小利,咱就不干了,如果说这个时候咱们要收手了,兄弟咱前边干的都前功尽弃了。

“哥,我听你的。”

“你这么的,你搁这儿待着,我出去找老董和老魏去。”

一说行,江林搁家看店,代哥出去把这个老董和老魏这两位叔叔约出来吃的饭,这两个是当时的大表商。

往过这一坐,也问了:加代,这买卖我干这么些年了,没看过你这么干买卖的,你这图什么呀?而且叔告诉你一句话,做生意最讲究的是不能斗气,你这跟你同行俩斗气,你这便宜的是外人,赔的不是你们俩吗?

“是,叔,我明白,这事儿我做错了,我现在想收手了,但是呢,你们俩得借我点儿钱。”

“你怎么寻思跟我俩借钱呢?”

“叔,我临来之前,这霍叔就跟我说了,说最好的两个哥们就是你俩,你们俩今天不管咋地了,侄子现在有难了,能帮就帮我一把吧。”

“你打算借多少钱?”

“叔,我借这钱,我不干别的,我是进货的钱。”

“你说个数。”

“你这样,叔,你要能帮我的话,一家我借20万,40万我就够了。”

“小代呀,按理来说,你这种时候,叔应该帮你一把,但是叔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儿叔,你说。”

“我俩也寻思了,如果真把钱给你拿过去了,你如果继续照这么铺货,照这么打市场的话,你还得赔里边,甚至将来你连店都得赔进去,你得血本无归!”

“你要是信得着我,这钱我不是不还,你就借给我,而且将来给你,保证用不上俩月,最慢俩月,最快不到一个月,这钱我就给你还上,如果两位叔叔到时候有什么想法,相信我,你跟我一起干,我带你们挣一笔大钱,你看你敢还是不敢。”

“小子,别提挣钱的事儿了,你先把自个儿这个局势稳定住,是不是,不管怎么的,你叫回叔,咱跟这老霍家关系也不错,一人给你拿20万,我跟你魏叔俩借了,但是希望你呢,好自为之,以后你就别借了行吗?”

“行,叔呀,加代谢谢了,谢谢了!”

挺给面子,哥俩一人给拿20万,加代得留点儿现钱。

这40万借回来以后呢,往这门市里哐哐的一放,江林也说:哥,这时候咱不必要借钱了,不行把那货甩了。

“你不懂,这钱别动,江林,这钱而且还不能够存到银行,给我放到门市里边,放在店里边,睡觉都给我搂着。”

“哥,你这有什么想法?”

“你别管了。”

“那剩那30万的货呢?”

“李威那边什么动静?”

“他那边没动静了。”

“那行,那咱就再等一等。”

果不其然,没用上四天,李威那边货出不去,而且李威这时候就已经急眼了,告诉自个儿经理:就砸他,想什么招,老子拿200万陪他玩,我都砸死他,我砸黄他!

李威急眼了,说我必须给你砸黄他,我宁可拿200万,我就砸黄你加代那表行,你跟我俩斗,一个外地小子,你到深圳跟本地人斗,我斗不死你!

他这一急眼,经理也问他:李总,那咱这事儿你看…

“降,接着降!”

“再降多少?”

“他不是75出的吗?”

“75出的,但是我听说好像又降了。”

“不是,他有多少钱呀,他又降了,你打听打听。”

这一说打听,底下这孙经理一打听加代,果不其然,75是以前的价了,你看看代哥玩的这招厉害不!

代哥自个儿手里边还剩30万的货,把这30万的货,你看怎么的,65块钱往出放,但不是大批量,小批量的放,而且,代哥特意玩个什么招,特意告诉江林:江林。

“代哥。”

“你出去放这批货的时候,65往外放,你千万记住,给我告诉各个档口的老板,你给我告诉他们,说这是我说的,这个价钱别让别人知道,尤其不能让李威知道,一定要跟他说明白,这次要提醒他,你告诉他,如果让李威知道啦,那就是玩我的,就辜负我们的心了。”

“哥,什么目的?”

“你就听我的吧,这句话至关重要,哪怕你不卖他表,这句话你都给我传达到,让整个市场都得知道这句话,能不能明白?”

“行,那我明白了哥。”

往市场上这一来,江林是逮谁告谁,送一家货:大哥,咱俩借一步说话。

“老弟,怎么的了?”

“我老板特意让我告诉你,咱这批货,65块钱,你别往出说,我大哥的意思说只给你,只给你一家,别人还不给。”

“那行,那我明白,兄弟,你放心,我明白。”

“尤其不能让李威知道,咱们这批货,我跟你说实话,我们老板也说了,我们这个表,是咱们朋友顶账顶回来的,本钱低。”

“你们本钱再低还能低于70块钱?”

“这你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老板有本事,我们拿这批货最低的时候,60拿的,卖65都挣钱!谢谢啦!”

“没事儿没事儿,兄弟,你放心,指定不往出说的。”

“行,那就谢谢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

一摆愣手,江林是逮谁告诉谁,这个消息这一下就散出去了,市场当时这一下就懵逼了,人家市场里边那个档口,有和李威好的,拿大哥大直接给干过去了,当天晚上,半夜的时候,直接给打过去了:李老板你好,我是白云表行的老赵。

“赵老板你好,打电话有事儿呀?”

“有这么个情况,我跟你说一下,这个加代他们又来卖表来了,给我们的价格是65块钱。”

“给你们65块钱?”

“对,65,我跟你说,李老板,我毕竟在深圳这么长时间了,而且没少从你们这儿拿货,你们也没少照顾我,加代毕竟是外来的,就即使说给我点儿小恩小惠,我不能把你们的恩情给忘了,是,他不让我跟你说,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这一寻思,我跟你这关系,我能不跟你说吗?”

“谢谢你呀老赵,有时间的,有时间我请你吃饭,以后再在我们厂里拿货,我给你打折。”

“谢谢谢谢,那就这么地,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行,我知道了。”

电话啪嚓的一撂下,那可不是一个档口给李老板打电话,那整个市场可得有上百家档口,最起码那得有十几家,20几家给李威打电话,但是,这也是代哥想要的结果,整个市场我全撒网,到时候我就看能打起哪些大鱼。

他把这个风这一放出去,这边李威也知道信了,孙经理回来也说了:李总,那边65块钱出的。

“我知道了,他们出货怎么样?”

“出货好着呢,那都抢着要,但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次加代他出货量不大,好像有意在控制着。”

“他那不是在控制,他是没有那么些货啦,他是不打算那么赔,他多少钱来的,才65块钱卖,他得赔多少钱?”

“李总,要不然你听我的,咱们近期调整调整,要不咱们就先停止卖得了,让他先卖着呗,反正他65卖,他怎么卖都是赔,咱就不跟他玩了,让他自个儿先卖着。”

如果李威真听这个孙经理的了,代哥就完了,代哥真就凉凉了,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其实加代也在赌,就看你敢不敢钻这个套里边来。

孙经理脑袋挺够用的,他挺保守的,说咱就别干了,你不跟他干就完了,让他自个儿赔!

当时,代哥赌赢了,李威这一拍桌子:不干了?不干我之前铺那些货怎么办?

“不是,咱之前铺那些货,咱不赔钱,咱一点儿都不赔,咱就别干了。”

“不干指定是不行,老子我拿几十万的货跟他干了,我能说不干就不干吗!那不是我的个性,你这样,老孙,你听我的,他不是65嘛,我们60!”

“李总,咱要是60干的话,咱就赔大发了!”

“赔不了多少,你这样,他不是小批量的出货吗?咱们大批量,咱们争取这一下子给他干趴下,我看看到底谁能干过谁,他一个外地过来的,有多大资本,他腰多粗呀,跟我俩斗,你就听我的,降价去!”

“李总,真60往出放吗?”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一句话给老孙干不会了:那什么时候降?

“这样,通知买加代表的这些表行的老板,告诉他们,明天早上我就开始放货了,整体我都60放,先到先得,咱们拿出这边的全部家当,里边还有多少货?”

“做好的大概能有个百八十万,就这些货了,全放了吗,一点儿不留呀?”

“全放,一点儿不留!”

“行,那我就安排去。”

“去吧。”

这一摆愣手,孙经理出去了,赶说这边,加代的货是一直在往出放,孙经理出来就通知了,通知这边档口的老板,说明天早晨到表行取货,价格会低到让你们怀疑人生,过来取货来!

“行行行,那我知道了!”

老孙这一通知,整个市场就不少知道信儿的了,但是没人通知代哥,加代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是需要一个特别敏感的嗅觉!

坐在表行里边,代哥都不用出去,但是他一直在关注,就是这批货,放出去的速度如何,为什么要小批量,大批量你看不出来,只有小批量,如果突然之间断链了,没人上了,说明有问题了。

跟代哥预想的一模一样,所以你看这脑袋是不是经商的天才,江林是一点察觉都没有,跟代哥还搁那儿研究呢:代哥,咱们这…

“江林,我让你出去盯着李威那个场子,你怎么盯的?”

“我没盯出来啥呀?”

“一点不一样的都没有吗?”

“没有,跟往常都一样。”

“你这样,你上市场你给我盯市场去。”

“我盯市场?盯啥呀?”

“你给我盯这边从咱们档口拿货的,看看咱们的货现在还往不往出走了,如果继续走,你给我回个电话,不着急,如果说不走货了,你给我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代哥,什么意思呀?”

“你看着吧,好事儿要来了,去吧。”

这一说去吧,江林去了,带哥回身打个电话:董叔,你好董叔,我是加代。

“加代呀,你这是什么用意?我这咋看不明白呢?你这货这么干不赔钱吗?65块钱,我这咋跟你说的?借你的钱你是不是都放出去了?都上货了?你这么干你干不过老李的,你知不知道?”

“董叔,今天晚上我有个好事,加代请你吃饭,你把那个魏叔叫上,你俩一块儿过来,这事儿,我跟你俩好好唠唠。”

“怎么了?不是,你是不还要借钱咋的?”

“我不借钱,你来吧,我让你们俩挣钱。”

“真的假的?”

“真的,你俩来吧。”

“那行,你等着吧?”

电话啪嚓的一撂下,老董这心里没底,别我去了以后,两杯酒下去了,你再给我架到那儿,还跟我俩借钱,那我可不能借了!

带着好奇心,把这老魏给叫上了,这俩叔到加代这表行了,代哥也挺能整,搁那屋里整了一大桌子菜,酒啥的也摆活上了,往过这一坐,老魏心里没底:大侄子,这吃饭…

“叔,这今天晚上就吃饭,咱们就喝酒,赚钱的事咱们一会儿再聊!”

“你这确定你不借钱?”

“不借钱。”

“那不借钱行,那咱吃饭。”

叮当的,他俩搁这儿也吃巴上了,没有一个多小时,江林把电话打回来了,啪嚓的一干过来:哥,停货了!

“全停了吗?”

“整个市场全停了,咱们的货一单都不走了,怎么回事儿呀?是不那个李伟出手了?”

“太好了,你这样,你现在从市场回来,你给我到李威家的表行门口盯着去,今天晚上不兴回来,在这块儿一直盯着,把那40万带着,咱自个儿手里还有多少钱?”

“还有9万多块钱,加巴一起不到50。”

“你把这些钱全拿着到他那个表行门口去,你就给我盯着去,他只要是开门,不管多少钱,进去就给我抢货。”

“哥,咱抢他的货?”

“对,不管多少钱,把货全给我抢了。”

“行,那我知道了。”

电话啪的一撂下,回头一瞅:董叔,明天早上有个好事,你看你俩愿不愿意干?

“你这小子,我这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明天早晨,李威百分之一万得降价,价格比我还得低,这是一定的,我现在是65,他要么就是62,要么六十三,百分之一万得比我低,他如果够胆量的话,兴许卖60,那是我想不到的。

但如果说是那样的话,咱们可就挣大发了,72,那是市场价,它比市场价还低12块钱,咱们怎么卖怎么合理,就即使不在深圳卖,咱们拿到任何一个批发市场,哪怕说我回广州去卖,咱们都挣大发了。

你们俩不管怎么的,帮过我一回加代,既是个恩情,我得还这钱,我更得还你们这个情,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明天早晨,我估计他这批货不会少,那怎么的不得干个大几十万,我一个人,现在这边有60万的货,我准备收的,叔,如果你们俩要有这个想法的话,一起干!”

“加代,那他如果不那么干呢?”

“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我估计他打开表行,一个小时都用不上,这批货就得卖完,这一个小时之内,你能抢多少算多少,反正我的钱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你们俩敢不敢了。”

老魏当时挺敢干的,搁这块儿眼珠子一转;我干加代,我再拿20万!

“好,魏叔干了,董叔你呢?”

“那我就玩玩吧,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我少来点儿,我来10万块钱得了。”

“行,说白了我自个干也能干了,但是我有这好事,我不得想着俩叔嘛。”

“那就明早见。”

这一说明早见,早晨接近5点钟,代哥让江林一宿没睡,老董和老魏回家取的钱,也上那表行等着去了,五点半,代哥和他们俩是一起出的发,但是加代没过去,在远处搁那儿看着,搁那儿等着。

眼瞅着一到早晨八点半,这边的表行啪的一开门,江林往里啪嚓的一进,现金一拎,啪嚓的一下子:我全要了,这货我全要了!

人这边人家不知道呀,那你拿钱我就给你放货!这边的货车江林就已经准备好了,搁门口等着,他们这一拉走,老董和老魏也过来抢来了,他俩加到一起抢不到30万,没抢太多,能有个二十一二万,也给拉走了。

他这表行开门,市场的老板都没等过来抢,甚至说这些档口的老板还没等过来拿货,还搁那儿等着呢,寻思着反正也是两家争,没准李威这边一降价,加代那边还得跟着低,等着呗!

为什么说做买卖有大生意的,有小生意的,小生意的这一辈子赚个一时温饱,挣不了什么大钱,加代是能挣大钱的主。

这货往过啪嚓的一拉,孙经理往过这一来:老板,厉害了!

“跟我想象的一样,是不一开门就没了?”

“没了,一开门,三伙人出来找货,其中一个,一张嘴就49万!”

“拿49万的货?”

“对,定49万的。”

“那两个呢?”

“那两个少点儿,一共加巴一起29万。”

“行,行,这回看他还降不降啦,跟我玩,我玩死他!这招真高,确实高,这大批量的货咕咚的一下怼出去,这以后咱那啥,就等着吧!”

市场那边也懵逼了,没有货呀,抢不到货了,等都到当天晚上了,也有打电话问的:李总,你这货不说降价吗?怎么没了?

“早上不都放完了吗?没捞着吗!”

“没捞着呀。”

“那这么地,赶下回的,下回再说,等两天的。”

“那也行。”

这一说行,李威厂子是没有存货了,代哥也没有了,但是呢,原本没有,现在不有了嘛,这批货哐当就拉到加代的库房了,里边又堆满了,全都大纸盒箱子,里边就一块接一块的。

往过这一放,老董和老魏就傻了:小代,这些货咱这不就发了吗?60块钱一块儿表,成本都72呢,比成本都低十块钱,咱说就卖100,卖120都能卖出去,翻倍卖!

代哥搁这儿一瞅:翻倍卖,那是批发的价,咱如果零售呢,那咱如果往外批发呢,咱挣的更多!董叔,现在不骂我了吧?

“大侄子,得谢谢你呀,你这领我挣笔钱呀这是。”

老董,老魏都感谢加代大哥,这一摆愣手:不着急,这才哪到哪儿呀,我估计这李威,百分之一万他在等着我降价,他得等着我,咱不着急,江林呀!

“哥。”

“听好了,一个礼拜之内,这批货一点儿不兴往出卖,一块儿表都不卖。”

“哥,什么意思?”

“他一个礼拜之内,李威的厂做不了这么些,即使说做了,他未必做这款,他在等着我这边什么想法,这一个礼拜他不动,我不动,市场就得缺货,等缺这批货,咱们第一时间给他补上去,就抢这个时间差,我们这钱就回来了。”

江林大拇指一竖:哥,这个,这个呀!

老董和老魏搁旁边也是:这个呀加代,你真这个,服,服了!

不服都不行,这招给你玩的,算到你骨子里边,一环扣着一环,哪个环节不带出岔的。

等说老董和老魏回到家以后了,老董当天晚上给老霍打了个电话,也把这事儿给说了:老霍,我老董。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介绍这小孩儿这也太厉害了!

“怎么的了,多厉害呀?”

“刚到深圳,没有三个月时间,把咱们当地最大的表行老李家给玩的断货了,而且带着我还挣不少钱,你这侄小子太厉害了!”

这边老霍这一瞅:我当时跟你说,你还不相信,这不是一般的人,绝对不一般,这是天才,这人搁哪儿都是个人精。

“老霍,我不是说捧他,就这人,你放到哪儿,那都是人中龙凤。了不起,了不起呀。”

电话啪的一撂下,老霍跟小妹也说了:姑娘,这加代挺厉害的。

“怎么厉害了?”

“三个月的时间,到深圳把最大的表行给干停了。”

“是吗?那加代怎么样了?”

“那还能怎么样,大把的钱等着挣呗。我告诉你,姑娘,这人了不起,将来必成大事!”

“那有时间我得去看看他去。”

小妹得到这个消息不也高兴嘛,那她自个儿心目当中的英雄一样,多厉害呀!

再说这边,跟代哥料想的一样,一个礼拜之后,李威也懵逼了,寻思加代怎么没放货呢?

孙经理也说:没放。

“跟我预想的不太对呀,他咋不放货?他应该降价呀!”

“他不能是没有钱了?”

“咱们厂子最近做没做过?”

“没做,老板,你不是不让做吗?最近不得看看市场形势吗?”

“再等等吧,再等等!”

这一说等,代哥也搁这儿等着。这一晃得过去十来天了,市场这边主动登门了,上李威这厂子找李威去了,说你这得放货呀!

没有货可放了,这段时间也没做货。但李威这一瞅,这不行,即使自个儿降价了,60就往出放了,现在供不上货也不行,通知老孙赶紧做货,赶紧的,赶紧加班儿加点儿的生产,完了之后呢,近期给大伙儿供货。

“李总,那供货咱们按什么价格?”

“先把货做出来,价格的事完事之后再定,最起码说先有货。”

正当大家求李威的时候,市场迎来了一次暴动,加到一起接近80万的货,还有代哥自个儿手里边剩下的10多万的货,加到一起将近九十来万的货,扑通的一下子,砸到市场里边,什么样,我就这个价格,你爱买不买!

所有全国的这些个客商全在这儿等着呢,代哥玩的大,我不经过你档口,我也让江林上市场出档口去,咱就抢这个时间去,咱不经过他们档口,咱自个儿卖,自产自销!

“哥,这次大发了!”

“赶紧去吧。”

哐哐往过一来,你房租多少钱都行,多少钱都租!这边,包括自个儿表行也是,打展示牌,所有外地客商都可以到我的表行来收表来,你看我什么价?我这有表嘛,经典款的表嘛,我这有表,来吧!

全国这帮上货的,扑通这一下子,人家管你那些事儿吗?加代给批发商,给档口老板,给他们是批发的底价,但是给零售商那是另一个价格,那不是说翻一番,那是翻好几番!

什么概念,我直接就干零售,我不经过你档口了,扑通的一下子,九十来万的货,往过这一涨,最少的利润,至少在二百六七十万往上,接近300万的利润,所有的钱全拿回来不说,加代自个儿还挣100来万!

你就眼瞅着在忠胜表行门前,都得排队买表,全国各地的哪儿都有,哪没有呀,哪儿都有批发商,哪都有卖表的,回自个儿家乡卖去,都挤破门口啦:给我留点儿来!

“别他妈挤!你给我留点儿!”

“我来2万的!”

“我来3万的!”

根本就不愁卖,老董和老魏搁屋里,加代陪他们搁那儿喝茶唠嗑,江林就在外面,就指挥这帮人不给多放,一天就放五个小时,上午仨点儿,下午俩点儿,让你们抢,我得把名号打响啊,就得排队来抢来!

什么概念呀,扑通的一下子,没用上三天,李威第二批货,厂子里边儿还没做出来,这边这批货就干出去了,这边都卖完了,你那厂子里边表还没做出来呢!

李威坐在办公室里面,想死的心都有了,把孙经理往前咔嚓一叫:他哪来的货?老孙,他哪来的货!

老孙都不敢说了:李总,我要跟你说实话,怕你睡不着觉!

“你说,哪来的货?”

“咱们的货!”

“咋的?”

“咱们的货!你还记着那60往出放那天不,那天早上我一开门,来了三伙儿客商,全是加代安排的!”

“哎呀,我去!”

真是懵逼了,就是自己坐这块儿,这事儿该怎么解决,该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交手,懵逼了,自个儿不知道了!

孙经理在这块儿也懵逼了,这招给你算的也太厉害了,你就眼瞅着你给人做表,比成本钱还便宜,让别人拿着你的表出去赚钱去,你分逼没挣着,还赔的叮当的,你捋捋,是不是这么个账?里外里李威这一算,赔七八十万,加代那边挣100多万,一反一正,二百来万进去了!

而且,当得知加代那边还不是批发价,走零售价出去的,李威杀他心都有了,但是没办法,你干生意就是如此,没有硝烟的战争,杀人于无形不见血,这是你没办法的,玩的就是一个脑袋,玩的就是一个智商。

李威搁这儿寻思一寻思,拿个电话啪嚓的一干过去:喂,东子,在那个市场把头的位置,有一家叫忠胜表行的,你把他店给我砸了!

赶说这天下午,叫东子的,哪的人?四川人,脑门子这块儿让人给砍的,你就瞅着挺吓人的,伤口还没好么,成天出去打仗去,就没有一天不打仗的。

往屋里头这一来,挺大脑袋,体格也挺大的,大肥子,得有接近一米八,后背身上纹的龙:哥,你看这个事…

“10万块钱,干你就干,不干我找别人。”

“不是,哥,我干,10万块钱我能不干吗?”

东子往过一来,他这伙人也有十来个,全四川的,从老家到深圳这边,能干点儿啥呀,干点儿力所能及的吧,还不愿意下力气,到后来混不下去了,就只能靠打,靠杀,靠抢,靠偷,纯是地赖子,连社会都算不上,但是这伙人挺敢干的。

代哥跟江林,谁都没防备这事,咱做生意的,玩的是脑袋,玩的是智商,谁也不玩埋汰的,代哥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寻思。

赶说第三天的晚上,11点多了,大街上没人了,东哥就领着那帮四川的哥们,往那个门市这边一来,开个小箱货,咔嚓往过这一停好,下车了:手脚都麻利点,把那卷帘门子撬开!

拿那个撬棍往里啪嚓的一铲,拿脚当的一踩,直接把门给你干开了,里边那个锁芯,扑通的一下子就给你干折了。

上去四五个人,啪嚓往里边一走,里边有个丫头,店员嘛,吓懵逼了:干啥呀?你们干啥呀?

一喊干啥呀,这是个大肥娘们,能有三十来岁,没结婚,屋里当时就吓懵逼了,还没穿衣服呢!

赶说这几个小子往屋里一来,连瞅都没瞅,东哥提溜把片片进来了,一瞅这逼样,搁那床上还搁那儿捂着呢,瞅他一眼,拿砍片片啪的一翻过来,用片片背照脑袋上咕咚的一下子,直接就给打昏迷了。

东哥这一瞅:出师不利,遇到这么个玩意儿,赶紧的来,手脚麻利点!

这十来个小子,叮当的一进来,拿榔头的,拿锤子的,拿棒子的,照那个柜台,大玻璃,好几千的大展柜,真漂亮,上面那个灯,还有里边那个闪灯,照玻璃上,真是不惯病,啪的一下子砸碎了,顺手戴那个手套,往里头一趟,一大片全拿掉。

一共搁屋里,拿麻袋装的,得接近四五百块手表,走到门口了,门口两侧的大玻璃门,直接全给你砸稀碎,一摆愣手:走走走,走了!

这边,正好开出罗湖了,李威这边就安排好人了,也是孙经理他们派过来的,俩人过来的,俩小子往过一来,东哥这一瞅:哥们,是李总安排的吧?

“对,专车你给咱们。”

“行,快来,来下车来!那咱就走了!”

“走吧,你们走吧,不用你们管了。”

他们这边进展顺利,拉到自个儿的厂子,李威一清点:大概值多少钱?

“咋的不得值个六七十万往上!”

“才六七十万呀,这么少吗?”

“这就不少了,他那小表行能有多少?”

“行,有多少算多少吧。”

再说这边,当天晚上两点多,这丫头醒了,一瞅自个儿的店砸这样,当时就懵逼了,这脑袋被打了一扎长一个大包,拿店里座机直接打给代哥了:老板,我店里小田。

赶代哥那边一接:小田呀,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儿呀?怎么的了?

“你快来吧老板,店让人给砸了,让人给抢了,啥不剩了,就剩我跟床了!”

这边,代哥领着江林这一路小跑来到店里边,站到门口的时候,加代和江林也傻了,这娘们这一出来:老板!

“行了,别哭了,不怨你。江林呀!”

“哥。”

“报警,赶紧的!”

其实代哥也知道,你指望他们给你破案,那纯属扯犊子,但是呢,也就寻求个心理安慰吧,最起码如果店让人给抢了,我得报个警。

赶说这边,不上火那是假的,那这么多货,得多钱呀,连自个儿装修这个店,忠胜表行的名头,我这么些经销商,这一知道我这店被砸了以后,这货咋往出卖呀,而且这段时间你出不了货了,怎么整呀?

代哥也懵逼了,江林还说呢:哥,这个事儿已经发生了,你就别太那啥了。

“兄弟,你猜能是谁干的?”

“哥,那还用猜吗?百分之一万是李威干的。”

“这个啥,江林呀,我出去走一走,你别跟着我啦,你搁店里边,你收拾收拾,我自个儿溜达溜达,散散心。”

但是,此时此刻的江林,他心里不得劲儿呀,不是滋味,当时也寻思了:我跟着我哥来深圳了,好吃好喝的对着我,挣钱了给自个儿分!

这是代哥做的最有格局的一个事,挣100多万,给江林拿一半,你说代哥讲究不?直接告诉江林了:将来你就即使离开哥了,你自个儿也能干点儿啥去,不冲别的,就你出去替哥跑这个市场,干这干那的,你就值一半!

那成大事者,能在乎这点儿小钱吗?蝇头小利,我将来得挣几个亿,这是人心换人心!

江林坐到表行里边,寻思啥呀,凭什么我哥这么对我?我又能为我哥做点儿什么?

想到这儿,出去干啥去了,买了一把打气的五连子,多少钱?2000,就这样,200发子弹,打的是铅弹,里边带尖的,江林就一个人,拿这玩意儿往腰间啪嚓的一别,揣一兜子子弹,搁里边也顶上了。

搁当时里边得有多少发,一次性里边能放17发,跟真的是一模一样,手感,重量,什么什么都一样,就是威力不一样。

打门口,打了一台出租车,来的时候,正好是当天晚上八点来钟,到门口了,李威这车,包括他秘书,包括身边的孙经理,全搁楼里呢。

江林也见过李威,也知道这小子长得挺帅的,接近一米八二的身高,大背头,圆脸。

这一进门,直接就掏出来了,啪嚓的一上膛,在门口,有那个招待啥的:先生,你找谁?

“别动!”

“我去,干啥呀?”

“别动,别吵吵,动就打死你!”

“我不是,大哥你这…”

“你们李总呢?”

“搁三楼呢!”

这一说行,往上啪的一走,眼瞅着顺楼梯哐当往上,来到二楼拐口,孙经理听见声了:谁呀,干啥的?

一喊干啥的,这边江林连寻思都不寻思,就朝那个方向啪嚓的一下子,但毕竟不是真五连子,这一下子打腿上了,但是距离很近,往多说能有个两三米的距离,那边天还热,经理出来穿个大裤衩子,顺小腿后边肌肉那地方,啪嚓就扎进去了,铅弹,带尖的,能打进去。

咕咚的一下子,一瞅铅弹扎进去了,顺着小腿往出淌西瓜汁,等江林啪嚓的一跑回来,这经理坐地上懵了,家伙事儿啪的一顶上:老弟,老弟,这这是干啥呀?

“你妈的,没有一个好玩意儿,卖表卖不过我们,他玩我哥!”

“兄弟,不是我呀,那是老板,我是跑事儿的!”

“知道你跑事儿的,李威呢?你没搁楼上呀?”

“搁楼上呢,兄弟,你别,我脑袋不行!”

吓尿了,紧忙喊叫的,刺啦的一下子,顺裤衩呲出来了。江林瞅了瞅,没搭理他,打这2楼门口要往三楼去了,一直来到三楼,在三楼的正对面,楼梯的正对面就是办公室。

往过啪嚓的一来,正准备进屋呢,屋里那李威也准备往出来,听见二楼叫唤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声,刚把这门打开的一瞬间,一把黑漆漆的一个小黑洞啪的一下顶脑袋上了:兄弟,你这是干啥呀。

江林顶着他直接给怼办公室里头去了,一回手,门啪的一关上:是你安排人抢的不是?

“你哥表被抢了?我不知道呀,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这种事我也干不出来呀!”

江林惯你那毛病吗?上去啪就是一五连子把:还你妈给我不老实!

“兄弟,兄弟,别别别,你这是干啥呀?”

“我告诉你李威,我今儿来的打算,我就没打算再走出去,咱们一起上路!”

“别别别,老弟,你这么的,兄弟,你有什么要求你说,我都答应你行不行,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你别这么整!”

“什么都答应我是吧,李威,我多了不能要,太多了我一个人也拿不走,你给我拿100万现金放到这儿,这钱不放到这儿,我只有打死你,100万放到这儿,咱事儿两清。”

“那谁,老孙呀,去准备钱去。”

孙经理这一瞅,赶紧给准备钱去,不然真打死老板!等了得有20多分钟,老孙拿大皮包子,里边装的都是现金,100万!

江林啪的一接过来,拿五连子啪的一指唤:都别跟出来!

他们这边一瞅:不跟不跟,不跟兄弟,谁也不跟!

但是,江林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一瞅后边,眼瞅就要跑了,但是寻思一寻思,说自个儿店被砸了,损失挺大的,一瞅这张逼脸,怎么瞅就怎么难受,手里边这个食指当时没受控制,不怎么的,朝这个方向,当就是一五连子。

他也没寻思说能打那么准,那纯属蒙的,啪嚓的一五连子,打了这一五连子,扑通的一下子,回身拎钱包就跑了。

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一五连子打李威眼珠子上了,扑通的一下子,眼珠子给打爆了,江林拎包转身就跑了,经理都懵逼了:李老板,李总!

这一喊,李威捂个眼珠子,搁地下疼的直打滚,得轱轮四五个来回,都疼昏过去了。

眼瞅着脸上全是西瓜汁,那人眼珠子给打冒了,你想想得什么样?这经理跟当时这吧台,包括说厂子里边叫了两个工人,坐上自个儿的车,经理开车,拉医院去了。

这功夫,人家里边的老父亲,老母亲都上医院来了,一瞅儿子打这逼样,气完了,给那经理当时就给骂了:你他妈的了,你怎么照顾我儿子的!

“这事儿不怨我,给我这腿还打一五连子,我这腿不也受伤了吗?”

“咋不打死你呢!打电话报警!”

相关部门得过来调查,说丢失财物100万,还把人给打成重伤,那必须开始调查呀。

另一边,加代搁家里边,告诉江林说你搁家里待着,我出去看看去,果不其然,这边报完案以后了,人当时那个孙经理把这腿简单给包扎以后,亲自领着相关部门到你加代的忠胜表行来抓你来了。

但是,往柜台里一到,店让人砸了,也没人,出租房搁哪儿不知道,得来20多个相关部门的,而且手里边提溜着五连子来的,你就寻思也能明白,指定事儿不能小了,是不给人打死了?

往回这一来,江林这一瞅:哥,要不我跑吧,反正我老家山东的,我也飘这么些年了,我没有事儿哥,这100万留给你,你给我分那个钱我也不要了哥,都给你留着,你搁这儿继续做买卖,跟你也没有关系,又不是你打的,我走了哥!

“兄弟,多大事儿哥跟你一起扛就完了,咱就打死他能咋的,哥跟你一起扛着,咱俩一起走。”

“哥,你犯不上。”

“咱别说了,兴许都是命,我加代就不应该来深圳,走吧。”

“那咱俩往哪儿去?”

“咱俩不能回广州啦,咱俩到东莞去。等这阵风一过去,反正咱手里有钱,100多万,200来万,咱俩走哪儿去不行呀,哥带着你,咱俩到外地做买卖去!”

加代和江林也商量好了,说咱俩走了,咱俩上东莞去。一大早上,凌晨四点多钟,外边属于天蒙蒙亮,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代哥就掐着这个点儿,咱俩走,把钱拎着,别的什么都不要了。

哥俩这一人拎两个行李,准备要到站台来检票了,马上往里进了,正排队往里进呢,代哥搁前边,江林搁后边。江林还说呢:哥,咱到那个东莞那边咋办,还卖表吗?

“看看市场再说吧。”

正搁这儿说话呢,啪的一顶:别动!

代哥一回脑袋,啪的一回脑袋,直接给顶上了:别动来,往哪儿跑呢?算好你们往车站跑了,知道不?还想出去呀?别动来,把包放下!

加代往前这一来:那个人是我打的,钱是我抢的。

“哥,我打的,我打的!”

他搁旁边一瞅:我打的,别抓我哥,我打的!

“你俩还搁这儿厉害上了,你俩还抢上了,别着急,都有事儿,当没事儿呢?带回去!”

一喊说带回去,七八个相关部门的,往前这一来,啪嚓的一薅衣领子,加代也不敢反抗,手啪的一背过去,直接给你拷上了,包括后身,那也是给江林拷上了:哥,江林对不住你了!

代哥也瞅着他:兄弟,能咋的,大不了上大学咱俩一起上,别那啥,不兴哭,能他妈咋的!

“哥,我真的,我…”

江林都说不出来话了,顺江林后腰啪嚓一拽出来,把五连子给你下了,行李啥的都给卸了:检查检查来,看看行李都有啥?

包这一打开,里边光现金170多万:我去,这是个大案呀,先把他俩带小武子那屋去,带那个巡防室去,我跟上边领导汇报。

往里边这一押,加代耷拉着脑袋往里走,刚走进屋,往起啪的一抬脑袋,代哥愣了,里边这小子也愣了:这你咋的了?

加代也乐了:哎呀,兄弟,你是干这个的呀!

“不是,你这,谁把他铐起来的,给松开来,松开!”

他这一瞅:这咋的,你认识呀?

“先给松开再说!”

“这人不能松,打人了,抢劫了。”

“那行,那先扔这屋,你们先出去吧,先出去,都不用你们管了,咱这屋里有小武子怕啥呀!”

他这屋里得有十来个小武子,这小伙子们戴着钢盔,穿着迷彩服,搁这屋里站着。他们这一瞅:那行,队长,那咱出去啦。

叮当这一说出去,里边这小子不是别人,姓周,叫周强:哥们,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这是?

“兄弟把人给打了。”

“你这瞅着不像 打人的人呀,怎么地,发生啥事儿了?”

“兄弟,事儿都赶一起了,你忙你的,你甭管我,他该怎么判怎么判。”

“你到我这儿来,我还能让他们判你呀,你这也就赶上我了,这真的,你就再早来三天,我都不搁这儿值班。”

代哥搁后边背个手,拷着的嘛,一抬脑袋:你干啥的呀?

“你就别管我干啥的了,你跟我说说这事儿,说你犯啥事儿了?”

“我这兄弟为了我把人给打了,还抢了100万。”

“哎呀,这是重罪呀,为啥抢人家呀?”

“那边给我那表行给砸了,给我里边手表全给抢了,我这得损失200来万,得有一百七八十万,都给我整走了,我这兄弟气不过,就这么的,去给人也抢了。”

“你这么的,我打个电话,你搁这儿坐一会儿。”

“不是,兄弟,不能给你添麻烦。”

“没有事儿,这让我赶上了,上回那事儿你那么帮我,钱我还没给你送去呢,这一天真的,我真是忙忘了,你别挑我,我可不是骗你。”

“没事儿没事儿,钱不要了,那点儿钱算啥呀。”

“那你钱不要了,我得给你办事儿呀。你坐一会儿,那什么!”

拿手啪的一指唤,十来个小武子,哐当往起这一站:队长!

“听好了,搁这屋里给我好好保护他,我没回来之前,任何相关部门的,不管哪个分公司的,哪怕是总公司的,到我这,人不兴带走,听没听见?”

“是!”

这边,相关部门的也汇报完了,领着能有七八个相关部门的,往门口这一来,啪嚓的一推开:你俩起来了,起来!

代哥也懵了,往起站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屋里这十来个小武子,戴白钢盔的,往前啪的一来:对不起,我们周队有吩咐,他没回来之前,这两个人任何人带不走!

“不是,这两个人是我们抓的。”

“知道是你们抓得,军大于一切,不好意思,周队没回来之前,任何人不能带走!”

“不是,你们这周大队长什么意思?这咋的,这人是我们抓得,还不能带走了?他俩犯法了知道吗?”

“犯法了也得等我们周大队长回来之后才能把这两个人交给你们,不好意思,我们关门了!”

啪嚓就给关上了,这一瞅:你们干啥呀你们这!

外边七八个相关部门的,不敢进来,你敢闯吗?吹牛呢,给你打成筛子,你敢闯?

这边,周强往过一来,这一瞅门口,都搁这儿站着呢,一瞅:周队,这怎么个意思?人我得带走,你底下那兵不让我带。

“你带哪?”

“我得带我们分公司去,领导搁那儿等着审呢,这把人给打了,再加上这抢劫。”

“我有个事儿还要跟你说一下子,这个情况现在有点儿复杂了,这两个人,不光在你们那儿有事,在我们这儿还有事,现在我们领导特意告诉我,让我马上带他们回去我们这边,现在马上有个重要情况要审查,所以说你们得往后让一让,不好意思。”

“不是,队长,你看我们这…”

“我还需要跟你解释吗?有事儿让你们局长找我们领导去,闪开闪开,闪开!”

“不是,周队!”

“闪开!”老周往门口啪的这 一站:把他俩带过来,把那手铐都打开!

“周队,打开就跑了!”

“跑了跟你也没关系,我们的责任!再 一个,我们拿什么来的,他敢跑吗?打开!再 一个,他那行李,把那包钱啥的都拿过来!”

“不是,周队,这不符合流程呀,咱们分局那边等着呢!”

“不是,是你们分局大,还是我们支队大?拿过来,我们有事儿,你要不拿过来,我们抢了!准备!”

啪嚓的一下子,十来个兵,扑通的一举,八一杠:兄弟,给拿给拿!

回身还给人家,四个包啪嚓往过一放,两个兵啪的一拎,这哥俩瞅傻了!

周强把代哥他俩带到支队的招待所了,往屋里这一来,代哥这一瞅:兄弟,你看这个事儿…

“你先别着急,刚才那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咱换个地方说,说多了说少了的,他再给你们带走,这一切我们就解决不了了。但是现在在我们这儿,他抓不了你,我给他8个胆子,你看他敢上我们这儿抓人来不!”

“你看这事儿…”

“具体啥事儿,你跟我说说,完了之后呢,我帮你想想办法。”

“行。”

代哥把这个事儿一五一十,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你赶周强这一听:行,我知道了,你们俩先在这儿休息,这事儿我给你办,我叫你俩啥问题没有。

早晨九点来钟,周强往领导办公室这一来,砰砰砰一敲门:领导!

“进来。”

“你好领导。”

“跟你说多少回了,把那军装好好穿上,干啥呀,搁那儿敞个怀,你看你这,见着我就罢了,有点正形,跟我俩一起怎么回事呀是!”

“领导,我这有点事儿求你。”

“你怎么老有事儿求我呀?”

周强在领导面前那是特别会表演:不是,领导,我这是正事儿。

“啥正事儿呀,你说给我听听!”

“我这家里俩亲戚,从外地来的,搁咱这块儿的市场开表行的,然后挣不少钱,而且也同意了,说下一步要是再挣钱的话,就给咱们单位做一个捐献,然后我就觉得吧,我家这俩亲戚做这事儿做得挺好的,买卖也不错,但是叫人给欺负了!”

“叫人给欺负了,什么意思?”

“当地有个叫李威的,也是开表行的,跟他同行,觉得我家这亲戚买卖做的大了,他眼气,然后就安排人过来上他们这儿抢劫来了。”

“抢劫?”

“对,抢劫。”

“然后呢?”

“然后我这两个亲戚,这不就反抗了嘛,反抗途中,就搁这个地下,也不知道谁拿这么个玩意儿,就是气五连子,叫我这亲戚给捡起来了,就无意当中一打,就打到领头那个老板了,打眼珠子上,给打伤了,然后现在外边相关部门的要抓他,叫我给领回招待所了。”

“那你让他们正常处理就完了,跟我说啥呀。”

“领导,这事儿这不让我赶上了吗?我寻思能帮一把就帮一把,领导,你看…”

“这种事儿你咋帮呀?”

“领导,我是帮不了,这不有你的吗?你帮帮我。”

“你给我站好了来,想干啥呀这是,这种事你让我咋管?”

“领导,我知道,你看我属实没办法了,这是我家亲戚,要不然的话,我也不能求你。真的,有的时候吧,我特别想喊你一声爸爸!”

“我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能气死!”

“别别别,真的,不是,你在我心目当中,你就跟我爸爸是一样的,岁数还差不多。真的,这么些年,你都没少照顾我,我就自己感觉,我自己像你儿子一样,不管咋的,你得帮帮我,咋的不能瞅着我这亲戚那啥呀!”

周强就特别会说,他这个时候是副营级别,这个领导就特别稀罕他,让他上车站那边,在那块儿当巡防队的队长,完了之后呢,你破几起案子,是不是,回来之后给你拔个正,直接转正营,多厉害呀,将来之后呢,再让你往上升,前途一切大好,都已经安排好了!

真就这样,而且他俩的关系非常非常好,就大哥对自个儿身边这种人,那都好得不能再好了,比自个儿儿子都好。那周强也会捧,说拿你像我爹一样,像我爸一样!

领导当时就说了:你这样,他这种情况,相关部门也能解决,你有什么去管他的?他无非说把人给打了,我给打个招呼,这个事儿尽可能的说较轻的处罚,交点儿罚款得了,也不判他,你还找我啥意思?

“不是的领导,现在那边找人了!”

“哪边找人了?”

“就挨打那方找人了,想重判,我这个亲戚我的拦着点儿呀!”

“你这样,这事我不太方便出头,我给老韩打个电话,然后呢,你去找他去,把这个情况你跟他说一说,让他帮你解决,毕竟这是地方的事,我如果涉及太多的话,容易留下话柄,好不好。”

“领导,那你给打个电话就行。”

“行了,你等一会儿。”

电话啪的一干过去:韩局,有个正事我跟你说一下,是这样的,我身边呢,算是我的直系亲属,在这个罗湖区犯点儿事儿,具体情况我还不太了解,但是我要跟你提醒的是什么呢,关系很好,希望你能够在这个处理方面,能够予以照顾。

“什么案子呀?”

“具体我还不太知道,人现在在我招待所呢。”

“嗯,那来吧,你管他谁来呢,谁懂事儿,谁明白的,你让他过来给我讲一讲,那你家的亲戚还说啥啦,来吧。”

“那行,那别的我就不说了,我这感谢了!”

“哎呀妈呀,你别跟我俩整那没用的了,这两天的,我过去找你去,把你那个上好的酒,你给我留两瓶。”

“行,有的是,你来吧。”

“那好了,那让你家那个亲戚过来吧。”

周强这边来了,往办公室里啪嚓这一进,周强跟他也认识,周强属于啥呀,他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就特别特别圆滑这么一个小子,他如果没有这两下子,他也不存在把他领导给交下,那说什么话就太滑溜了。

往屋里这一进:韩哥。

“哎呀,咋,你的事儿呀?”

“就等于我的事儿吧,跟我这事儿也不差啥了。”

“把门关上,老长时间也没来了,那谁呢,老边这身体还挺好的吧。”

“挺好的,老念叨你,说想你。”

“你这一天你真的,坐吧,什么事儿你跟我说说,跟老边刚打完电话,说你知道。”

“我知道。”

“你说吧。”

周强当时就说了:但是吧,韩哥,我这说实话,现在这事不太好办。

“怎么不好办啦?”

“现在就是立案那方,报相关部门那方。”

“咋的了?”

“人说了,韩哥,我把话跟你说明白,那老边就跟我爸一样,这你知道。”

“那他是你爸,你得管我叫叔。”

“咱俩各论各的,你比他长得年轻。”

“你这小子,你成会唠嗑。你接着说吧,完了怎么的?”

“那边说了,就即使这边有我爸的关系,包括有你韩哥的关系,这边要拿钱砸你们,这我就觉得有点吹牛了!”

“他真这么说的?”

“韩哥,你消消气,那边确实是干大表行的,贼有钱,上百万!”

“我倒要看看,是钱大还是权大,咋回事,你说吧。”

周强把这个事,这么的那么的,这么一学,老韩这一听:行,这情况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那边叫什么名?

“李威。”

“行,你先回去吧,这事我来安排。”

“韩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

啪的一出去,老韩拿个电话,啪嚓的一干过去:接刑侦。

往屋里这一来,刑侦大队长:领导。

“有个案子你知道不?”

“哪个案子?”

“有个叫李威的案子。”

“领导,这个事我还寻思跟你汇报。”

“不用汇报了,我不管你那边你是收了谁的好处,还是你跟谁的关系比较好,你自个心里得明白,你是在谁的管辖之内。”

“领导,我这不太明白。”

“你还需要明白个屁呀,那边都说烂话了,说拿钱砸了,怎么的,明让你当领导呗?”

“领导,这哪的话,我不知道呀,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呀!”

“你不明白最好,从今天开始,这案子重新办,叫李威这人呢,他搁里边涉及到一些不好的事,这种事你怎么不跟我汇报呢?你怎么不往出说呢?抓两个外地人!

是李威安排人到他们表行去抢劫,他们予以反抗,将李威等人打伤,虽说抢了李威的100万,但是这属于将赃款追回,不能追究其刑事责任,甚至是属于正当的行为,而且就即使说抢了100万,也没够他们自个的损失,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那照你的意思,我们应该抓李威?”

“你说呢?”

“可是他住院啦!”

“住院也得抓,怎么地,有病就能逃过法律吗?抓人,要严审!他不是钱多吗?我看看他是怎么逃过法律的庇护的!”

“是,马上去办!”

啪嚓一摆愣手,行侦大队长出去抓人去了,这边把李威一抓回来,脑袋上缠的纱布,一见抓自己来了,开始慌了:这什么意思呀这是?我是受害人,我这伤还没好呢,什么意思呀你们?

往过这一坐,审讯室里,惊堂木子啪的一拍:怎么个情况,重新交代!

“什么怎么个情况,到我们厂打我们,眼珠给我打爆了,这不眼珠给我打瞎一个嘛,抢了我100万嘛?破案去啊,你们抓我干啥呀?”

“你跟我们撒谎!”

“没撒谎呀,我怎么撒谎了,没撒谎!”

“不太懂事呀,拽屋里问问他,看他是想不起来了!”

“我想不起来,我想起来啥呀?”

“拽屋里去帮他想想!”

往屋里啪嚓的一拽,一问他:你能不能想起来?

“不是,我这想起来啥呀,我不知道!”

上去一个过肩摔,往地下一摁,四个小职员,叮当的,大脚丫子哐哐一顿卷,得干了二三十秒钟,直接给扶起来了,脸上嘴上都给打花了,顺嘴都给打漏风了:都别打了,别打了,问啥我说!

再一次给带到审讯室:来,说吧!

这真是让说啥说啥,让咋说咋说!

这边,周强和代哥就说一句话:小代,你损失多少钱?

“一百七十来万。”

“不是,你抢了100万以后还损失多少钱。”

“70多万。”

“那你这么的,下午我带你俩上分公司,你放心,啥事儿没有,没人抓你们,你多报点儿。”

“报多少?”

“你就报200!”

“我这不明白啥意思。”

“你不用明白,下午你就记住,有人问你,你就说你丢200万!”

这事办完以后,加代都没想到,说周强能这么厉害,官还不大,就有个衔,在后期周强给加代认识个什么朋友,那都是周强给为的,他为什么能成为深圳王,和这个人的关系分不开,这就纯是一个贵人!加代也没想到呀。

这个事儿摆完以后,周强也问了:加代,你怎么寻思的?

“我就不走了,继续留在深圳。”

“你留在深圳,把你那个表行再重新装修装修,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你这需要我你就吱声,咱俩留个电话,以后咱们当哥们相处,我拿你当哥们了。”

加代也说:你不是我哥们,你是我救命恩人,将来一辈子我不带忘了你的。

“行了,别说那些客套话了,那这么的,以后咱就常来常往。”

一摆愣手,代哥也不愿给人添麻烦,从招待所搬出来了。另一边,李威确实不敢,不存在再找加代麻烦了。一瞅这什么关系网,这是能让罗湖的一把替他说话,而且这一句话能让自个儿赔好几百万,惹得起人家吗?你还敢拿社会去招呼人家吗?

这仅仅是加代从广州来到深圳栽的第一个跟头,坏事变成好事了,还给自个认识个朋友,但是,当深圳第二个事发生以后,怎么就在深圳镇的东门?怎么就在东门扬名了?叫片片劈恶霸镇东门?咱们下个故事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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