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3楼，9班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除了副班长周凯，其他同学连这一联赛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了解赛事的各种信息和情况。
龙国足球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尴尬境地，让人唏嘘不已。
上次龙国男足输给阿越，范大将军的一番言论火爆网络之后，许杰曾经给9班的学生们上过一堂视频课。
那一次，他让9班的学生们了解到，龙国男足并不是一直都这么烂、烂到了骨子里。
他们，也曾辉煌过，也曾为国争光过。
龙国男足变成现在这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模样，并不是一朝一夕、某条政策、某个个人一蹴而就，而是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听着同学们的议论，许杰微笑着摇头，打算再给他们上一课。
“有谁知道我们中南一共有多少座高中？”许杰坐下之后，笑着问道。
周围的同学们，有的在吃饭，有的刚过来，有的在谈笑。
听到许老师的话，大多数人都是一愣。
中南有多少所高中？
他们还真没有具体地算过。
于是，许杰的周围，有的人开始心算，有的人开始口算，有的人干脆扒拉起自己的手指。
“振中、宏远、北门、一中、二中、三中、江礼……”
“许老师，职业中学算不算？”
“算。”
“中南职高、一职高、电气职业学校……”
“许老师，下面县级市的高中算不算？”
“算。”
“东江中学、红山中学、云起中学……”
“你们几个，还真在自己算啊？我都已经查到了，根据网上的最新资料显示，我们中南市包含下辖的县级市，总共有65所中学。”
“这其中包括了普通高中和职业高中。”
“65所？原来有这么多学校吗？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们中南有多少座高中呢。”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谁说不是呢！”
“我还查了一下，我们全国，一共是所中学，其中同样包括了普通高中和职业中学。”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我们国家有这么多高中呢！”
“嘶……那每年高考，我们就是在跟其中至少一半以上的学校竞争啊。”
“恐怖如斯。”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们振中好吊啊，每年有那么多考上清北、华五等名校的。”
“考上清北、华五，跟你个学渣有什么关系？”
“嘿，万一老子明年也能考上呢？”
“你？呵呵！”
“卧槽！你特么这是什么表情？”
……
聊着聊着，话题又被带偏了。
许杰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整个中南，65所高中，只有一职高一所学校，凑齐了一支足球校队参加U17青少年足球联赛，你们想想，我们龙国的足球人才从哪里来？”
“这次的U17青少年足球联赛，一共有312支球队报名参加。”
“乍一听好像很多，但跟你们刚刚查到的全国所中学的数据一对比，是不是少得可怜？”
“连个零头都没有？”
“踢球的人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是不是？没人踢球，没人参与，我们龙国的足球只会陷入越来越糟的恶性循环。”
龙国足球想要有所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许杰之所以会这么跟学生们讲，便是希望能够在9班的学生们心里埋下一颗希望的种子。
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万一班上有谁在未来能够有能力尝试改变这一现状，那许杰现在在他们心中埋下的种子，说不定就会有发芽的一天。
谁知道呢？
听到许老师的话，周围的同学们都震惊了。
“65:1的比例？”
“:312的比例？”
“真的像许老师说的那样，了解并参加这些联赛的学校真的少得可怜啊。”
“可不是嘛，要不是周凯，我都不知道这什么联赛是做什么的。”
“没有人才，我们龙国的男足想要进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国内不是没有人才，只不过人才都被埋没了而已。”
“你说的也有道理。”
……
趁着同学们热议的时候，许杰又继续说道：
“数据，有时候能够直观地体现一件事物的真实面貌。”
“我们龙国，官方注册的足球人口，是8万多人。”
“相比较于我们国家庞大的人口基数，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但我们的对手呢？”
“隔壁的樱花国，足球人口超过70万。”
“小小的泡菜国，足球人口超过40万。”
“上次男足输给的阿越，足球人口也超过了5万。”
“他们才多大地儿？他们总人口才多少？”
“你们想想，换算成比例的话，我们龙国有多低？这些最直接的竞争对手，比例又有多高？”
“更不用说世界上的那些足球强国。”
“德意志、桑巴等国家，足球人口都是以百万计的！”
“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拿什么跟人家踢？”
许杰的这一连串的数据，让9班的学生们目瞪口呆。
“卧槽！难怪我们踢不过人家啊。”
“十几亿比8万的比例，卧槽，原来我们国家是真的没人踢球啊。”
“这些数据真的太夸张了。”
“哎，国内根本没有踢球的环境啊，哪个地市级的教育局会把精力和重心放在足球上？那不是开玩笑吗？”
“都说足球要从娃娃抓起，可从上到下，根本就没人当回事儿啊。”
“足球作为全世界第一大运动，注定跟我们龙国无缘。”
“想要改变这一现状，又谈何容易？”
……
所有人都明白，龙国男足，别说与世界顶尖的国家队比较了，就是跟周围那些龙国人平时看不上的小国家比，现在也根本比不过人家了。
喜欢踢球的羌戈，坐在人群里，心神震颤。
他很喜欢踢足球，虽然天赋也就那样，并不能支撑他走上职业赛场，但那一份热爱，却在很早以前就埋在了心里。
他很喜欢看比赛，五大联赛、各大豪门，他都可以如数家珍一般聊上三天三夜。
以前，龙国男足烂就烂了，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那些大腹便便的男足国家队队员，一言一行都让他感到恶心。
但是，今天听着许老师说的一系列数据，听着同学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交谈。
羌戈的心里，有一根弦被突然地拨动了。
他想着，如果自己能够成为足协的人、甚至是体育总局的人，那么一定会去改变这一切。
哪怕，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