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可能是后者了！
楚歌面对赵宣早已猜到的想法，并未开口满足他的好奇心，而是提醒道，“吃吧。”
赵宣，“你这是企图用这些吃的堵住我的嘴，不想让我多问是不是？”
楚歌不回答。
赵宣索性放下脚，走到楚歌面前，大半个身子倾斜靠着桌边，眼神染笑。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一个问题，你说天规不可触犯，那为什么你能随意出入凡间，想下去就下去？”
这样的做法，岂非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可能是因为赵宣神情太明显了，楚歌都不需要赵宣说出来，就能从他眼神里看到他的心声...
楚歌沉默片刻道，“...我没下去过。”
这句话可把赵宣给惊到了，“你没下凡，那这些菜哪来的？你不会告诉我，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吧？”
楚歌，“...嗯。”
言简意赅的回答，差点把赵宣惊得呛到了。
他咳嗽了好几声，然后指了指那一桌子的菜，再下意识的指向楚歌，漂亮的桃花眼里尽是难掩的诧异。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楚歌定定的凝视赵宣。
赵宣，“......”行吧，他知道了。
楚歌那张清冷的脸，配合芝兰玉树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笑话的性子！
赵宣拿起筷子，惯性的夹了几口辣子鸡吃，然后越吃越觉得诧异，这...口味配上楚歌那张清心寡欲的脸，着实让人意外！
“这菜做得挺好的，不过...你确定是你做的？不是在和我说笑话？”
楚歌面对赵宣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迟疑问，“...怎么，不好吃？”
“没有，很好吃。”赵宣停顿后，补充道，“就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有点不敢相信，你平时也经常做饭吗？”
这厨艺都能下凡去开一家酒楼了！
当然，人家肯定是不稀罕开的。
楚歌摇头。
“我不吃这些。”
赵宣毫不意外的点头。
也是，他们这些个神肯定都是吃空气的！
他点完头，后知后觉的捕捉到了话里的不对劲，“你不吃这些，别告诉我，那天晚上是第一次做饭？”
楚歌神情不自然，“...嗯。”
身为天道，不能轻易触犯天规，以身作则！
只是当天赵宣一再的喊饿，还特意出去找吃的，反而惹了一身麻烦。
为避免赵宣再出去找吃的，他只能自己动手。
好在...这些菜学起来并不难。
赵宣用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瞪大眼，再次指了指桌子上的菜，“你确定没和我开玩笑，昨晚真是你第一次做饭？”
他在第一次做饭五个字上，加大了力道。
可见他对这个事实有多...难以置信。
楚歌再次点头。
赵宣盯着楚歌的眼睛看了一会，似乎是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说谎伪装的痕迹，但，事实上根本没有。
楚歌一脸坦然，坦然到了让人不自觉信任他所说的话。
赵宣：...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那楚歌岂不是太有天赋了？
第一次下厨，就能把饭菜做的这么好吃，除了没放辣椒，楚歌简直就是天生的厨子！
不不不。
这个形容词，放在他身上...似乎有点违和！
楚歌显然没觉得这件事有多让人震惊，一脸从容不迫的回到座位，继续看竹简。
至于赵宣则是拿起筷子继续吃，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的偷瞄楚歌几眼，越看越觉得楚歌那张脸，像是天生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实在是难以相信，这样的人居然会下厨？
楚歌被看了一眼又一看，实在难以装作毫无察觉，目光凝向赵宣，“看什么？”
赵宣吃起来一派格外香的样子，光是看着他吃，都会觉得这菜肯定好吃。
“只是觉得太神奇了，你这样的...居然还会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肯定得觉得我这个大魔头玷污了你！”
楚歌看出了赵宣眼底的惬意与偷笑，并未恼怒，而是淡然的继续看书。
赵宣这般性子，其实并无恶意，了解他的性子后，甚至都不会把他与魔界联想到一起。
赵宣一直清楚神族对他的鄙夷，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意外楚歌竟然会亲自下厨做饭给自己吃...
有时，他觉得楚歌这般冷淡不讲情面的做法，像是在故意为难他...
有时，赵宣又觉得，比起神界其他神，楚歌的态度不要太好。
赵宣这个人有个优点——只要这个人对他释放出善意，那他肯定会掏出真心相对。
他转头问，“你自己做的饭菜都不想尝尝吗？”
楚歌神情淡然的拒绝，“不用。”
赵宣，“...好歹也辛苦了一场，一样都不吃多可惜啊！还是说你不想和我一起吃？”
楚歌被赵宣后面一句话问的手指微顿，脑子里不自觉的回忆起赵宣被那几个神君喊打喊杀时的孤寂背影。
那背影透着与世隔绝的孤寂，仿佛这天地间，唯独他难以融入三界中。
记起那些神君对他的厌恶与羞辱，楚歌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赵宣这话里透着一丝不明显的失落。
楚歌放下竹简，突然坐起来，迈着大长腿走到了桌边，陡然变出了一把凳子坐下，桌子上也多出了一副碗筷。
赵宣，“......”他现在说话都这么管用了吗？
让他过来就过来？
赵宣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筷子上的菜已经被吃完，嚼着嚼着就咬着筷子愣神，愣愣的盯着执起筷子，一派淡雅从容的楚歌看。
比起赵宣吃饭的利落动作，楚歌无论是拿筷子的姿势，还是吃饭的速度都称得上 不疾不徐。
修长白皙的五指，握筷子的姿势，让赵宣不自觉的生出了一股自惭形秽的念头来。
楚歌无论是与人打斗时的招式，还是吃饭，都有种超脱世外的出尘脱俗。
好看的让赵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着看着...就忘了吃饭。
楚歌突然侧目，与他对视。
赵宣本能的移开目光，颇有些狼狈逃脱的意思。
楚歌不知道赵宣心中的想法，见他收回目光，便也没再问...
只是耳朵通红且发烫，唇色更是被迅速染上了一片鲜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涂了胭脂。
楚歌再次看到的时候就是这一幕，筷子都差点被惊掉了...
嗯，别说，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