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自我手术
荀茂看到罗向一将手臂扣在石头上，，借拉正另一侧的肩膀，龇牙咧嘴的同时，骨骼与血肉不断发出尖锐的响声，鲜血和灵液从皮肤下渗透出来，显出红一块紫一块。
“罗兄你也没其他方法么？只能硬掰？”荀茂照着样子，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臂，从拇指的朝向来看，这是他的左手。
由于粘到身上的那些白絮带来的反转作用，荀茂的左手卡在腰侧，他这一抬，感觉到脸皮传来紧绷感，扭动脖子后将目光调整到能看见手臂的方向。
罗向一念诵的咒诀只是起到安慰作用，实际两人都在依靠各自灵根带来的恢复能力，一边破坏扭曲的身体部位，一边让伤口重新长好，来恢复原样。
“咳，我的脸有没有歪？”罗向一询问道。他平躺在草地上，浑身沾满血迹。将灵液全用于维持身体的稳定，外表上已经没有翻折的部分，只是他的内脏还没有完全复位，依然出血不断。
“罗兄你被影响的程度还不严重，看起来正常了。”荀茂的肩膀经过几次弯折，回到了该在的位置，代价则是他用掉了手边所有可用的丹药，才避免了把自己的肩膀卸下来。
荀茂闭上眼，一手卡着自己的脖子，一边提起短刀，往脸上刺去。
“我还有几张止血安神符，给你贴这里了。”罗向一看出荀茂接下来要做的处理颇为复杂，从木剑上揭下数张符咒，飞到荀茂的四肢各处，附在穴位上。
“多谢了，我得给自己动个手术。”荀茂此时位于眼睛上方的嘴唇开闭间发出的声音起伏不定，伴随着深呼吸，他体内的灵根也挪动起来，为复位这具躯体提供帮助。
“哧！”短刀刺入脸颊，荀茂没有就此停止，而是让刀尖划出一道弧形的伤口，从而能将整个面部抬起来一些，他用另一只手小心地调转面颊的方向。
在灵根的支撑下，他的面部肌肉和血管也跟着移位，连长入血肉的坐忘道面具都在此时显现出来，随着行动而扭转起来，荀茂及时用非罡稳住血肉中面具的状态。
当他划出第三道伤口后，感到整个脑袋都轻松了不少，因为视野总算正回来了。
稍做休息，等待灵根让伤口愈合后，荀茂再次举起刀，“然后是鼻子和嘴巴……”
“需要帮忙么？”罗向一有些看不下去，他爬起身，却不知要从哪里帮起。
荀茂在面前的石头上摆了一只碗，倒满水后当作镜子，他在不断调整面部双眼以下的部分。
“幸好有非罡临时充当的麻痹作用，加上灵根的恢复效果。”碗内原本透明的净水已被染红，还掺杂着少许血肉。
在好几次差点失手戳瞎自己，被灵根及时阻挡，荀茂完成了自己第一次用刀实现的朴实手术。看着碗中水面的倒影，他对于结果已十分满意，刀刃切割的疤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消失，大不了用非罡给外貌掩护即可。
他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不禁呕吐起来，内脏的复位工作交给体内的荀灵去完成，感觉出过程有些草率，好在最终达成了效果。
不论从外表还是体内来看，现在荀茂重新恢复了正常的人类躯体。
正当两人放松戒备时，地面又渐渐开始下沉。
“上马，走了！至少得离开这片活跃的草地！”荀茂起身坐到马背上，催促罗向一也赶快行动，“我用的那方法也只能暂时骗过地下的这些东西！”
“还真没完没了！”罗向一丢出几道符贴在马肚子上，一下加快两人的速度“走是没问题，但那些奇怪的画被拿走了，你在青丘还有什么打算？”
“可能是因为还剩下一些。”荀茂从行囊里扔出几张揉皱的水墨画，一下被交错的杂草拽住，他回过头，看到草地停止了下沉，而远处成片的羊群还在悠悠地移动着。
“本来还想留一部分，看来一点不能留。”看着那些水墨画彻底被吞没，荀茂在心中想起坐忘道七条，也就是季遂平，他的这些水墨画与其说是线索，更像是引诱青丘地下存在出动的诱饵。
“为何那些白穗会摆出一个鼠标造型的符号，这的确是一个有用的信息。”荀茂对地下白穗传达的动作耿耿于怀，他认为那个符号回应不是偶然，所处的这个道诡世界一定有哪里存在漏洞，能从中找到和现实相连接，并让自己返回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