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疾驰的老款捷达里，王继清开着车，余宝娥在后排看着林娴。
怕她难受，余宝娥用身体倚着林娴，车窗开了三指宽的缝。
余宝娥有些担心的问道：“校长，她这样子，会不会有问题？”
王继清说道：“少说废话。你药放了多少？”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下药这事他还真没干过。
“就一粒。”
“那就没事，三四个小时，她就醒了。”
“我们这是去哪？”
“不该问的别问。”
说完这个，王继清突然想到什么，开车来到路边。
“你先下车吧。”
“可是，她坐不稳。”
“你让她躺着不就行了。”
余宝娥听话的把林娴放倒，想给她摆一个舒服的姿势。
王继清却觉得余宝娥动作太慢，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王继清下车，重重的打了一下余宝娥的屁股。感觉不过瘾，又打了两下。
“让开，我来。”说着，亲自上手扶着一脸苍白的林娴。余宝娥帮忙把林娴的裙摆收到车厢内。
确保林娴不会从座位上滚下来，王继清说道：“你自己打个车回去，洗完澡等着我。”说完，不等余宝娥有反应，直接开车走了。
余宝娥隔着裤子摸了摸火辣辣的臀部，看着王继清的车子，陷入纠结。
她也喝了些酒，虽然没林娴喝的多，但已经有些头晕了。
她心中挣扎，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助纣为虐，到底是对是错。
晚风吹过，她的头脑稍微清醒一点，看了看周边，这地方她从没来过。
回望马路，王继清的车子已经消失不见。
余宝娥十分清楚接下来林娴将要面临的境遇，林娴的遭遇跟她第一次失身给王继清是何等的相似。
不过那次，她多多少少是主动的一方。
那时候她还是个单纯的姑娘，虽然知道社会险恶，但没想到王继清这样的看起来正派的人，也会在酒后露出可怖的面孔。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代校长，但他当着她的面告诉她，他一句话，可以让她转正。
她妥协了，家里父亲生病在床，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需要靠她供养。她无法接受失去这份工作的后果。
也是聚餐后，借着酒劲，她主动向王继清投怀送抱。即使这个男人常年抽烟，嘴里一股恶心的怪味。她还是亲吻了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别人——一个她喜欢但不喜欢她的人。
从那以后，王继清果然如他所言，为她迅速转正铺平了道路。只是之后，王继清这个变态对她变本加厉起来。他们之间的暗号就是洗澡。
说实话，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面的憎恶，再到现在的麻木。余宝娥已经对这个人面兽心的校长没什么感觉了。她像一块脏了的抹布，佯装配合，任他蹂躏。
“自己只是个可怜的农村来的小女生，没有办法呀。拖别人下水的感觉真好不是吗？”余宝娥想要说服自己，但又另外一个声音在与之斗争。“不就是习惯了被男人欺压，不就是舍不得失去男人的庇护么？你就是个婊子，烂人，装什么装。人家刚刚还劝你要重新做人，你倒好，马上把人家卖了。”
两种声音在余宝娥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她感觉自己头疼欲裂。她走到路边的一间卖杂货的小商店前，坐在门口遮阳伞下的凳子上，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额头和鬓角都渗出汗珠。
商店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他看到余宝娥的样子，扔下蒲扇，走到她跟前，拍着她的背，问道：“女娃儿，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余宝娥感觉好受些，抬起头，看着热心的大爷，下定决心问道：“大爷，您这有公共电话吗？”
……
叮铃铃。
陈然和肖梦鱼吃着饭，家里的电话响起。
肖梦鱼吃的少，已经吃好，她在看陈然吃饭，电话响起，示意陈然继续吃，起身去接电话。
“喂！哦，好，好的。”肖梦鱼拿起话筒。
对面是个奇怪的女声。
“陈然，有人找。”
“是谁？”
“不知道，一个女的，说要找你们林老师的家人。”
肖梦鱼回道，说着把话筒递给陈然。
“喂，您好。”
“你好，我是林娴的朋友。你是林娴的男朋友吗？长话短说，我怀疑林娴出事了。”
“什么？”
“是这样，刚才在路边碰巧看到她昏迷不醒，被一个陌生男的拖上车，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她现在在哪？”
“不知道。”
“你在哪里？”
嘟嘟嘟……
电话传来忙音。
“卧槽！”陈然对着电话爆了句粗口，确认对方已经挂断。
“怎么办？”陈然问道。听到林娴出事，他有些慌乱，但随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什么怎么办？怎么了？”肖梦鱼在一边，她隐约听到电话那头再说林娴的事，但没听清楚具体是什么。
“这女的说，她是林老师的朋友，她看到林老师被一个男的带走了。”
“会不会是看错了？林娴好像没什么男性朋友吧。”
“她好像说林老师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怎么办？”
“报警？”
“不行，如果真出事，等警察来，黄花菜都凉了。”
“你有什么办法？”
“你让开。我打个电话。”
肖梦鱼从陈然手里接过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她翻了翻刚刚打来的电话，用电话旁边的本子记下来。
“喂，哪位？”电话里，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说话。
“叔叔？”
“你是……？”
“是我，肖梦鱼。”
“哦！小鱼啊？哎呀，叔叔没听出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叔叔，我有个朋友，好像被人绑架了。现在联系不上，刚刚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个女人，她的号码是xxxxxxxx。”
“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们小鱼儿的朋友？你现在在哪？”
“我就在我这个被绑架的朋友家里。”
“什么？那你有没有危险？”
“叔叔，是我朋友被绑架，不是我。我这里是别墅区，安全的很。”
“好，你把你朋友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
“谢谢叔叔，有情况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在电话旁边等着。”
“叔叔再见。有机会我上门去看您。”
肖梦鱼挂断电话。
陈然问道：“你给谁打电话？”
肖梦鱼说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别着急。”
肖梦鱼通完电话，告诉陈然，可以等消息了。林娴出事，她很着急，但她知道着急没用。毕竟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抛开外表不谈，肖梦鱼内里其实比一般同龄的女生强多了。
希望打电话报信的女子看错了或者只是开玩笑吧。肖梦鱼想着。
陈然等肖梦鱼挂了电话，突然想到一个人。他不敢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肖梦鱼身上，拿起电话本翻了翻，果然，马思彤家的电话也在。
陈然理清思绪，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老气横秋的女声。
“谁呀？”女声的语速很慢。
“您好，我是马思彤的同学，我找她。”陈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是按捺住情绪。
“哦，找彤彤啊！你稍等。”电话那头的苍老的声音顿了顿，喊道：“小赵，叫彤彤来接电话，她同学。小赵？”
“同学你等等，这个小赵，怎么突然不在了。”电话那头，老妇人渐渐远去。
等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声接起电话。声音悦耳但稍显成熟。
“你好，你哪位？”
“马思彤？”
“我是她妈。”
“哦。阿姨，我是马思彤的同学，我找她有点事儿。”
“你找她干嘛？”
“我……呃，您让我跟她讲，或者请问马大嘴在吗？”
“不在，你有事就说。”
“我……”
陈然卡住了，这怎么说？
没等他想好，马思彤妈妈说道：“没事我挂了，少给我家彤彤打电话。”
“阿姨，别挂，我……”
嘟嘟嘟……
肖梦鱼凑在旁边听到了全过程，虽然目前林娴的事情还不明朗，但她仍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然有些生气，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马思彤的妈妈亦或是对肖梦鱼。他冷着脸说道：“有那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