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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章 英豪不问路,万里长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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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英豪不问路,万里长江图

傍晚,五人抵达桐柏县北境的一个小镇。镇中寻得一个客店,五人坐下吃喝。不片刻,客店大门口行进三人。杨在田不经意望见,三人均是武人装扮,左右两个三十上下年纪,模样寻常,手中执着兵刃,当中一个五十几年岁,披头散发,面目似有些凶恶。杨在田望见年长的这人,心中惊了一惊,见窦良彭长燕等人起头观望,急低声道:“别抬头!他虽散了头发,我瞧得出,他是当初丐帮的长老方兴平,当初我和阿良同他们交过手!为的今夜安宁,咱们还是别去招惹他们!”杨在田话音低,方兴平三人正行进客店,距杨在田五人有二三桌之隔,且店中别有吃客,故而不曾留意他五人。只听方兴平左右两人中右边的一个道:“这傍晚闷热,怕是要下雨啦!”右边的一个随口道:“想来五六天没遇雨天了,那雨天也该来了!”

三人坐下,招呼了酒菜后,右边的那个望方兴平道:“此处距那长同乡可还多远?若明日下起雨来,可就不好赶路了!”方兴平道:“如今已是桐柏县中,想来也不远了,可同店家打听打听!”于是乎,店伙计招呼时,右边这人向伙计打听了长同乡的去处及远近。彭长燕五人悄悄留心,猜想他三人该是去同顾雍等人会合的。

店伙计行去后,又听三人中的左边一人道:“等他日咱们齐整了人手,便可寻机打回开封去了!薛汪二人将总舵移去了菏泽,开封空虚,咱们正好趁虚而入!”左边一个道:“照我看来,当下须得抓紧!汪泉等辈迂腐无能,手段玩不过薛敬,为贼子薛敬所用,咱们丐帮基业早晚要断送于众人之手!”

方兴平不紧不慢地道:“薛敬野心勃勃,他好不容易得了龙头杖,岂有白白拱手相让的道理?必然是要暗地里使绊子的了!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左右二人闻言,点头称是。方兴平又道:“只是现下司徒帮主已亡,汪泉等人到底得了帮中的一些权柄,这权柄一来是依靠薛敬得来的,二来又是他众人根基未稳,须得依靠薛敬站稳脚跟,对付帮里帮外的敌对势力,他众人即使晓得薛敬用心,又岂敢违拗?天下之人,哪一个不贪恋权势的?”左边一个随口道:“正是如此!他汪泉自负清高,真正给他骨头时,也是一条会摇尾巴的狗嘛!”

方兴平随口又道:“不过话讲回来,汪泉等众若同薛敬媾和,有龙头杖和薛敬泰山一大派的支撑,只怕还是不好对付!”右边一个道:“等会同了顾安二人,咱们再设法去夺回龙头杖!”左边一个道:“正该如此!薛敬汪泉等人若丢了龙头杖,腰板自然硬不起来啦!”三人将将议定。左边一个忽道:“不过有一点我看来倒是疑难!”右边的一个道:“什么疑难?”左边一个道:“便是会合之后,咱们方老大这里和顾安二人皆为当初帮中长老,到时候该由谁来主事?”右边一个闻言一凛,亦疑思起来。

方兴平微微一笑,举酒碗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该如何便如何!来,咱们喝一个!”于是乎,三人举碗吃酒。彭长燕五人留心了片刻,大致听得三人此行之意,便也自享用饭菜去了。当晚,众人店中歇宿。次日,吕氏姐妹说教主师父唐玉宣在南阳等候,彭长燕三人遂陪同吕氏姐妹取道南阳而去。

话说南阳一边。司马艳风、杨轻尘和唐玉宣兄弟妹三人会聚于南阳城中卧龙山岗一个小望楼上,一面品茗看景,一面漫谈江湖人事。这小望楼里许之外,有许多田地,田地之上,农人耕中正忙,当中又有茶农采茶,春夏日光照耀之下,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司马艳风三人所品香茗正是今春里的新茶。

司马艳风望唐玉宣道:“三四年来,大妹子吞并大佛山派、黔中二门及qxN的独龙教,大败滇中点苍派!开疆拓土,大展圣教威风,当真风光无限,可喜可贺呢!”唐玉宣微微一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也是黔地的形势所迫了!”司马艳风道:“话虽如此,但终究得力于妹子的英明神武和圣教的强大!”唐玉宣又一笑,道:“大哥过誉!”杨轻尘望唐玉宣道:“据说圣教如今昌明强盛,乃是妹子你施展了一次十分得力且又妥当的革新?”司马艳风亦望唐玉宣道:“此事我等早有耳闻,据说变革的紧要之处,乃是什么‘六杀六刑令’!”唐玉宣微微一笑,道:“那是前年初的事了。”杨轻尘寻思当年之事,随口道:“正好是咱们除灭郑渊近两年之后。”唐玉宣道:“正是那个时候。这时我执掌教务近两年,教中的政令、规制、礼仪,哪一条优善,哪一条不妥,哪一条需补进,哪一条该废除,心中皆有了数目,因此而决心革新。”司马艳风拱手道:“那六杀六刑令听起来响亮的很,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条目?愿闻其详!”

唐玉宣道:“交通外敌者杀,阴谋祸乱者杀,背信弃义者杀,奸淫妇女者杀,残害良善者杀,欺男霸女者杀。”杨轻尘听闻,赞赏到道“好样的,正该如此!”司马艳风道:“那‘六刑’又如何?”唐玉宣续道:“败坏风化者刑,不敬尊长者刑,结党谋私者刑,欺压小弱者刑,无事生非者刑,盗窃强取者刑。”司马艳风听得真切,心中微微一惊,赞道:“不错不错!此‘六杀六刑’听来确能得教众及民众之心!”

杨轻尘尤为赞同,脱口道:“当真能如此严厉行令,不出五年,不仅黔地将风化大兴,且贵教必将一枝独秀于中华武林!”唐玉宣一笑,道:“两位哥哥过誉!”杨轻尘感于唐玉宣颁行的刑令,续道:“黔地及贵教,能有玉宣妹子如此的英明教主,当真是好造化!”杨轻尘生得俊朗,且品性正直,唐玉宣心中颇为中意于他,此刻听得杨轻尘夸赞,心中着实欢喜。

欢喜之余,唐玉宣又道:“我还将薛忍的名字改成了薛长善,取长久为善之意。”杨轻尘道:“这名字也取得好!只是他自己可愿意?”唐玉宣道:“当初你们离去不久,我即将我的部属教员陈齐湘嫁与了他,令他二人完婚。陈齐湘生得美貌,薛忍十分中意,他心中欢喜,自然答允了!”司马艳风道:“长善一名十分中听,他薛忍该当答允!”又续道,“且教主赐婚赐名,作部属的岂有不能答允谢恩之理!”唐玉宣闻言,莞尔一笑。

唐玉宣笑罢,随口道:“那时我出于以下几点考虑。其一,“忍”字亦正亦邪,“忍”字长挂口边,恐有不吉或扰乱薛忍心性之忧;其二,薛忍此前因家仇和孤苦,有不少常人所无有的阴暗事迹,“忍”字不去,难免令己令人挂起他的阴暗过往;其三,薛忍既同我教教员成婚,须令他更换新名,改头换面,断念过往才好。”杨轻尘闻言醒转,道:“妹子赐婚赐名,两招并行,亦高明得很!如此一来,薛长善便可忘却过往,死心塌地,同苗疆和圣教血脉相连了!”唐玉宣呵呵一笑,随口道:“都说人如其名,名字取得正,人的品行方得以端正。”杨轻尘又赞道:“正是如此!”

三人喝了几口香茶,又随意望了望楼外光景。闲散间,唐玉宣向司马艳风问到:“艳风大哥这一两年挂心于什么武林要事?”司马艳风道:“若说什么武林要事,还当真有一些!”跟着望向杨轻尘道:“此事轻尘该当晓得!”杨轻尘随口道:“大哥指的哪一项?”司马艳风道:“那江阴名士谭季真所作的《万里长江图》!”

唐玉宣听得谭季真和《万里长江图》,心中不由一惊。近五年前,唐玉宣和欧阳沧浪相遇时,两人于芜湖城三宝党旗下的“昌和楼”中,正巧目睹了谭季真初次面世的《万里长江图》,只是当时谭季真因作画而思虑奔走过勤劳,又值贫困,故而病倒在床,此画还是个未完之作。如今唐玉宣不愿思念起欧阳沧浪,故而于当初情景,亦不愿提起。

唐玉宣生怕两个义兄察觉自己心事,面色微微一变后,急又定住,故作不知情状。随即,听得杨轻尘道:“谭季真及其《万里长江图》已是当下商界和武林的抢手物事,不仅咱们听闻,许多人都该晓得的了!”司马艳风道:“据说此画作四年前完成,三年前名声大噪,两年前便在武林中兴起波折事故了!到得如今,能值黄金数万,只可惜落入了杭州宋氏手中!”

唐玉宣闻言心奇,脱口道:“什么波折事故?说来听听!”司马艳风道:“据说四年前,一个游历至江南的长安商人以黄金九千两首先自谭季真手中购买了此画。而后三个月,这名长安商人便消失不见了。三个月后,他携《长江图》成功回到了长安。后来才得知,当初他离开谭季真府宅后,便乔装打扮,连夜赶路去了金陵,而后走杭州,下东海,乘船去了广州。至广州后,世人还未察觉,他又迅速北上,穿五岭,行成都,最终通过长安入蜀的古金牛道回到了长安。”

“长安有他自家的地盘。回得长安,他便在长安名楼中展卖此画,又说谭季真以为《长江图》耗费了极大精力,且自知《长江图》以臻自身画技与情意之极境,实难逾越,日后不会再作大幅山水图画,《长江图》类同于绝世之作。果然,一个月后,有两个洛阳来的商人以黄金一万九千两买下了此画,这长安商人自然大大赚了一把。买下此画后,这两个洛阳人请了洛阳第一大镖局九龙镖局,将此画保送去敦煌。据说敦煌丝路胡商无数,这两人欲将此画高价卖给丝路胡商。”

“不过九龙镖局的这一趟镖却不顺利,在酒泉县境的一个山口被一伙马贼给截了,截镖之人将九龙镖局的三大镖师打得大败。事后众说纷纭,但多数人认为劫镖的蒙面高手,是出自昆仑教派。九龙镖局中虽有高手,在中原的名头亦响亮,但到了河西之地,到底不是自家的地头,便不敢冒然出手,只得忍气吞声,坐等情势变化。果然,数月之后,到了三年前的初夏,《长江图》出现在了敦煌。九龙镖局得讯,暗地里遣了旗下的高手人员,潜往敦煌。这一回他众人较为走运,如愿将画作夺过了手中来。不过出逃敦煌时,镖局人员遭受了河西马帮和当地绿林的追杀,不得不绕道漠北草原,又出重金寻求草原势力的庇护,最终翻越阴山,于三年前初秋,回至洛阳。“

”此战险胜,九龙镖局至此,亦耗费了极大人力物力。不过九龙镖局将《长江图》携回中原,却得到了中原人士的拥护,说是《长江图》乃国中宝物,不该携去西域,以免随同丝绸等商货流去西番。经这一番波折,不仅九龙镖局名声大振,且《长江图》画作的价值亦水涨船高,洛阳内外的好几个大家愿以高价购买此作。据说此时,镖局中有不少镖师主张将画作搁置局中,以待更高价位。不过九龙镖局掌门人南宫镜书经历了河西的一番波折,已变得谨慎,他生怕夜场梦多,还是以黄金二万四千两将画作出手给了洛阳城南的郑家。”

“郑家乃是洛阳的豪户与名门。据说郑家宗主郑伯安得《长江图》后非常喜欢得意,时常邀请洛阳内外的名望和商贾来府中赏画。如此到得前年的九九重阳日,郑伯安又请了许多人士宾客,来府中宴饮赏画,却不想,赏画正热闹时,有一个姓江的画师却瞧出,眼前的《长江图》似乎不是真品。当下众人大惊,郑伯安最是惊怒。不过众人听得江姓画师的一番道理论说后,渐渐信服。半月后,郑伯安请来《长江图》的作者谭季真亲自至府中辨别,方知画作确实已给人调换了。”

“郑伯安惊怒之下,便携众去围堵九龙镖局,欲讨回当初购画的金银。但九龙镖局坚信局中人员九死一生,近半年方追回得来的画作必是真品,且画作进入郑家已近一年,此时却来说假,确实不合情理。郑伯安理亏,亦惧镖局中高手众多,无奈之下,只得回府寻思。这天夜里,果然寻思到了眉头。之后几天,郑伯安秘密请人来府中查看画作,当中一个姓卫的行家瞧出此时郑府中的《长江图》似是泽州(今山西晋城)画师杨干贞的手笔。郑伯安据此线索去泽州搜寻杨干贞,探听得杨干贞果然于半月前搬离了泽州城,已不知去向。众人只得另寻他计。此时,郑伯安左右有人谏言,说既有人偷梁换柱,则府中必有内应人员。郑伯安猛然醒起,府中的一个管家祝万福告假归家已十日,仍不见回来府中。跟着又查探到,祝万福嗜赌,近半年来欠下城北赵家帮赌档一二万两白银。郑伯安再去城北追寻赵家帮赌档,却见赵家帮赌档已不在原地。自然,事情至此,已知是郑伯安倒大霉了。据说赌档得了画作后,将画作流入了黑道。又近一年辗转后,至去年端午时,画作听说出现在了金陵城。又半年后,《长江图》最终进了杭州宋高手中。宋氏称国已三四年,画作进入宋氏之手,世人再想插手,自然难上加难啦!”

唐玉宣听得颇为惊心,不禁思忖道:“想不到当初那要死不活的《万里长江图》,如今会成为当世第一名画,还引来了这许多风风雨雨!”杨轻尘惊心之余,亦叹道:“这世间最见不得宝物,但凡有什么宝物,便必然要有一番争斗与追逐!”司马艳风叹息道:“只可惜落入宋氏之手!若无绝妙的神偷手出世,画作怕得永世藏于杭州宋氏的宫廷之中了!”唐玉宣道:“那也未必,宋家仅拘有东南一遇,若江北大家之间联合攻宋,他小宋国能否抵挡,还未可知呢!”唐玉宣颇有英杰气概,司马艳风不由钦佩。

唐玉宣随口又道:“听说泰山掌门薛敬打败了丐帮司徒风谷,夺得了丐帮龙头权杖?”司马艳风道:“那是我司马家的亲家孔家同他联手的结果!薛敬自个儿哪有那对付司徒风谷的能耐,想当初他最是惧怕司徒风谷及其丐帮,忧心忡忡,不可终日呢!我弟艳阳经历当日之事,薛敬连同孔家帐下的聂震天和欧阳沧浪二高手,又携了派中的几个能手,拼死一搏,侥幸得手!听说此战之后,薛敬还养伤了三四个月才勉强康复呢!跟他同去的乃泰山常冒顶尖高手一个,则死在了司徒风谷的手下!”

杨轻尘道:“听说司徒风谷乃丐帮第一高手,确是不好对付!薛敬既能败他,又得了龙头杖,确有他的过人之处!”司马艳风道:“那是孔家帐下的两个高手聂震天和欧阳不同他争抢,否则他绝拿不到!据说薛敬虽有智谋,武艺却不如聂震天!”唐玉宣道:“如今丐帮和龙头杖怎样了?”司马艳风道:“据说薛敬以开封纷乱为由,协助汪泉将丐帮总舵迁去了菏泽!又同新立丐帮的长老门树立了新规矩,龙头杖虽由汪泉看管,但征伐和生杀大权需由丐帮护法堂十大长老共同定夺,而护法堂的十大长老中,出身泰山的人员又占了五个!”

唐玉宣先是一惊,跟着醒悟,道:“我就说嘛,以他薛敬的为人,大费周章得来的宝杖,他怎可能将轻易拱手让人?”司马艳风又道:“如今薛敬和汪泉等人于江淮和齐鲁一带十分活跃,听说是要谋划什么大事项,大动作!”唐玉宣一笑,随口道:“薛敬先生对武林盟主始终梦寐以求,有了如今气候,他不会是要谋求武林盟主吧!”三人哈哈一笑。

跟着,唐玉宣望杨轻尘道:“二哥,近年来你们武当派可有什么事故没有?”武当距西蜀不远,且司马艳风又是杨轻尘的舅兄,对于武当派的境况,司马艳风自然晓得,听得唐玉宣问话,便不做声,只待杨轻尘自个讲出。杨轻尘略略思索,正色道:“若果真有事,可能会是棘手之事!”唐玉宣奇道:“什么事?”杨轻尘道:“侯孝康在南岳衡山中有异动,据说是他有撺掇掌事们促使衡山脱离我武当本部,自成一派的动向。”唐玉宣微微一惊,道:“可信么?侯孝康有多大能耐,他仅凭一己之力能掀起多大风浪来?”杨轻尘沉色道:“此事或许属实。侯孝康如何有此心思,如今尚不得知,但他既有此阴谋,必然有他的筹码,咱们同门师兄弟,果真如此,我武当便要有门户之灾了。且我师公掌教同尘真人近日神态虚恍,饮食寡淡,恐有羽化之向。”

唐玉宣微微一惊。司马艳风随口道:“若同辰真人羽化,你能得掌教之位么?”杨轻尘道:“此一点确不可知。若是年轻一辈,或许我声望最好,但派中毕竟还有几大师长,他们若挺身出来,我年轻一辈,自然轮不着了。”司马艳风和唐玉宣闻言不语。三人品茗,随口又谈论其他。

二日后,彭长燕三人陪同吕氏姐妹到得南阳,吕氏姐妹遂同唐玉宣及其从属会合。一日后,彭长燕三人取道方城县,欲由许昌、开封等地返回江都。

这一日,离了南阳,沿途日光明媚,初夏里山川景物十分宜人。彭杨二人欢声笑语,心中自得其乐,却见窦良面有郁色,愁眉不展。杨在田低声同彭长燕道:“阿良自离了南阳,便闷闷不乐。”彭长燕道:“那还不晓得么,那是他喜欢挂念上人家啦!”杨在田道:“你说的是吕茗?”彭长燕嘻嘻笑道:“可不是么!”杨在田道:“如此一来,那可不糟糕啦!”彭长燕道:“为何?”杨在田道:“吕氏姐妹不在江都,如此这般分别,那得猴年马月方得见面去?”彭长燕道:“这个却是。”说时灵机一动,笑道:“若他二人真心实意,明年请求师父师娘与他二人讨个媒婆去说说得啦!快刀斩乱麻,立马见效!”杨在田笑道:“亏你想得出来!”彭长燕道:“若不然怎样?还等吕氏姐妹自主寻来江都不成?”杨在田道:“那倒也是!”转而道,“当真如此,不出两年,师父他老人家得有徒孙抱啦!”二人说时,不禁大笑。

窦良隐约听得二人言语,羞道:“你两个叽里咕噜,暗地里说的什么呢!”杨在田笑道:“大喜事大喜事!”彭长燕亦笑道:“我二人正要与你出谋划策,如何迎娶吕茗姑娘呢!”杨在田笑道:“就不知人家吕茗姑娘愿不愿嫁你!”窦良面色一红,不知是忧是喜,道:“你两个尽瞎说,取笑我!”彭长燕高声笑道:“哪里取笑你,待回了江都,我便同师父师娘讲这个事去!”窦良面色又红,脑海中却浮现出吕茗的音容笑貌,直比春光还要美好,醒得自己思念吕茗至苦,若得见她面貌,同她相伴,或真是生平愿望,便不敢开口了。

跟着,窦良眼光一亮,望彭杨二人道:“你俩只顾笑我,你两个自己的事情呢?”彭长燕一时不明窦良之意,口嘴又快,道:“我俩什么事?”杨在田隐约察觉,面色也不由红了起来。彭长燕望见杨在田面色,猛然醒悟时,已是迟了,只听得窦良笑道:“便是你俩的终身大事啊!你两个什么时候成亲呢?”

彭长燕面色刷的一下,红至耳根,急出手向窦良打道:“你这小师弟无理,瞧我不打断你的腿!”窦良一会儿口呼“饶命!”一会儿又忍不住哈哈大笑,急策马向前跑去了。

三人行走小半日,至方城县东北郊时,忽降急雨。三人一面行走一面张望,窦良眼睛一亮,欢喜道:“那前边有一个亭子!”于是乎,三人催马而去。进得亭中片刻,路的立面冒雨匆匆行来了一对父女,那父亲四五十年纪,女儿二十几年纪,父女二人牵着一只驮物的马儿,父亲佩有防身兵刃,显是会武艺。这女儿不带兵刃,却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生得颇为动人。二人望见亭子,那父亲道:“去那里避避!”于是乎,二人亦望亭子行来。

将进时,杨在田望见行前的女儿,一瞬之间,竟给她的容貌迷住,看得傻了。其时杨在田站于亭子向外一侧,彭长燕站中间,窦良站里边。父女二人将进亭时,那女儿见杨在田看望自己,面上不由一红,低下头来,杨在田急地往里边彭窦二人的一侧来移步来,以作避让,不想却一脚踩在了彭长燕的脚沿上。彭长燕斜眼一瞪,低声道:“你慌什么!”又补一句到,“只瞧人家姑娘漂亮,瞧不见旁侧有个我不是!”杨在田听得小师姐大有酸醋意味,面上不由一红,正要言语时,那女儿同他父亲已站进来了。自然,适才杨在田瞧人家大姑娘瞧得傻眼时,都给旁侧的彭长燕留意到了,以至彭长燕心中生闷。

急雨降落,稀里哗啦。父女二人同杨彭三人静默站于亭中,杨在田和那女儿正好相邻站立。众人随意观望,一会看望雨滴击打路面,一会看望雨滴击打道路旁边的青绿树叶,一会看望雨滴击打路沿的花草,一会又看望亭前流水如注,却无人言语。彭长燕想到杨在田正同一个漂亮大姑娘“肩并肩”站着观看落雨,心中老不是滋味,只盼快些雨停,自己好快些离去。仔细想来,这还是彭长燕这个小师姐头一遭受了师弟杨在田的酸醋呢,平日只有杨在田吃醋的份。

夏日里的骤雨,来得急,去得也快。片刻后,大雨渐渐亭了。那父女二人的父亲也是个沉默少语的,似乎又在赶路,正待彭长燕要出亭去时,他也先一步唤女儿离开了。临行间,这女儿还不由回头望了一眼杨在田,杨在田同她眼神碰触一刻,见她眼中温情,心中不由一动,竟忘了旁侧还有个生闷气的小师姐彭长燕。

彭长燕大气,急向窦良道:“小师弟,咱们走!”杨在田立马醒转,应道:“对对对!雨快停了,正好赶路了!”彭长燕道:“你只管望你的,谁同你说来的!”窦良见二人如此,不知该喜该忧,只得跟随彭长燕而去。杨在田见小师姐生闷气,便跟上辩解。其时急雨正歇,土石道路上不仅处处泥泞,且时有坑洼,马匹行走不快,彭杨二人由此而拌嘴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东拉西扯,不着边际。

窦良一旁默听二人,虽是争吵,却有如小夫妻有口无心的拌嘴一般。窦良觉出如此意味,不禁又想起吕茗,跟着孤单自伤起来。片刻后,已是黄昏,三人到得一处小山村。望眼间,见远近疏落的有五六十户人家,人家之间又有桃、李、梨、枣等各样果树,初夏里生长的青青绿绿的,颇为美丽。

马路东西走向,正自山村南边行过。望见人家时,窦良道:“咱们还要往前行走吗?若天黑时,前边无有人家和客栈,那可大大的不便了。”彭杨二人心中似乎仍有闷气,一时不愿讲话。正此时,三人听得村户里边一个老农人往路口这边叫喊,路口这边是一个四五十年岁、矮小又有些驼背、脚上一双旧草鞋、身上破布麻衣、头上戴着的遮雨斗笠亦是三五分破的男人。眼望之下,这男人容貌邋遢,面目又有几分呆滞。里边那喊话的老农人似是这个呆滞男人的父亲,这人听见老父叫喊他,停下步子来应了两声。

此时这矮驼老男人的肩上抬着一把锄头,肚子的破衣服上系着一根绳索,绳索的背后一面连着一个中间凿空了的圆三角木把。此种凿空木把以绳索系主后,正好贴在人的后股或后腰上,乃是山间农人们用以放置砍柴刀子的,类似刀鞘,如此放置,人的双手便可腾空出来,进行其他劳作,柴刀又不离自身。眼前这老男人的木鞘上,正好插着一把瞧着使用了十多年的旧小柴刀。

这人立身应他父亲两声后,张口急回话道:“我那砍柴的刀子没找着!我记起了一处地方,我再回那里去找找看!”对于山农,锄头和砍柴刀皆是十分紧要的农具,眼前这人“寻不见”柴刀,自然免不了一些惊慌。这人形貌邋遢,思绪呆滞,兴许是劳作间,他将用过了的柴刀放进了后背的木鞘中,而后忙于他事,不觉间便忘了,木鞘和柴刀挂在后背,他两眼生于前方,又看望不见,由此而找寻不到。

这人应了那几句,其时那老父因距得远,或许耳朵亦不够聪明,便听不清楚。这边的男人心下惊慌,又是生性憨傻,不了顾那边老父亲是否听清,便转身往后行来了,肩上的锄头也随身携着。锄头瞧着仅二三斤的重量,他抗着亦不费力。彭长燕三人距他仅一二十步,他的喊话便都听见了,也瞧见了他后背的柴刀。

窦良不禁一笑,道:“那人有些笨!刀子明明在他身上,他却说找不着!”杨在田亦笑道:“如他这般,刀子不该挂在后边,须得挂前边方能找寻得到!”彭长燕闻言,又瞧见那老男人憨傻模样,不禁嘻嘻一笑。一笑时,彭长燕随口道:“等他过来,咱们正好问问路!”窦良再取笑道:“只怕他痴呆,讲不清楚!”杨在田道:“瞧他的样子仅愚笨,听他讲话,还是讲得出来的。”

杨在田说时,这人匆忙,行的是下坡路,又雨过湿滑,脚下一个不稳,啪地摔了一跤,屁股一下跌在泥泞路面上,且他屁股所坐之处亦陡斜,于是乎他又止不住往前溜滑了一下,最终弄了个人仰马翻,四脚朝天,肩上的锄头也摔了一边去。彭长燕三人猛然瞧见他这个愚笨与滑稽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大笑几声,彭长燕急又醒起,竭力止笑道:“别笑了别笑了!若给他看见,倒是无礼于他!”于是乎,杨窦二人亦止。三人瞧时,也正是奇巧,见这人爬起时,他后背的柴刀却安安稳稳且不声不响,仍然挂在木鞘上,这人又顾着摔去旁侧的锄头,全不察觉到身后柴刀。最终,他拾起锄头,随口嘀咕了几句,急又向彭长燕三人这边行来。

瞧见彭长燕三人时,这人微微有些惊讶,微微一惊后,似是急于柴刀,生怕天黑,便又行来。不几步,近前来,窦良有意寻乐子,马上拱手道:“敢问老哥,你往哪去?”这人见窦良三人面目和善,心中没了怯意,随口道:“我那砍柴的刀子想是掉落林子里了,我再去找找看!”窦良佯做真切状,道:“天色不早了,能找得着么?”这人道:“那地方不远,我快些行走,一会儿工夫便到了!”窦良佯作沉思,道:“若你刀子不是掉林子里可怎么办?”这人脑子一堵,道:“若不是掉林子里,那就不知掉什么地方了?沿路我也找寻过了,都没看见呢!”

他跟着寻思一下,正色道:“实在找不着,明早去隔壁村子,那里有个先生,请他给我掐算掐算,看看那刀子会掉落在哪个方位!有了方位,再仔细去找!”彭长燕本要责怪小师弟无端取笑于他,此刻听得这憨人的言语,不禁一笑。杨在田一笑后,抢道:“老哥,你这个法子不错,依我看,你还是明早请先生掐算好方位了再去吧,免得白忙活一场!”杨在田这么说,自然是晓得他察觉不出刀子便在身上,不忍心他白白忙活。

窦良会意,亦正色道:“对对对!现下天快黑了,你这么漫无目的地去找,实在不是法子!先生懂得掐算方位,你还是找先生掐算过了妥当!”这人听得如此,瞧瞧天色,心中又确实信奉先生,便要听信了。彭长燕趁机道:“咱们借问您一句,那前边可有市镇,有可供咱们路人歇宿的客栈么?”这人道:“十几二十里后,是狗头乡,咱们赶集常去那里,听说那里有客店!”彭长燕欢喜,道:“多谢你老哥!”转而道,“你回家去吧!到得家里,你的刀子必然能找到了!”这人一疑,正要说话时,后边路上跑出来了一个小男孩,十一二岁的模样,朝他叫到:“大伯,你是要往哪里去?家里人等着你吃晚饭呢!”窦良心想,若给这人的小侄子看见了他身后的刀子,说了出来,同时他又醒起,岂不显得自己三人有意取笑于他,便急道:“老哥你还是赶紧回吧!那刀子定能寻得到,丢不了!天色不早,我三人也要赶去投店了!”彭杨二人闻言会意,便策马而去。

三人策马,小半个时辰后,天正黑时,如期赶到了方才老男人所讲的狗头乡,而后寻店歇宿。

四月初一日,彭长燕三人进得许昌城。这日午后,许昌城中颇为繁闹,彭长燕三人行走了大半日的路,肚中已觉饥渴,望见一个客官进出的大客栈时,便行了进去。片刻后,三人安顿马匹,进了客店大堂来,大堂中咿咿呀呀,颇有吃客。

一个方桌上坐下后,听得旁侧一个声音道:“如今薛敬掌门得势,他和汪泉帮主联名邀请,那也是不小的面子,咱们该当去!”另一个声音道:“不错!听说这大半年来,泰安、菏泽等地极为昌盛,许多武林中的英杰人物皆游行两地之间,难得薛掌门、汪帮主同时邀请咱们共商大计,正好去露露脸,瞧些热闹!”又一个阴沉一些的声音道:“据说薛敬先生的目的乃是五月中旬约齐中原的武林人士,而后推举中原的武林盟主呢!”

彭长燕三人悄悄留意,望见一张大桌之上,三个五十上下年岁的人,又各自有二三个随同的徒属,总共十数人,正一面吃喝一面漫谈。三人着装各异,瞧着并非同一门派,但三人服饰新亮,言谈之间颇为得意,显是有些来头,并非无名鼠辈之流。

听了后一人话声,最先说话的这人道:“仔细想来,薛掌门该是此意!他费了老大力气,杀了司徒风谷,又协助汪泉建立了新丐帮,将总舵由原来的开封牵去了菏泽!如此丰功伟业,令众人推他作一个中原的武林盟主,也算讲得过去!”当中说话的道:“就我冯逸而言,若他薛敬礼数周到,好吃好住待我,到那时推他作个武林盟主,也不是不可!”自然这人姓冯名逸。最先讲话的那个听得他话,道:“那不消讲,咱们既由他请去的,自然少不了好吃好住的!怠慢了咱们,他的好事岂能得成?咱们派势虽不大,却也有些人手,没有咱们与他拾柴,他的火焰又能冲起多少?”姓冯的应了个“不错!”

最后一个话声带阴沉的道:“若当真推举武林盟主,咱们还得跟他和汪泉等丐帮的人立下武林规矩!”先一个说话的道:“这是个好主意!咱们寻思点子,届时便可趁机会树立规矩!”姓冯的道:“若薛敬没当上武林盟主那又该如何?”那个声音带阴沉的道:“若薛敬当不成盟主,那其他三山五岳的掌门就更做不了了!”最先说话的那个道:“不错!如今正巧武当派的同辰真人、同辰的师弟同光以及少林寺的主持性智大和尚,他三个当今武林名门正派中辈分、资历最为高大的人物,上月下旬同时辞世,如此一来,三山五岳等大派之中,便无有哪个人的声望能高过薛敬啦!”

姓冯的道:“说到这个,武当少林两派正在处理后事,或许还有派中的纷争之事,恐怕还来不了五月中的聚会呢!”后一个声音阴沉的道:“他两派来不了,岂不更合薛敬之意!”姓冯的的一惊,跟着醒起,应了一应。

这时,最先说话的一个道:“听说武当的紫霄宫主同玄道长及其徒属竭力反对新掌门杨轻尘,不知武当是否会有分裂之忧?”那个话声阴沉的道:“依我看来不会!同玄反对杨轻尘,那是他不服杨轻尘年轻,自己又有夺取掌门之心,但反过来讲,真武观主祯元和南岩宫主同方的资历声望皆不低于同玄,倘若杨轻尘不做掌门,同玄又如何做得?如此想来,便只有杨轻尘最适合了。只是杨轻尘较三人毕竟年小许多,许多事务得看他如何去处理了!处理得好,众人让他掌门之位,也是该当,若处理不当,他同掌门之位怕是无缘啦!”

姓冯的道:“另有几点!杨轻尘同西蜀的司马家乃是姻亲,又掌控南阳宿芳宫,和黔教教主唐玉宣又是结义的兄妹,这几层关系皆十分紧要,换做他人,却是没有的!”最先说话的一个道:“那倒没错!且如今唐玉宣及其黔教势头正盛,不失为一个有力的帮手!”话声带阴沉的一个道:“说到这唐玉宣及其五毒教,今年最倒霉的莫过于‘宜城三雄’李云飞、孟明心和陈潭了!据说上月初,唐玉宣带领徒属路经宜城县,李孟陈三人自视武艺超群,且为宜城一霸,不识唐玉宣及其徒属,只贪图唐玉宣及其徒属的美色,以至于栽了大跟头!时下宜城帮死的死残的残,两三年的得势,一朝化为乌有!唐玉宣的厉害,也实是可怖!”

姓冯的闻言大笑,道:“他三个狂妄自大,活该如此!还说什么‘宜城三雄’呢,三只井底里的蛙儿还差不多!”最先一个说话的一个和话声带阴沉的一个闻言,俱大笑。最先说话的那个随口又道:“听说那是唐玉宣及其徒属皆着中原汉服的缘故!他一众意想不到,便大意了!”姓冯的道:“还不是他三人素日里喜好欺男霸女,性子给惯出来的!这倒好,今年一群大美女送上门来时,他们便撑破肚子了!”众人又一笑。

最先说话的这个道:“照眼下的形势,唐玉宣及其五毒教怕会是成为江北各门派的一大劲敌,如同八九年前的刘霄一般!至少当今的名门正派之中,绝没有单一的那个门派能和五毒教打平手了!”姓冯的道:“言之有理!幸是这三四年来,唐玉宣致力于西南事务,无暇他顾,若有朝一日西南给她全部肃清了,回头来对付江北众派别,那岂不糟糕!”当先说话的这个道:“如此一来便有好戏看了!”姓冯的奇道:“此话怎讲?”最先说话的这个道:“唐玉宣的两个义兄司马艳风和杨轻尘不是都在江北么!尤其杨轻尘及其武当派,可谓首当其冲!”众人闻言醒转,皆哈哈大笑。姓冯的笑道:“朱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自然,最先说话的这个姓朱。

众人笑得一下,话声阴沉的那个又道:“话说回来,听说衡山一边的侯孝康的反心已昭,杨轻尘是不得不对付的了!只不知同玄等人是否会和侯孝康勾结起来,一同对付杨轻尘?”姓朱的道:“依我看来,此一点怕是不会!”姓冯的道:“为何?”姓朱的道:“侯孝康和同玄二人皆想做掌门,一个教派岂能有两个掌门?”姓冯的道:“若同玄应允侯孝康独立,衡山自成一派呢?”话声带阴沉的那个道:“若同玄如此,则无论是衡山还是武当本部,两处掌门,他皆做不成。”

朱冯二人听得真切,他续道,“二位试想,同玄在武当本部中,要以一敌二,本就胜算不大!而衡山一边,侯孝康既有谋反之举,暗中自然谋划了不少,同玄又岂能争得过他?如此想来,要么同玄改变主意,去拥护杨轻尘,一同对付侯孝康,要么他助力侯孝康,到头来他去衡山做个主事长老,永无可能掌门之位!”姓朱的颔首道:“言之有理!除非同玄助力侯孝康之时,能将侯孝康除掉,而后他取代侯孝康作衡山掌门!”跟着又道,“不过听说,侯孝康虽年小,但胆气不小,又喜好权谋用智,他在衡山经营多年,同玄外来衡山,恐怕不是他对手!”众人闻言,心下认同。

跟着,姓朱的微微一笑,望到话声阴沉的这个道:“庞兄!若说到当今人物嘛,有些许故事,在下倒是心奇,不知当提不当提!”话声阴沉的这个姓庞,他道:“朱兄指的是当初我嵩山派的事?”姓冯的听得二人提及了敏锐话头,心中也不由一紧,但他毕竟也心奇,故而也留心静听。只见姓朱的这个一笑,道:“庞兄聪慧过人,在下实是不如!”

姓庞的叹了一气,坦然道:“如今想来,当初在下确是锐气太盛,以至于十二年前的同门比武试剑、十一年前的洛阳祝家庄五大派聚会以及十年前的嵩阳县城佃户处置,皆出现了不小失误,最终错失掌门之位!”姓朱的听得姓庞的坦然己过,心中不由一软,出言宽慰道:“不过庞兄回归故里,这八九年来在岳麓山修习收徒,守土安民,如今你岳麓山旗下数百徒众,七八年来屹立不倒,亦是江湖中不小的功业了!”姓朱的说到末了,不由拱手示敬。

当中说话的冯逸亦随声附和。姓庞的听得二人诚心赞许,心下亦有些宽慰。跟着,姓庞的又就着姓朱的话头谈到:“不可否认,姜含能做得嵩山掌门之位,自然有他的可取之处!他这人总得来讲便是沉稳、谨慎,且有一股韧劲!他能守正,能保住门派根本,不丢失祖宗的东西!但他野心不足,格调也不如薛敬那般高昂!嵩山派在他手中,能规规矩矩地行走,若要傲立江湖,却是万难的!比如咱们此次的山东之行,若要推举姜含来做武林盟主,那么江湖中的许多英豪,恐怕他会压制不住!”朱冯二人闻言,默思之余,随口称是。

姓冯的随口又道:“那华山掌门孟先谷如何?”姓庞的不假思索,道:“孟先谷无妻无子心性古板,这几年华山派凋敝,孟先谷难辞其咎!他连本门门徒都教导不好,又怎能做得武林盟主?”众人闻言称是。姓庞的话音一转,微微一笑,望姓朱的道:“却说朱兄与贵帮,近几年运势又如何?”姓朱的道:“还算顺当!”转而道,“只是一半年前,跟道上的几个朋友联手盘《长江图》,险些栽跟头!”

姓冯的眼睛一亮,道:“是谭季真的那幅画么!”姓朱的颇有些得意的道:“正是!难道有机缘,搏一搏嘛!”姓冯的道:“赚了多少?听说那东西如今抢手得紧,价值连城呢!”姓朱的道:“小赚了一二百两!”姓庞的亦有些欣羡地道:“黄的?”姓朱的微微笑道:“黄的!”姓冯的道:“那也不少啦!”姓朱的正色道:“不过话讲回来,那可真是个烫手的山芋,碰了要人性命的!幸是我一众谋划妥当,天老爷亦眷顾着,方得逃过一劫!”姓冯的拱手道:“佩服佩服!这几年盘得动《长江图》的,绝非泛泛之辈,朱兄及贵帮自然响当当的了!”姓庞的晓得此理,亦拱手称赞。姓朱的得意一笑,与二人劝酒,众人便又吃喝起来。

其时店堂中人来人往,冯朱庞三人讲到后来,话声又放低,彭长燕三人已不可听闻了。彭长燕三人当天于城中歇息,次日又登程赶路。十二日后,彭长燕三人回至江都。

当日,彭长燕进欧阳将军府后,不见师父欧阳沧浪,却是师娘唐婷在府中未出。两下里随口寒暄几句后,彭长燕三人问师父欧阳的去向,唐婷面色沉紧,道:“他去聂将军府上了!”彭长燕脱口道:“是聂震天大将军?”唐婷应了一声。彭长燕见师娘面色不开,似有疑难不快之事,不禁问到:“是出了什么事啦?”唐婷道:“听说聂将军在杭州的母亲死了!”三人一惊。彭长燕道:“病死的?她如今多少年岁啦?”唐婷道:“是否病死的,还不晓得。不过这事有些蹊跷。聂老母今年七十来岁,听说此前身子骨也不错。”杨在田疑道:“此事是如何得知的?”唐婷道:“孔公和聂震天一同派了四五个人去杭州,众人抵达杭州时,得到讯息,聂母已死亡三日了。”三人一惊。

彭长燕道:“聂将军为何不亲自去杭州接母亲过来?”唐婷道:“聂大哥自然想去,只是孔公不匀。孔公是躬身来留他,令他别去的。”杨在田道:“这个想来也是。聂大将军武艺高强,他和师父二人又都是宋主的旧部,孔公自然不希望他二人过江去!”唐婷应了一应,道:“宋家那边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故而迟迟不愿将聂母放过江来。”彭长燕疑道:“难不成是宋家那边的人杀了聂老母?”唐婷凝思道:“这个有道理,但也没道理。”彭长燕等人不解。正要再问时,听得院外人报道:将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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