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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〇章 冬日天苦寒,万里行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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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五〇章 冬日天苦寒,万里行天山

话说九月廿三日,艳风、杨轻尘等人,夜郎县别了唐玉宣后,便寻路北归。当日众人进黔地来时,因心存战事,不能仔细观望,此时行走湘黔巴的山川之间,又是深秋晴日,自然好生领略了一回那红黄落叶、碧绿寒水和空山鸟雀。素来独行者遇秋则悲,心生萧瑟,但此次艳风、轻尘等人心无挂碍,偕同做伴,自然无那悲戚与萧瑟。众人一路望北行至荆门,而后道别:司马艳风等人往西蜀,杨轻尘等人往东北,取道襄阳。

九月廿八日,司马艳风归至自家宫苑中,正巧姜青然生产,却是一女儿。司马家上下,虽不十分欢喜,却也有些喜气。宗主司马宏不免悄声对司马艳风道:“须得抓紧,生个儿子才好!”末了,又补到一句,“采文年纪不小了,也别令她闲着!”司马宏言外之意,自然是要艳风二夫人郭采文生产。司马艳风闻言,只得应声。当晚,全家上下,免不了欢庆一宿。

席间,司马艳阳凑近司马艳风道:“大哥,雅若欲携我及芊芊,三人去天山拜访雅若的祖父母令狐冲和任盈盈。雅若的心思是,她祖父母极宠她,如今她嫁了我,若引我去见他祖父,言明我们婚事,而后讨祖父欢心,令他将吸星大法传授与我。”司马艳风闻言一喜,道:“这是好事呀!弟妹雅若这一心思可是高明得很呢!”跟着又道:“嗯!你小子造化却好过你大哥我呢,不仅娶得两个身家显赫的美妻,还有这许多好处与你!”司马艳阳闻言,跟着微微一笑。

司马艳风见弟弟似有未言之事,又疑道:“还有别的事?”司马艳阳道:“不是说了我三人同去嘛,却是芊芊那儿有些不便。”司马艳风不解,道:“怎么啦,她不愿去?”司马艳阳道:“她自然想去,只是她不会武艺,体内没有真气和内功,如今又近寒冬了,又听说塞外天山那些地方,极是严寒,就怕芊芊她经受不住!”司马艳风闻言醒转,脱口道:“这个却是的!依芊芊她的身子,那确是会经受不住的!”转而道,“你们可有什么法子了?”司马艳阳道:“听说武当派的阳和丸能抗严寒,极是灵效。我欲携雅若、芊芊二人,先取道武当山,去姐夫杨轻尘处求取一些,而后再取道洛阳,不知可否?”

司马艳道:“这个想来可行。只是那阳和丸必然珍贵,只能芊芊一人服用。”司马艳阳应了个“正是。”司马艳风续道,“如此一来,你们携去的侍从人员必然是要武艺高强的了。”司马艳阳道:“只需点三五个能服侍雅若及芊芊的便可。”司马艳风道:“我堂堂司马家又不缺人手,三五个怎能行,少说也三五十个才好!”司马艳阳道:“我是怕人多了,反而惹人眼目呢,且雅若她祖父母既去天山隐逸,定然是不喜好排场及喧闹的。”司马艳风寻思道:“似乎有些道理。”继而道,“那便选捡几个武艺好行事稳妥的去罢!”司马艳阳道:“我已择定了安兴贵、邓姑夫妇。”司马艳风道:“再将我院中的关老都头也携去罢!他有三四十年的外家功力,又无妻子,来去自由!”司马艳阳闻言拜道:“多谢大哥!”而后二人又随口谈些他事。

九月廿九日,司马艳阳夫妇三人便携了安兴贵、关老都头等人,包裹了细软用物,跨上大肥健马,望巴郡出发了。一行人,除了司马艳阳夫妇三人、安兴贵邓姑夫妇二人、关老都头,另又令狐雅若的贴身侍婢绿蓉及孔芊芊的贴身侍婢新竹,二人皆会武艺。一行共八人。其时初冬,这日正巧晴明,清晨寒冷,那马路两边的草木,已结了许多冰霜,放眼望去,白茫茫又亮晶晶的两路,颇是壮丽。人马呼出的体中之气,一经出口,亦皆成白烟雪雾。

令狐雅若及孔芊芊二夫人,皆结束了盛装,披了貂皮大氅,令狐雅若的桃红之色,孔芊芊的雪白之色,手上戴了彩锦手套儿,脚上亦是兽皮革靴。

艳阳八人,走马行了七日,到得武当山脚下。司马艳阳本欲偕同二位夫人一道进山拜访,无奈孔芊芊不会武艺,如常人一般步行上山少不了半日功夫,又者当下时节,武当因山高入云,已颇为寒冷,故而夫妻三人左右思量,便留了孔芊芊同关老都头等人于山下人家安歇等候。

司马艳阳二人进得武当宫观中,虽未见得自己姐姐司马艳雪,却见着了姐夫杨轻尘。原来姐姐司马艳雪偕同几个女下属,正在南阳方城宿芳宫中。司马艳阳道明来意后,杨轻尘果然设法自师叔紫宵宫主同玄道长处求得了九粒阳和丸,一粒可抵严寒五日,可供一月半用度。司马艳阳拜谢,并将预备好的三枝百年长白老山参呈上作为回赠。杨轻尘亦不推却。于是乎,司马艳阳夫妇二人又拜别下山。同孔芊芊众人会合后,又转南阳,经方城县,最终奔走洛阳。

五日后,十月十二日,司马艳阳众人到得洛阳。洛阳乃令狐雅若故乡,令狐家庄园即坐落于洛阳北郊邙山下。这一次乃是令狐雅若新婚后,首次回洛阳探望娘家,且偕同了夫君及其另一妻室。一众家仆及女主江霞闻得小姐携夫婿归来探望,都不胜欢喜。众家仆探望处,见自家小姐及夫婿司马艳阳外,另有一个美貌女子,瞧其装扮和气质,似是大家之女,方知当初自家小姐令狐雅若赌气于未婚夫君司马艳阳之事,确是真的。

令狐家女主江霞迎出来后,令狐雅若兴许是思念母亲,不及偕同夫君和孔芊芊,便抢先扑了上去。母女拥抱过后,令狐雅若方回神来,向母亲引见夫君司马艳阳及其另一夫人——孔芊芊。

双方礼罢,令狐雅若不见父亲,不禁向母亲问到:“爹爹不在家里么?”她母亲道:“在西院前厅里给人看病呢。”令狐雅若奇道:“不是有鱼氏兄弟么?”她母亲道:“他两个弄不懂那病症,也正在旁侧看望呢。”令狐雅若更奇道:“什么病那么难,还得爹爹亲自看望!”她母亲道:“午间自洛阳南边来的一个人家,是他家十五六岁的小女儿,全身肿胀,面色暗淡无光,连说话都不能够了。说是周边大夫都医治不好,这才大老远跑来咱们家求救来了。”令狐雅闻言大奇,急望向司马艳阳二人道:“咱们瞧瞧去!等医好了,你正好拜见我爹爹,向他请教医术!”司马艳阳闻言不语,却向丈母娘江霞望来,自是请她示下。女主江霞呵呵笑道:“随她去罢!”于是乎三人由令狐雅若引领,欢欢喜喜地望西院前厅行去。

行不片刻,即至前厅门首。往里看时,见厅房左侧一矮凳上坐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年轻女孩儿,正如方才女主江霞所说,确是全身浮肿面色黯淡,情状骇人。想是女孩儿已不能自行坐稳,故而她母亲正以手扶她,矮凳周围有四盆燃烧着的碳火,由女孩儿的父亲在旁侧照料。此时,令狐雅若的父亲令狐谦正往女孩儿的身上针灸,鱼氏兄弟一人服侍令狐谦扎针,一人按师父令狐谦所讲的法子调制药物服用的药物。

此时已冬日,颇为寒冷,厅中众人除了女孩儿一人只是披了内力的单衣以外,余人都着厚装,尤其女孩儿的父母,想是不会武艺,无内功护体,穿着更厚实。这病重的女孩儿只所以解下了外表厚装,自然是为的令狐谦便于针灸之故。令狐雅若见父亲正一丝不苟地往女孩儿身上的紧要学位一根根地扎针,便不敢惊动他,鱼氏兄弟稍闲暇一些,见了小女主令狐雅若偕同夫君等人归来,面上登时一喜,但皆不敢出口问话,生怕搅扰师父。

令狐雅若三人静悄悄地观望片刻,令狐谦即全身上下与女孩儿扎完针了。司马艳阳始终留神于岳父令狐谦,此刻见他额头已微微渗汗。司马艳阳心惊间,回想起师父和光道人所讲的话来,道是人身上下及里外不仅经络有一二十条,且大**位有二三百个,那些紧要的穴位,每一个皆有它的独特效用,若利用得不准,轻则误人,重责要命,而人力需将周身学位准确无误地记住,亦是极艰难之事,方才岳父令狐谦那般周身要穴扎了一遍,总有一二百根细入牛毛的银针,且自上而下一气呵成,所耗心力自是门外之人所难以想象的了。

司马艳阳思想及此间时,不禁对眼前竭力救人的岳父大人起了万分的敬爱之意。同时又想,世上之人多喜爱男儿而轻视女子,这对夫妇竟能如此关切女儿性命,自然也是一对大有善心及爱意的夫妇。这时,令狐雅若不知是嫌女孩儿的母亲因敬畏自己的父亲而手脚不利落,还是她关爱自己的父亲,要同他一道救人,便几步行了上去,而后命女孩儿的母亲行开,自己替她来扶持她女儿。女孩儿的母亲微微一惊,虽识不得令狐雅若,但见令狐雅若穿着装扮及容貌皆不是自己小富人家所能及,便想其中必有原有,不敢迟疑,退开了一旁,同她丈夫一道去了。

此刻令狐谦已扎针完毕,他见宝贝女儿满心欢喜地前来协助自己,随口赞许道:“由你扶她亦十分妥当!”令狐雅若欢喜一笑,得意道:“那是自然!”令狐谦于宝贝女儿的娇然欢态已瞧得多了,自然不会十分上心,又是此时治病救人乃是十分紧之事,故而不同她多话,已随手将那余下十来根细针递去了鱼善幽手中。鱼善游将将小心接过牛毛银针,女孩儿的身子渐见发颤起来,口唇亦发青。令狐雅若脱口道:“爹爹,她是冷了么?”令狐谦道:“嗯,如此时节,她只披这么一个单衣,自然会冷。”令狐谦说时,已伸出右掌自女孩儿的后心口往她体内输入真气。令狐谦真气输入不片刻,女孩儿气色便缓和起来,令狐雅若扶持她身子,亦觉暖烘烘的了。女孩儿的父母不懂武艺,已在旁侧观看得十分入迷,对令狐谦亦是佩服万分。

真气输入后,令狐谦收手望鱼善游道:“汤药调制好了么?”鱼善游微一躬身,双手捧上道:“好了!”令狐谦遂将小瓷碗接过了手来,而后弯腰亲与女孩儿灌胃汤药。司马艳阳观看那汤药时,只见黑乎乎的,却隐隐有一丝清香之气,心中不由又是一敬,心想世间之药多苦口难吃,不想岳父这药,如同他的谦和为人,却是清香的。

令狐雅若见父亲要喂女孩儿吃药,随口笑道:“爹爹!您这汤药清香得很,与女儿我也吃一些罢!”令狐谦知女儿又是向自己调皮,亦不回头望她,只随口道:“此消除恶毒、舒经活络的猛厉汤药,常人岂有随意吃喝之理?切莫胡闹。”令狐雅若一面小心扶住女孩儿,一面呵呵欢笑。孔芊芊跟随司马艳阳身侧,她的性子没令狐雅若这般调皮随意,听得令狐雅若向自己父亲讨要汤药喝,心中一乐时,面上不由莞尔一笑。

身后那对夫妇听得二人言语,一惊之间,才知眼前女子是名医令狐谦的令爱千金,难怪方才她抢了上来帮手,二人当下对这对治病救人的好心父女,说不出的感激。跟着,令狐谦汤药灌胃罢,起身将碗儿递与了徒弟鱼善游。令狐谦伸直了腰身,对身后恭候的夫妇二人道:“经我方才这两下救治,您这女孩儿的性命该是无忧啦!今夜一宿,至明日卯时,她的浮肿自会消退!”夫妇俩不及令狐谦说完,已低头哈腰地不住道谢。

二人将止时,令狐谦又续道:“只是这一夜之中,这女孩儿不能睡倒,她身上的银针皆不能掉落或摆动,故而得有人坐于她身旁,轮流看守,小心照料!”夫妇二人道:“恩人说的是!小人同贱内自会照料她!”令狐谦道:“在下瞧二位爱女心切,亦是十分难得!那医治之费便不收你们的啦,只是得苦了你们照料她一宿!”二人闻言,感激不尽。令狐谦道:“如此便由二位在此照看,晚膳时,自会有人送来与二位吃用。”二人闻言,又一番拜谢。

司马艳阳见岳父得闲,急趋步近前拜见,而后令狐谦领了众人往外边行来。原本鱼氏兄弟要趁机向师父令狐谦请教方才女子的病症及医理,但此时师父令狐谦父女团聚,又有女婿新婚后初次来拜望,便不敢轻易出言搅扰。

而后,司马艳阳于岳父母家中逗留了四五日。这四五日中,多数时光是聆听岳父传授医术医道,或谈论经络穴位、阴阳调适中所涉及的武学、医理。四五日下来,司马艳阳已然受益匪浅,医道渐通。此乃素日里的业艺要事,闲暇之余,司马艳阳、令狐雅若及孔芊芊夫妻三人,自免不了就庄园中随意玩耍一些,当中自有些安逸欢乐。

十月十八日晨,司马艳阳夫妇三人拜别令狐谦夫妇,领了家仆邓姑、安兴贵、关老都头及绿蓉、新竹二鬟,出了令狐家庄园,望西走马而去。

十月廿二日晚,众人行至长安,当晚于城中歇宿。次日晨明,又复启程,望西循丝路而行。廿六日的傍晚,众人行至天水郡的上邽县(今tS市区)。其时上邽之地,因是吐蕃、西域、河西等西北地域同关中、长安等中原地域连通的南北两线中的南一线,乃是来往客商必经的要道,故而城内外的客店颇多,时有店家因此争抢商客入住之事,司马艳阳等人于二三日前的扶风、凤翔等地歇宿时,便已遭遇了此事,晓得店家有多有争抢及欺客之举,故而行至城郊时,心中便有了预备,任由那店家如何叫唤皆不为所动,或说城中有亲朋接应,那些店家察言观色,觉着对方确似有备而来,便不胡乱叫唤了。

及至望见东门内数里街巷左首的一个不大不小客栈,院门齐整,那门前叫唤的伙计虽殷勤,却无强抢来客之心,便行了进来。进得里来,伙计忙叫唤同伴,一同服侍照应,店家瞧得是不小的主顾,自也欢喜一场,且这店家虽于关外营生,却是关中人,讲话利索,不夹胡音。

此处已出关中,用过晚膳,令狐雅若、孔芊芊二夫人又安置妥当后,司马艳阳便偕同安兴贵、关老都头二人,寻来店家处,仔细问询了西行之路。店家望见众人穿着装扮,便知众人远道而来,不是关中人氏,又是店家闲暇,便仔细同司马艳阳等人说道了一番。店家说丝路有不止一线,出长安望西北,乃是北线,望西至上邽乃是南线,上邽是个大岔口,继续往西是南线,可至吐蕃、昆仑等地,望西北穿陇山,行金城,渡河水,至凉州(今武威),乃是中线。

司马艳阳插口道:“什么是河水?”店家道:“自然是黄河也!”司马艳阳恍然大悟,众人呵呵一笑。店家又续道,“不过此时冬日,黄河早封冻啦!”司马艳阳道:“这个确是!这些时日行路,可冷煞人也!”店家见司马艳阳年少天真,说得真切,不由又呵呵直笑。

关老都头道:“至凉州又如何?”店家道:“至凉州,往西行甘州(今张掖),出JYG,此路乃是千里祁连山北麓下的一个狭长地带,即为河西廊道,出JYG,再望西行三百多里,便至敦煌。敦煌又是一个大岔口,南走阳关,北行玉门关,又分出南北两路,南路可至楼兰、昆仑、于阗、疏勒等地,北路可至龟兹、高昌、轮台、天山、伊吾等地。”

说时,店家随口问道:“众位客官欲往何处?”司马艳阳道:“去天山拜访故人。”关老都头和声道:“顺道购置一些当地的药材及土产之类。”跟着拱手道:“多谢店家指教!”店家随口一应,司马三人行去歇息了。

十月廿七日,众人由店家所指引的路径,出上邽县城,望西北而行。二日后,穿行陇山,倒也顺当,又二日后,众人抵达金城,当晚歇宿城中。又二日,众人过了封冻黄河,随后沿古逆水(庄浪河)上行,此时逆水自然亦冰封。

冬月初四日,众人行至祁连山东侧的古洪池岭(今乌稍岭)中。此山岭千多丈高,东西横亘,阔三千多丈,岭高风寒,此山岭八月即有飞雪,何况此时是冬月。只见山岭山道中,草木断绝,鸟兽无迹,眼目所见满是硬如金石的冰雪,足下所踏或是冻土,或是燥寒砂土。山口高地中,时不时有山风吹袭,抚人面目,有如刀割针刺,冷透骨髓。

司马艳阳众人骑行出来的大马,周身上都包裹了遮寒保暖的皮革,且大马载人驮物行走,胸中有一股暖热之气,这股暖热之气,于这高山中的寒冷之地,呼放出时,便是一团一团白茫茫的冰气。无论冬月抑或腊月,南国的日光,照人身上,使人顿时觉出丝丝温暖。此处山间虽有日光,日光虽也晃亮,然则行人丝毫不觉温暖。

这日午后,司马艳阳八人正望一个满布冰雪的山口行去,其时行最前的是关老都头和安兴贵,行最后的是邓姑及绿蓉、新竹二侍女。邓姑四十多年纪,绿蓉、新竹二十四五年纪,三人皆有武功。行中间的是司马艳阳夫妇三人。

孔芊芊因寒冷而抵持不住,忽对近旁的令狐雅若道:“姐姐,我怕得歇一会了…我气短发昏,胸口疼痛,心肺不适,怕会跌下马去…”令狐雅若和司马艳阳闻言都转头向孔芊芊望来。其时八人之中,唯独孔芊芊不会武艺,且她生为大家之子,自幼娇生惯养,身子更是柔弱,孔芊芊脖颈、头发上都包裹了一大层内棉外皮的用以御寒的厚布匹,纵是如此,生于江南的她,初次来这河西塞外,碰巧又是寒冬季节,亦是吃够了苦头。

其时山岭之寒,便如绿蓉、新竹功力弱些的二人,身子亦是有些吃紧,孔芊芊身无内功,又娇弱,自然撑持不住。艳阳、雅若二人回望时,见孔芊芊双眼无神,素日里一张娇美水润的脸儿,此刻已冻得通红,口唇亦裂了一层外皮。

司马艳阳见此情状,心下大为怜惜,不及令狐雅若讲话,抢先道:“你服用一粒阳和丸罢!”孔芊芊吃力地道:“那…那药丸不多,又说天山一带更为寒冷,我因此不敢胡乱吃用…免得天山上住不下…”令狐雅若瞧着孔芊芊艰难面色,听得她后一二句,心中亦不由感触。又听芊芊道:“马上风寒,不如我下去行走一程,发些自个的体热罢…过了这一段坡路,再骑上马来亦可……”

令狐雅若道:“路面上满是冰霜,你没有武功,行走上面,难免寒气自脚底侵体!”孔芊芊道:“只是在这马上,我怕自己抵持不住,跌落下去…”孔芊芊说时,头昏眼花,又是吃力得紧,似难再言语下去了。最前头的关老都头不由低声道:“似二夫人这等体质和情状,恐怕过不了那前头更高寒的地方。”安兴贵听了话,虽知他说的在理,但到底扫了公子爷司马艳阳的兴趣,急朝他瞅来时,道:“不是还有那武当山上讨来的阳和丸的嘛,咱们大不必操心于此!”

关老都头老练有武功,性孤僻,无妻子,唯一嗜好便是喝酒吃肉。此刻见得身后主子迟慢下来,便又端出酒葫芦望嘴上送了一大口酒,跟着又将打包来的牛羊熟肉,抓了两块来,放入口中咀嚼享用,瞧那情状,众人之中,他倒是最为悠闲。因关老都头性直少言,故而这般吃喝酒肉时,也不叫唤安兴贵,便似没有旁人一般。安兴贵知他性子如此,不仅不怪他,反倒心中呵呵一笑。

这后边一些的司马艳阳瞧见孔芊芊的病弱之态,道:“夫人你下来,由我背着你过这一个山道口罢!”司马艳阳说时,自己翻身下了马来。令狐雅若欲言又止,终让司马艳阳行了前去。孔芊芊关切道:“背着我翻山越岭,你行么?”司马艳阳道:“我有内功,似你这等身子,便是一路背到天上去,也行的!”孔芊芊闻言一喜,却是令狐雅若似是发了醋意,道:“早知你这般能耐,当初何必骑了马来?”司马艳阳不敢言语顶撞,孔芊芊亦怕令狐雅若扭气,心中虽欢喜,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司马艳阳道:“芊芊她不会武艺,无有内功,我负她过这一个山口,待得她缓一些时,再骑上马去。”说到这,不见令狐雅若回话,便向孔芊芊道:“你便下来吧!”孔芊芊便翻身下马。待得孔芊芊身边站定,司马艳阳将自己身上最外层的厚大披风解开了下来,披在了孔芊芊身上,又给她将领带系了上。

近前一刻,孔芊芊举头望着夫君司马艳阳,不觉间,面上已现红热,心中既欢喜又温暖,其时二人虽为夫妻,但素日里却从未这般举动过,更何况旁侧尚有令狐雅若及安兴贵、关老都头、邓姑及侍女等人。安兴贵等人本是随意观看,待看到这一幕,俱都不约而同地偏过了头去,安兴贵同关老都头嘀咕道:“那是人家夫妻间的恩爱事,咱们外人,非礼勿视…”关老都头于此却无多少兴致,回过神去时,又悄无声息地吃喝了一口酒肉。

这时唯有令狐雅若,心中醋意难掩,她瞧了二人几眼,再也瞧不下去,对前头的安关二人道:“二位前辈,咱们赶路了罢!”二人知她这大夫人心中打翻了醋坛子,不敢出声,便催马赶路。司马艳阳知自己这一下公然向孔芊芊表露恩爱,到底刺激了令狐雅若,便也不敢做声,只转过身来,背对孔芊芊道:“抓上来罢,我负你一程便没事了。”司马艳阳矮身时,孔芊芊便抓了上去。

孔芊芊依偎在司马艳阳后背上,司马艳阳保童子身练“燧人神火”功,身上有一股厚重的纯元真气,孔芊芊心胸贴至艳阳后背时,便有阵阵暖流浸透她体,顷刻间,孔芊芊便消解了苦寒,心中既温暖又甜蜜无比。其时司马艳阳、令狐雅若、孔芊芊三人虽为夫妻多日,但因司马艳阳欲保童子身练功,三人皆是童子和处子之身,故而三人间的许多举止和感受,其实如同少男少女一般。

行一阵后,到了山口高处来。行走最前的安兴贵二人望眼间,不由脱口道:“咦!那前头有人争斗!”关老都头瞄了一眼后,自顾自地道:“似是一群人围住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嗯,那男女瞧着多半是一对儿,却不知为何给众人盯上了…”这山口上颇为宽敞,有一二丈见方,山口连同左近,本是晃亮的一片冰雪之地,日光照耀其上,更显明亮刺眼,但马匹托着众人踩踏上来后,晶莹洁白的冰雪层即破碎凌乱了开来,马蹄下不住的呲扎呲扎地响。

安关二人驻足让身时,令狐雅若已策马前来张望,只见山道逶迤而去,二三百步前头的一片冰雪地上,七八个人正围住了一对男女,狠拼硬斗,似要擒拿他二人。其时两下里距得远,众人又在奔闪拼斗,确难瞧得清楚。令狐雅若瞧不片刻,司马艳阳亦负着孔芊芊站了她身旁来观望。孔芊芊因有司马艳阳披风加外他的热暖体温浸透,身子已不再发寒。

司马艳阳本有内功,这一番行走后,内功激发,身子更热了,虽置身冰雪地面上,却丝毫不觉寒冷。负着孔芊芊时,司马艳阳往前一望,道:“咱们过去瞧瞧!”令狐雅若默不作声,她本有此意思,但此刻心头醋意仍在,故而艳阳说话时,她便不愿做声。安兴贵道:“却是此处不比中原,听说昆仑派势头极盛,昆仑派徒众多着灰白绣禽棉装,瞧那些人的装扮,确有几分相似。咱们该小心些。”关老都头却似察觉了雅若及艳阳的心意,道:“咱们只管行咱们的便是!”令狐雅若道:“这话倒是,且下去吧!”于是乎,众人踩踏冰雪,望前头道路行去。

其实置身山口高处,望那前方日光照耀下的茫茫雪原,以及远山迷雾,确实有些大美折人。艳阳身后的绿蓉、新竹、邓姑三人,坐身大马之上,放眼张望间,已然神迷住了。仔细望得几下,众人随即往前而去。

不一阵,司马艳阳八人行至距拼斗双方一二十步之处。本要再往前行,却是前头拼杀已近惨烈,艳阳、雅若等人观望时,心中骤然收紧,面上神色随之沉暗了下来,不觉间马匹停住了。孔芊芊面对如此阵仗,早望得傻眼了,且心中生出了惊惧来。此刻艳阳等人距对方众人已近,可见被围者乃男女二人,男的三十来岁,女的二十五六模样。

同二人对手的领头却是一个女子,二十来岁模样,着灰色女装,衣装后心绣着一只展翅大雁。这女子所指使的众人中,有两个三十岁模样,着灰白男装,衣装后心绣着一只展翅白鸽。余下的徒众有七人,其中四人皆着灰白衣装,衣装两肩头皆有两只深灰色的展翅鸽子,这两只鸽子比之女头领及两个下手的鸟禽皆细小一些;另有三人着灰色衣装,两肩绣着两只展翅鸣叫的小黄莺。

被围男女二人的衣装无明显标志,显是寻常衣装。本来司马艳阳等人行来时,他二人是各自应敌,男的被五人围住,女的被四人围住,对手衣装后心有大雁的女头领则一旁观战,眼睛紧盯被围二人,注视被围男子又更多一些。男女二人抵制一阵,渐感不支,司马艳阳等人距众人约三百步时,二人各自给敌手伤到一下。跟着,司马艳阳等人行近至众人一百多步时,二人又再受伤两处。其时拼杀众人手法、劲力皆有一定修为,那男女二人亦非庸手,只是他二人被数倍于己的敌手围攻,到底力不从心。

对手女头领见二人不敌,面上怒色,消解了一些,她望被围女子说道:“孟玲玲,你个妖女!你背叛我哥哥,勾搭我瑶光峰的子弟!”这女头领话本未完,被围女子孟玲玲闻言抢道:“李山红!你可别胡说八道!是你哥哥他喜欢我,想强娶我,我喜欢的是致远哥,可不是他!”被围女子名叫孟玲玲,男子叫周致远,对手的领头即是李山红。

周致远听了孟玲玲这一句,面上闪过一丝欣慰之色,而李山红却由前刻的傲慢面色倏然一下变得暗红,显然被围孟玲玲所讲心爱男子是周致远,恰巧李山红也喜欢了周致远。果然,李山红羞怒之后,又冲被围的周致远道:“周致远!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同我回昆仑瑶光峰去!你现下已受伤,若再不投降,便要死啦!”周致远道:“你哥哥李士群身为一山之主,本该德行服人,却不想他明知玲玲同我相好,仍要强占于她!他也是有妻妾的人,这么做未免太贪婪太不地道!”

周致远一句不解气,又续道:“也休得跟我提什么瑶光峰!峰主张世典同你哥哥交好,你自然如鱼得水,我却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我不会同你回去的!”女头领道:“你若顺从于我,自然有你好日子过,却非得跟那妖精去受苦么?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周致远道:“此一点说了却怕你承受不住,你比不过她的地方可多啦!谁人不知,若非你哥哥同瑶光峰峰主张世典交好,以你的武功和声望怕连头领职位都欠着一些,又怎能做得了东门门主?而我和玲玲在天权峰的门主和之职却是靠我们自己的武艺和辛劳拼斗出来的!你怎能比得了?”

孟玲玲留心周致远的话,听到此亦大为欢慰。孟玲玲道:“致远哥,你说得好!今日便是同你死在这儿也值了!”周致远闻言,应了一声,面上现出了无惧的面色。其时众人留心他二人同李山红的谈话,且众人皆为李山红的手下,不明她的心意前,亦不敢胡乱对周孟二人下手。

李山红听见二人的言语和面色,心中极为羞怒,道:“你等快些下手,与本门主将这对狗男女杀了!”众人见头儿发怒,便加紧了攻势头。此时,司马艳阳等人距众人仅数十步,众人方才的言语,亦多半听闻了。

周孟二人见对手加紧攻击,二人似是心有灵犀,亦是觉出难敌对手,今日难免一死,便竭力拒开对手一二人后,靠拢到了一处。但二人将将靠拢一处时,气力似有不济,敌方刀剑又有一二把刺进了二人体中,二人身上已多处受伤,二三层的衣衫,已给鲜血染红了大半。眼看二人确要身死,三个白鸽衣装头领中的一个转头向李山红问话道:“山红门主,莫非真的要将他二人在此杀死么?他二人私自出逃,依着教中律令,该拿了回去问罪…”

李山红怒道:“你没听出他们拒不投降么?不投降便是死!”跟着道,“你们还楞着干么?是要本主亲自动手么?”众人闻言,心中惧怕李山红发怒,便要攻杀周孟二人。便在这时,司马艳阳八人已行至众人三四远近的地方来。李山红回望间,司马艳阳望她道:“你们以多欺少,有失公平,有失地道!”李山红自然留意到了司马艳阳等人,道:“这乃是我昆仑派的事,你们若要过路,便过去,少来瞎管闲事!”

令狐雅若亦同情周孟二人,道:“他二人真心相爱,你们不容他,放他们一条生路便是!何故斩尽杀绝?我看你也年轻漂亮,将来他人如此对待你和你所爱之人,你又做何感受?”李山红道:“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操心!”跟着仔细打量司马艳阳等人道:“你们是中原来的吧!这里可是昆仑派的地头,不管你们在中原有多能耐,到了河西之地,你们可别不知好歹!”

令狐雅若瞧见他一众苦逼这一对不愿屈服的真心恋人,心中本已愠怒,此刻见眼前年轻女头儿傲慢无礼,无丝毫谦逊态色,渐渐生怒。令狐雅若亦是极要强的性子,便道:“若本姑娘非要救他二人呢!”李山红本极傲慢,但此刻猛然瞧见令狐雅若严厉而又无所畏惧的面色,不由怯了几分。令狐雅若又续道,“河西之地,亦是中华!我就不信,河西纵横万里之地,便是你们昆仑一派的天下了!”李山红到底是个给哥哥宠坏了的年少女子,面对令狐雅若的义正辞严,便有些不知措辞,羞怒之间,道:“来人呐!先将这伙过路的杀了,再回头对付他二人!”众人闻言,便丢下周孟二人,转身向令狐雅若等人围来。

令狐雅若向司马艳阳道:“艳阳,你乃一家之主,动不动手,还需由你定夺!”司马艳阳道:“他们都围上来了,不动手还行么?”令狐雅若随口道:“这话倒是的!”其时安兴贵和关老都头在司马艳阳夫妇三人前头,距围来众人最近,但他二人,一个四五十年纪,一个五六十年纪,皆要年长众人许多,便不怎么将众人放在心上。令狐雅若行上一步,同安、关二人并排后,道:“两位辈,咱们三人便试一试这昆仑派的武艺如何!”跟着低声道:“只需令他们知难而退,无需杀伤人命,免得日后麻烦!”安关二人本有此意,但他二人乃是家仆,不敢再于女主跟前争强好胜,便随口应了一声。

果然,众人拥上,令狐雅若三人一齐出手。其时令狐雅若使宝剑,安兴贵是两把短刀,关老都头乃是一柄特制的软鞭。令狐雅若虽年轻,但她身兼化功之法和吸星大法,又年修习祖父令狐冲的高超剑术,所使剑法皆为上层,故而地方人众根本不是对手;安关二人虽武艺差着一些,但二人到底有二三十的年内功修为,对手年纪仅三十左右,虽然人多,却难占便宜。

拼杀不一阵,令狐雅若仅用剑法对敌,而有意将功法藏身不露,那两个领头也奈何她不得,只觉她内功不俗,剑法更是高超。与此同时,对付安关二人的一个头领和六个下手,且那六个下手于方才的拼杀中,又有几个受伤的,便也不敌安关二人。众人使尽手段,终究攻不破雅若三人招式,内功亦不如三人,又见三人有意不下重手,虽羞恼却也无计可施。

众人身后的李山红瞧见模样,面色便十分难看,再转头看望周孟二人时,二人虽满身鲜血,手儿和身体却紧紧依偎在一起,他们瞧见众人不敌令狐雅若三人,便更欢喜,身上虽有伤痛,似乎全不察觉。李山红羞恼间,正要发话,那三个领头一齐转头来道:“禀告门主,属下等无能,无论如何斗不过他们众人!”

李山红大怒,手中宝剑刷地一下拔出,望周孟二人道句“待我杀了他二人,再回去昆仑!”时,便飞离马背,挺剑朝周孟二人急刺而来。令狐雅若绝没料到李山红会有这一举动,三人大惊之间时,李山红的剑尖距周孟二人已在尺寸之间,除非此刻她手中握有硬物,以极快的暗器手法将硬物掷出,打落或打偏李山红的长剑,否则绝难制止她的攻势。

正当众人惊心时,却不想周孟二人忍痛一齐出手,跟着叮叮当当几下锐利声响,李山红的攻势竟给抵制住了。李山红不仅刺不中二人中仍何一个,且在二人联手攻击下,有不敌之势。原来李山红之所以能进身昆仑教瑶光峰东山门门主,是如前刻周致远所言,乃她哥哥的缘故,并非她本人武艺,此刻面对周孟二人一同出手,纵然周孟二人受伤不轻,她亦不是二人对手。

拒开李山红后,周致远晓得她虽有哥哥之势,但今日定然难受已极,便不愿出手伤她,道:“你回去罢!你众人百般刁难我二人,我二人相爱不易,不愿受此屈辱,从此离开昆仑便是了!此后是死是活,是贫是富,皆同你们无关了!”李山红见令狐雅若等人插手,今日之事已然难成,心头虽愤恨无比,却也无可奈何。

李山红呼地一下跃回马背后,道:“走!都随我回去!”不及众人回应,便策马望西而去,众人惧怕李山红及其兄长的权势,不敢迟疑,急急跃身上马,跟随而去。那三个灰色衣装,两肩绣着两只小黄莺的人,无有马匹,三人虽身负多伤,亦丝毫不敢迟疑,各自提了兵刃,紧紧奔行跟随。

众人奔去,周致远二人搀扶着向令狐雅若等人行来。周致远拱手道:“多谢众位出手相救!活命之恩,委实难以回报!”令狐雅若望到二人身上的许多创口和鲜血,问道:“你二人伤得不轻,身上可有治伤之药吧?”二人颜容一降,周致远道:“我二人本为昆仑教派门徒,因教中难以立身,故而冒险出走,出走仓促,却是没有治伤药物的。”司马艳阳道:“咱们救人救到底!我便与你们一些罢!”令狐雅若望司马艳阳道:“他是我夫君,我乃洛阳医师令狐谦之女,令狐冲乃是我祖父。此次我几人出行西域,随身携带了一些药物,你二人便拿了去用吧!”原来此次西行,司马艳阳不仅于洛阳岳父处学习了一些医药之道,临行时还携带了各样药物,以备急用。

周致远见夫妇二人热心,急拜谢道:“原来如此,我二人今日相识贵人,当真是三生有幸!得贵人相救亦是感激不尽!”司马艳阳二人见周致远说得十分真诚,不由微微一笑。周致远续道,“说到令狐冲老前辈,在下亦有所耳闻,说是他夫妇二人隐居于北天山瑶池之处,收了几名高徒。两位老前辈武艺已出神入化,左近歹徒恶人皆不敢招惹,那是保了一方太平呀!”周致远说到末了,大有钦佩之色。

令狐雅若听得他知悉自己祖父名声和行踪,心中确是一喜,随口道:“先不多说了,你二位且先用药治伤罢!”司马艳阳早瞧见二人身上创口和流血,心中确有几分惧怕,道:“正是正是!这天寒地冻的,又要忍受那许多伤痛,如何受得住?”周致远身旁的孟玲玲本也苗条秀美,且她年长令狐雅若等人好些岁,此刻令狐雅若等人衣着鲜亮厚实,自己却满身伤痕,到底掩盖不了落魄形状,不免生出了羞窘之色。只是她出身小户人家,如此情形早已适应,这羞窘形色现得一刻,便又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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