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关上次元壁的时候，正看见赫敏拖着一堆密如织网的乱七八糟线条在发愣。
“赫赫？怎么愣住了？”张春赶忙问。
赫敏茫然地抬头，她透亮的眼帘里倒影出整个曲壳空间的奇幻色彩，“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龙培德她们，都变成这样了！”
说着话，她指了指手中的龙培德，那里现在仿佛是光线缠在一起的线团。
除龙培德外，其它炽天使都是这样的……
张春摇了摇头，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曲壳维度空间是一个充满了迷幻光线的奇怪维度，这个空间奇怪就在于……甚至连七位炽天使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像……
张春见现在还算安全，赫敏又是一脸的迷茫，干脆好好把自己得知这个世界的真相说了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虚拟的？只是一个虚拟空间的产物？”赫敏听完张春的说明，脸上更加迷茫了。
“你记得吧，盗梦空间里……等下，这个还得一阵呢。那么，黑客帝国……好像也不是最近上演的……”张春明明想举例子，但是苦于没有一个熟悉的感性认知给赫敏形象的描述。
“……你的意思是说，类似一个乌托邦世界么？”赫敏咂摸着张春话里的意思，给自己找了个具象。
“差不多！当然，乌托邦首要的意思是不存在，而不是理想中的世界。”张春觉得她这个例子举得棒！前期自己的新领导薇薇安不也是这么说么，这个世界类似东方古代的《桃花源记》。
“但她们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赫敏又问。
“对！起码他们的存在跟我们理解的不同。如果真是天使与恶魔之间的战争，会这么牛侃我我砍你low么？”张春说着，又看了看赫敏虚虚拖着的一堆线条，刚刚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姐姐龙培德，现在就跟无数彩色吸管一样散落在赫敏手中。
赫敏还是不能理解，或者说，她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毕竟，在她心目中巫师社会已经是想象力的极限了，再给她拓展到黑客帝国这种脑洞科幻，她会明显不适应。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赶紧把她们送回女祭司那里，她们长期脱离原来的世界，会不会出问题这谁都不知道。”
张春说完，赫敏恍然大悟，拯救她们才是重点，至于“她们”到底是什么……再说吧。
曲壳空间有个好处，这里并不以距离为核心要义。所以传送什么就免了，知道了对方世界的坐标，一切都好说。
张春倒是有这个便利，金属方格自动给了他那个世界的坐标，他则和赫敏拖着一堆七彩炫酷的光线团往蓝袍女祭司洛斯那里赶去。
当然，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
张春在祭祀宫殿旁边找了一块空地，这里属于巨树的顶端、也是祭祀的居所，平常根本没有人。
打开次元壁，张春和赫敏将炽天使们拖了出来。
果然，刚刚离开曲壳空间，一团团的彩色线条已经自动变成了身着盔甲的炽天使们。
只是她们依旧是昏迷不醒。
两人挨个把每个人都拖了出来，连同他们沉重的盔甲，当然，达索好一些，她的两段上升体已经将盔甲都光铸化了，此刻恢复成最初的样子，十分的少儿不宜……
张春只好让赫敏把她拖出来，又解开自己的袍子给她遮挡住。
张春看着达索摇摇头，“最烦你们这些没事变身的，回头就来个少儿不宜，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们怎么着了……就像上次那个德鲁伊妹子，她也是……”
赫敏听了一脸疑惑，“哪个德鲁伊妹子？”
张春脸一红，“……在苏格兰的岛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我都感觉恍如隔世。不谈他们了，想办法通知女祭司洛斯吧。”张春说完就跑去祭祀的木质宫殿了。
最终，仍然是高贵典雅的女祭司一脸疑惑地跟张春来到了空地，惊讶地发现几位天使都是一幅昏迷不醒的样子，她有些着急，忙打开纯能化火焰，献祭了自己手上一枚戒指，才换到了一壶闪着柔光的水。
“请帮助我，异世界的好心人，给他们服下这些水。”洛斯把水递给了张春。
经过三人紧急地救治，一会七位炽天使都醒转过来。
龙培德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赫敏，她一激动，手握着赫敏的肩头，“大天使莉莉丝呢？敌人呢？你怎么穿着大天使的盔甲？”
“大天使莉莉丝没事……她将敌人赶走了，将他们放逐到很远的地方，我想，她会回来的。”赫敏微红着脸说了谎话。这是她和张春商量的。
按张春的分析，所谓莉莉丝是一个更奇怪的存在，她的存在并没有炽天使她们这种自由灵魂为基础，反而是众人的念力激活了她存在的属性。
如果众人都在，并且都相信她的存在，不久之后，大天使莉莉丝一定会回归的。
赫敏看了张春一眼，后者冲她点点头。
其它炽天使听完，也都沉默无语。
没想到一场大战，最后带她们离开忿化身的人竟然是两个异世界的来客。
首席炽天使达索更是一脸死灰……她费尽心机达到了二级上升体的高阶状态，竟然还是被她们从来看不起的、每天躲在阴暗处的恶魔们击败了，败得还如此彻底……
女祭祀洛斯安慰她们说，“恶魔的力量其实来源于这两位朋友的异世界，恶魔能去寻找力量，你们也行……”
张春听了就是一愣，心说洛斯这个家伙，外表看起来很文雅，其实内心鬼精鬼精的啊。这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七个人的目标转到自己身上了。
不管她什么考虑，这个“有所指”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果然，包括达索在内，七位炽天使都回头看向了张春和赫敏。
张春刚刚想说话，就听见空中一个威严的声音说，“不丢人么？炽天使惨败给了两个恶魔，还得我亲自出手……”
赫敏一愣，不自觉说道，“是大天使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