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没有刀枪，也不懂暗器。
可不要忘了，他有着完整的苗疆巫医传承，医术能够救人，自然也能杀人。
张凡借着迷踪步带给他的敏捷性，不停地绕着高阳转圈，时不时地在他身上拍上一掌。
只是这一掌拍的就像是领导鼓励下属时拍肩膀的力度一般，难以造成半点伤害。
可这种骚扰，却让高阳不胜其烦，尤其是张凡的手掌不时之间从他的脸庞滑过，伤害不大，可侮辱性极强。
他控制着轮椅转换方位，双手不停在身前摆动，想要挡下张凡伸过来的魔掌，最好能够抓得到张凡。
只可惜，他又要用双手控制轮椅方向，又要用双手来防御和攻击，不消片刻便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
可张凡的速度是越来越快，高阳的动作渐渐已经跟不上了。
“张凡这是在干什么？一直绕着那个人在转圈，他以为他有爱的魔力啊？教授你快想想办法，等张凡转累了要怎么办？”
叶娜一脸担忧地看着摄像头投影过来的战斗场景，愁眉苦脸地说道。
“实验体就是实验室中的最强防御手段了，连实验体都拿他没有办法，也只能靠张凡了，再等等看吧，我相信他。”
张文海尚且记得当时在苗寨时，张凡身上展现出来的种种神奇手段。
身上百花香，万虫不得近。
挥手散毒箭，绝命不能侵。
张凡转圈一定是有着他的理由的，他相信张凡，也只能相信张凡。
“够了！”
高阳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张凡的骚扰和侮辱，他大喝一声，双手猛地拍向轮椅扶手。
一股纯粹，强大的无可阻挡的力量以高阳为中心，掀起层层气浪，在他这一掌之下，轮椅下的地板都被震地碎裂开来。
张凡一直都在用「精神感知」技能注意着高阳的神情变化，在他出手的瞬间，张凡立刻利用迷踪步扯了出来，所以任凭高阳这一掌威力再怎么大，也没能伤到他半分。
出于安全起见，张凡担心高阳这种人的精神世界扭曲，会影响到他自己的情绪。
因此张凡没有试着查看高阳的心理意念，但只从高阳现在的表情来看，他就猜得到，高阳大概气的都要冒烟了吧。
“你的动作太慢了些，这次你出手可要果断些哦。”张凡满脸戏谑地看向高阳，挑衅似地再次出手了。
迷踪步加上两倍于人类极限的速度，张凡的动作比之猎豹也不遑多让。
更何况，「精神感知技能」能让他拥有比之野兽还要强悍的精神感知能力。
张凡不是基因改造者，但他的手段和身体强度，比之基因改造者还要强出不少。
“高少爷，你这发质不错嘛，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高少，你这皮肤怎么保养的，摸起来细腻的就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哦不对，像是刚下完鸡蛋的鸡屁股一样令人恶心……”
“高少，你是生气了吗？别气啊，气坏身体谁如意？”
“莫生气，莫生气啊……”
“你看看，哎！你看看！还是打不着！哎打不着！”
张凡一边转圈，一边不断地在高阳耳边絮叨着，声音从高阳的四面八方传到他的耳朵里。
扰的他整个脑袋都跟着嗡嗡地，偏偏这张凡滑溜的就像是一只刚出水的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
“够了！够了！他妈的！我说够了啊！”
高阳连续几掌拍了出去，结果全部落空。
他转动轮椅扶手，轮椅向前冲去，可张凡很快又跟了上来，嘴里继续喋喋不休。
他背靠墙壁，企图让张凡不能绕着他转圈，结果这一下张凡更嚣张了，趁着他双手转动轮椅的间隙，直接一个横跨，抬腿从高阳头顶绕了过去……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啊啊啊！张凡！你找死！”
高阳明明一身力气，身上和轮椅上藏着各种暗器与机关，偏偏在张凡面前有力使不出来，气的高阳一拳一拳地砸在空气上，发解着心中的愤怒。
最为可怜的是地下实验室中的地板，被高阳的轮椅震得是四分五裂。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张凡见他四处乱打，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般的冷笑来。
“好香啊。”看张凡挑逗高阳看的过瘾的陈天虎忽然耸动鼻尖，有些疑惑地说道。
很快，身在手术室中的叶娜和张文海也闻到了，多种多样却又味道鲜明的香气顺着手术室大门的缝隙传了进去。
“好香啊，像是鲜花，又不像是鲜花，像是草药的香气。”
叶娜摘下口罩，用力吸了几口空气中的香气开口说道。
这种香气令人迷醉，令人为止疯狂，为之上瘾，忍不住想要多闻上几口。
就连躺在手术台上没有苏醒地吕云，似乎胸口位置的起伏感都跟着强烈了几分。
“又是那一招，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张文海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张凡想要看清他是怎么凭空产生这么多种草药香气的，可是任凭他看的多么仔细，还是看不明白。
一些事情，似乎真的是科学永远都无法解释的。
张凡终于停了下来，他静静站在高阳身前，微笑着看向靠在墙角，坐在轮椅上面目狰狞的高阳。
“是毒气吗？很抱歉，可能张文海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体天生适应性，几乎所有药物我的身体都能分解掉，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他当做第一代实验体。”
高阳因为白血病移植了高宇的骨髓后，造血细胞发生突变，简而言之就是他的身体百毒不侵。
这也正是为什么当时的「永生实验室」宁肯付出大代价，也要把高阳和高宇从高氏带走的原因了，高氏也因把高阳「卖了」出去，就此度过危机，在魔都腾飞。
“我知道你不怕毒，不过很可惜这不是毒，是药。我又不像刘弘毅，到处给人下毒，我只会救人。”
张凡背负双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高阳，轻声说道。
“噗……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呕……”
一大口乌血从高阳嘴里喷了出来，有了第一口，便有了第二口，紧接着他嘴里的鲜血就像是不要钱一般混杂着内脏碎片呕了出来。
高阳嘴里的血顺着嘴角落在地上，他半弯着腰，斜着眼睛抬头望向张凡，满脸的不忿。
“不是毒，你身体里的血管和内脏根本就承受不住你所用的力量，你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手术，才能让内脏血管不至于破碎，我刚才伸手拍打你身体上的各处穴位，加快了你身体的新陈代谢，再加上百草香气的刺激，你的血流速度不断加快，内脏和血管承受的压力也在增加。”
“而你还要不断地使用不属于你的力量，身体不出毛病才怪，我不是告诉你了，气坏身体谁如意，当然是我如意啊！哈哈哈哈哈！”
张凡志得意满地大笑起来，气的高阳又是两口鲜血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