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拍不响”这话自古就有它的道理。
只是，谁对谁错孰是孰非，不是游静该追究查证的事儿。
“女娲石一直在你身上吗？”
这个问题……有点儿难了。
“没……没有。”
稍加思量，匐华还是决定在这里边儿多设置点儿弯弯绕，听起来复杂一些游静相信的几率也更大一些。
不过，还是得编得有理有据才行。
恰巧匐华在着方面很有天分。
“你也知道，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跟着陞缕的，所以女娲石在他身上的时间比较多。”
“你倒也舍得。”
这样看重身份的一个人，居然会将证明自己高贵出身的利器交到别人手上，这操作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你别是在这儿和我说瞎话呢吧？”
“我哪儿敢啊。”
匐华暗自转了转眼珠，装可怜的计策就出现在脑子里，“你这是低估了自己的威慑力还是会高估了我的胆量？”
“这时候再说谎，那我不是找死吗？”
游静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陞缕对我们一向是极尽控制，我原本就没什么本事呵呵能力，也得不到过多的优待实现自己抱负，所以就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
匐华怕她不信，又试探着解释，“陞缕身边儿的人没一个不卑微的，我是这样，红花也是这样。”
游静在心里琢磨琢磨吧，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说下去。”
匐华一听，自己这个蒙混过关的美丽梦想是有希望啊，一会儿没敢停顿是说下去，“说起来我这心里还郁闷着呢。”
“最后不是你亲手杀了他吗？就没发现什么女娲石之类的东西？”
他语气挺急，还带着点儿有意无意的迷茫，“你也知道那东西是我的，总能还给我吧。”
“我已经这么倒霉了，总不见得我连要回自己东西的权力都没有了吧。”
“陞缕身上没有见到女娲石。”
游静淡淡的告诉他事实，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残酷。
他的生母绿茶早已离世，留给他的也只有这么点儿东西，平日里回忆起来也只有捏着这块石头怨天怨地的份儿，如今倒是连这么点儿感情的寄托都没有了。
小公主不禁想起之前游沐中毒辞世的时候，她也是难过到透彻心扉。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关于女娲石踪迹的线索。”
“我是真的想不到了。”
他哪儿是想不到啊，是简直不敢想，现在即便他不刻意去琢磨，女娲石融进游静身体的画面还挥之不去呢，他又怎么敢往深里去想。
游静似是轻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女娲石有什么用处？”
“证明我的身份啊。”
匐华脱口而出，“我可是伏羲的亲生儿子。”
“我问的是实际的用处。”
游静看着眼前这人，突然觉得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为了一个虚妄的身份苦苦折磨着自己，一直想从中得到点儿什么吧，却在无意识之间失去更多。
“陞缕将这东西弄过去，不仅仅是为了好玩儿吧？”
“这……咳咳咳咳……”
匐华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却是一张嘴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还倔强的坚持着回答问题呢，“我也不……知道。”
“母……母亲……没有说过，或……许，陞缕会……知道吧。”
游静看着他这个样子，莫名烦躁起来，回身吩咐陌缇，“从今儿起，端问厅要派人严格监控。”
“没有我的命令，匐华不能踏出去一步，不能见任何人。”
“公主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陌缇早就想这么办了。
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公主这个时候不顾反对过来，已经是给足了他脸面，居然还敢对公主动手，这不是蹬鼻子上脸是什么？
匐华也没有腾出心思来反对，既然装出这副孱弱的模样了，临时变换总是显得有些假。
游静瞧他一眼，好像并没有被带动起什么情绪，淡漠的样子一如既往，“我给你时间想，什么时候琢磨明白了，愿意说了，我们再聊。”
小公主冲他笑笑，如四月正午的阳光般和煦，“若你能让我心里痛快，我也会给你个好前程。”
“权势地位在本主这儿便是最不打紧的东西了，许给你一些也没什么。”
“公主。”
匐华听了劝告也没什么反应，小公主又不愿意多做停留，所以就被这一行人伴着出门了。
她虽然心里着着急，却深知进退之法，现在应该还不是谈判的好时机。
“你说，匐华会不会真的不知道？”
陌缇刚刚也有注意观察，就匐华那个懵懵的样子，说他不知情好像也饿说得过去。
“不会。”
游静想都不想，将这话说得很肯定。
“匐华这样的性子，若是真的突然想起自己被陞缕所坑失了女娲石，反应一定会很激烈，眼下这情形，倒像是演出来的。”
“演？”
陌缇皱起眉头，“他是想骗公主？”
“他不怕死吗？”
游静也知道匐华贪生怕死又怂到骨子里的本性，心里早就分析过一通了，“我觉得，这女娲石的背后，一定还有什么大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
“或许……”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讲那些在心底脑海盘旋已久的话说出口，只是道，“最近盯得紧一些吧。”
“我回头再想想还能给他点儿什么压力，一定要让他将背后的缘由吐出来，这很重要。”
“好。”
陌缇总是让人安心的，“我来安排。”
不过，她心里还憋着不少的话要劝，“我们出来的够久的了，公主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引得身子不舒服了。”
别说，游静现在还真觉得有点儿头晕眼花胸口发闷，不过这样的情形，她是一定不会说的，免得让这俩人跟着担心，自己还要被唠叨。
反正回去之后寒墨也必定少不了一通检查，暂且忍耐一会儿吧。
“公主可有不适的症状？”
寒墨果真是没有让给小公主失望，游静刚刚躺到床上就见这人拿出了各种装备，仔仔细细的好一通检查。
“稍稍有一些头晕。”
游静晃了晃脑袋，“我上次受伤之后身子本就弱些，也常常会不痛快，未必是体内毒气的事儿。”
寒墨皱着眉头没接话，只是依旧忙活着，“公主体内的毒气已然显出乱窜的迹象，真的要好好将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