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恩和皓皓视频通话了将近半个小时，期间，卓九琰一直都站在旁边等着。
也不是等，而是站在船舱的旁边，想听听他们母子俩会说些什么。
其实，卓九琰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两人已经是陌路的关系了，她还是一直存留在他的心底。
他们应该各自安好的，可是，他已经认知到，没有她，他是真的已经无法安好了。
现在就这样站在她的旁边，听着她的说话声音，他都感觉心底的某个地方被她填满了。
“好了，把手机还给外婆吧，妈妈今天晚上就回家了，你在家里要听话知不知道？”慕晴恩突然对着视频里的皓皓说道。
“好的，妈妈，再见。”
“再见。”
挂断了视频聊天，慕晴恩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在这里站的有点久了，感觉到了一丝冷意，她抱着双臂，搓了搓，想转身回到船舱。
砰的一声，她一时没注意，一不小心在转角的地方，撞上了站在那里的卓九琰。
并且，就这么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慕晴恩愣了愣，诧异的抬眸看着他，“对不起。”
道了歉之后，她立马想往后退。
不料，胳膊被卓九琰抓住了。
慕晴恩身子一僵，动了动手，想收回来，而他的紧致的力道却不容许她这么做。
然后，她就感觉肩膀上一重，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季节，都不会穿很厚的外套。
卓九琰也只是穿着一件灰色的短T，加一件很薄的夹克。
刚才看到她搓胳膊，就知道她冷，卓九琰就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自己只是穿着一件灰色的短T，好像一点也不冷的样子。
外套上的温度，从她的肩膀传递到了她的身上，慕晴恩感到一阵的不适，第一时间拒绝，“不用，我不冷。”
卓九琰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把衣服脱下来，沉声说：“不用这么防备着我，我不吃人。”
慕晴恩怔了怔，有些接受不了他突然的亲近，眉心拧了拧，淡淡的道：“那就谢谢卓队长了。”
她的冷淡疏离，卓九琰看在眼里。
慕晴恩真的不适应这样跟他相处的氛围，很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可过道太窄了，他站在那里，直接就占住了不太宽的过道，没有空隙够她走。
卓九琰忽地转过身，撇着头，看着湖面上被风掀起的一层层波浪。
脸上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和懒散，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张了张嘴，他问她：“晴恩，这些年，你后悔过吗？”
慕晴恩脸色一变，猛地抬眼看着他。
他侧脸对着她，深沉而冷凝，让她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喜还是怒。
可她的心里，已经被他的这句话给搅乱的七上八下，“什么意思！”
卓九琰没有转头看她，依旧是凝望着宽阔的湖面，“和我分手，你有没有后悔过？一时怄气生下了严哲的孩子，到现在，你有没有后悔过？”
他的问题，太犀利，是她这些年，一直逃避，不敢面对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