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明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他如此开门见山，竟然直接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说听闻过杨老师这人说话很直、为人不拐弯抹角，但也没想到竟然直得这么标新立异。
直接把他问得下不了台。
但杨建华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因为这人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这些言行习惯早就在脑子中根深蒂固了，让他去刻意注意一下好像也不太现实，更别说改了。
他死死盯着许泽明，满脸都是探寻的味道；脑里还在不停地思考着既然处于停职状态，那这人就应该在蹲在家里面壁思过啊，怎么没事儿晃到这里来了？
毕竟他也就只知道这件事儿，对于其中的原因，还不太清楚；虽说听闻了一些捕风捉影的缘由，但由于没有啥实质性的证据，他也就懒得去嚼那个舌根了。
但现在突然遇到了当事人，那本来平息的好事心又躁动了起来。
许泽明知道自己这会儿是跑不掉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杨建华的肩膀：“杨老师如果下节没有课的话……我们还是出去找个地方说吧。”
杨建华嘴唇动了动，本来想说点什么，却又听到许泽明缓缓道：“影响孩子们学习就不好了。”
杨建华想了想八班同仁们上次那个检测卷的平均分后……
“还是出去说吧。”杨建华真诚地下了结论，“那帮兔崽子最近破天荒地开始用功了，这种状态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万一回到解放前就前功尽弃了。”
末了，还跟了一句：“我知道一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许泽明当时也没有多想。
按他的思路与杨建华的为人处事来看，这人要谈话估计也是选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如果不安静那也至少得符合这个年龄阶段的浪漫，譬如说——茶馆。
但万万没想到……
杨建华他不是一个按套路出牌的人。
这人顶着一副老封建的脸孔，却选了个极其小年轻的地儿。
当许泽明透过橱窗瞅见那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电脑后，整个人差点死机了：“杨，杨老师……这是……”
杨建华不以为意地走到前台刷了下身份证，又转头对一脸震惊的许泽明吆喝道：“许老师，来登记一下，不然你没办法上网。”
许泽明：“……”
然后，几十年前是三好学生、几十年后是老干部……换句话说就是，从来没有进过网吧的许泽明被杨建华给拐进了一家网络会所。
这操作太骚，几乎令许泽明断了腰。
许泽明有点儿不知所措，目光也跟着飘忽，一下一下地往人家的屏幕上瞅。
瞅半天后，许泽明终于get到了一个出镜率贼高的推塔游戏：“杨老师……这个，很火吗？”
杨建华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啊，很火啊，我都打到铂金了。”
许泽明：“……啊？”
“哦，这个游戏啊。”杨建华双手抱胸，眼神之专注，颇有种解物理题的风范，“它分为几个段位，青铜、白银、黄金、铂金，当然上面还有，然后我呢，就是铂金……诶，那个人打的什么玩意儿……蛇皮走位啊！”
许泽明：“……”
许泽明：“您……真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