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手指一顿。
这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距离不远，甚至连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何以轩怔怔地抬头，瞅见方才还在和他聊QQ的俆嘉树赫然出现在了对面。
“呃，你……”何以轩看着他，平常灵巧的嘴皮子活像被下了封印似的，上下翻飞了半天都没有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到是一直以来存在感很低的罗一鸣开了口：“同学你好像挺累的，要不坐下歇会儿吧。”
俆嘉树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丝毫不见外地在江烨旁边坐下。
几乎是他一坐下的瞬间，江烨就朝里边靠，几乎靠墙上去了。
俆嘉树：“……”
俆嘉树不解了：“江烨你他妈怎么了？最近几天大姨夫来了在抽风？”
何以轩、罗一鸣：“……”
这果然是个人才，竟然用这种口气与他们的烨哥说话！
江烨没应声，连余光都懒得分给俆嘉树，直直望向何以轩：“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何以轩懵了：“烨哥，这？”
不至于吧！
人家才坐下他就要走！这他妈也太明显了吧！针对性简直不要太强！
俆嘉树嗤笑了一声：“我说，你急什么。”
见江烨没回答，俆嘉树继续开了口，只不过神色渐渐冰封：“我最近有惹你？”
江烨仍旧是没看他：“没有。”
“哦？那你是突然发现我长得很碍眼？”
“没有。”
“那你他妈发什么神经！”俆嘉树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空凳子。
那可怜的塑料玩意儿本来就孤苦伶仃的，结果还遭了这么一记飞来横祸，顿时在地上滚了三滚，没了气儿。
何以轩与罗一鸣已经看直了眼。
他们实在没想到，看起来温顺乖巧、总是笑眯眯的俆嘉树有这么大的脾气。
江烨仍旧很淡定：“跟你没关系，我自己的事。”
“靠！你自己的事！”俆嘉树简直都要气笑了，“怎么就你自己的事了！你他妈的，我说的是你对我的态度！这怎么就成了你自己的事儿了？”
“……”
“你他妈还背着我说看见我就烦！”俆嘉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无名火，反正就是很恼怒，江烨这句话无疑是导火索，将他这几天的疑虑铺天盖地地揉在了一起，肆意焚烧。
“上周出成绩时不还挺好的吗！”俆嘉树看见他不咸不淡的模样，心里更窝火，“你他妈当时心情也还可以啊，跟着几天文件也有接收啊，我还以为你态度变好了呢！结果我他妈是自作多情？”
结果做的那些事在这人眼里就归结为一个字——烦？
多讽刺。
“说完了？”江烨侧头，正好与他对视。
俆嘉树动了怒气，眼眶微红，甚至连眼珠都是湿漉漉的。
“老子还没说完……”
“那你继续。”江烨起身，料想到俆嘉树也不会让他，于是灵巧地从前桌翻了出去，“我先走了。”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何以轩看着江烨的背影，还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烨哥真的不太对劲啊……”
“他就是有毛病！”俆嘉树大吼一声。
“呃，兄弟你……”
“老子不能放他这么走。”俆嘉树挽起袖子，站起身，“至少得揍他几拳！”
何以轩：“……”这人不是模范生吗？怎么说话这么痞里痞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