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断断续续喝了不少酒的段以这时候才是真有些醉了，也难为他还记得任务的事，想着得保持着一丝的清醒，到了第三罐的时候也只小口小口地抿酒。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间的气温也降低了许多，这时候虽说还是夏季可夜里山间的凉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段以吸了吸鼻子，接着把之前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眼角不知是醉酒还是眼泪竟有些微微泛红。
“那之后刘巡就开始帮我补习，我的成绩虽说没一飞冲天，好歹不被那些老师白眼以待了。”只是跟他之前所预想的没什么太大出入，刘巡因为帮他而被班上其他人给孤立了，说刘巡趋炎附势什么的，再难听的都有。
刘巡本身就是不怎么擅长交际的人，即使是同班同学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他对此不甚在意，反倒是段以给气得够呛。
“我就说好学生也不一定都是好人，我以前身边那堆人，看谁不爽至少当面就搞事了，哪能跟那些所谓好学生一样在背后捣鬼。”自打两人被排出在班上圈子之后，学习强度太高需要休息的时候两人就会去学校天台。
天台本身是一堆胆子小的学生偷偷抽烟的地方，段以拿一条价值不菲的好烟换了清净，偶尔拉着刘巡上去跟自己吹吹风醒神。
刘巡板着脸，似乎是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却还是回应了段以的吐槽，“他们使的那些小手段根本无法对你的人生造成影响，你何必为了这些事情生气。”
这话一针见血，段以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从略高一些的地方跳了下来。
“你这话说的的确也没错，你们这些好学生吧，有时候明明也不爱学习，明明也羡慕我们这群生来就有足够资本却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无上高洁的模样难道不累吗？这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吗？”段以停在刘巡身旁，背靠着栏杆笑了一声接着道：“我之前觉得这部分人挺自命清高来着，不过吧，现在近距离接触过之后，他们不仅自命清高还蠢不自知。”
在那时候的段以眼中，弱者才需要抱团来壮大声势。
高三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段以的成绩总算是还差几十就到班级平均水平了，虽说平均水平都没达到，可搬出段以从前的基础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只要剩下的一个学期他能好好学，重本是悬可考个一本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段以对此表示十分满意，要知道就他之前那样，高考要是能混个本科他爹妈都能高兴哭，更别说能到一本了。
最重要还是他要是蹭到了一本线，到时候也就不能靠着出国留学这法子来镀金了。段以平日里看着不怎么靠谱，其实打心底里是个挺恋家的人。他I平日交往的朋友多可交心的没几个，届时要是真出国了闹得哭爹喊娘要回来那得多丢人……
能有这样的成绩，帮着补习的刘巡自然功不可没。
段以拿着自己期末成绩单跟刘巡磨了得有半个小时对方才松口答应自己一块出去吃顿饭，段以都快感动哭了，想想以前，自己跟刘巡出去吃个食堂都还得AA。
刘巡就是属于那种永远不拿不属于自己那一份钱的人，愣是丁点便宜都不肯占。
成绩出来之后段以被家里人好生表扬了一番，他乐得都能上天，晚上跟刘巡喝酒的时候也就没了度，开的还是入口清甜后劲儿却大的红酒。
段以长出了口气，因为喝醉而虚焦的眼睛眨了眨，“就是那天晚上刘巡偷亲了我。”
他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无奈，当时趴在桌上装睡想要逗弄刘巡却反被对方杀了个措手不及的震惊仿佛历历在目，“我当时确实醉了不过还有一点意识，本来趴在桌上装睡来着，他可能以为我睡熟了……”
后面的话段以说不下去了，刘巡刚走那段时间，他几乎是把那一天晚上没完没了地在脑袋里边回放。他无数次想，要是当时他给出了回应，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最后那个样子？
段以搓了搓发红的眼睛，肩膀塌了下去，“那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男生喜欢，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同性，但我很确定我只是拿刘巡当朋友。”
那时候的自己太自私，即使在知道了刘巡对自己秘而不宣的心思之后却还是选择了佯装不知，只因为他不想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
好歹相处了一个学期，段以知道以刘巡的性格，自己一旦拒绝肯定会对对方产生影响，马上又是高考的关键时刻，心里的天平毫无疑问地向着一边倾斜。他没吃过猪肉又不是没见过猪跑，说什么做不成情人做朋友的，其实都是屁话。
段以选择了忘掉那晚发生的全部，依旧以朋友的身份跟刘巡相处下去。
日子过得像平静无波的湖水，黑色六月终于过去，段以取得了跟之前所猜想的相差无几的成绩。他知道刘巡为了照顾刘叔会选择留在C市，况且C市名校也不少还跟刘巡喜欢的专业是挂钩的。
段以拿到分数后就再没操心过学校的事情，家里人早根据他的成绩选择了合适的学校，甚至连关照的老师都给他找好了。
他一向懒，便也就由得他们安排了。毕竟即使没有家里人插手，大学之后他也不准备再继续跟刘巡一个学校。
半年的事情足够他把事情给想清楚了，段以无法回应刘巡的感情倒不如试着远离他的世界，说不定很快他就能遇见与自己两情相悦的人，他不能这么自私一直以朋友的名义将人绑在身边。
况且，他这段时间以来也查了不少资料，基本确定了自己就是个gay。
好容易确定了性向的段以难免春心萌动，谈恋爱的心思也变得迫切了起来。不在一个城市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他小心着点，刘巡就不会知道这事，他不想再给刘巡二次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