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
刘玉岳母站在门外，害怕地浑身颤抖。她不是不知道这样吊着有多苦，可她真的没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就这样离开。
如果不是她执意嫁给刘玉，她也许就不会过得这样悲惨。
赵立按着刘玉的肩膀，安慰道：“坚强点。没有过不去的坎，事情总会好起来的。”
刘玉看向他，一脸自责，“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他们就不会出事……”
赵立抿着唇，无声叹了口气。作为刘玉的上司，他居然信了刘玉当初说的借口——妻儿出国，没有细想他性情大变的原因。
今天，如果不是安宁给他打电话，他也许还被瞒着。
刘玉恐怕也是不想他担心，才会隐瞒，这些年他一个人这样坚持着，该有多痛苦啊。
刘玉的心紧绷着，每每看到妻子毫无意识地身子被震动地颤抖，他就觉得有人扼住他的喉咙，让他疼得说不出话。
他不知道，如果妻子也离去了，他还有什么动力继续走下去。
“你先放下手头的工作，多陪陪阿丽吧，实在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们家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刘玉急忙抓住他的手，死命摇头，“我不能没有工作。”
“谁说不给你发工资了。我让你休假，又不是要你离开消防队。这次听我的，阿丽和阿姨都需要你，你不能任性。”
“可……”
“没什么可是。我是队长，听我安排就是。现在队里不缺人，那三个小娃最近表现还不错，我让他们暂时接你的工作。”
“让我再考虑考虑。”
刘玉虽然对工作不太上心，说不缺人这种太明显的假话他怎么会相信，谁不知道赵立这段时间一直在和上头反映人手不够的事。
尤其是，眼下新人根本就是拖累，因为带他们出任务的前辈还需要把注意力分给他们，以防他们出事。
哪里是赵立说得那样简单。
再说了，刘玉虽然常早退，但他到底出任务时还算有作用的。所以，少了刘玉，无疑还是会给各位队员增添烦恼的。
……
经过医生的抢救，阿丽的心跳稳定了，但医生离开病房之前，给刘玉和他岳母留下了一个近乎炸弹般的消息。
主治医生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们也早做准备吧，病人的各项指标在急速下降，恐怕没多长时间了……”
刘玉与他岳母得到医生同意，得以暂时进入病房。
即便老太太对他态度很不好，他还是替她把椅子挪到床边，让她坐着与阿丽说话。
老太太握着阿丽冰凉的手，“可怜的孩子……妈在这里呢，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看看妈啊，啊？你躺得已经够久了。”
她亲吻着阿丽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护在掌心，想要让她的身体温暖一些。
刘玉的手颤了颤，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阻断她和阿丽讲话，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他只站在床边，一声不吭。
他看了眼站在门外的赵立，终于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