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曦的举动和手机上的字落在眼里，慕司梵的心上好像突然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来。
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盛谦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再多说什么，揽着顾菲碧，招呼还在原地的伊恩他们一起离开，给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伊恩他们很听话。
不过在路过慕司梵身旁时，伊恩的脚步顿了顿，低声在他耳边提醒：“不要提绑架的事，也不要靠近小妹。”
慕司梵哪能说不，点了点头。
等他们一走，他在原地站了几秒，才缓缓走到顾晨曦对面坐下。
抬眼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他压着涌到嘴边的酸涩：“曦儿，你现在还好吗？”
顾晨曦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好？
可她能吃能喝能睡，也没有生命危险。
好？
可她不能说话，也不能靠近别人，甚至还和季席暮分了手。
想了想，她索性避开不回答：你直接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吧。
冰冷的文字远没有语言来的生动起伏，再加上她冷淡的态度，无疑让慕司梵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但他还是回道：“我来这是想问你，你真的要跟我解除婚约吗？”
若放在出事前，顾晨曦的回答肯定还会顾及慕司梵的心情。
但现在，几乎是在慕司梵话音落下去的那一刻，她就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即使一开始她就没给慕司梵留希望，但拖了这么久，肯定还是给了他错觉，觉得他们之间还有机会。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更不想再弄第二个零出来。
以后无论是谁，只要对方表达出对她有意思，她都会主动远离。
有些事，发生一次就够了。
顾晨曦的果断，直接让慕司梵沉默下来。
无言的悲伤，萦绕在他的周围。
顾晨曦看到他落寞的神色，不知为何，全然没了以往的不忍心，反而有种彻底解脱的感觉。
看来，有时候还是得心狠一点。
空气静默良久，慕司梵微抬眼看着她，嗓音低哑干涩：“我知道了，我同意…解除婚约。”
他极其艰难的说完这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色变得尤为苍白。
听到“解除婚约”四个字，顾晨曦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她平静的摸着巧克力的毛，拿过身旁的手机：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慕司梵看完，自嘲的笑了笑：“对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
从小时候见面起，顾晨曦就成了他最想得到的。
为此，他可以拼尽一切。
只可惜他们俩有缘无分。
他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保护顾晨曦的实力，老天却不给他机会。
反倒是什么都没有的季席暮，备受老天的眷顾。
顾晨曦闻言，眼睫微垂，扇形的阴影落在眼窝处，为她增添了一份黯然。
她一点都不好。
要是真的好，也就不会给季席暮带去那么多灾难。
恋爱应该是甜的才对，可她和季席暮之间的感情，却变了质。
变得比黑咖啡还苦，苦的她只能选择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