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曦的温柔，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拥有的。
与其随时惶恐着会在某一天失去，倒不如趁现在就彻底拒绝。
终究，他只适合一个人。
在心里下定决心，他抿了抿唇：“随你怎么想。”
“……”
这话落在顾晨曦的耳朵里，无疑就成了季席暮是在承认他在生气。
她抓着季席暮胳膊的双手一紧，还想再开口解释，季席暮却径直抽出胳膊，看也不看她：“如果你来的目的就是要说这事，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这毫不留情的逐客令一出，顾晨曦只觉得她的心仿佛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捏了一把，鼻尖顿时一酸。
眼眶周围逐渐发涩，泪水缓缓聚集。
她有些委屈的撇开头，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要让泪水落下。
空气静默了好一会儿。
注意到刚刚被年叔放在桌上的粥，勉强平复好心情的她连忙起身拿过来。
“我是来看望你的，既然你真的生气了，那我就跟你道歉，跟你赔罪，直到你不生气为止。”说话的同时，她将盛着粥的汤勺放到季席暮嘴边。
大概季席暮发烧昏迷，也是因为她造成的吧。
季席暮整整昏迷了两天，今天早晨才醒过来。
虽然从周五晚上就没有吃过东西，但是醒来后，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看着顾晨曦关心自己的举动，他心里明知道不该去接受，可当那只盛着粥的汤勺放到嘴边时，他还是没能忍住，下意识张开了干燥的薄唇。
等那勺已经有些凉的粥入口后，他才蓦的反应过来。
见第二勺粥又送到了嘴边，他眸光微闪，撇开头：“我不需要你的看望和道歉，你走吧，以后离我越远越好。”
顾晨曦一顿，瞬间红了眼眶：“不要。”
就因为她让他离开，他的态度就变的这么冷漠…
她用力咬了一下唇瓣，将粥放到柜子上：“我不要离你远一点。”
“顾晨曦！”不同于以往叫她名字时的缱绻，这一次季席暮的语气格外生冷，“你欠我的救命之恩已经还完了，没必要再靠近我。”
“谁说我靠近你只是为了还你救命之恩了！”一滴晶莹的眼泪从顾晨曦眼角滑落。
听到顾晨曦这话，季席暮忍不住侧过头去。
见顾晨曦居然哭了，顿时心里一揪。
放在一侧的右手下意识抬起，想去抚摸她的脸。
心中涌起能安抚她的千言万语快速冲到嘴边。
可是又都被他死死克制住。
不可以，他不能继续沉浸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梦里了！
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他面无表情的开口：“不止是为了还我救命之恩，那还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跟学校里的那些女生一样，喜欢我？”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
然而他的心里，却抑制不住的期待着能从顾晨曦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可惜，还不等顾晨曦说话，门口却先传来一个夹杂怒气的男声：“当然不可能，曦儿是我的未婚妻，怎么可能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