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有过了半月。
这一天。
刚从孙术炼丹房走出的黑煌，便被迎面而来的赵雅紧紧缠住。
“你在找死吗？孙长老还在后面！”
黑煌语气温怒，他着实难以忍受，每天和赵雅的日常就像是做贼一般，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地处处提防。
用他之前的发怒时说过的话，便是，“你这个傻逼娘们，你不要名声我他妈还要呢！”
然而，赵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反而愈发变本加厉，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就笃定黑煌不会把她怎样。
“放心，我都观察过了，每次你们不眠不休的通宵炼丹后，李长老都会被你榨干。”赵雅笑得花枝招展，她还是少女却有着成熟女子都没有的妩媚，“喏，就像这样。”
“注意用词！”黑煌挑眉，转头一看顿时无语凝噎。
还真是，此时的李长老直接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基本上已经到了雷打不动的程度。
“今天脾气大的真是让我小鹿乱撞，怎么，你那个什么太阳爆丹还没有进展？”
“有……”黑煌下意识应道，虽后神色一愣便有些恼怒，因为察觉到赵雅是在套自己的话。
“说嘛说嘛，你对我还提防什么？”她竟扯着黑煌得到皮毛撒娇。
这种糖衣炮弹黑煌真是没有办法应付，他叹了口气算是彻底对赵雅无奈，“进展是有的，但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还不敢贸然加速进度。”
“我和李术还需要很多对敌实践！”
顺着无人捷径，黑煌很快便看到了自己府邸所在的矮山。
他随便应付着赵雅的问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时间便放松了戒备。
“黑煌。”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一侧响起，令黑煌心绪猛地一紧，就连赵雅当即眯起了眼睛。
声音的主人随后现身，正是季灵萱。
她眉头微微竖起，目光严肃满是怒意扫了一眼满脸娇媚的赵雅，随后停在了黑煌身上。
“说是谣言止于智者，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此话所指清晰明了，黑煌神色尴尬，心中别扭的很，“耳听为虚，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
“那我现在看到又是真还是假？”
“当然……”
“当然是真的了！”赵雅直接插入对话，抢在黑煌前面开口道：“季师姐，怎么能见了黑煌前辈直呼其名呢？”
“赵雅你可知你现在所为会有什么后果！”
季灵萱眸中精光闪烁，她为元圣神教所有弟子的大师姐，有义务也有权利纠正所有弟子，包括赵雅，即便对方也是传承弟子，但辈分却在自己之下。
“几位掌座说的不错，你果然对赵雅做了什么！”
“季师姐话不能乱说，没看到是我在主动勾引黑煌前辈吗？”赵雅笑道，显得轻浮完全不在乎这些。
“行和子掌座可知你所为？”季灵萱愈发恼怒，声音也跟着发寒，“你这是在抹黑宗门脸面！若传出去世人要以何种目光看待我元圣神教！”
“我已死过一次，现就当及时行乐，我所为干师姐何事！干师尊何时！干宗门何时！”
赵雅眯着眼睛，言语完全与其针锋相对，她太过强势与之前的性格完全判若俩人。
“好，好一个及时行乐！”
季灵萱从未见过这样的赵雅，一时间心潮因怒起伏，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怒笑便不再理会。
“黑煌，我来此是要转达师尊口谕。”
闻言，黑煌暗叹便也没有解释什么，静等其后话。
“北边丞良亡国边境，玉关平原突现异象，恐蜈蚣大军会在近期再次袭来，望护教神兽黑煌做好随时应战准备。”
说罢，季灵萱转身便走，长裙无风自舞，顺便还狠狠瞪了一眼黑煌，这让后者很是莫名其妙。
“她要是把这件事上报，那几个掌座免不了再来找我麻烦。”看着季灵萱负气而去的背影，黑煌觉得脑袋发胀，扭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背上无精打采的赵雅，“怎么，还不打算回通法峰？”
“嗯……”
“我还以为你把季灵萱激怒了自己会很开心，何必呢？”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她总是这样，把自己放在高处和我对话……”赵雅完全把身子贴在黑煌的背部，“就像是上次顶撞师尊一样，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
夜晚。
黑煌再结束修炼后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静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他想了很多，思绪难免有些杂乱，片刻轻叹一口。
赵雅一直候在一旁，听其叹息声不由调笑道：“怎么，黑煌前辈是在想其他女人吗？”她凑了过来，非常自然地靠在黑煌身上，“让我猜猜，你不会是在想季师姐把？”
少女自顾自道：“师姐的脸蛋确实漂亮，但她的身材可不见得有我好。”
“我倒是觉得季灵萱的身材也更胜你一筹。”
难得，黑煌这次竟跟着打趣。
他的回答反倒让赵雅意外，稍稍一愣后神色却显认真，“不是，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其他女人的影子。”
一语直击内心。
黑煌确实想到了念素童，又或者是茶素。
不知为何，最近在面对赵雅的诱惑时，他脑海中总会不由浮现茶素赴死前最后的模样，那欲绝悲哀的目光让他心悸。
黑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所以在当下在面对赵雅时，神色中是无法适从的尴尬。
“呀，看来是我猜对了！”赵雅看上去很兴奋，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说说吧，住在你心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已经死了，又或者还没死……”
黑煌表现出了些许不耐烦，他不想提及茶素，因为实在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那晚的经历，至于念素童，他并没有将其当做茶素的替代。
话锋一转，黑煌也异常认真道：“我自开启灵智后，便明白一点，那便是人妖殊途。”
“所以我向来遵守人妖两族这条约定俗成的规则，泾渭分明决不越界！”
此话三分为假，七分为真，是黑煌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不明白你这段时间里为什么要以各种手段挑逗诱惑我，但你应该清楚，无论从哪个方面想，这样继续下去你都不会得到任何想要的结果。”